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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粒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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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被安美骂了一句,似乎并不生气,扭头对身后的方铭瑄厉声说:“你快点儿走,别磨磨蹭蹭的……”
此刻,安美心中像涌上了数千只蚂蚁,又痒又痛。
说实话,安美不在乎被色狼偷拍,这种心态说起来可能有一点变态。
她宁愿有色狼来拍她,这起码证明自己有女人味儿,却不愿被男生虚情假意的奉承长得漂亮,这让她感到恶心。
她知道,小窒息一旦被男孩子们盯上,准是等着看出丑呢。这样的戏码,几乎伴随安美的整个中学时代。
“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安美回头问方铭瑄,不去理那个年轻警官。
“什么话?”
“就是男朋友那个。”
“啊?你同意了?你真的同意了。”方铭瑄受宠若惊,紧走两步,和安美并肩。
“当然同意了,我从不拒绝帅哥的善意,当然,你要是敢憋着什么坏,小心我把你也阉了!”
方铭瑄长吁一口气,好似得到了多大的甜头。
安美凝眉问:“把你刚才拍的鬼东西让我看看。”
方铭瑄抽出手机,用指纹解开锁,找到抖音的图标,点了进去。
安美一伸手,把手机抢了过去,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几乎使她崩溃。
“喂,你到底用了什么美颜和滤镜,这根本不是我好嘛,我要是长成这个样子,上帝派我去放牛都行,嗨,别说放牛了,当牛都行,太漂亮了,这女孩太漂亮了。喂,男朋友,你说实话,她是谁?”
“就是你呀,我手机没有美颜APP的。”
“哎,你胡说,我还能不知道自己长……”
突然,安美被吓到了!她打开了方铭瑄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想证明给他看,可毫无防备,一副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映在屏幕上。
“脸型完美,鼻子完美,眉毛完美,就连唇线都完美得一塌糊涂。最夸张的是眼睛,桃花眼,花开六月,芳草凄凄,深湖清泓,碧波荡荡,同样完美!我的天呀!”
安美不住的赞叹,不住的看,看后再赞,赞了又看,根本舍不得把手机关掉。
“喂,女朋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是不是……自恋?”
安美没空搭理身旁的方铭瑄,只潦草的摇摇头。
“准是你装了什么软件,把我的样子搞得这么完美,骗人。”
安美魂不守舍的把手机还给方铭瑄,打开自己的手机。
安美的手机里有6个美颜APP。以前,她每拍一张照片,都会轮流用这些APP修图,至于效果嘛,呵呵。像她的不美,美的不像她……
后来安美也懒得临幸这些小软件,更懒得删掉它们。
“比U!”相机的前置摄像头被打开,屏幕里的女孩更完美了,洁白的皮肤,眨眼好看,咪眼好看,嘟嘴好看,蹙眉更好看,怎么都好看……
安美关了10级美颜和滤镜,屏幕中的女孩除了黑了一点,胖了一点,样子几乎没变,那脸上嘟嘟的婴儿肥,更增添了几分可爱。
安美哭了。
“你怎么了?女朋友,到底怎么了?”方铭瑄觉得安美有些不正常。
“小姑娘,他对你做什么了,怎么突然惹你哭了?”年轻警官不由分说,用他的身体硬把方铭瑄隔开,并死死瞪了一眼。
“你有什么委屈和哥说,我收拾他。当警察这么多年,最看不惯动不动就惹女孩子哭的男人。”
方铭瑄听出这警官话里有话,也不好当面否认,只好轻轻摇头。
安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着,还不忘对着手机呆呆的看,忽而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如此怪异,两个大男人竟不敢再和她说话,只得静静的走。
派出所一日游的成员如下:两位警官,一个色狼,方铭瑄和安美,他们坐上宽大的警用巡逻车,各怀心事。警官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时而蹙眉,时而凝目。色狼则低着头,好像盘算着这次该如何脱身。
这家派出所设立在居民区的中央,是栋三层小楼。由于周围楼群的遮挡,阳光对于这栋小楼里的警官们是奢侈的东西。
安美和方铭瑄被安排在一间有窗子的办公室里,虽然有窗子,却依然有一股让人寒彻心扉的清冷,只有窗边摆放的两株绿植,才让人心情稍稍平复。
一个笑盈盈的辅警接待了他俩,并为他俩做笔录。而那个色狼,自然是被带去了讯问室。
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只有两个硬木的圆凳,又硬又凉。方铭瑄见安美想坐下,拦住了她。他略微顿了一下,随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垫在了圆凳上面,垫之前还不忘折几下,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和香气。
“安美,你不是……来那个了吗,能坐这么凉的凳子吗?喏,垫上,这样就不怕着凉了。”
“呵呵,哪个呀,男朋友?呦,看不出来,你还挺绅士的!”
“女孩子应该注意保护自己,尤其像刚才那种情况,假如没有我,你不就吃亏了!”
“你在乎我?”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这是一个安全问题!”
“你还说你不在乎我,看把你急的,放心,我活了20多年,还没让谁伤害过,色狼呢也遇上过,都被我的样子吓跑了,我挺安全的。对了,你怎么肯让我坐在你的衣服上?”
安美很感动,她轻轻地坐在方铭瑄的衣服上。那衣服很软,让人又温暖又舒服的那种软,两个人的体温在这一刻混合在了一起
“我就是怕你着凉。”
“唔,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都热了,男朋友。”
“行了,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俩秀恩爱的乐园,我给你们做份笔录,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呃,插句题外话,你俩是男女朋友关系?”
“嗯。”异口同声。
“般配,真般配。”辅警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谢谢。”又是异口同声。
“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带了吗?”
安美呆呆的问:“警察叔叔,我就是出来买姨妈巾的,也没带身份证呀!你们会不会把我也抓起来?”
方铭瑄听了,噗嗤一笑,与安美对视了一下,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低声说:“我也没带身份证。”
这次,安美才知道,他根本没化妆,因为她亲眼看见了方铭瑄的脸从白皙到绯红的全过程。
“嗯?如果没有违法犯罪的嫌疑,我们干嘛抓你呀,对不对?别担心,这就是普通的个人信息登记,以便存档立案。其实,你要是记得身份证号码也是可以的,这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
安美报了身份证号码,心里却反反复复的念着方铭瑄那绯红的脸。
辅警在电脑上查了查,问:“你是青山市求恩医科大学的学生?”
“现在已经不是了,毕业了。”
“职业?”
“待业……”
“户口所在地是吉化省?”
“对。”
“你和那个偷拍你的人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了,再说了,就算是认识,也不能让他这么拍吧。”
“别激动,程序,程序。他怎么拍的你?”
“他就直接把手机伸到我裙子里拍的,超市促销牛奶的裙装特短,眼看就越过大腿根了。”
“等会儿,你不是去超市买……呃,购物吗?怎么会穿着超市搞促销的裙装?”
“嗨,一言难尽呀。我这个男朋友特别不老实,眼睛只会盯着漂亮女孩。牛奶促销区有一个韩式半永久款的长腿美女,呵,那腿长的,脖子以下全是腿。您别说,他就迷上了,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这把我给气的,不是喜欢看美女吗,咱多仗义呀,让他看个够。我就找经理也要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裙装,专挑在那长腿美女的边上站好,让他两个一起看。”
安美笑盈盈的看着方铭瑄那帅气的脸,心里涌起一浪浪的春水。
方铭瑄被伶牙俐齿的安美一顿“诋毁”,毫无办法,朝安美紧了紧鼻子,呲了呲牙。
“我说小伙子,你女朋友这么漂亮,还看得上别的女孩?”
“我没……”
“别辩解了,都是男人,以后少当着媳妇的面看别的女孩,这是哥对你的忠告。”辅警俏皮的向方铭瑄眨了眨眼睛,报以一个坏笑。
方铭瑄彻底无语了,放弃了抵抗。
这时突然进来一个年轻的警官,在辅警身边耳语几句,辅警突然拘住了眉。年轻警官看了一眼两人,未发一言,转身离去。
“安美,我问你一个事,拍照人的手机是谁摔的?”
“你们不会让我赔他手机吧?”
“实话实说,谁摔的!”
“我摔的!”还是异口同声。
“小伙子,我没问你,你就把嘴闭上。安美,你说,到底是谁摔的?”辅警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摔的!我摔的!”方铭瑄明显是想把事儿揽下来,万一那色狼反咬一口可怎么办?让安美赔他手机?让安美给他道歉?想想都心疼。
“小伙子,你说话要负责任,懂吗?”
“我懂,他的手机是我摔的,要赔偿,就找我,和她没关系。”
“这样吧,小伙子,我们单独给你做一份笔录,你配合一下,实话实说,做假证、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辅警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号码:“兄弟,你帮我做个卷,就是超市摔手机的那个事儿……嗯,好嘞,好嘞,明白。”
不一会,刚才进来的那位年轻警官又推门进来,对方铭瑄说:“小伙,你单独出来,和我去做个笔录!”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我男朋友去哪?你们还讲不讲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安美坐不住了,猛然起身去拦那位年轻警官。可还没等她站稳,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