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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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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五月十二,夏初,熬过春季的反复,五月中旬是刚刚好的时候,不会冷也不至于太热,而且正是草木茂盛之时,欣欣向荣。总之,苏澈定的时间,我很喜欢。
婚服、首饰什么的也都已经准备好,昨日苏澈也写好请帖,今日管家已经去各家发放了。苏家总归是清溪的大户,当家少爷的婚事,自然是要讲些排场,不能马虎。我和妍儿这些时候,也一直忙活着,生怕出了一点纰漏,妍儿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些事还是府里老妈妈为我们出些主意。
在京都时,曾为兄长与郡主的婚事操心劳力,那时候只觉得累的发慌,如今操持着自个儿的婚事,劳累之余,也觉得喜悦。
“小姐,京都来人了!”青芜跑进来,气喘吁吁,声音也跟着颤动。
京都?已经很久没听过这地方了。回清溪已经两个月有余,京都来人,应该是为了我的婚事。
“人在哪?”
“徐叔让人在前院候着呢!”
“去瞧瞧吧。”
途中遇到妍儿,她听说是京都的人,心生好奇就与我一道过去。
苏府分内院和外院,内院是生活的地方,外院则多用来待客。我与妍儿平日都只在内院活动,苏澈有时会在外院接待来往客人,今天京都来人,自然被领到外院。内外院隔得远,等我们到那里,也过了好些时候。
怕来人等急了,我就先小跑过去。只见那人坐在石桌旁,抬手端起茶壶替自己满了一杯。举手投足,竟是说不出的熟悉,感觉到有人过来,他缓缓要回过头。
我心里有个声音,呼之欲出。
“兄长!”
他缓缓回过身,见到是我,轻点头示意。一时也不知如何心情,觉得有些温暖,又有一丝愧疚。
“你怎么过来了?我以为,”能让李大哥过来就已经是厚爱了。
“嗯,旁的人我不放心。”
妍儿和青芜这时候也赶过来,见到兄长,青芜也很是震惊,也幸好没忘了礼节。妍儿听到后就更是好奇,看得出她一脸想要询问的迫切,然而碍于兄长的威严,她也没敢做些什么。
兄长说这次来一是为了我的婚事,二是有事与苏澈商议,问他也不回答。想着等苏澈回来估计得到傍晚,就拉上兄长一起去清溪城里逛逛。
夏初午后,阳光很亮却不刺眼,天地间一片清明,偶尔有东南风吹过来,温润的很是舒服。兄长将刚买来的糖葫芦递到我手中,就跑去另一个摊位等新出炉的烧饼。
是啊,我都快忘记,兄长他也是清溪的人。
我走到他跟前时,烧饼也买好了,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其余放进袋子里收好。
“兄长也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吧?”
“有七八年了,”他咬了口烧饼,很是满足,“和原来一样味道。”
“这里就好像不会变一样,所有的,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也正是如此,我才会这般喜欢清溪,不仅仅是故乡。
和兄长去了老房子,上次回来妍儿就把钥匙交还给我,这一次正好领兄长回去看看。老房子依旧打扫得很干净,里面的东西也几乎都在,妍儿说过,苏澈每月都会叫专人过来打扫。
说到苏澈,恍然想起那天晚间他盏灯送我回来,隔一扇门扉,却又温暖异常。也是在那一次,跌入他的湖心,而后才天天年年、朝朝暮暮常在心间。
苏澈?今早上就没见到他了,还有一些想念啊。
“倾言?”
“啊!”想得出神,才听见兄长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啊,好!”看这天,是不早了,说不定苏澈也已经回去了。想着就不自觉快了脚步,跟着兄长匆匆回了苏府。
到门口,正赶上苏澈进门。
“苏澈!”
他顿住,回头看到我就伸出左手,我习惯性跑过去挽上。正要开口,明显感觉苏澈动作一顿,顺着视线望过去,他是看到兄长了。
想起先前在京都苏澈就因为我与兄长的事不大高兴,今天我和兄长在清溪闲逛了一整个下午,他心里指不定怎么不舒服呢。想开口解释又怕增生误会,乖乖挽着苏澈的手臂,站在一旁。
“将军。”苏澈微微弯下身子,语气平静。
“苏公子。”
两人打过照面,就要去书房里说事,我不好在场,早早退下回了晓春屋。妍儿和青芜在我房里,推开门就见她俩围着烛火有说有笑,见我进来,妍儿立刻收了笑意,只用一种打量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怎么了?
“青芜,你先回去吧!”妍儿难得摆出小姐的架子,一脸认真语气也很是严肃。
青芜听后默默退下,贴心地替我关上房门。
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在妍儿旁边坐下,讨好地给她倒一杯茶,小丫头接过茶一句话也不说,仍旧用一种考究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妍儿?”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发问。
仍然一字不发,放下茶碗,径直就往我床的方向过去。果然,脱了鞋子外套,钻到我被窝里。我也走过去,想弄清楚这丫头今晚是中了什么邪。
“妍儿?”
蒙在被子里,不说话。
“妍儿?”
我探出手,想要拉开被子,才听清楚被她隐藏在被子里的,笑声!
“妍儿!”怒!这丫头敢这么捉弄我!
我作势要打她,这丫头才将脸从被子里挪出来,果然是满脸的笑意!瞧着我生气,也不敢再过分造次,坐起直着身子。
“我错了,净尘!我错了!”
“哼!”见她一脸真诚,得了,我也不和小辈计较,“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她打着哈哈准备糊弄过去,然而我是不允许的,于是一番交涉之下她只能坦白,“你先前没和我说过你兄长的事,今天突然冒出来,我肯定不高兴呀!”
直觉告诉我,不会这么简单!
“然后,我就准备问你,后来又觉得直接问你太便宜你了,就想要假装生气,”声音越说越小,显然是底气不足了。
“他就是婆婆的儿子,洛子商啊!”
“啊!”妍儿重重拍了下床,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他,我就说嘛,你哪来个我不知道的哥哥!”
“是啊,你看你今天做的这些,多伤我心啊!”
妍儿敛下眸子,为自己所做生出愧疚之心,不一会儿,又抬起头,眼里冒着精光。
“净尘,”
“嗯。”看她这架势,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哥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咳!”一时被口水呛着,说不出话!
“看你这震惊的样子,看来我是猜中了!”
“……”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和我哥看你简直一模一样!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把京都的事和妍儿说了一遍,小丫头也皱着眉头,觉得纠结。
“这样说,将军大人也很好啊!”
“嗯,所以我也一直觉得对不住他。”
“嗯,”小丫头作沉思状,忽惊起,“不行!净尘你可是我嫂子!我哥也很喜欢你啊,你必须嫁给我哥!”
我要是不想嫁给苏澈,又怎么可能和他回清溪!
“你也知道我是你嫂子啊!那你刚才还捉弄我?”我们三的事有些复杂,不想让妍儿掺和,说得差不多就够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现在还不是啊!”
“呵!那也是你将来的嫂嫂吧!小丫头,你是不是该尊敬我一些?”
“就不!”说着又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脑袋也缩进去。她这一闹我心情也颇好,脱鞋上床和她一起闹腾着。
苏澈进门恰好看见这幕,一面觉得无奈,一面又觉得好笑!自家这两个小人儿,真是可爱!
我和妍儿正闹着,突然有人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往外拉着。本来是恼火的,正玩得高兴,偏过来打扰我,一回头对上苏澈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脸上刷的一热,另一只手急忙伸向妍儿。
“妍儿,妍儿,你哥来了!”
“啊!”妍儿惊起,看到自家兄长,“哥,我,”
“你们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后苏澈放开抓着我的手,“去吃饭了。”
我和妍儿这样子去饭厅吃饭也是不可能了,苏澈叫青芜把饭菜端到我房里,坐到桌前从容地盛饭。
“哥,怎么就两副碗筷?” 妍儿先我一步到桌前,刚坐下,就疑惑发问。
我走过去一看,真的是只有两副碗筷!苏澈也不回答,拿起碗准备盛第二份。略心疼的看了妍儿一眼,坐到苏澈旁边,拿过他刚盛好的饭。
“今天是山药汤,你多喝些。”妍儿又拿进来两个碗,苏澈仍旧没管妍儿,自己舀了两碗汤,一碗放在自己旁边,一碗递到我跟前。
“哥!”妍儿不高兴了,伸手推着苏澈。
“自己回房吃饭,我让徐叔送过去了。”苏澈夹了块鱼放到我碗里,“你喜欢的鲫鱼。”
“嗯。”我低头吃着饭,毕竟今天我也让他不高兴了,不太敢做主张让妍儿一起吃饭。
“哥!”妍儿不肯走,看这样子是要与苏澈抗争到底了。
“怎么了?”轻飘飘地开口,却让妍儿的气焰瞬间消散许多。
“哥,我错了!”
苏澈恍若未闻,一心喝着碗里的汤,不时给我添一些菜。
“那我回去了。”妍儿站了好久也不见苏澈改变主意,只好自个儿一个人回房去。
“等等!”苏澈开口叫住了她,“坐下一起吧!”
又让青芜拿来一副碗筷,他依旧起身给妍儿盛饭舀汤,还递到妍儿跟前。
一顿饭吃完,叫青芜撤菜,收拾碗筷。房里就只剩我们三个,这时苏澈才肯开口。
“错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