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二个 ...
-
手机开了免提，提示音每响一下，林素的心跳就加快一拍。她心慌极了，手心的汗一层一层地出。
没能如她所愿，电话还是被接起了。
“喂……鹿哥。”电话那头的张艺兴口齿不清。
林素不能说出那句话，她不能，但她必须说，黄子韬就站在她旁边，鹿晗和()装作满不在乎地旁观，但眼里带着兴趣。假如她不说，会被拿来当至少一年的笑话。
从心里很深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应该这么做，她想要这么做。恐惧夹杂着渴望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林素心一横，说出了那句话。
过了几秒，而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这感觉真是从未有过的，刚才她的心脏疯了一样地乱跳，可是现在，她的心跳几乎彻底停止了。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林素绝望地想着。一转头看到黄子韬兴奋的脸，她第一次有了狠狠踹人的冲动。
对面传来张艺兴口齿不清的声音：“噢，我也喜欢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笑死我了！艺兴哥啊，你可真能说……”黄子韬用力捶打着墙壁，对着电话几乎笑到失声。
“搞什么咯你们！又来搞我，有完没完咯！”张艺兴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
“别急着走啊你…….”黄子韬的声音被甩在身后，林素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一路跑到一楼，公司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大脑感觉到一阵眩晕。
最好的朋友。她内心一阵痉挛。
如果说她本应该为此高兴，说明张艺兴不至于厌恶她，但一点都没有。
难道说，她真的有点喜欢上了他了。她无法确信，也无法斩钉截铁说不是，因为没恋爱过，不知道怎样就算是喜欢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感觉心里热热的，也许那才是她真正的心情。
光复节是韩国的国庆节日，街上明显热闹了许多，她奇怪自己有了逛街的心情。商铺都是焕然一新的模样，路灯上挂着韩国国旗，林素想起韩国人莫名的民族自信，外国练习生在公司里，韩语说得再好，也终究被看作异类。
她在一家店铺门口驻足，目光流连在橱窗里摆着的漂亮小物件。店主把她当成逛街的中学生，出来笑眯眯地招呼着她：“同学，要进来看看吗，买些礼品自己留着玩或者当作礼物送给朋友都很好呢。”
林素温和地微笑，但当她看到店里商品上的价格标签后，就笑不出来了。店主热情地给她推荐着，让林素不好意思空着手出去。角落里摆放着手机挂件，林素走过去看了看。一个卡通的小羊挂件吸引了她的注意，两只小羊角加上一双下垂眼，有种呆萌的可爱感。她悄悄地翻起标签，确认是她能承受的价格。
夏天的热气扑在脸上，林素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里头躺着两只小羊手机挂坠。她想掏出自己的手机，口袋里却空空的，想起把它落在了刚才玩游戏的练习室里。她越发地埋怨起黄子韬，气呼呼地下决心，一个月不要再和他说话。
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时，林素习惯性地从袋子里拿出歌词本，打算在等公交车的时候记录灵感。经过一个拐角，看到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站在路边。
他的脸红通通的，小手抹着眼泪，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无助。
他身边不断地有人经过，却没有一个停下来，问问他是怎么了。林素心里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她从小男孩身边走过去。
然而林素越走越慢，将要走到下一个街口时。她迟疑了一下，转过身回去。
她在小男孩走到面前，慢慢蹲下来，小男孩止住了哭泣，却惶惶不安地后退了一步，目光警戒地看着她。
“你好。”林素柔声说，“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哭啊？”
小男孩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林素回忆着一切表达友善的韩语词汇，柔声说，“你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小男孩戒备的眼神慢慢放松，点了点头。
林素猜测他有四五岁，于是问道：“你记不记得妈妈的电话号码？”
他点点头，林素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只要找到一部电话就可以。她站起来，四处张望着，却没有找到电话亭。于是她鼓起勇气，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求助。
男人转过身来，他皮肤黝黑，戴着墨镜，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他听完林素的请求，很爽快地答应了，随后给小男孩的妈妈打了电话。
“同学，你可以先回家，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父母在家里会担心的。我在这里陪他等妈妈来。”戴着墨镜的大叔对她说。
可是，没有父母在家里等我，林素悲凉地想。更多是因为，她也不能确定这个男人是好是坏，因此不放心把小男孩交到他的手上。
她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大叔，等他妈妈来了我再走。”说完重新翻开歌词本，拿出笔专心地写起来。
等了一会儿，墨镜大叔和蔼地对她说：“您真的很善良，这么多人里只有您帮助了他，现在像您这样好心的年轻人不多。”
林素吓了一跳，来韩国这么久第一次有人用敬语和她说话，她诚惶诚恐地回答：您也帮助他了不是吗，您也是很善良的人。”
墨镜大叔很有聊天的兴致，继续问道：“听您口音，不是首尔本地人？”
“我不是韩国人，我是从中国汕海来的。”林素坦诚地回答的同时，准备好了接受鄙夷的眼神。
“韩语说的真不错，乍一听还以为是本国人呢，比很多外国孩子都说得好。”出乎意料的是，墨镜大叔态度很是诚恳地说。
林素羞涩地笑了笑，向他道谢，继续低头写着旋律。
墨镜男子的目光落在林素手里拿着的本子上。“您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是歌词本。”
“歌词本啊，介意给我看看吗？”
林素犹豫了一下，他说话时的亲切有礼赢得了她的信任，还是递了过去。墨镜大叔手势轻柔地接过，认真地看起来，甚至自顾自地哼起了上面的旋律。
“很喜欢唱歌吗？”
林素有些难为情，“我写的曲子不好，让您见笑了。”
“这是自己写的曲子？”墨镜大叔诧异极了，他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句女人的喊声。
“世焕！”从街对面奔过来一个女人，嘴里喊着一个名字。小男孩见了，泪汪汪地扑进她的怀里。
“你去了哪里，吓死我了！”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林素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
“麻烦您了，刚才我差点都要报警了，给您添麻烦了。”中年女人牵着小男孩，对墨镜大叔连着鞠了好几个躬，千恩万谢道。
“不用谢我，其实是这位小姐先看到您儿子的，我只是帮忙打了一个电话。”墨镜大叔指指林素。
“原来是这样，同学，真的谢谢你了。”母子俩向林素道谢，牵着手走了。
林素心情很是舒畅，打算和墨镜大叔道别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您还有什么事吗？”
“请问您听说过JYP吗？JYP公司。”墨镜大叔问。
“知道，是三大娱乐公司里的一个。”林素百思不得其解。
“再过几个月，JYP会在首尔举行公开选秀，希望到时候能在现场见到您。”墨镜男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素：“我们公司很需要您这样的年轻人。”
林素震惊到失语，她看着那张名片，冷静下来后想起自己绝对不能拿，这是当初合约的条款之一。
她定了定神说：“很感谢您，真的对不起，我不能拿这个。”
墨镜男子见她这样反应，笑了笑说：“是担心父母不同意吗？没有关系，这样的事很常见，父母为孩子担心是很正常的，只要真诚地沟通，一定可以说服他们，公司的职员也会帮忙的。”
林素语气带着歉意：“我已经和另外一家经纪公司签了练习生合约，还在合约期内。假如他们发现我拿了您的名片，我就有麻烦了。”
墨镜男人掩饰不住失望：“看来我出现得太晚了。”
“那么，这样就不会知道是谁的名片。”他撕掉名片上的公司标志，只留下号码的部分，坚持递给林素。“有缘分的话，说不定您有一天会拨打这个电话的。”
林素道谢之后，惴惴不安地收下。走在路上，她捏着那张纸片，好几次想把它扔进垃圾桶，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一回到宿舍，她避开其他练习生，把它塞进了抽屉最深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二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