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陵旧事之追妻记》之遥一部

14、第 14 章

　　邑陵县衙甚少出现杀人案，这敛房现下就只有一具尸体，仵作一直呆在敛房，他早年是在安县县衙当值的，后来年纪大了便被调到这养老了，这验尸的手段他可还没丢，帮应锦航找到那草药后，他便研究起那尸身脖颈处的刀伤。
　　“老唐，你可查出是何物了？”
　　“应大人，你看看此物。”仵作将手中的物件交给应锦航。
　　“镰刀？”看那尸体上的老茧，自不是一个普通人，一把寻常的镰刀可以把高手杀死。
　　尸体盖着白布，整个人非但没有恶臭，反倒有股淡淡的药味，“应瓦猫，你闻到股药味没？”陶岚森没有急着掀开白布，反倒先围着尸体转了一圈。
　　“药味？”应锦航摇了摇头，闻到股霉味，没有其他的味道。
　　“这，老朽在此处呆了许久也不曾闻到药味，这位公子何出此言？”仵作仔细的嗅了嗅，也跟着摇了摇头。
　　“应瓦猫，你的猫鼻子不灵了，哈哈，难得。”小时候他无论洗多少回澡，他都能轻易发现他，害他每回躲猫猫都被人先找出来，“
　　轻轻掀开尸身上盖着的白布，这布下依旧与应锦航先前看到的无异，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尸体开始有些发灰。“怎么会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这，这，对啊，怎么会没有一点血腥味，老朽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尸体。”先前他和徒弟查得时候，嘴里含着姜片，这后下跟着应大人的时候，倒是不曾含着姜片。
　　陶岚森没有回话，而是从边上仵作放在一边的工具箱里面取了一把刀，轻轻划开尸身的四肢，一股浓郁的药味发了出来，很快这尸身一下子扭曲起来，“果然，我想我知道那草是何物了。”
　　“何物？药味？你对它做了什么！”一股恶臭袭来，赶紧捂住嘴。
　　仵作也不含糊从工具箱中取出姜片，交给应锦航。
　　“我曾听我师傅说过，在某个边陲之地，那的人信奉人死后，灵魂会被禁锢在躯壳里，只有回到故乡，施以烈火，才可以解脱，这便出现个门派，会将死在他乡的人用秘法带回，无论多久到家乡，这‘人’与他身前无二，想来这尸身便是用了这秘法，而那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不腐草。”陶岚森从怀里取出一瓷瓶，放在鼻尖，另一手将握在手里的黄纸包交给应锦航，“这接下来的事情，应瓦猫你可比我懂，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别忘了。”
　　应锦航接过纸包，看了看边上被毁坏的尸身，心疼不已，“放心，你这个忙我记下了！你可知此物如何用，那人可还会恢复。”
　　“我不会，此物只有对刚死之人有效，这看样子，已有好多天了，怕是已经无力回天。”陶岚森看着应瓦猫笑的越来越灿烂，心里开始发麻了。
　　“你可知如何辨别那门派之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若非他，他怕是也不会知道凶手与那门派有关。
　　“这师傅并未说过，不过那门派的人都是师傅带徒弟，世代单传，再者你想这常年与作古之人打交道，自然会有古怪之处，还有那不腐草，想必身上也不会少。”那草用水冲过，味道还这么大，这人得多臭。
　　“来人，送胡大夫回去！”这邑陵与别处不同，若真有个其臭无比的人，怕是早传遍了，头疼，被尸臭熏着，他怕他忍不住揍他。
　　“这么有趣的案子，我不回去。”这小白兔躲在家里，万一回去碰到商玦，他可惹不起商玦，而且那日他恍惚间有见到过商玦，还把他背叛他的事情说了出去，想想还是应瓦猫身边安全。
　　“那好，那麻烦胡大夫给这尸身画张像，用于张贴寻人之用。”还是得找到与那尸体认识的人，知道此人身份，只是现下衙门里面没有合适的画师，只能激一下陶岚森了。
　　“我画像？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你怎么不让腾毅去看病。”一说到画画就气，他自小最厉害的便是画画，画什么都像三分，那时他不过五岁，便是有名的神童，师傅曾说他往后钻习必成大家，可是在他六岁那年出了个比他还神童的人，画啥像啥，他不服气去找人比划，不光比输了还被人推到湖中，自此便是药不离手。
　　李忠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只是门一开便被味道熏到，便捂住嘴站在门外，“大人，怎么会有死老鼠的味道？”
　　“李忠你看着他画，画不出来不许他吃饭。”应锦航前些时候在皇都看过他画的美人图，他的技艺还在，这画难不倒他，“老唐，麻烦你让人去些冰来。”
　　仵作点点头，在这冰块县衙地窖里有的是，只是可惜了那尸身，不然他还可以在研究一下。
　　“是，大人。”李忠捂住嘴，用喉间出声道。

　　这容香在咏月居没有接到人，问了邻居是武悦娘带走了宋霂雨，吩咐一边的家丁“你回去告诉少爷，说夫人与友人出去游玩，我们没有接到她，你们几个沿街问，看有谁知道他们去哪了，客气些，别惹出什么风言风语。”
　　“是，容管事。”容香知道武悦娘不会伤害宋霂雨，只是小姐向来依着姑爷，这回怎么会这般生气。
　　她又回到那人家，“大娘，可知昨夜这咏月居可发生了何事？”
　　大娘也是个爱说闲话的，只是前些日子和那些人起了口角，不高兴出去，不然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你这年轻后生，打听那些作甚，左右也传遍了，老身倒也不怕与你说，说是昨天有两个酒鬼大闹咏月居，这掌柜怕惹事，便关了几天，说等重新开业，酒水和那饭菜都全免呢，也不知何时开业。”
　　“就这些？”这酒鬼大闹咏月居，与小姐姑爷起嫌隙有何关系，她也是傻，这种事情问别人怎会知晓。
　　“还不不好，有白吃的还不行？这咏月居的饭菜可是一绝。”见容香要走，大娘一把拉住容香，“我，我，还知道一些事情，这昨夜还发生这怪事，这咏月居里面有人砸东西，还喊救命，我听人说啊这咏月居的掌柜背着他媳妇在这养了个小娘子，怕是白日掌柜心里不痛快，打那个小娘子呢，作孽啊。”
　　“喊救命？还砸东西！”难不成姑爷打小姐，容香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哎，哎，小后生，你走那么快作甚！我还没讲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