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八零白莲花女主的老父亲11 ...
-
陈翠翠想哇哇大哭，想尖叫大骂，也想跳起来狠狠地挠易莲莲两下，但以上这些很显然她都做不到，只有满脸绝望、泪流满面在水里扑腾，有一瞬间她是后悔的。
体力渐消，陈翠翠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喉间呛水，身体渐渐沉重，无法抗拒地向下沉去。
与此相对的是，岸上站着的易莲莲表情冷淡。
沉寂两天的「天狗」系统抓狂上线，【喵呜——嗷呜——快，人类，你家的小白花儿作妖了，她开始了开始了……】
狗子系统在线打滚，整个肉团一蹦一蹦砸在地面，催促着易子霖。
于是等易子霖赶紧赶慢地去到河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身着桃红色纱裙的小女娃静静站在河边，水中不远有一抹不断挣扎下沉的身影，一眼认出岸边自家闺女的易子霖，看整个画面都有种空寂感，唯一的背景音乐只有河水的“哗哗”声和几声间或的鸟鸣。
背对着的易莲莲没发现他，但易子霖的心却不断下坠，好像身处深渊一直都坠不到底。
他毫不犹豫地下水救人。
幸亏是七月份，天气闷热，一大早上的水面并没有被太阳晒得温热，河水的温度对人体来说是可以适应的冰凉。
原身会不会游泳他不知道，但是易子霖大学时跟着上过几节游泳课，这方面略有天赋，蛙泳的动作还算是标准。
再加上陈翠翠在水中扑腾了好一会儿时间，全身力气都被扑腾完了，易子霖捞她的时候就比较轻松，小姑娘扑腾那么久了也是不容易，等看清楚有人来救她了，才心神一松直接晕过去了。
易子霖游回岸边，把怀里的陈翠翠推上岸，两手臂一撑，整个人从水里跳出来。
瞥了一眼一旁歪头看他却一声不吭的易莲莲，易子林没时间理会她，因为闻讯赶来的陈翠翠她娘，林招娣来了。
“翠翠啊，你怎么了……”
“翠翠啊，娘的翠翠啊，咋的出门好生生现在成这样了，哎哟喂，哪个天杀的生儿子不长皮眼的贱人做的黑心事，祸害起一个六岁的女娃娃来……”
“翠啊，闺女你醒醒，怎么就狠心丢下娘一个人……”
隔着十几步，林招娣就开始哭嚎起来，没等易子霖把怀里的陈翠翠放到平地上，林招娣这个亲娘就几下小跑来，一把搂住陈翠翠。
这个搂住的姿势有点奇怪，不是把陈翠翠抱进自己的怀里，而是扑到抱着陈翠翠的易子霖面前，两只手张开，连着易子霖的手臂抱住，其实真正承受陈翠翠重量的还是易子霖。
从侧面看，甚至可以忽略中间的陈翠翠，看成是两个人的搂抱。
在一旁看得分明的易莲莲抿了抿小嘴，有点不太高兴，明明就在昨天，这双手臂还抱过自己呢。
没等易莲莲把自己的小嘴撅成一个酒壶嘴，易子霖就先一步把自己的手拿开，怀里的陈翠翠也彻底转移到林招娣的怀里。
表情哀伤的林招娣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愣住，但陈翠翠这个像了她九分的闺女在她心里是有点地位的，愣神之后，她继续猛烈地摇晃着怀里的大闺女。
“翠啊，翠翠啊……你醒醒，别吓娘，你醒醒啊……”
被亲娘猛烈摇晃的陈翠翠脸色愈发苍白，但人就是没有醒过来，这让原本哭嚎得中气十足的林招娣脸色也开始发白。
她突然回想起，闺女是呛水才变成这样的，两只手握着陈翠翠的脚脖子，准备给她倒拎着吐水，抖啊抖的，水是一点也没吐出来，人也继续昏迷着，把自己反倒也累得半死。
易子霖在旁边冷眼看了两下，怕自己下水亲手救的人又被她亲娘给折腾没了，才出声道，“让我来试试。”
林招娣递回闺女的手迅速，一方面是她有些脱力，抱得吃力；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信任。
她的眼神不禁落到易子霖的身上。
易子霖的动作很利落，虽然他没有切实用过胸口按压法急救过人，但是高中有考过红十.字.会证，一些简单的急救方法还是知道的。当初考证时模拟的对象是橡胶人，现在对比着活人，应该也是大差不离？
只是考虑到陈翠翠只是一个六岁女娃，易子霖在按压胸口的时候，力道收近了一半。
“咳咳，”呛水了两声，吐了几口河水，陈翠翠的眼睛终于睁开。
于是易子霖自然而然地起身功成身退，把最近的位置让给了她的亲娘林招娣。
任由着林招娣在那里抱着陈翠翠是如何又哭又笑，心里庆幸着，醒过来见到亲娘的陈翠翠也是一个劲地喊着“娘”，流着眼泪往林招娣怀里钻。
易子霖的目光落到依旧一脸歪头天真看着他的易莲莲身上，冷笑一声，开始处理正事。
易子霖站在原地，对着易莲莲勾勾手指，“小莲儿，过来。”
对上便宜亲爹具有深意的眼神，易莲莲缓缓地把歪着的脑袋摆正，垂下脑袋，犹豫着思考了一会儿，右脚尖蹭蹭左脚后跟地忸怩着，反应过来原来两只鞋底都进了水，才一脚踩着一个湿鞋底，一步蹭一步地走向易子霖。
易莲莲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抹弧度，才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便宜亲爹。
然而，易莲莲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讨到好处，反而让易子霖伸出手揪了揪她头顶上两边高高竖起的羊角辫。
亲爹给买的新裙子，沾了水落了灰，亲娘早上给梳的羊角辫倒是依旧整齐服帖，等把两边的羊角辫都扯得松松散散的，易子霖灰沉的心情才略有好转。
他轻轻拍了拍闺女的小肩膀，“走，咱们先回家。”也不管自家闺女的嘴已经翘成了高高的一个酒壶嘴，只是大手一挥捞起闺抱进怀里。
河边围观的人因为林招娣的哭嚎声逐渐多起来，易子霖认为父女两个一样落汤鸡的模样太狼狈，应该做的首要事是回家换一身衣服。
他一个大男人倒也没什么避讳的，只是便宜闺女年纪小，衣服又沾了水，就算天气炎热，也受不了一直这样让湿衣服紧贴着皮肤。
易莲莲蹲坐在易子霖的手臂上，小屁股扭啊扭的动作着，两只小手撑在易子霖的胸膛上，隔开一定的距离。
易子霖也没在意，以为闺女是嫌弃他一身湿透。
父女俩都是衣摆滴水的回了家。
陈秀不在家，于是父女俩都是仓促地擦两下完事儿，换衣服真就只是换衣服，易莲莲的身上又换回了那条蓝布裙子，只是头顶上的两根羊角辫依旧是松松散散、歪歪扭扭的。
易子霖掐着易莲莲的两边腋下，把人提到床尾，自己则是在房间里寻摸了一张矮木凳坐下。
即使床的高度比木凳子高许多，小小的易莲莲盘腿坐在床上，也需要仰望易子霖。
看着亲爹逐渐严肃的表情，易莲莲的小脸也逐渐收敛，变得严肃起来，只是因为她两腮处有一些软肉，即使小脸绷紧了，这地方的肉也都是松松的、软软的。
于是结果下来，这样绷紧的表情带给人搞笑的成分多于严肃。
易子霖的眼神几不可见地柔软了一点，但语气听起来依旧严肃，“易莲莲同志，我想听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陈翠翠会掉进水里？”
“为什么你会站在河边？”
“以及为什么，你没有去叫附近大人来下水救人？”
前面两个问题，是客观回答，狗子系统在这之前就着急忙慌、火里火燎地把前因告诉了他，是陈翠翠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恶毒行为导致的。
问出这两个问题只是为了铺垫第三个问题，这第三个问题想对比更主观，也是易子霖真正想要从便宜闺女那里得到的答案。
易子霖的长相是温和的，脸庞的轮廓没有那么深刻，两边眉毛的弧度中前端平缓，只在尾端处向上扬，显示出一些犀利。
现在他沉着眼眸，上身微微前倾，两手臂置于双膝，手掌握拢，浑身上下严父的气势还是有一些的。
看着这样的易子霖，易莲莲的姿势也变得有些乖巧起来，两只盘着的小腿曲起含于胸前，小手抱住膝盖，后背略微绷紧。
却沉默着，没有开口回答。
她瞟了两下易子霖搭在膝盖上的手臂，眨了眨眼睛，睫毛低垂。
那只手臂，今天一回，昨天一回，她坐过两回；但是今天，有其他人也坐过。
易莲莲突然低落下去的神情被易子霖看在眼里，但他的声音依旧严肃，蕴含着管教之意。
“抬起头来，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问题，我需要你回答我。”
易莲莲搂住膝盖的小手，忍不住揪住小裙边，衣服穿的久了自然会有一些脱线，于是易莲莲的小手指忍不住勾勾缠缠这那几根零碎跑出的线头，绕啊绕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我，我也没有……不让人去救她，后来不是，不是看见你来救人了吗……对不起……”
最后那三个字，易莲莲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尽管这样，易子霖的脸色依旧严肃没有半分松懈，反而因为易莲莲的回答变得有些冷酷。
“易莲莲，我想要听到的是你诚实的答案。现在这里只有你爹我，你是我闺女，父女连心，你心里到底想了什么，嘴里说的是真是假，你爹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一直低头的易莲莲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盯着易子霖看，眼神惊讶而又忐忑。
易子霖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现在不说，再拖延时间，待会儿这个问题就会是由你娘来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亲娘”，易莲莲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眶微微发红。
着急摇头，“不要，你不要跟我娘说。”
拧得紧紧的小嘴，蠕动了几下，终于开口。
“我说嘛……陈翠翠很讨厌，我不喜欢她，她骂我，骂我娘，还推我……我不想叫人救她……”
说着说着，情绪上来了，有几句心里话就冒出来了。
“我就喜欢看她哭……她哭我就开心，谁让她很坏，她坏……呜——”
骂着别人，自己声音里却带了哭腔。
不知道是因为被自己亲爹强逼着说出心里话而难堪，还是因为往日从陈翠翠那里受到了委屈一下爆发，原本只是微微发红的眼眶一下没控制住，掉了几颗小珍珠下来。
看着缩作在床角，眼眶发红，小嘴却倔强地抿着，抑制住哭腔的小闺女，易子霖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软了一点。
罢了，今天到此为止。这朵天生的小白莲，也不是一下就可以拧直的。
易子霖站起身，两只手臂伸出架在易莲莲的胳肢窝，把掉着眼泪的小闺女托进怀里。
这次不是坐在手臂上，而是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小屁股，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哄着易莲莲的小背，声音温和轻柔。
易莲莲感受到亲爹突然软下来的态度，心里一下子委屈得不行，眼泪滴滴嗒嗒地掉着，却把小脸儿死死地埋在易子霖的肩头，哭得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以后不管是谁落水了，只要小莲儿你看见了，都要喊大人来救人，这才是乖囡囡……”
易子霖轻声叮咛着。
教育小孩得张弛有度，态度严肃是想让小孩从大人的态度里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真正纠正错误时，反倒需要态度柔和下来再讲道理。
不管怀里三岁半的便宜闺女多么不一般，也都是个小娃娃。
道理易子霖讲了，某些原则是底线的态度他也表现出来了，如果便宜闺女下次再作妖，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慈父作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八零白莲花女主的老父亲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