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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记忆之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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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只能自己行动,当我支起身去探床头的水壶时僵住了,不对劲,很不对劲,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痛楚,从那么高掉下,会一丝伤都不受?我不可置信地慢慢顺着身上往下看,脑中翁翁作响,无法思考。
很明显的,我的上半身能活动自如,那丝不协调感是因为双腿一动不动!怔忡许久,我用力捶打着双腿,剧烈的动作惊醒了趴在床头哭的弘树,双手立刻被他抓住,紧紧地把我抱入怀中。
“不要这样……你没事就好……医生说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会好?1%的机会?别说那些安慰人的话,我永远都好不了了!”尖锐得刺耳的声音脱口而出,我不知道这还是不是我,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已经崩溃。
抱住我的弘树身形僵了一秒,不顾我发了疯似的捶打挣扎将我抱得更紧,好似要将我的绝望赶走:“不会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陪着你,你要相信你能做得到……”
挣扎在那瞬间停止,我缓缓将视线转移到门口,呆呆地凝望着,我知道那扇门永远不会开启,永远不会走进那两个我最爱的人,有什么东西在此时开始揪痛,在那瞬间我明白为什么我没有死,因为净冰翎不会让我这么容易离开,她要折磨我,她做到了,在这最绝望的时刻,想见月和炫的那股期盼有多强烈我就有多痛苦,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
你会陪着我,我知道,我想要的人不是你……
弘树的心我比谁都明白,只是喜欢永远不会变成爱……
“你走!给我出去,我不要看见你,走啊!”推开他,染上疯狂的我抓起东西就扔过去,弘树眸中闪过痛苦的影子,轻轻别开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交代着:“好,我出去,就在门口,你冷静一下,有事情就叫我一声。”
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清了他额角缓缓滴下的鲜红,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泪已经悄悄滑落下来,在这一刻,我又一次恨死自己,我知道我又伤害了爱我的人……
纵使我每天撕心裂肺地痛着,可是这个地球依旧转着,时间不会为我而停止。
今天,又一个被我抓得血淋淋的医生冲出我的病房,一大堆护士死命地压制着我,然后一针镇定剂让我再次陷入睡眠当中。
这一个月以来,我像个精神病患者,只要接近我的人都会被我所伤,我拒绝所有人的善意,他们是想治好我,我知道;他们已经向弘树坦诚无法治疗我这类患者建议转院,转精神病院,我知道;弘树放下所有的工作,每天守在病房外,静静地陪着我痛,我也知道;只是,我究竟该如何生存下来,我不知道。
我好像被丢在黑暗里,看不到一点光亮,下意识地想抓紧谁的手,可是,却发现,空荡荡的。就像身在绝望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床上,除了偶尔的眨眼外像个死人般安静躺着的,是我,如果没有人出现在我身边,我一向这么平静,只是,脑子里混乱不堪,完全整理不出思绪,现在的我应该有点像死寂里的木偶吧。
房里安静得有点诡异,正当我想合上眼时,那张熟悉无比的容颜瞬间出现在眼前,除去唇梢轻蔑的笑靥来看,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天使般的脸孔。
“感觉如何呢?哥哥?”下一刻,她轻轻歪着头,绽开完美的微笑,清脆的嗓音此刻竟让人感觉到有些刺耳。
见我不开口她也不恼,转而拉开了紧闭的窗帘,阳光轻轻投射进来,落在双腿上,却没有任何暖意,我自嘲地笑了,揪紧床单,忽然有点愤怒,源源不断的恨意将我淹没,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如此恨一个人,净冰翎……我都愿意离开他们的世界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显然,她很满意我那充满愤恨的眼睛,笑弯了眼:“哥哥,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呢?”语毕,伸手帮我掖了掖被角。
当我回过神时已经将她的手拍开,手背隐隐的疼痛显示出我有多用力:“笑话看完就可以滚了!”
她优雅地缩回手,好似没听到我的话一般,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地看着我,问道:“你现在明白那种本来是自己的却硬生生被夺走的感觉了?我们是双生子,你应该也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吧?我只想让你感受一下,然后得到我原本的一切。”
“爱不是物品,它无法给予,我从来没有夺过任何一件属于你的东西!是,你赢了,我的确感觉生不如死,你满意了吗?没事的话请你滚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