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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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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
袁清躬身行礼,“皇子殿下。”
来人正是三皇子闻襄,他看着袁清,气呼呼地嚷道:“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太讨厌了。”
袁清一头雾水,“臣愚昧,不知殿下何意?”
闻襄更气了,“连话都一样,哼!”
沁羽走了出来,“殿下来啦,厨下新做了小奶酥,正热乎着呢,您要不要尝尝?”
闻襄咬了咬唇,“不吃了,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袁清悄悄挪到一边。
沁羽笑眯眯走上前,将闻襄拉过去,让他坐了下来。“是谁惹了我们殿下啊?”
闻襄眨了眨眼,没说话。
袁清往门边移了几步。
这时,凤君走了出来。“襄儿,你又怎么了?”
闻襄委屈地走上前,抱着凤君的一只胳膊,轻轻摇了摇,“父君……”
“嗯?”
闻襄话将出口,又迟疑了。
凤君问道:“怎么了?”忽然瞥到袁清,“清儿?站在那儿做什么?”
袁清趁机道:“方才未见殿下,臣心有遗憾,故而有意耽误了会。如今心愿已了,臣告退。”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凤君看得直笑,“这孩子,我方才见她,还一副稳重样儿,才多半会就恢复本性了。真是。”
沁羽也跟着笑,“袁二小姐也还小,这个年纪是该活泼点。等长大了,想必就会和袁大小姐一般沉稳了。”
凤君点点头,“你说得有理。”
闻襄耷拉着头,一副霜打了的嫩叶样儿。
“襄儿,究竟怎么了?告诉父君。”凤君见此,语气严肃了起来。
闻襄慢慢抬起头,“父君……”
“嗯。”
“儿臣不要出嫁……”闻襄边说便哭了起来。
凤君捏着帕子给闻襄擦了擦眼泪,“我当是什么呢,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啊?”
闻襄抽噎了下,“母皇……母皇亲口说的……”
凤君问:“当真?”
“自然当真。”
“那你母皇是跟谁说的?”
闻襄想了下,“是淑贵君。他说五皇子年幼不知事,不比三皇子知书达理,且正当妙龄。”
凤君眯了眯眼睛,“他倒是算得明白。”
闻襄又道:“他还说,南越蛊毒秘术,天下无双,若得嫡皇子联姻,必当归顺,到时两国合力,便再无北狄之患。”
凤君攥紧了帕子,几乎要撕裂,“荒唐。”
沁羽急忙上前,“君上,莫伤了手。”
闻襄拉着凤君的袖子,“父君,父君,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不想去南越,那儿处处是毒虫,太吓人了。”
凤君摸着闻襄的头,“放心吧,父君会护着你的。”
“嗯。”闻襄靠在凤君身上,想到至今无信寄来的那人,心底的伤心又浓了几分。
坏家伙,再也不想理你了。
袁清回到家,父亲见到凤君赐赏的茶叶,顿时忘乎其他,竟没有拉着袁清说话就放她走了。
袁清十分惊喜,想着下次进宫倒是可以多向凤君讨要些茶叶。
晚饭过后,袁相便将袁清叫到了书房,母女二人彻夜长谈。
第二日,袁府迎来宣旨官。袁清被加封为四品典事,掌管礼部一司。官衔不低,但无甚权柄。袁相却松了一口气。
袁清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被调回了京城,想着正好许久没和好友一聚,便趁着升官的由头,请了一众熟人在畅欢楼小聚。
畅欢楼乃京城第一酒楼,但它最出名的不是酒和菜品,而是戏班子。畅欢楼的戏班子,个个是角儿。
聚会那日,袁清提早到了畅欢楼,在包间里等人。谁知好友没先来,倒是等来了冤家。
“阿清?”
袁清不禁一哆嗦,“顾萱。”
顾萱慢慢走进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袁清觉得,顾萱似乎憔悴了一些。
袁清腹诽:一定是处心积虑给人挖坑导致的。
“真的是你啊,阿清,我还以为看错了呢。”顾萱道。
袁清讪讪答道:“是啊,是我。”可不就是我,倒霉的我,不幸的我。
顾萱扫视了一下,“哟,你在此宴客啊,我倒是来巧了。”
袁清回道:“是啊。”
顾萱坐在了袁清左手边,“阿清可介意多一个客人?”
如果我说介意,你会起来吗?
袁清咬牙回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
顾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如此,多谢了。”
袁清闷闷地坐在一旁,抓起手边的点心塞进了嘴里,带着郁气一起吞进了肚里。
两人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
“阿清。”顾萱忽然开口。
“嗯?”袁清嘴里塞满了点心,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你可有心仪之人?”顾萱的神色异常认真。
袁清急忙灌下一口茶,而后答道:“并无。”
顾萱点了下头,“嗯。”
袁清又忍不住腹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嘲笑我呢。哼。
虽说两人都有过马踏京城落花的风光,可顾萱却更得少年们的青睐。她经过的时候,两旁的高楼上,飘落下的香囊帕子,千千万万,难记其数。
这件事情,袁清每回想起来,都能郁闷上小半天。
等一下,这家伙应该不是心血来潮才有此一问的,莫非……顾萱她惹了桃花?
袁清十分想知道,是哪位心地善良的少年,甘愿牺牲自己来普度众生。她站起来,难得主动地给顾萱剥了颗花生。
“顾萱,你那一汪春池,是被哪位翩翩公子搅乱了啊?”
顾萱看着碟子边的花生,没有回答。
袁清以为她嫌少,又剥了几颗。“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
顾萱扯着嘴角笑了下,“你当真想知道?”
袁清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嗯。”
“你说吧,快说吧。”
顾萱凑近,压低了声音。“就是……”
袁清竖起耳朵,期待地等着。
“倚、月、临、风。”
顾萱一字一字慢慢说完,站起来,走了。
“今日有事,下次再找你讨这杯酒。”
袁清恨恨地瞪着顾萱的背影。又被耍了!倚月和临风都是无忧阁的清倌,虽说品貌无双,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这二人都已嫁人,有了好归宿,孩子都满地跑了。顾萱这家伙,嘴里就没几句实话。
袁清也没生多长时间气,一是没一会来赴宴的朋友就到了,二是不值得。而抛去顾萱这一段插曲,这日小聚还算圆满,宾主尽欢。
袁清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留下朔月打点后面的事,便带着展凌回府了。
刚进府门,袁清就碰见从宫里回来的袁相。
“母亲。”
“去见过你父亲,然后到书房找我。”袁相交代完,就走了。
袁清想着母亲方才疲惫的样子,心头升起一团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