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医者那些事儿》唐翳

5、妖毒

　　这件事过后，我彻底被师父的神技折服了。晚上我问师父：“咱们有这技术，世界绝症都能根治，咱们发达了啊！”

　　师父却苦笑着摇着头：“这药方自上古年间便流传于世，但是所用草药却难寻踪影。这次为了给她治病，用了上次带出来的将近三分之一。若是没有了草药，药方有何意义。”

　　师父虽这么说，我却对这竹简上所记载的药方更加向往。若习得此术，比上大学更有用。

　　接下来的日子，师父教我心诊，教我草药特性和辨认方法，也让我背熟了众多良方。

　　这些良方，所用之药材各异，师父告诉我，这三十七个方子，有四个所用药材当今世上已难寻踪影，几乎属于屠龙之技，剩下三十三个，所用药材虽然不容易求得，但还是有些办法，比如千年野参，比如蚁后的毒牙，比如结晶的辰砂。而且，在这三十七张方子中，也并没有看见师父每日给我熬制的那副。

　　这一日，我去道馆旁的山林里采集药材，听见“汪汪汪”的声音和一种奇特的悲鸣，好奇心催使我随声音寻过去，看见一只通体洁白的狐狸被几只猎狗逼到了绝境，狐狸半个身子都已经被血染红，一只爪子也已经折断，眼神中布满了恐惧，眼睛却又清澈的如一汪清水。

　　看见狐狸，一种突然起来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我认出这是村里饲养的猎狗，心生不忍，便驱散了群狗。

　　我上前去，本想用草药为白狐止血，便将狐狸禁锢于怀间，谁料白狐惊慌失措之际不分敌友，在我胸口咬了一口。我一惊，胳膊不禁没了力气，白狐趁机逃窜，消失在树林中。

　　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治焉能活命？我欲追上前去，却发觉胸口咬伤处热疼的异常。我忙撕开衣服，间受伤处已完全变成了红色，周围的血管也充血突出，左右纵横，以红色伤口为中心，慢慢扩散。我浑身发烫，脑子一懵，不醒人事。

　　再次醒来，师父坐在我的床边，我忙低头望去，胸口已没有了那些怪异的血管印迹。见我醒来，师父道：“翳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妖怪，从你胸口的伤口来看你应该是中了妖毒，师父给你吃了参丹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不过这两天你要注意，尽量少接触他人，师父给你炼制的丹药还没有练成，等过两天吃了药，你便好了。”

　　师父两个眼睛红红的，又苍老了许多看来是熬夜为我炼药，桌子上放满了草药，还有一碗红红的东西。我内心十分不忍。

　　原来那个白狐是妖？两天后，坐在村前的矮墙上，我根胖子诉说着这件怪异的事情。

　　史胖子扣着鼻屎说道：“你骗老子的吧，哎先跟你说个事儿。那年你不是退学了嘛？咱们班那个班花，就是老考第二名那个，保送去了长春的高中，据说考上大学了，现在回来请大家吃饭，点名要见你。”

　　这个女孩叫杏儿，我知道她替代我去了高中，却没有想到真的考上了大学。我望着快要落下的太阳：“算了吧，我这两天师父说不能和太多人接触。可能会发作妖毒，切记不能饮酒。”

　　胖子把抠出来的鼻屎弹落在地方：“你小子就是不平衡了，那个可是咱们班班花，人家想见你，你还不想见人家。那今天晚上去我家吧，我妈说有日子没见了，要给你做锅包肉。”

　　两年过去了，不知道伯母恢复的怎么样了。我相跟着胖子，来到了他家。

　　两年的时间，伯母又恢复成了过去浑圆的身材，看来病是好了。看到如此，我也心安了。

　　阿姨的锅包肉还是地道啊，在胖子家，吃着阿姨做的菜，不由得和胖子多喝了两杯，身上也越来越热。

　　“老唐你这酒量有日子没见怎么差成这样了，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眼睛咋也红了？”胖子看着我说，绿豆大的眼睛瞪的浑圆。

　　这就红了？我忽然想起妖毒的事情挣扎的起身想对着镜子看看，刚站起来便倒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胖子和师父都坐在我旁边。胖子看我醒了，道“老唐你可把我吓坏了，怎么酒德这么差了，喝多了又砸又踢，还要咬我，然后又瘫的跟摊泥似的，还得我背你回来。你师父给你喂了醒酒汤，你才醒过来。”

　　一口喝了师父煮的汤，凉凉的，还挺爽口。回头往向胖子，只见他的脖子怪异的弯着，原来是胖子叠起卷的脖子上少了一块皮，胖子怕牵动伤口，便一直测着头。我这真的是发疯了！也亏得胖子胖，换了别人可真受不了。

　　“小史啊，我就不留你了，这么晚了你妈妈该着急了，桌子上有金疮药，你涂不久就能好。”师父的话语中透着着焦躁，无奈。

　　胖子知道师父还有点事情要做，大大咧咧我的拿起了药：“妖叔叔没事的，我这小伤。那我先溜了，您也多休息。”说着还吵着我晃了晃头，示意他没事。要说人情世故，胖子在我的朋友中当属no1。

　　胖子走后，师父忽然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脸上，怒道：“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你知道吗，你差点害死自己，也差点害死小史！”

　　我捂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我违背师父的意思与胖子去喝酒，差点闯下大祸。

　　师父见我脸颊渐渐肿起，声音也软了下来：“刚才我喂你喝了解药，不过是半成品，明天丹药就练成了，你这孩子喝酒真会找时候。”

　　看着师父背过身子抽着闷烟，我又让师父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