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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的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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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草长莺飞,加上艳阳高照,正是游玩好时候。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睡大觉的好时候,我躺在那大树上,好不安逸啊!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书盖在脸上,悠哉悠哉的睡着觉。可事事并未顺心,远处传来的欢笑声,说话声,正打扰着我。心想:这个成年礼烦,扰人清梦。
远处成年礼正在举行,雀榕滿面喜悅,這是她的成年礼,代表着她以后可以自由出入村子,可以外出修炼,可以……
“雀榕”旁边的啾啾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的提醒她。
把雀榕从想象中拉回现实,族长正盯著发呆的她看。雀榕回过神來,抬頭一看對上族長的眼,吓得一哆嗦,忙低下頭來,认认真真的完成成年礼,不敢再想其他的。成年礼分三个部分,一祭天祭地祭祖先,二族长授礼,三相互贈礼。等到这些都完成了,雀榕才松了口气,现在她要去找云姑姑要礼物,可是她又在哪了?远处吵闹声渐渐小了,我終于可以美美的睡个觉,做做白日梦了。
“姑姑”
“姑姑”树下雀榕高兴叫着。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姑姑人呢,可不能让她跑掉。
我一听声儿,就知道是雀榕这丫头,不理她,继续裝睡。雀榕又喊了几声,见姑姑沒动静,便知是在裝睡,决心要把我弄醒。眼珠子一转,有了!雀榕捡起石头向我砸來,我见沒有再裝的必要了,伸手截住石头,从容拿下脸上的书。
“要你別叫我姑姑,妳还叫,我有那么老吗?”
“叫姐姐!”
“可是我娘亲叫你姐姐啊,按辈分我还不叫你姑姑呢!”一脸俏皮相。
“呸,我才不信呢,我依然翩翩少女一个。”我挑了挑眉,对她做了个抛媚眼动作。
“不老,不老,也就活了几千岁,至今也没出过村子”雀榕诚恳的说到,偷偷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我翻了个白眼給她,沒再说话。
话说当年,我成年后,本应像其他族人一样外出修行,奈何我的娘亲是族长,以我身上五毒未清为由,把我困在村中继续修行,还另设結界,防止我逃跑,这一困就是几百年了。我也曾逃跑过,可每次都被娘亲抓了回来,还当众处罚我,让我好丟脸!每次看见他们去村外面的世界时,我就情緒很低落,心里总是空空的,如今也成了一道坎。此時被雀榕提起,也免不了有些失落。
雀榕见我变脸了,便连忙认错。
“云姐姐!”
“好姐姐!我错了!”
见她那副求原諒的可愛面孔,我是又好笑又好气,她见我笑了,便转移話題,问我要礼物。
雀榕手一伸說“我的礼物呢?”
我装作不知道反問她“什麼礼物?我為什麼要送礼物?”
她果然被我氣著了,“啊!啊!啊!啊!啊!”
“原來,姐姐不記得”
“雀榕,真可怜!”,说完气着跑开了。
看见她的身影,我一笑,谁让你惹我的,对她吐吐舌头。赶走惹事儿精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不到片刻,又來一个骚扰我美梦的。精灵麻雀飞來,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姐姐,姐姐,醒醒,醒醒”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不想理它。
“云姐姐,族长叫你去祠堂”,小麻雀飞到另一边继续叫着。
“姐姐!姐姐!”……
被它叫烦了,我招了招手表示不去。可它却沒有要走的意思。
“可我听说,好像是为了苗師兄的事。”
我一听这話,立馬就坐起來問道,“此話当真?”
“当不当真,要姐姐去了才知道。”它话还没说完,我已跳下树來,急切的飞奔而去,留下他一个。
我跑到祠堂里,气喘吁吁地问娘亲,“娘親,是不是苗哥哥要回來了?”
娘亲一脸严肃,“叫我什麼?”
“我,族長,我的好族長”我拉著她的手向她撒娇。
可她还是一臉严肃让我跪下祭祖,我见她不領情,只得乖乖照做,等祭完祖要站起來時,娘親不让,硬要我跪著,我的膝蓋会疼啊!
她說:“疆一要回來了!”
“苗哥哥真的要回來了!太好了!”我面露高兴欲站起來。
娘親教训说:“我有让你站起来吗?好好跪著!”
“那苗哥哥有說哪天回來?我好去接他。”
“就这几天。”
“你今天有习字吗?”
“我……我……”我心想不行不能告訴她,我今天在睡覺,不然又要骂我,我得应付过去。
“有,有啊”有点心虛,底气不足声音不大。
“拿給我看。”
“啊!”娘亲一向不管我的书法,今日怎的要看?莫不是知道我在說謊。
“我书法太差,拿不出手。”头早已垂下,手指不自覺的捏衣角。
“云儿啊,我是你娘親,知道你的性子,每次說慌,手指都會不停的捏衣角。”待她說完,我愣了愣,眼睛看向手指,真是,立馬收了手。既然娘親发現了,不如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这几千年來,我一直按族長說的,勤于修炼,族中书籍我已看的七七八八了,为我还要看凡人的书籍,学习凡人的书法,云儿不明白。”
“另外,我什么時候才能像其他族人一样,可以自由外出修煉?”
許是被我的話震住了,半天未說話,許久才說
“学习凡人书学,將來對你有好处,关于你何時解禁,等你毒好在說。”
我也不管了,站起來与她对视說:“可是我的毒早已解。”
“放肆,哪有你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是在怀疑我說的話嗎?”
“不敢”两字說的心不甘情不愿。
“出去,罚写族法一百遍,记住用凡间的书法。”
走就走,写就写,谁怕谁啊,哼!气鼓鼓地走了。族長叹了口氣,有一个身影从木门暗处走出來。
族長转身朝她拜了拜,“娘!”
“翊儿啊,也该让云儿出去转转了。”
“娘,我自有打算。”
“我劝还是早些放开她,莫让云儿对你产生隔阂啊!”
“是”
言罢,便拄著拐杖转身走了,留族長在原地沉思。
被气走的雀榕回到家,雀榕她娘見她不高兴便問她怎么了,她道出缘由。谁怎想,引來娘的一 陣笑声。
“娘,你笑什麼?”
“娘笑你被騙了。”
“騙?”
“嗯,云姐姐一早就准备好了,在你房间里,你快去看。”
“真的?”
“娘会骗你吗?”
雀榕推門進入房屋,發現一个木盒子在她床上,打開一看,原是一件橙色仙衣裙,別样的服飾,柔軟的面料,上面绣着多多繁云,简单又不失俏皮,很适合她。雀榕高兴的要飞起來了,迫不及待的換上,很贴身。
“我就知道,姐姐她是愛我的。”
“我要去找她,展示給她看”,说完就冲出屋门。结果找了一下午也不見身影,这姐姐又不知藏在何方。便放弃了,等到明天再去吧。一早起來去姐姐房間找她,还是不在,不曾想撞見了族長。
“族長好。”雀榕连忙朝她行礼。
“你是來找云儿的吧。”
“她在后山,順便告訴她,疆一今日就回。”
“好。”我說怎么找不著,原來躲在后山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书法怎么这么折磨我啊!!!!!!”
“为什么凡人要写這种字,这都是什麼鬼?”
“咻”一声从我腰间荷包里跳出两个“小鬼”,坐在对面撑着手看我写字字。
“主人,你都写的啥?看起來像天文?”茹茹说,奕奕也附和著“是啊,是啊,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你们要是看懂了,那我不白写了这么久。”
我眼睛一动,想逗逗他们俩,“哎!要不你們來试试。”
一听这話,茹茹和奕奕忙摆手,像逃离战场一样撒腿就跑。
“唉!帮主人一下下也不行啊!”他们咻的一下跑远了,我开怀大笑。
沒办法,只能自己來了,可我怎么越写越困啊?越写越困,越写越困困困困困,终于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直到雀榕叫我。
“姑姑,不,姐姐,”
“你怎么在这睡啊!苗師兄回來了。”
我睡眼朦胧,一聽她的話傻笑起来,“妳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哪有这么快就回來了。”
“不是,姐姐我没骗你,他就快到村口了。”
听完我瞬间清醒,感觉不可思议,才睡了一觉他就回来了感觉自己在梦中还未醒来。不想了得赶快去接他,我提起小裙摆一溜烟儿跑去村口,许是今日睡昏了头,竟忘了自己会法术,索性这儿离村口不远。一心都往前冲的我,自然也为听见雀榕在我背后说的最后的話。
“姐!姐!”
“妳……臉……上……有!字!”
我小跑到村口,望向路的尽头,急切的等待着,这个时刻是我最紧张的,在我那严肃的娘亲面前也沒这么紧张过。可他怎么还不出现。盼望著,盼望著,他终于来了。我朝他招了招手,四眼对视,他笑了,我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老远跑去給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投入他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
幽怨的說:“你怎么让我等这么久啊!你要再不回来,我心就快碎了!”
“小姝,对不起。下次一定早些回来。”
这一世,我有很多称呼,有人叫我“云云”,也有人叫我“姝姝”,但“小姝”只有他一个人叫我,也只能是他叫我。
我松开手臂笑眼咪咪说:“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哦。”
“嗯”
“不过,这是什麼?”他盯著我的臉看,让我怪不好意思的脸紅了,一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我一脸蒙,學著他在臉上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什么,一看那不是墨迹吗?該不是在紙上睡著了,字印在我臉上了吧!那不丟脸丟大了。
我脖子以上都涨红了,捂着脸跑开了。苗哥哥在后面一边笑一边追我,我回头望他,感覺自己丟臉丟大了,嗚嗚嗚嗚~~,沒注意脚下石頭,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把脚给崴了,真是禍不單行。摔了个狗吃屎!苗哥哥在后面笑的合不拢嘴,走到我面前扶起了我,我又丟脸了,真想找个洞钻进去,没脸见人了。他蹲下來查看我的脚。
“疼!”我條件反射的叫出來了。
“你腳有点红肿,不能走路,我背你吧。”
“啊!”有点状况外又有点喜。
苗哥哥拿出手帕为我擦脸,原來我跟他可以这么近,眼对眼的距离,让我看清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却又多了些成熟的气质……
“你,还要看我到什麼時候?”
我一愣,原來他发现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上來吧!”
他已蹲下,让我上背,乖乖的照做爬上他的背,他的背宽厚又温暖,让我有了久违的安全感。他背着我,我靠着他,希望此时的时光可以慢慢走,让我好好享受。我闭上眼,好想听见来自远方的歌声:
“天山山,
花巧巧,
美丽的姑娘在何方?在何方?
為何那美丽的姑娘,為何那可愛的姑娘,
藏在花后面,原來是偷看她的心上人啊。
……”
我仿佛听见他們在嬉笑,在亲抚晚风,………我又睡着了,靠在坚实的背上让我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