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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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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我能彻底与狐狸身的魂体融合后,就开始挑选我的任务目标准备进入她们的前世赚取功德。我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些快要消散的冤魂,为了我修炼所需的阳气,我选择的对象都是些有着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之姿的女子。活了这么多世,我非常清楚美貌对于女子虽是把双刃剑,但利用好了绝对能让事情事半功倍。在我九尾狐魂体加持下,寄体只会比原来更美上几分,九尾狐的魂体不但会放大原身的优点,还会适当改进原身的缺点,我现在终于可以自己选择体香了,对于一个热爱香气的人来说,这个能力颇合我心意。
经历了这么多世,我也明白了一段和谐的男女关系虽说有外貌或其他的原因,但要想获得长久,一个有共鸣的灵魂更为重要,相濡以沫依偎到老的知心伴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在一番的挑选后我终于定好了我下个任务的目标,我除了看上她上乘的姿色,她其中一世的身份更让我心动。年仅16岁就把还不满10岁的弟弟推上皇位,在腥风血雨中垂帘听政十多年,要不是她的皇帝弟弟在御驾亲征时被人夺了性命,她还能继续逍遥下去。我这人虽不喜权谋争斗,但我酷爱享受,女皇的人生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个寄体名叫林沁冉,所在的这个小世界里有五个国家,林沁冉就是其中一个国家皇后所生的长公主,林沁冉的父皇是个只知道沉迷美色的昏君,她的母后在后宫妃嫔的勾心斗角中没了性命,在母后家族人丁寥落的处境中,林沁冉步步为营杀出一条血路把自己同母的弟弟林熙南推上皇位,这让我万分佩服。我怕我能力不足导致皇位旁落,于是我将进入寄体的时间点放在了林沁冉皇帝弟弟登基那天,朝堂治理之事我还是可以借鉴原身的记忆照猫画虎的。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头戴王冠身穿黄色礼服的林熙南一步步走上来,下面的朝臣都跪拜行礼,这场景让人非常震撼,让我有一种拥有全世界的感觉。难怪世人都喜欢争权夺利,这种站在权力巅峰俯视众人的感觉的确很棒。
林熙南晃晃悠悠的走到我身边,有些颤抖的抓着我的手,我轻声的说了句:“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牵着他坐上了龙椅,我则坐到了一旁早已打造好的白玉贵妃榻上,手摸着暖玉扶手,我能感到灵魂深处原身的激动,我在心底对她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但会保住你弟弟的性命,还会给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原身是个心怀大志的女子,垂帘听政的十多年间一直致力于让百姓安居乐业,治理国家一直有自己的想法。要不是林熙南的骤然离世对她打击太大,她也不会被人夺了大权软禁后宫服毒自尽。
我坐在贵妃椅上听着林熙南让众人平身,望下去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前方一身白衣的男主尹子辰。原身和原身弟弟的悲惨境遇与男主有脱不开的关系,原身对男主有些同类人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对男主的一些行为很包容,这也导致了后来原身被朝臣们扣上不忠于本朝通敌叛国的罪名。男主原是邻国的太子,其母后被人栽赃陷害他受其牵连丢了太子之位,原身年幼时,为了两国的邦交,原身的昏君父亲与邻国皇帝订下了约定,原身年满18岁后就会嫁予邻国太子,原身为了能留在本国一直费尽心思地想毁掉这个婚约,但两国的形势微妙,原身只好向邻国提出让男主入赘的要求,她本以为邻国皇帝会拒绝,谁知邻国皇帝很快就将男主打包送了过来。
男主就这样成了本国的驸马,原身见多了后宫的勾心斗角,早就决定终身不嫁,专心辅佐弟弟,她与男主达成共识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原身对男主感到歉疚,于是对男主的事业鼎力相助,不但助其夺回了皇位,还为男主一统五国提供了很多帮助。男主在原身被软禁时,曾偷偷的潜入皇宫想将原身带走,被当时的原身拒绝了,原身的弟弟就是原身活着的希望,弟弟被人害了性命,她也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嘱托男主帮他们姐弟报仇后,就在她出生的宫殿里选择了服毒自杀。
男主一统天下后追封原身为皇后,说不清两人之间的情感,亲密不足暧昧有余,可能更类似于知己之情。这个小世界的女主秦若松是个女中豪杰,出身于将门世家,年纪轻轻就女扮男装进入军营,凭着自身不凡的实力立下了赫赫军功,男主也不是迂腐之人,发现女主的性别后,就在军中对她特别关照,二人后来成了一对恩爱夫妻。
想着这些剧情我一时有些犹豫,直到宴会结束我牵着熙南的手往寝宫走去时还在琢磨,此时熙南拉了拉我的手悄声说着:“姐,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我低头看着他说道:“不是的,我只是看到了我的未婚夫,考虑一些事情而已。”
熙南急切的说:“姐姐嫁给他,是不是就会不要我了?”
我牵着他的手走进他的寝宫,吩咐宫人备水伺侯小皇帝沐浴,我帮他摘下头上的冠帽说道:“你个小脑袋瓜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只是在想如何能不伤及本国利益解除了这个婚约。”
看着铜镜中的熙南不安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要想在未来保住林熙南的性命,首先要改变他的性格。原剧情中,原身的母后是被人设计于生产之时去世的,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生下林熙南后就闭眼了,原身之于林熙南与其说是个姐姐,还不如说是个母亲的存在。林熙南对原身过于依赖,以致于凡事都要问询原身的意见,当傀儡皇帝时他一直被原身保护的很好,这才会在御驾亲征时被人暗害了性命,我要让林熙南找到自己的长处,建立起自信,这样他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我泡在舒服的温泉水中想着这些事情,原身的昏君父亲在治国安邦上虽说没什么本事,但在贪图享乐上却极有天赋,现在全都便宜了我。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不但要改变林熙南的教养方法,还要尽快与男主尹子辰谈妥条件,我可不想再与他成亲了,哪怕是假的,我也不想,这不但会危及我的性命,还会将熙南置于危险之中。
第二日我对于天未亮,就被人叫醒上早朝怨念颇深,看着同样一脸睡意的林熙南,心里想着一定要尽快把早朝的时间改了,这样下去一点都不利于小朋友的身体发育。有了原身的记忆,我占了很多便宜,手里握着多个身居要位大臣的把柄,但我现在根基还不稳,只能一步步慢慢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对我俯首称臣。
无聊的早朝过去后,我接到了尹子辰的拜帖,看着不安的林熙南,我让他藏在书房的偏厅中,耳濡目染也是教育的一种方式,我不能让他这么天真下去了,皇室的孩子没有烂漫的资格。
尹子辰走进书房后,对着我微微鞠躬行了个礼,我也同样回了个礼,当茶都上来后,我屏退宫人说道:“尹侯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我二人自小就有婚约,”我抬手阻止道:“我只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也相信你才是你们国家未来的王,至于现在那个跳梁小丑完全不值得一提,我可以以我现在的身份,要求你父皇将你送来我国与我和亲,等你进入我国后,我会昭告天下为了我国的社稷在我王大婚之日前我暂时不会行嫁娶之事,作为补偿我会送你五座城池。”
尹子辰放下手中的茶杯,低笑一声说道:“公主这提议听起来对我百利而无一害,就是不知冉公主给我的是哪五座城池?”
我将茶水倒了一点在茶案上,用手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交界”,然后又用水冲掉,尹子辰笑道:“冉公主真是好计谋,子辰自叹不如,不知公主打算何时向我父皇提议?”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省事,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最多六个月,最快是你父皇的寿辰,到时还望侯爷助我一臂之力。”
“我一定不负所托,那我们六个月后再见。”说完尹子辰就如来时那样风度翩翩的离去了。
林熙南从偏厅跑了出来,抱着我的胳膊说:“姐,你给了他哪五个城,告诉我嘛?”
我点了他额头一下,指着桌面的地图说道:“你自己猜猜?”
他看了我一眼,开始认真研究起地图来,最后小心翼翼地指着交界处的五个城池说道:“姐,是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不吝赞美之词的说道:“熙南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姐姐要把这里给他吗?”
“因为那里是个三不管地带,是有罪之人的聚集地。”
我将地图收起,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拿出棋盘一边摆棋子,一边与他说着:“那五个城已经自成一体了,我们的人管不了,我就找个别人来管,我相信尹子辰有这个能力。”
熙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我们的外祖父和舅舅也是在那里丢了性命。”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还记得他们?”他们是在熙南三岁那年被奸人用计害了性命的。
“我听宫人说我们的外祖父和舅舅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将军,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姐姐你就不用这么幸苦了。”熙南与我极有默契的用笔在纸上写字交流,在外人看来我俩是在不务正业的下棋玩乐,宫中的眼线还没清干净,还是要给那些老头们摆摆样子。
我看着熙南低落的神情说了句:“出来。”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嘱咐道:“找两个替身代替我们,注意别让人发现,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先将人控制起来。”说完我就牵着熙南的手往密道走去,这些黑衣人是外祖父当年留给母亲防身的暗卫,后来成了原身手里锋利的刀。
看着熙南诧异的神情,我将前因后果解释给他听,还告诉他外祖父和舅舅离世的真相,走出密道后,我们走进一个院子,我指着那些正在训练的少男少女说:“他们都是我这些年派人从各地捡回来的孤儿,我一直在悄悄的训练他们,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建立一支属于我们的军队,你愿意加入他们吗?”
熙南炯炯有神的说道:“姐,让我去,比起做一个皇帝,我更想做一个大将军。”
我摸摸他的头说道:“要成为一个将军会很辛苦的,你不怕吗?”
他摇摇头:“我不怕的,只要我成了大将军就能保护姐姐了,我不怕。”
我把他抱在怀里说道:“那你就去吧,要是想放弃了就回来,不要勉强自己。”
熙南不依的说道:“我才不会放弃呢,姐,你不要小看我。”我刚想叫负责的统领过来,他急忙说道:“姐,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我有些好笑地问道:“那你打算叫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说:“姐,以后就叫我南熙吧,我想成为一个名叫南熙的大将军。”
我蹲下身子看着他,当年18岁的他就是跟原身说了这番话,原身才决定让他上战场当一回将军,没想到却害他丢了性命,我对他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志向,那姐姐成全你,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想成为一个大将军,光是外面那点训练是不够的,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谢谢姐姐,只要能成为保护姐姐的大将军,什么辛苦我都不怕,但是姐姐,我要是每天留在这里训练,你要怎么跟那些老头子交代。”
我摸摸他的头说道:“你就放心的留在这里乖乖训练吧,其他的事情你无需操心。”
第二日一早,我被宫女们早早的叫了起来,昨晚已经事先吩咐了以后不得叫小皇帝起床。有些事情要早点安排了,过了这么多年安逸的日子,本想体验一把帝王级的享受,却不成想先吃了苦头。
早朝时,我以小皇帝身子骨不够强健需要多加修养为由表明小皇帝不会再出席早朝,在那些老头子们准备开口批评我时,我继续说道:“熙南先天不足身子虚弱,每日不能早起,这两年我会四处聘请名医帮他调理身体,至于朝政大事就全权交给四位首辅大臣负责了。”看着老头们满意的允诺,我又趁机提出将早朝时间向后推迟到巳时,并增加休沐日犒劳朝中大臣,他们一时之间都左看右看不发表意见,我又说道:“更改早朝的时间也是希望大家不要这么奔波劳碌,大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先跟四位首辅大臣禀告,我和熙南都非常相信他们,他们四位都是我朝的中流砥柱。”看着四位老头毫不客气地接过我的话头复议我的提议,那得意的样子,我也很开心,要想使人亡,必先让其狂,这可是一句至理名言。
如原身那样殚精竭虑分权必争的活着实在不符合我的生活方式,我更喜欢一边看好戏,一边坐收渔翁之利。有人帮忙处理政事,我又何必自找麻烦。早朝过后,我又把这四个老头留了下来,情绪低落的说着我在宫中生活的担忧,随时害怕有人会对我和小皇帝刺杀投毒,顺势提出想换一批宫人的要求,我刚刚的表现让他们非常满意,他们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替换宫人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为了我和熙南的安全,这些宫人必须要大换血了。我在更换宫人时还给自己赢了个好名声,这次只招收原来宫人数量的十分之一,还明确声明除宫中原本的太监外,不再额外招收太监,还趁机将我的人安插进了近卫军。不到一个月,宫中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原身早就培养了不少桩子在各大世家中,在我刻意的安排下,这些桩子形成了一个信息网,世家中的大小八卦很快就被编辑成册放到了我的书桌上,为我的日常生活添了不少乐趣。
不用早起上朝,白天还能听着八卦,挑拨四位首辅大臣间的关系,无聊时就去看看熙南的训练,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悠哉自在了。直到三个月后我在听曲时,心腹告知我舅家表姐用刀砍伤了丈夫的小妾,被人抓到官府去了,我才想起原剧情中的这档子事,当时原身正处于与四位首府大臣争权夺利的胶着状态,以致于表姐被人在官府中凌虐致死都无力相救,表姐唯一的女儿也在家中不慎跌落池塘死去了,事后原身帮表姐报了仇,但逝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我赶紧派人将表姐的女儿接来宫中,收拾妥当后,声势浩大的出宫前往官府,还让人在百姓间散播着正房夫人被小妾欺侮的消息,引导百姓去官府看热闹。
我刚到官府,其他几位首辅大臣也赶到了现场,我指着浑身是血的表姐对着他们说道:“对不起,今天我们不谈国事,只谈家事,曾首辅,当年是你亲自登门向我舅家求娶我表姐,今日我表姐不过是在家中行使了正房夫人的权利,竟被人扭送到了官府,还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曾首辅管理的刑部竟如此是非不分,实在是太让我和皇帝失望了,我想您最近可能是太过劳累,不如让其他三位大臣帮你分担一下吧。”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位百姓冲了进来,大声喊道:“求公主帮我做主,我家儿子前天也是突然被抓了进来,然后被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被活活打死了。”此时外面也响起了各种声音:“求公主做主,我们冤枉啊!”
我做出一幅被震惊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另外三位首辅大臣争先恐后的谴责着曾首辅,当然也不忘毛遂自荐,我带着他们三位走到官府外面,让跪在地上的百姓起身,对他们作揖道:“我对在此发生冤案的家庭表示歉意,十分抱歉让你们遭遇了这种事情,这是我们朝廷的失职,请你们放心,曾经发生过的冤案这三位首辅大臣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也会还冤死的人一个清白。”然后我就搀扶我表姐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宫中驶去。御医向我禀报表姐并无大碍后我才松了口气,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心里说道:“但愿那三个老头争口气,不要浪费我幸苦铺出来的路。”
我和熙南还有表姐的女儿守在表姐的床边,看着表姐渐渐醒了过来,我对她说道:“你真是白瞎了你一身的武艺,也辜负了外祖父和舅舅对你的教导,竟被一个小妾弄到了如此境地,真是没用。”
表姐摸摸她女儿茉茉的头说:“是我没用,辜负了他们我以后不会了。”
“经这么一遭,看你总算是清醒了,你是自己出面还是由我出面帮你解决和离的事情?”
“让我自己来吧。”
我笑着点点头,茉茉开口说道:“娘亲,我想跟舅舅一起去练武。”
表姐疑惑的看着我,我让熙南把茉茉带了下去,嘱咐他好生照顾,然后对表姐说:“我在后山建了个秘密军队,外祖父的传承你可以不记得,我不能忘,回头你把茉茉的姓改回来,我还训练了批女兵,等你身体好了,就交给你带着,省的你闲的没事胡思乱想。”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我也有些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性子,明明有着女将军的身手,偏偏性子软弱,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原剧情中落到死于非命的地步。
第二日的早朝上,曾首辅早早地就跪在大殿中央请罪,我看着其他三位首辅的表情,走下台阶把曾首辅扶了起来说道:“曾首辅不必如此,昨天刑部发生的事情固然不好,但我想肯定是下面的官员愚弄了你,你平时日理万机,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位大臣打断了:“请公主明察,昨日短短的几个时辰,我们就收到了不下十起的翻案请求,公主这个事情就算曾首辅不知情,但他也难辞其咎啊。”
我为难的看了看其他三位首辅大臣,这三位老头果然给力,竟然全都跪下来说道:“请公主秉公办理。”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需要我决断的事情,我还有些不适应。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将三位首辅大臣叫到大厅后面的书房里,询问起他们的意见,熙南能成为傀儡皇帝,也要感谢这四位大臣的鼎力支持。
他们三人还是异口同声的让我治曾首辅的罪,我怯懦的说道:“曾首辅真的有罪吗?我和熙南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多亏了你们几位,可如今熙南的皇位刚刚坐稳,就,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这事不行就算了吧。”
他们三人互看了几眼,其中一位上前说道:“启禀公主,国家社稷面前不应考虑私人感情,我们几位与曾首辅的关系也不错,可昨日之事我们更痛心,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您也看到了,公主,您不能忘了昨日您对百姓许下的承诺。请公主放心,我们三个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情,今日您可以先罚曾首辅闭门思过,我们三个定会尽快给您一个交代。”
这话说的真好听,要不是我有原身的记忆,知道他的家底,我还真以为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真不亏是三朝元老,妥妥的老油条,我叹了口气犹豫许久后终于在他们三人的催促下回到朝堂上宣布了对曾首辅的惩罚。
退朝后,我愉悦的吃起了午饭,听着心腹们传来的消息,没忍住又多吃了一碗饭,今天的菜真是格外好吃,借刀杀人这招也是屡试不爽。后来几日的早朝上不断有人向我列举着曾首辅的罪证,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老茧了。下朝后我在训练场旁看到正在指点他人武艺的表姐,我突然想起,我们得先去拿回她的嫁妆,否则等到曾家被清算就麻烦了。
于是我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坐上马车浩浩荡荡的往曾家大宅驶去,如今曾家势微,再加上最近的形势不对,在我的陪同下,曾家女眷未敢再趾高气扬的对待表姐母女,只能一个个红着眼看着一箱箱嫁妆抬出曾家,清算完后,表姐就想拿着和离书离去。
我放下茶杯说道:“等等,按照我朝的律法,正室因丈夫宠妾灭妻的缘由和离,可以得到夫家一半的身家作为补偿,麻烦曾公子将你的身家清算一下,赔一半给我表姐,未免你们心中存疑,我专门带来了刑部和户部的官员为你们解释。”这条律法是三百年前开国皇后订下的,后来因为女德思想的传扬,这条律法渐渐形同虚设了,我会让这条律法重见天日助我一臂之力的。
回宫的路上,表姐向我表达了感谢,我摆手说道:“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虚的了,你帮我带好那些女兵就行了,我还指望着有一日你能重现郑家的辉煌呢。”说完我撩起窗帘吩咐手下大肆向百姓宣导我表姐这次和离的结果,尤其是要将这条律法解释给众人听。不到三个月,京中竟刮起一股合离之风,不少高门大户的儿媳都带着财产离开了婆家,我在宫中大摆宴席,明文规定只允许正室夫人或者和离后曾经的正室夫人参加,此举大大改善了本国正室夫人的地位,一时间冉公主成了奇女子的代表。
借着这场风波,我按照记忆中原身的做法与邻国做起了交涉,邻国很快如我所愿给了答复。不到一个月我让人在各城镇中贴出了曾首辅的种种罪名,并让刑部依法严惩,刑部给出的最终判决是满门抄斩,和曾首辅有关的一派官员也都受到了清算,在我的运作下,剩下的三位首辅间的斗争也在暗暗进行着,毕竟曾首辅的势力没有一人不想分一杯羹的。
当男主尹子辰进入我国首都后,我跟大臣们提出了用五座城池作为我悔婚的补偿,因为曾首辅的倒台,其他三位首辅大臣为了在我面前邀功对我难得的提议表示赞同,那五座城池他们虽不愿给予,但在我提出由他们去治理时他们还是表示要给予邻国皇子一些歉意。
尹子辰来京中拿取文书待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将我的一些暗卫赠予他,还给予他不少钱财上的支持,按照剧情的发展,男主还要经历几番磨难才能建成大业,为了给自己多留点后路,我又给了他我所创建的信息网的密钥,希望能祝他一臂之力。尹子辰在临走前将他的贴身玉佩赠与了我,我看着他几次回头的动作,心里警钟响起,但一想到女主就要登场,我们二人也不会再有交集,也就放下心来。
我就这样闲闲无事了一年多,每日除了听听八卦偶尔回复下男主的信件外,最大的乐趣就是出宫去城中乱转帮正室惩罚渣男了。这日在酒楼品尝美食时,我的心腹向我传话:“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允晨有事求见。”我有些好奇,想了好久才想到他是男主统一天下后的首辅大臣,这人很有才,现在来找我有何事?我让人将他带了进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原身的记忆里没有此人的存在,剧情中他早早就离开京城去了军队,后来成了男主的得力助手。
真人如剧情中所描述的那般清淡如竹,给我的感觉就是整个人冷冷淡淡的,他站姿挺拔,长相也不输男主,我屏退仆人,示意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他倒是不客气,主动拿起茶叶沏起茶来,动作行云流水,长得帅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好看,我喝了口他放在我面前的茶说了句:“好喝。”
上官允晨笑着说道:“冉公主好耐性,一点都不好奇我今日的来意吗?”
“如此风灵俊秀的翩翩贵公子为我沏了壶茶,我定要投桃报李,敢问上官公子有何事。”
“公主大气,那我也不跟公主客气了,我希望冉公主可以纳我为驸马。”
我差点被口中的茶呛到,我咳嗽了几声,虽不清楚他的来意,但还是婉转拒绝道:“以我现在的处境,如果让你来做我的驸马,于你并无益处,我也暂无嫁人的打算。”
“公主可否先听我说,你现在选我做驸马利大于弊,我可以帮你打破三族联盟的僵局,而我亦有所求,我只想亲手弄垮上官一族为我母亲报仇。”
原剧情里,上官家一直到了男主统一五国后才被上官允晨整垮,我明白他的心结,但现在选他做驸马就是把他架在火盆上烤,我诚心劝道:“你想整垮上官一族还有别的办法,你现在做了我的驸马,只会成为三大世家的眼中钉,我怕我护不住你,你且再等两年,一定能找到机会的,如果你想从政,我可以给你安排官职。”
“三大世家已经达成协议,他们已洞悉你的意图,未来你不好找到突破口了,但如果你选我做驸马就会打乱他们的联盟,我们才好找到突破口。”
我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这半年来我的一些计划的确有些施展不开,就是因为他们三个已经抱团不再内斗了,但我也不急,我已经在慢慢收回兵权了,大不了过两年发动场政变将他们一网打尽,但这终究是个下下之策,容易伤筋动骨,但我还是拒绝了上官允晨的提议,我不能为了自己不顾他人安危:“这办法的确可行,但于上官公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公子还是不要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他们不值得。”
“公主请放心,我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我既敢提出此计划,必然是有所准备的,您只需向世人宣告下月初三我们会成亲即可,我定不会让您失望。”说完这话上官允晨就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招来心腹,嘱咐他们多派些暗卫保护上官公子的安全,如上官公子有需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全力配合听其指挥。
我费劲心思不断让步才让三个老头同意了我的婚事,看着他们三个的态度,我愈发想早日清算了他们。自我大婚的消息传开,京中的格局开始慢慢有了变化,上官家的嫡子变成驸马,难免会让某些人多想,看着传来的消息,我心中烦闷才得到了疏解。上官允晨早就在私下里拉拢寒门志士了,果然是小剧情里靠谱的首辅大人,办事就是有格局,处事也很有远见,我在朝堂上终于能有个靠谱的队友了。
大婚那天,我穿着红色的嫁衣被人搀扶着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门槛,小皇帝的嘟囔和抱怨一直如影随形,我哄了他好久他才同意我与上官允晨成亲。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叩拜礼后典礼终于结束了,我坐在喜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气,不管经历几次结婚我还是受不了,实在是太累人了,屋中有婢女看着,我只好忍住冲动没自己摘掉盖头,我将身子靠在床框上分散着头顶的压力,还好我的寝宫没有换,上官允晨相当于入赘皇家,他会搬入我的宫殿居住,我现在只期望上官允晨能快点来,让我可以早些解脱去温泉中舒服一下。
等到上官允晨真的进来后我才发现气氛尴尬,这场婚事本就是个交易,但我们好像并未谈及成亲后两人该如何相处。上官允晨挑开喜帕,喜娘一句接一句的吉祥话,让我更尴尬。随后我才发现婢女与喜娘一同离开了,我只好厚着脸皮让上官允晨帮我摘下凤冠,然后就去了隔壁屋中享受温泉,泡完澡后我才发现没有婢女拿着寝衣在旁等待,我果然被人伺候傻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厚着脸皮让上官允晨把寝衣送进来,心里暗叹道:“那位上官公子肯定认为我是个好色之人了。”换好衣服出来后,上官允晨正坐在酒桌前把玩着酒杯,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我也坐在他对面打算与他谈一下相处细节。
我还没出声,他就问道:“我有一疑问,还请公主给我解惑。”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公主就没有质疑过我的来意吗?你就不怕我是三大家族的细作?”
我摇摇头拿起筷子吃了口肉后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竹公子品行端正高风亮节,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总不能实话实说我知道你与上官家势不两立誓死方休。
上官允晨往我面前的酒杯里倒了杯酒,我不是很擅长说违心的话,尤其对方还是个智商情商双高的聪明人。我赶紧端起酒杯一口喝掉缓解尴尬。
上官允晨笑了声,又帮我斟了杯酒说道:“公主真会说话,我的满腹心机在公主眼里竟还有如此高的评价。”
关于人性的探讨我还是能聊几句的,又喝下杯中的酒后我说道:“满腹心机并不代表品行不端,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我不知道你从小的生活环境是怎样,我可是见多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很清楚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人可以为了欲望做出各种匪夷所思违背良心之事,尤其是在这个皇宫里,你别看它光鲜亮丽金碧辉煌,最肮脏的地方就是这里了。监狱里的死刑犯都还有个罪名,而皇宫里多得是无主冤魂。”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这些话大多的是原身的心里话,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聪明人,我不吐不快:“比如我护着我弟弟一步步走到今天,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如果按照律法审判,我不知道要被砍多少次头了,可我不认为我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我输不起也不能输。”我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拉进这个泥潭里,我自己都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了,实在不应再牵扯无辜的人,我已经帮你盘算好了,等你大仇得报了,你就去边关吧,男儿志在四方,那里更适合你。”说着我有点难头晕,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我被人抱了起来,唉,我恐怕是又着了喜酒的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熙南的叫声吵醒的,上官允晨帮我掖好被子低声说道:“你再睡一会,我去把他打发走。”我嗯了一声后就扭头继续回笼觉了。我也不知道允晨用了什么方法,中午吃饭时熙南脸色虽然不好,但也不再吵着让允晨搬去宫外的驸马府居住了。
接过允晨帮我盛的汤,我对他笑了笑,明明看上去是那么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对我却是极为细心周到,昨晚事后他先抱着我温泉中清理了身体还帮我上了药膏。允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熙南的咳嗽声打断了,我觉得有些好笑。
晚上就寝时,允晨把我抱在怀中说道:“昨天晚上累到你了,今晚咱们什么都不做,早些休息,等到明早我再帮你上药。”
我红着脸捂着他的嘴娇嗔地说道:“不许说!”
允晨顺势亲亲我的手心,在我拿开手后说道:“好好好,全听公主娘子的,我只做不说。”他把我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继续说道:“我的童年与你差不多,父亲借着母亲的家族势力起家,后来为了更上一层楼就污蔑陷害了我的外祖父,外祖父一家好几百口就这样没了性命,母亲受不住打击自尽了,当时的我还不到8岁,在上官家挂着嫡子的名头,过得却还比不上一个奴仆之子,母亲遗书就是希望可以为我外祖父他们报仇。”
我制止了他的话:“别说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为他们报仇了。”可报了仇就没有遗憾了吗?这恐怕是个无解的问题。
允晨亲亲我的额头说道:“我已经把网撒好了,现在就等着他们慢慢上钩了。”
我把头枕在他胸前,嗯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份荣耀的权利背后究竟藏着多少污垢,屠龙勇者最后会不会也变成恶龙,手握生杀大权的我在女皇的新鲜劲过后,常有这种疑问,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我对允晨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允晨的回答好似一道光穿过了黑暗让我安下心来:“你放心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我不会让你变成恶龙的,我也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变成恶龙。”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这是我听过最特别的情话,明明才成亲一日,他就明了我的担忧,我想我这次又遇到了对的人。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多次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上官允晨,上官允晨知我不喜欢殚精竭虑的过日子,就主动帮我挑起大梁,管理朝堂之事,这也加剧了三大家族的联盟分裂,允晨前期布的局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不到一年,三大世家陆续倒台,朝中再无世阀家族的身影。
现在朝中官员都是允晨提拔上来的有志人士,允晨的政治改革也在我国轰轰烈烈得展开了。收缴了几大世家的家产后,国库又充盈了不少,我给予男主的财政支援也更大方了,没过几年熙南就被允晨送去了战场上历练,我国百姓的富裕日子也让男主的合并五国之战打得更加顺利。
上官允晨唯一的缺点就是疑心病太重,凡事管的太多,我与男主间的书信往来,每次都拿给他审阅后我才回复,可他每次都要闹闹脾气,让我非常无奈,信中都是些战报,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与他成亲后我出宫的次数都少了,这日是三大家族被斩首的日子,我穿戴妥当打算趁他不注意偷溜出去,哪想到才到宫门口就被允晨拦了下来,我看着掀开帘子正准备上马车的上官允晨,我一个靠枕就扔了过去,允晨接过靠枕上了马车,让车夫继续前行,我展露笑颜说了句:“算你识相。”
允晨搂着我说道:“前段时间不让你出宫是因为局势未定,怕你会遇到危险,现在都结束了,我陪你去城中逛逛。”
我提议道:“那我们去刑场看看吧。”我还是担心会有人劫狱闹事。
允晨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说:“太医说了,你现在应该多注意休息,不能受到惊吓与刺激,刑场那些血腥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我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大手,诧异地说道:“我有喜了?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孕妇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怀孕的。
“你这个傻公主,我看你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有喜都快三个月了,你自己都没发现问题吗?你也是奇怪太医说的那些你除了嗜睡那条一如往常外,还真得没有别的反应。”
我打了他一下有些羞恼:“你才傻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居心不良。”
上官允晨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的确是居心不良,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怀孕,没想到你这么傻,但愿生出来孩子不像你。”
我瞪了他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怀孕这事我并不陌生了,如无意外的话,肚子里怀应该还是男孩,九尾狐血统的女孩太难得了,天道也不会允许其存在。我前几世生的宝宝不管是模样还是性子基本都是男主的翻版,完全看不到原身的身影,真是越想越心塞。
上官允晨摸摸我的脸说着:“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这次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我已经跟太医沟通了,他已经在制造秘药了,等你生完这一胎,不论男女我们都不会再要孩子了。”
我知道允晨说的是真心话,他担心我会因为我母后难产去世的事情对生育产生恐惧,眼底有些湿润,我把头埋在他胸前闷声说着:“等宝宝出生后就姓你母族的姓吧,我觉得不管是姓上官还是姓林都不好听。”
上官允晨带些笑意说道:“好,我的公主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