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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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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林君羡出奇的安静,没有挤我,也没有啰嗦个没完没了。这样的他反而让人有点担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模糊中只觉得有点挤,脸颊处似乎有气息吹拂。
我以为只是前一夜窗子不曾关好,是从缝隙中吹拂而进的风,又感觉身下身前搭着什么东西很不自在,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这一醒不要紧,简直让我头脑瞬间蒙了起来,用力把熟睡的林君羡推醒,我大叫道:“你有毛病吧!搂着大男人睡觉!”
说罢便把一脸蒙圈的林君羡踢下了床榻。
林君羡一脸无辜,说话还有点不利索,细声道:“谁搂着谁了,睡的好好的踢我干嘛。”于是爬起身意欲继续梦周公,我狠狠的又推了他一把,气道:“什么谁搂着谁,你搂着谁你自己没数吗?真是个轻薄的男人!”
林君羡到此似乎醒了几成,揉着头发道:“我搂着你了?唉,搂就搂了吧,都是男人,又没把你怎么样。”
林——君——羡——你这杀千刀的!
我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企图彻底把他摇醒,又一边忍不住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我真是错看了你!”
林君羡经过了一番摇晃,终于彻底清醒,一时间更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安辰,你怎么这么生气嘛,不就是不小心搂了你一下啊,都是男人,什么轻薄不轻薄的,又不是女人,你说是吧。”
说完还捏了捏我的下巴,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气道:“睡一起就算了,你能不能别弄的这么暧昧,怪恶心的!”
林君羡愣了愣,笑道:“小安辰还真敏感,莫不是要我负责?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重重的白了他一眼,气道:“负责个屁,我可不想被别人当成断袖!”
林君羡哑然,起身收拾了衣被,又拍了拍我的脑袋,幽幽说道:“放心吧,我不说出去,没人会把你当断袖的。”
我仍旧气呼呼的倒在床榻上,想着他的神色,心中有些烦躁。
真是个又轻薄又麻烦的男人。
钟钰莹这样脱俗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他至此???
想不通!
渐渐在钟府呆了月余,钟钰莹伤势好的很快,林君羡依旧对钟钰莹宠溺有加、嘘寒问暖,他二人亦看不出发生过什么,正如以前一般相处。
只是每当钟钰莹看着林君羡的时候,神色之中,似乎有些哀伤。
钟子豪每天都督促钟钰莹吃药,捧着玉碗满府的追着她跑,时时叫到:“姐姐!快点来吃药了!”
钟钰莹每次都调皮的很,常常绕着院子跑来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笑道:“我才不要吃那药,苦死了!而且我已经痊愈了!把药拿走!”
每次钟子豪追得气喘吁吁,又不能将药汤洒出,每次都累得很。
几乎每次都是林君羡捧着玉碗,那钟钰莹才乖乖的将药吃了,弄得钟子豪每次都气鼓鼓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随着钟氏姐弟俩的生辰将近,钟府渐渐地也开始忙了起来。
女子及笄,可待出嫁;男子加冠,意喻成年。
钟钰莹今岁刚好及笄,举行如此盛大的生辰宴,或许想趁此为钟女物色郎君。虽然距离钟男的落冠仪式还有几年,但提前观望一下也有可能。
这次生辰宴虽为二人而办,无疑,钟女是这次宴会的核心。
钟父是“云间派”的老前辈,在中原影响颇大,与吴郡陶氏、洛阳莫氏、巴陵邵氏世代交好,若无南平阮氏,云间派也可称的上是荆南第一宗派。
如此,这生辰宴倒是让人期待,应该会来不少各地的武林中人。
尤其洛阳莫氏、吴郡陶氏、巴陵邵氏三宗,我都只是听闻过其事,并未见其人。
钟府仆人们正在卖力准备着生辰宴的物品,来来回回,好不热闹。
我扯了一把林君羡,悄声问道:“各个宗派互通有无,常有交好,怎么独不见阮清霜有甚么交游?”
林君羡又耍起扇子,遮住笑意盈盈的俊脸,悄声道:“霜月谷是隐世之宗,寻常不问世事,更不喜与江湖中人有甚关系。”
我点点头,悄声回道:“看不出他还是个怪胎。”
林君羡依然笑笑,道:“他也只是奉行宗派古训罢了。他们一派历来有不听从古训者。”
我道:“他们历来就是‘霜月’一派么?”
林君羡道:“非也。阮清霜一派历来被称为‘隐宗’,到他师父那辈还在江湖中隐匿,默默无闻,只是到阮清霜这一代,两个弟子才无意间显露江湖。阮清霜虽仍为‘隐宗’,但朝廷对他颇多忌惮,他才创‘霜月谷’,主动使自己置于朝廷眼下。”
我道:“何故要主动置于朝廷眼下?”
林君羡神色有些闪烁,道:“发生了一些事吧,不如此无法活下去。”
我疑惑道:“阮清霜武学修为天下无人能敌,又怕什么朝廷呢?”
林君羡笑道:“‘隐宗’有古训,学神功,必念天下人,以天下为重。若朝廷执意要剿灭他,他大抵会束手就擒。”
我无言,竟不知阮清霜是如此胸怀天下之人。
这倒是与江湖历来传言的“阮魔头”相距甚远。
既然阮清霜如此顾念天下,为何师父对他如此痛恨?宗派信物又如何在阮清霜手上?
这般一想,其中不明之处实在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