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昨天晚上西南的欢乐世界游乐场发生了斗殴事件，起因是喝了你们小卖部的饮料。”余崇说完停下看了看他的反应。
少年先是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脸的灰败之色。
“我妈知道我在警局吗？”他担忧地看着余崇。
“不知道，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少年整个人显得更加沉默，带着手铐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是你在饮料里下药吗？”余崇往前倾了倾问道。
“是。”陈辉的语气有些颤抖，眼神闪躲。
“你在说谎，你对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遍，是你在饮料里下的药吗？”余崇镇静的盯着他。
陈辉眼神惊慌的频频闪躲，然后鼓足勇气盯着余崇的眼睛说道：“是我下的药。”
余崇笑了笑看着他：“你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从刚刚到现在你的破绽太多了。”
“你先是回答我问题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再来盯着我的眼睛回答时你的瞳孔膨胀，这都是在说谎的表现。”
陈辉有些无力地看着他：“我都自首了，不能就这样结案吗？”
听着他哀求的语气，余崇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警察都是一帮自私不负责任的废物吗，不管别人如何但在我手里就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或抓错一个好人。”
陈辉听了他的话愣了愣，然后苦笑了一下冷哼道：“说的这么好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正直呢。”
“若是你们当初也这样深究下去，撞伤我妈的人也不会现在还逍遥法外。”陈辉嗓音有些尖锐的吼道。
“我对你母亲的事深表惋惜，不过你若是真的为你母亲考虑，就应该为自己摆脱嫌疑，帮助警方抓住犯人。”
陈辉沉默地思考了一会，突然抬头一脸诚恳地盯着余崇：“我可以协助你们，但你们必须保证我妈的安全，不要让那个人靠近她。”
余崇皱了皱眉：“有人威胁你？”
“是，中午的时候我在饭里吃到了一张纸条，他说如果我敢向警方说出来，就杀了我妈。”
余崇震惊地消化了一会，什么人竟然能在警局里下手脚。
“纸条呢？”
“被我吃了。”
余崇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那个人是谁？你之前不是说过他带着口罩，你并不认识吗？”
陈辉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是骗你们的，他并没有带口罩，药是他给的，饮料里的药也是他让我下的，他还让我等那些学生来的时候卖给他们，只是没想到我前一天我就被你们抓了，不过饮料阴差阳错还是卖了出去。”
“那个人的名字”余崇听着他的话眉头紧锁。
“林渊。”陈辉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
余崇以为自己幻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再问了一遍：“你说是谁？”
陈辉盯着他的眼睛道：“林渊，十二中的老师。”
一股凉意升起，他莫名地有些生气，心底并不相信面前这个少年的话，脑子里闪过那个在湖边画画的白色身影，那样干净的人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心中那股不快散去，他开始回想事情始末，万事没有绝对，现在林渊确实有嫌疑，并不能只因他的直觉就判定他不是凶手。
“你知道多少？”他仔细的盯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
“我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开始他没告诉我那些药是致幻药，只是说吃不死人，我因为赌钱输了很多钱也就没管那么多。”
“我是酒吧的服务员，他让我在一个酒吧客人的酒里放了那些药粉后又让我回去将剩下的药放入小卖部的可乐里，说第二天会有一批学生过来买。”
“他给你药的时间，地点？”
“前天下午三点，在酒吧里。”
“他给了你多少钱？”
“一万。”
“钱呢？”
“全被我用来还债了。”
余崇停顿了一会，手指开始敲打着桌面，从供出幕后人开始，这小子的情绪就像被控制住了一样，与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盯着陈辉看了看，随即说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陈辉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开始描述：“我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余崇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他说的话笑了笑：“我应该重新对你进行评估了，你并不是不会说谎，差点连我都被你骗了。”
“警官，你什么意思，我没有说谎？”陈辉有些恼怒地拍了拍桌子。
“但你也没有全说真话。”余崇冷冷地看着他。
陈辉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发冷，打了个冷颤不敢说话了。
“你早就打好了稿子吧，之前的自首又是为了什么呢？”余崇叹了口气。
“我说过，我怕我母亲出事，是你要我配合我才改口的。”陈辉红着眼睛气急地叫了出来。
“你放心，你母亲的安全我们会保障，只是我希望你能真心配合我们。”
审讯室门被人打开了，余崇往外看了一眼，宋远朝他招了招手。
“孙蓬把林渊跟丢了，现在找不到人，你带两个人务必去把人找回来。”宋远严肃地命令道。
“知道了。”余崇愣了愣，刚被指认为最大的嫌疑人，现在又突然消失，估计现在谁都很难不怀疑他是畏罪潜逃吧。
医院内，精神科。
梁弋端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林渊，坐在他对面翻开了病录。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暧昧地语气，充满了担忧之色的桃花眼一脸温柔的直勾勾地盯着你，若是一个女生坐在对面估计会脸红心跳。
可惜林渊不是女生，他喝了一口水忽视了对方的眼神直奔主题：“我最近开始频繁的出现幻觉，晚上也总是做噩梦，你给我的药也不是很管用了。”
“不应该啊，之前明明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你出现了哪些幻觉？”梁弋皱着眉扶了一下金丝眼镜框。
“我会时不时地闻道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还会听到一些类似蛇的嘶嘶声。”
“你最近是有受到什么威胁了吗？”他握住了林渊的手站了起来，神情很是严肃。
“也没什么，只是无聊人的一个游戏罢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打消这些幻觉吗”林渊淡定地抽回了手。
梁弋走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了他面前：“这是最新刚出的药，最适合你这种慢性病的治疗和巩固，你先吃一个疗程看看有没有效果，记得每周口服一次，不要多吃，会有副作用。”
林渊拿过药看了一眼放进了口袋，看着他道：“再给我一瓶安眠药吧。”
梁弋眯着挑花眼，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撑在桌上将林渊困在了椅子上，然后有些居高临下的开口：“你是自暴自弃了吗，你不知道一旦再次服用安眠药，以后你就很难再戒断了吗？”
林渊冷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无奈：“若是不吃安眠药，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会在上课的时候晕过去。”
梁弋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脸真诚的说道：“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会保证你每天晚上都睡的很好。”
“不用了。”林渊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顿了一下有说道：“你家离学校有些远，不太方便。”
“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会每天为你做食疗哦。”他微笑着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林渊有些犹疑了，确实和梁弋住在一起确实对他的病情有一定的帮助，但他习惯了独来独往，而且渊源越深到时候说不准牵连越大，他不能再害人了。
想到这他眼眸深了些，正准备开口拒绝，一个略有些冰冷地声音传了过来。
“恐怕林先生暂时是去不了你那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渊愣了愣看过去，可是被梁弋围住的身体挡住了视线。
梁弋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面色不善地靠在门框上，刀削般的下巴微微昂起，斜飞的浓密剑眉下，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倨傲地打量着他们。
看着对方凌厉的眼神他稍微直起来身子，有些不快地对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余崇迈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拉开了梁弋放在椅子上的手，然后变戏法般掏出手铐利落的将林渊双手铐上。
林渊盯着手上的黑黝黝地铐子有些无语，不解地看向了余崇。
“林先生，有人指控你是酒吧谋杀案和游乐场惨案的主谋，现在警方正式拘捕你，请你乖乖配合调查。”
听着他的冷冰冰的话语，林渊变了脸色，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片阴影，有些阴沉又嘲笑地说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
余崇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缓解了一点颜色，带了些安慰道：“我并没有怀疑你，只是要洗清你的嫌疑，你得和我回去一趟。”
林渊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相信自己，心底流过一丝暖意，收起了嘲讽的神色，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