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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夜晚,锦觅坐在桌前看书,桌上摆着一展小小的油灯,手上翻动着一本厚厚的医书,锦觅看的认真,时不时的还默默背上两句,专心致志看书,连床上的润玉偏着头睁着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都没有发现。
      这么勤奋好学,努力认真的觅儿,润玉还是第一次见,心中十分的欣慰。
      觅儿如此勤学,定然能在凡间学到很多东西,若再养成爱读书的好习惯,那璇玑宫里的藏书他就可以和觅儿一起看了,他的行草魏碑也有望教觅儿学习了。
      欣慰的同时润玉又有些心疼,屋内灯光昏暗,虽然他已经施法偷偷将油灯调亮了些,但是觅儿看这么久的书,对眼睛不好,若因看书伤了眼睛就不好了。
      锦觅看着看着书,渐渐的便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头又读了两页,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润玉从床上走下,走到了桌边将人轻轻抱起,抱到了床上躺下,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两人面对着面,额头贴着额头。
      夜已深了,该早些休息才是。
      润玉将被子盖了一半在锦觅身上,盖了一半在自己身上,用掌风熄了屋里的灯。
      夜半的时候锦觅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梦话,润玉将耳朵贴近听了一听,发现她在背医理。
      白天采药,晚上看书,梦中也不闲着。
      润玉哭笑不得,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觅儿,不必如此用功的。”
      早起。
      锦觅在清晨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旁睡着一个男人!
      是昨天她捡回来的伤患,像昨天一样平躺着昏迷不醒的伤患!
      自己的手竟然搭在他的腰上,还跟他同盖着一条被子!!
      锦觅如糟雷劈,火速跳下了床,然后一脸疑惑的看向床上“昏迷”的人。
      床上的人依然昏迷着,那昨晚是她自己摸上床的?她怎么不记得了?
      难道她昨晚看书看迷糊了,忘了自己捡了个人在床上,以为床是空的,所以就睡上去了?
      锦觅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
      “医者父母心,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我怕你夜里冷,一条被子不够暖和,所以才抱着你睡的,我并没有其它想法。“虽然他昏迷着,但是锦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借口解释一下。

      给润玉喂过一碗鱼汤一碗药后锦觅就背上背篓出门采药了,润玉想到锦觅历劫还有一个隐患——暮辞的灭灵箭,也在随后匆匆出门。
      前几天他也在寻找暮辞,但是暮辞行踪不定,将自己隐蔽的很好,这几日他竟寻不到他一点踪迹。算算时间,离暮辞筑成灭灵箭恐怕没多少时日了,他必须在他筑成之前找到他,阻止他造出灭灵箭伤害觅儿。
      润玉寻到魔界,在魔界探寻一遍,依然未找到暮辞,算到锦觅应该采完药要回家了,他不好再找暮辞,还得赶回去继续装他的伤患,便匆匆往回赶,中途经过忘川时,看到了忘川幽冥之怒。
      暮辞的灭灵箭铸成了!那他下一步便是要对觅儿动手了!
      以后他必须时刻不离觅儿了,以防暮辞躲在暗处对她下手。
      润玉赶回山中小屋的时候锦觅还没有回来,润玉急忙躺到了床上,继续装昏迷。没一会儿,便听到锦觅回来了。
      “累死我了!”锦觅进屋先说了这么一句话。
      觅儿今天采了很多药吗?昨日她没有这么累的,今日怎么听着气喘吁吁的。
      润玉还在思考着,接着就感觉到锦觅走到了床边,俯下身把他往床里面搬了搬。
      觅儿把他往床里面搬了搬?润玉更糊涂了,这是要干什么。
      锦觅把今天在外面捡回来的旭凤往床上一放,摆好后长长的松了口气,捶了捶自己的腰,指着床上的两个人道:“你可比他重多了,沉死了!”
      旭凤?躺在了自己身边?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本来还打算装昏迷到明天早上的润玉感觉自己一刻也装不下去了。
      “呻吟”了一声便幽幽转醒了。
      “啊?你醒了?”锦觅看到自己救回的伤患醒来,很是开心。
      润玉坐起了身,环顾了下房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锦觅身上:“姑娘,可是你救了我?”
      “嗯嗯“锦觅很得意的点头,“是我将你救回的。”
      看到他的目光又看向了他身边躺着的那位,锦觅又解释道:“这个人是我今天救回的,你是我昨天救回的。”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润玉还没说完,锦觅就立即接过了话。
      “以身相许?”锦觅急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本就是医者,治病救人乃是职责,能将你治好我便心满意足了,无需什么回报,大侠伤好后只管自行离去就好。”

      “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也补好了,换上吧。”锦觅捧着叠好的衣服道。
      “多谢锦觅姑娘。”润玉十分开心,他终于能换回他自己的衣服了。
      锦觅回避了一下,回来时润玉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果然比穿她那件外套好看的多。
      锦觅接过了润玉叠好递给她的衣服,转头走到床边又要将那套衣服换给旭凤穿。
      “锦觅姑娘……”润玉想制止她。
      “哦,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迹,也被砍的破破烂烂了,我这里没有别的衣服,只能让你们勉为其难穿一穿这女装了。”锦觅回头,解释的清清楚楚的,还认真的盯着润玉看,他莫不是嫌弃了她的衣服。
      润玉看出了她的心思,低头轻轻一笑,“姑娘好意,怎会为难,我是想说,让我来吧。”
      润玉伸手接过了锦觅手里的衣服,“我来帮他换,还请锦觅姑娘回避一下。”
      “如此就劳烦润玉君了。”锦觅如释重负,他帮忙换那就太好了,他不知道昨天她帮他换衣服时费了多大的劲,她得把他抱着,让他坐起来,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层一层的扒衣服,腰带还得解了……麻烦死了。
      今天他接手这项工作的话,那就好说了,他肯定比她的力气要大很多。
      锦觅出屋后,润玉路都没走一步,一挥袖就把旭凤的衣服换好了。
      果然有帮手就是不一样,今天救人可比昨天救人轻松多了,给今天捡的这个伤员止血上药处理伤口时这位润玉君都说让他来,十分热心肠,帮了她不少忙,锦觅越看越觉得这位润玉君是位心地善良、古道热肠的人。
      熬好药给旭凤喂药时,润玉又热心肠的道:“我来吧。”
      伸手去接锦觅手里的药碗却被锦觅躲过,“哎,怎可事事劳烦润玉君,润玉君今日已帮我不少忙,身上伤又未好,快坐下歇息一下吧,喂药这等小事,就交给我吧。”
      “也好。”没接到药碗的润玉心情有些低落,锦觅让他坐下休息他也没有去坐下,固执的站在锦觅身后看她给旭凤喂药。
      锦觅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将碗里的药搅了搅,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人在以一种怎样紧张的表情看着她。
      锦觅低头,将药碗凑到了唇边,润玉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只手已经暗暗准备掐诀将人迷晕。
      所幸锦觅只是低头吹了吹汤药,并未像之前喂药一样自己含了药喂,只是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旭凤,润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锦觅喂旭凤的同时不免想到,为什么用勺子喂这个病人这么容易,喂后面那个病人时就那么难呢?

      晚上,该给润玉身上的伤口换药了,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一旁放着水盆、药和纱布,昨天换药时人还昏迷着,今天换药时人是清醒的,锦觅觉得自己应该先说些话让他安心。
      “医者父母心,润玉君不必害怕,不要紧张,也不要介意你我男女有别,我是医者,学医已有十几年,我是一个专业的大夫。”锦觅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亦十分信任锦觅姑娘的医术。”润玉认可的点头。
      “那就开始吧。”锦觅鼓了鼓气。
      “好。”
      “你把你的上衣褪一半吧。”锦觅低头泡湿了铜盆边搭着的布巾,说这句话时没有看润玉。
      “……好。”润玉开始动手慢慢的褪自己的衣服,饶是知道要做什么,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有一丝的紧张,虽已灵修过,但是上次觅儿头脑是不清醒的,恐怕也不记得他什么样子,昨天上药时他是“昏迷”着的,今天是两个人第一次清醒面对着——他在她面前脱衣服。
      润玉动作缓慢的将自己的衣服褪了一半下来,锦觅看他动作停了才转过了头来,看到白衣半褪的润玉后也没有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就开始给他换药。
      眼睛始终盯着他的伤处,没有跟他对视一眼。
      锦觅没有看润玉,润玉却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严肃的绷着脸的样子有一点可爱。
      润玉勾勾嘴角笑了,心里那一点紧张也顿时消散了。
      伤口是在胸口附近,换完药包纱布时要绕过肩头从后背绕过来包扎,这样包扎的话锦觅便要离润玉特别近。
      她的手臂绕到了润玉背后,脸几乎贴在了他赤裸的肩上,像一个拥抱的姿势,虽然隔着面纱,但是润玉还是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润玉微微偏头,便看到她距自己特别近的脸庞,灵动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认真包扎的表情,还有微红的耳根……
      觅儿耳根红了?她在害羞?
      润玉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觅儿在害羞,那她是不是对他有一点心动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润玉否定了,不可能,觅儿有陨丹,怎么会这么轻易对自己动心,她毕竟是女孩子,这种情况下有一点害羞也属正常。
      润玉不知道,锦觅此时心里有多慌,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医者父母心了。她是大夫,她是专业的,不能害怕,不能紧张。
      心跳的特别快,快到有些疼痛,今天白天时还有一个蒙面杀手举刀向她劈来,她被吓了一跳,当时心口也有一些不舒服,明天定要回去找羌活帮她看看了。
      锦觅包扎好伤口离开前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润玉胸口处那片逆鳞之肤,她从昨天给他处理伤口时就看到了,那么大一片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伤疤,看他如今年纪,难道是儿时所伤?
      锦觅有些好奇,伸手即将触碰到那块皮肤时却突然被攥住了手指。
      “无碍,那是很久以前受的伤,已经好了。”这块伤疤丑陋,而且好不了了,润玉并不想她将注意力放在这块丑陋的伤疤上。
      “哦。”锦觅见他似是不愿多提,收起了好奇心,抽回了手来。
      润玉穿好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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