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情》小莳

1、第 1 章

　　周襄王二十八年，秦国。

　　在陕北高原南录与开中平原交界处，有一个白水镇，因有一条白水河流经而命名。白水镇西七八公里处有一个村落-康家卫，相传这里是酿酒始祖杜康的故乡。村逞有一道大沟，长约十公里，人们叫它“杜康沟”。沟的起源处有一眼泉，四周绿树环绕，草木丛生，名曰“杜康泉”。清流从泉眼中汨汨涌出，沿著沟底流消，最后汇入白水河。

　　由于连年战火及频繁的自然灾害，村落里只留有少数几户人家，大多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不是被拉去充军就是携眷向中原逃亡了。白老汉带着一双女儿住在村头，以卖酒在这乱世里谋生。
　　这白老汉本名白根，白水镇人，娶了康家的女儿康婉才入赘康家卫。康家的祖传酿酒秘方加以用被视为圣水的杜康泉来酿酒，以香、醇在这一带颇有盛名。白根为人勤奋耿直，妻子在十年前得了疾病离世，他独自带着五岁的女儿白柔相依为命。三年后，白根的外甥女水晶因父母双亡被舅舅接来一同抚养。同为八岁的白柔和水晶一见如故，一起跟着白老汉酿酒过日子。

　　这是个特别寒冷的冬天，泉水冻结，河水干枯，只有呼呼的西北风在屋顶狂啸。白柔一边刺绣一边照顾躺在床上高烧不退的阿爹，心里的愁像纠缠的枝藤一样。

　　“柔姐，去柴房拿些柴火来” 水晶伸出熏黑的小脸叫着，浓浓的药味随风散开。

　　白柔放下针线，轻轻地走向柴房，摇曳的木门嘎吱作响。
　　地上躺着一个人。

　　“晶儿，快来”白柔惊呆了。
　　一阵小碎步，“啊。。。”水晶的黑手抹上了冰冷的脸，“还有气，是冻坏了”转身端了一碗酒“快，灌下去。”
　　一阵咳嗽，传遍屋内屋外。
　　“来，一起把他拖到灶台旁，暖和点”
　　“恩”
　　“我给阿爹喂药去，你先看着”
　　“好”

　　借着灶火的微光，白柔看清了他的脸，在火光中融化。
　　他说他叫萧炯，赶去白水镇的路上，遇见了风暴。
　　他说姑娘这兵荒马乱地怎么还留此地，及早离开才是。
　　他说姑娘大恩大德，萧某一定会报答。
　　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像白水河里的星星。

　　阿爹的身体还未好转，没有人出去卖酒，也没有人踏着严寒来村里买酒，白柔拿着刺绣托村那头王家去镇上的时候帮着卖掉补贴些家用。枯枝枯藤，满目凄凉。春天，何时才能到来？

　　“阿柔，赶快回去，你家出事了。。”王二从村头一路冲进来。
　　“阿爹，阿爹，你。。。你怎么了？晶儿呢？”家里一片狼籍，阿爹坐在地上流泪。
　　“那个赵德，带了一批士兵，说要我去给军队酿造喝了不败的神仙酒。哪有这种酒啊！晶儿见我病弱，说自己懂得造酒技术，给带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去面对她爹娘啊。。”

　　那个赵德，记得，那个在村口调戏她的人，那个逼阿爹交保护费的人，那个作恶多端不得好死的人。
　　晶儿，我的好妹妹，让我如何来救你？

作者有话说

　　作者米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