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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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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新来的状元郎成了皇帝的新宠,皇帝白日宣淫,累到在龙榻上,状元郎衣冠不整,急忙去太医院宣太医。”
“哎哎,你听说了吗?今天状元郎衣衫不整从陛下寝宫出出来请太医,还屏蔽了众人。”
“你说什么?状元郎裸身出来请太医,陛下将自己玩坏了?”
“你说什么?新来的状元郎床上功夫了得,陛下玩的不来床?”
“你说什么?陛下已经不能用精过度,不能人道?”
“……”
昔日如玉翩翩状元郎,如今成了皇帝的枕边人,自然是处在了流言蜚语的风口浪尖上,一路到皇太妃宫里的路上,他收到的都是被偷偷注视的目光。但是他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
今日皇太妃忽然召见他,想必是从柳太医那里得知了自己就是标记了钟黎殷的人,如今召自己前去指不定是去兴师问罪的。
他一直呆在皇宫,自然是对这个封号为莺的皇太妃有些印象,早期不争不抢,自从诞下了一个皇子之后才有了些许存在感,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哄得先帝团团转,将皇位都传给了自己儿子,可见是有些手段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自己一进门,就被赐座。
皇太妃躺在贵妃榻上,先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忽然屏蔽了众人1只留下一个贴身跟在自己身边的嬷嬷。
“你就是标记了我儿的乾元?”
“是。”
“我记得你是个太监,不要跟我扯谎,说是什么李公公的弟弟,如果真是这样,我儿怎么会有孕一月有余?”皇太妃语气平淡,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臣罪该万死。”李正卿忽然起身,撩起衣袍,跪了下来,皇太妃这个时候是要跟自己拿架子了,应该适时地示弱。
“说,你装成假太监在我儿身边是何意图?”
“臣祖上三代单传……入宫的时候买通了太监,臣自知罪该万死!这次回宫,实在是放心不下……”
“嗯,好生在皇帝身边伺候着吧。”
皇太妃的手重重地拿下,然后轻轻的放下,竟然丝毫没有追究,只是单纯想要看看他这个人是和模样一般。
李正卿出宫,感受到头上的烈日才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他刚一出门,皇太妃身边的嬷嬷便不明所以道:“太妃就这么轻易地饶了他?”
“这个人留不得,不用我说,皇帝自然也是不会轻易留下他的。”
“那太妃这次……”
“我看他模样不错,想必我外孙生出来模样也不差。”她说完,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像是豆蔻年纪的少女一般,眼中水波流转,“莫说我儿,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想必这种相貌的人也是出现在我春闺梦里的。”
嬷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嬷嬷从她还是府里的大小姐的时候便跟在她身边,和所有明媚的女子一般,她喜爱一切美好事物,却也因为爱美招致祸端。
皇太妃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视线通过窗外,看见了华丽的琉璃瓦房上两只依偎在一起的鸟儿。
皇太妃当初是入宫是被逼着入宫的,那时候她宫外本就有一个相好的私定终生了,但是他入宫后两个人便断了联系,皇帝虽说是九五之尊,但是她该嫌弃的还是照样嫌弃,这个皇帝除了个子高一点,没有一点入了她的眼,幸亏孩子生出来像她。
谁不是从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女来的,所以她被送入宫,无心争宠。但是你不争不抢,有的是人逼着你去争宠,于是一年又一年,她一个人在这深宫里一步一步往上爬,然后修成正果,有了如今尊贵的身份,却也蹉跎了岁月。
……
将军在舞剑。
将军在皇帝面前舞剑。
将军脱了上衣在皇帝面前舞剑。
难得的一天春光明媚,钟黎殷突发奇想召唤来了将军,让他在树下舞剑,但是他并不开心,将军肤色偏黑,虽然一把剑在手中舞地行云流水,但是一点美感都没有,像是耍大刀似的。
要那种长发及腰,衣决飘飘的有仙气的人舞剑才好看。
或者两个人一起舞剑,在树下缠绵,两个人相爱相杀,眼睛里杀意爱意交织,那样才算刺激。
钟黎殷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看见将军向自己这里看过来,连忙拿起手边一杯茶,掩饰自己的内心戏,将军这个宇宙大直男,要是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肯定是要闹别扭的。
“将军累了,快休息一下吧。”
钟黎殷远远地招呼道,他身边的石桌上摆满了新鲜的水果,但是一点有没有动。
将军听了,收起了剑,直挺挺地站起来,直视前方,衣服视死如归保家卫国的模样。
“将军可还是为了南海的倭寇忧心。”
将军眼神闪躲,嘴巴张了又张,像是在犹豫些什么。片刻后,他开口道:“回禀陛下,并不是。”
“那是什么。”钟黎殷八卦之魂瞬间燃起,一直以来,除了国事能够让他忧心之外,皇帝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他这个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大汉忧心了。
“实不相瞒,丞相生臣的气,这几天都没有理我。”
“原来是这样。”钟黎殷笑眯了眼睛,“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前两日臣在大殿上言语冲撞了他。”
“哦,那是你活该,谁让你看不起读书人的。”
将军听了,连忙辩解道,“不是,臣是一时气话。”将军急的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钟黎殷也不打断他,只安安静静看他作何反应。
将军像是放弃了挣扎,肩膀一松,用像是蚊子一般的声音哼哼道:“其实……其实会读书挺好的。”
“这么说你不是看不起丞相了?”
“怎么会!”
“那你还总是言语刺激他,平白惹他生气。”
“臣……”将军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钟黎殷知道他是后悔了,但是拉不下来面子,于是他便支招道:“丞相说到底也不过是才十六岁的孩子而已,你好言好语哄一下不就得了。”
“臣不知道如何哄人。”
“这还不简单,你要是真的说不出口,就送给他喜欢的东西,他见了,自然明了。”
将军听了,若有所思。
钟黎殷忽然有了赐婚的冲动。
……
钟黎殷孕吐吃啥吐啥,眼见日渐消瘦,形销骨立,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立在风中仿佛一吹就倒,他不好受,便不会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好受。
“你轻点……”
“对,就是那里,使劲,你没吃饭吗?!朕让你使劲!啊啊啊啊……疼,你想弑君吗?”钟黎殷脚一蹬,从软塌上翻身起来,自己揉了揉肩膀。
看着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状的李正卿,他依旧是觉得不顺眼,于是他不耐烦道:“算了算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这样视线一扫扫到了书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于是心情便更差了,看了一会奏折,他思绪便飘远了,要是能有一个能把李正卿放进去的大型香炉就好了,这样自己既眼不见心不烦,又可以时时刻刻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完他觉得不现实,又垂下了脑袋。
李正卿在一边看书,眼神却不自觉瞟到了钟黎殷这里来,看他眼神空洞看着前方,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嘴角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思维跳跃,不一会又舔了舔唇角,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吃的了,这个时候他能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好,他刚想完,便听见钟黎殷开了金口。
“李公公,朕想吃冰糖葫芦。”
“臣这就让御膳房的做。”
“不,我想吃宫外的。”
“那臣让人去买。”
“不,朕要亲自去。”
“……”
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到柳太医对自己的叮嘱,他只得顺了钟黎殷的心愿。
一炷香后,钟黎殷坐在马车里,掀开车窗,看着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皇宫,不禁雀跃,等自己生下儿子,就将江山传给儿子,自己想去哪里去哪里,从此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钟黎殷从马车里出来,和李正卿坐在一起,李正卿连忙将马车放慢了速度,视线相对,他看见了钟黎殷眼中还未消散的笑意。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般高兴。
等到他坐好之后,李正卿开口道:“陛下还是进去吧,不要受了寒才好。”
“不会,我看我这样坐挺好的。”
索性并没有多久时间,那车哒哒哒在闹市街上停下,钟黎殷下车后伸展了一下四肢,入眼都是眼花缭乱的商品,同时还有交织在一起的信息素,五花八门,什么味道都有。
冷不丁一个带着奶香味的坤泽出现在人群中,若是没有乾元在,或者他身上没有乾元的气息,是很危险的。
处于兴奋之中的钟黎殷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跟着我不要乱跑。”李正卿此刻精神正处于高度紧绷之中,钟黎殷下了马车就要跑,辛亏自己眼疾手快将他拽了回来。
这一拽便再也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