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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金鹰帮·初院
      “缨子,快起来,今天的衣服你还没洗呢!”门外传来初院管家孙大娘尖锐的叫声。可屋内的缨子却似没有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
      屋内的缨子正是那个倒霉的小女仆。她躺在破旧的泥土炕上,身下只有一席草垫,精致的衣裙和绣花鞋上染着已经干涸成黑褐色的血迹。她张着空洞的大眼睛凝视着屋顶,身子不住的抖着。那阴森的怪笑,那殷红的血迹,那一幕幕骇人的场景不停的在眼前浮现。她抖得更厉害了。
      “死缨子,你这鬼头又跑到哪里去睡觉了?叭!”
      是鞭子声吧?是孙大娘的鞭子声?难道她又回到初院了?这个她千方百计想要离开的地方?不知是孙大娘的鞭子声刺激了她还是那个“死”字让她清醒了过来,总之,她听到了那似乎是来自地狱越来越近的鞭子声。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滑落,她整个人都像要虚脱似的。
      “你个死鬼……怎么啦?缨子!我去找人来。”孙大娘毕竟是个女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免骇了一跳,赶紧跑去找人了。
      缨子的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呵呵,怎么不是去找大夫呢?找人来给她收尸么?又回到这个最低等下人住的地方了啊!是不是说她的命也变得可有可无了呢?她心中苦笑着,睁着的眼睛茫然无焦距,四肢僵硬的挺着,不停在抖动,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滑落,打湿了破烂的席子,甚至滴落地面,一滴一滴,像她流逝的生命。
      又在屋顶偷窥的少女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叹了口气,心中顿时升起了恻隐之心。就救她一次吧,谁让自己也吓了她一次呢。
      她从屋顶飘到了缨子身边,缨子忽然笑了,笑得很恍惚:“你是来取我魂魄的贵差么,可你反倒长得像天仙呢。”少女愣了愣,然后她也笑了,笑得灿烂,像阳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沐浴其中。(犹如阳光般温暖灿烂,使得她整个人似乎披了霞光,让人不敢直视,反而想顶礼膜拜。)
      “我像天仙?可从没人这么说呢,叫我小魔头的人反而比较多啊!”说完她愣了愣,谁叫过她小魔头呢?为什么她不记得?晃了晃头,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缨子,我会让你好好休息的,虽然你在人世的苦难没有结束,但我会帮你的。”
      说完,不等缨子说话就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一会之后,确定缨子已被催眠,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荷包,从里头倒出几粒花花绿绿的药丸,从中挑了一颗红色的喂进了缨子嘴里。估摸了下时间,她决定飞上屋顶继续看一会,因为她并不放心那个满脸横肉的孙大娘。从袖里掏出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包剥壳的水煮花生,慢慢的吃着。
      果然,孙大娘已经带了几个家丁样的人进来了,指着床上已经熟睡的缨子说:“你们快把这个病鬼拖走,省的连这地方都一块儿晦气了。”
      “孙大娘,”那家丁似乎有些犹豫,“这位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样子啊,你看这脸蛋红扑扑的,而且……还挺俊的。”说着还直盯着缨子看。
      孙大娘一边不相信的走了过来,一边嘴里还骂道:“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啊……”她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怎么刚刚还像个死人似的人竟然在一会的功夫就变得健健康康的了?她打了个激灵,但马上就恢复过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娘啊?滚!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家丁马上都落荒而逃,每个人都懂得名则保身的道理,不会为了贪看美色而忘记了孙大娘手中那带刺的鞭子。
      “哼!死丫头,装病是吧?我让你装!”手中的鞭子扬起就要对着床上的缨子抽去,忽然,一股外力打到她的鞭子上让她虎口一麻,鞭子竟脱手而飞!她低头一看,打落她鞭子的竟然是一个花生壳!她警戒的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想她练武这么多年,却没有见过这种高手,单凭一个花生壳就可以打落她的鞭子!突然想到缨子刚刚和现在的不同,难道是某个高人在保护缨子?是看上了缨子的美色?想到这儿她微微一笑道:“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她四周搜索着,但仍没看到人影。只听得有人说:“初云,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动她一根毫毛,不然我会找你算账的,听懂了就快滚,省的我动手。”
      这人到底是谁?竟然知道她的闺名?她只是个小人物,可惹不得这样的煞星!“我马上就滚!”虽然这么说着,但鬼溜溜仍然在寻找话音的来源。
      “别想在哪躲着看我的真面目,看到了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可是会没命的!给你个教训吧!”话音刚落,一个花生壳就打在孙初云的嘴上,她感到嘴里的血腥气,“啐”了一口,竟然掉落两颗门牙!
      “我马上滚!马上滚!”说完就连滚带爬的出了这屋子。
      少女这才从屋顶飘了下来,从嘴里吐出了个绿色的东西,看起来晶莹剔透,泛着柔和的光晕,竟是意外的美丽。“这个变声的真是个好东西!”少女咧嘴一笑将它放入怀中的锦囊,那锦囊也不知是什么皮,色泽竟出奇的暗,似乎它的周围都罩着一层黑气。
      看着床上的缨子嘴角还带着微笑,她知道她的药起作用了。她配药全凭感觉,可是却了解配出来的药会有什么效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她怀中的那两件偷来的宝贝,她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藏得那么隐秘,那么多机关,对她来说好像就是自己设计的一样。“可能这就是天赋异禀吧!”她似乎不愿去追究这么多的为什么。说完又飞了出去,嘴里还哼着歌,不知名的曲调却犹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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