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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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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李蓉薇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晚饭是一口也没吃,陶岚森特地去厨房取了碗燕窝,站在房门外犹豫着,看的蹲在草丛里面的陶老夫人好着急,“推啊,蠢儿子!我!”平时装病就算了,到要紧的时候也不管用,和他爹一模一样。
“老夫人,涵养。”老嬷嬷面无表情的站在远处。
“不行,我得自己出马。”随手拿起一边的石块向自己亲儿子砸去,陶岚森感觉到自己的脚一阵剧烈的疼痛,“啊。”
“老夫人,奴婢这里有玉石子,不会弄脏手。”老嬷嬷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蓉薇本靠在矮榻上小声的哭泣,一听到陶岚森的叫声,连眼泪都没来的及擦,打开房门,看到靠坐在墙上揉腿的陶岚森,“夫君,你,我不是叫你跪着的嘛,谁让你起来的。”
“娘子,我好疼,扶一下我。”陶岚森顺势靠在李蓉薇的身上,面部扭曲,腿上青了一片,不用多想,他就知道是他的好娘亲干的,“我的腿,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我可能要瘸了。”
“我去让人请大夫。”好不容易将陶岚森扶进屋子,借着烛火,陶岚森才看到李蓉薇脸上的泪水,像被拔了爪子的小野猫。
“你哭了,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一把搂住李蓉薇,用手轻轻的擦去泪水。“别哭,我往后一定不会骗你。”
“你的腿,陶岚森,你放开我,我去让人请大夫。”李蓉薇也不敢大力,只是用手轻轻推了推。
“你就是我的良医,看到你我就不疼了。”一旦搂住了,我就再也不会松手,陶岚森轻轻的说道,然后一把抱起李蓉薇放在床上。
屋外的陶老夫人见房间的烛火熄灭了,这才放心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老爷回来了吗?”
“回夫人,老爷已经回来了。”老嬷嬷见陶老夫人起身了,才走了过来。“净房也备好了。”
“嗯。”
姚府
绣楼内,姚小姐坐在装匣前,对着镜子不知在鼓捣什么。
侍女推开窗户,正巧看见两个小侍女躲在假山后面,似乎在说着什么,侍女看着她们的嘴型复述道,“小姐从商府一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小姐看上了那管事什么了?”
“好了春桃,你也不怕夫人听到了撕烂你的嘴!”
“小姐和夫人都是大好人,对我们可好了,怎么会罚我。”
“有趣,这场景可在唐府看不见。”‘侍女’木着脸道。
“主子,这邑陵与皇都不同,这里的人自是自在些。”‘姚小姐’将脸上的假面一摘,搁于一边的水盆之中,不消一会便与水融在了一起,露出本来的面目,一张平平无奇,让人一点也记不住的脸。
“你啊,”将窗户关上,走到假姚小姐边上,“这几日别过来了。”
“我替小姐卸下这假面再走,这假面戴久了,会让皮肤粗糙,小姐往后还是多呆这吧,那里奴婢会处理好。”不就是装个病嘛,她也成。
“傻丫头,容颜于心爱的人是锦上贴花,于不爱的人就是张皮罢了。”皮相她素来也不在意,仲家那只狐狸,保不齐哪日就回来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尽量少与他人接触。”
“是,主子,竹子明白。”
外面的侍女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姐,夫人来了。”
“是母亲啊,进来吧。”姚安澄看了眼竹子,竹子点了点头捧着铜盆站到一边,用手一捻那假面便落了下来,不近看的人,还以为是她刚刚是在净面。“不知母亲这么晚了有何事。”
姚夫人掀开珠帘走了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竹子捧着铜盆走了出去,隐在一边容貌普通的侍女走了出来,没有跟着她们走出去,反倒是关上了门,姚夫人走到床后,轻轻一拉,一道暗门出现,大声道,“女儿啊,别伤心,那个容管事不过是个破管事,配不上你,等往后啊,母亲给你找个更合心意的。”
“母亲,我,”随后便是呜咽声。
“乖女儿,你别哭,母亲看了心疼。”侍女模仿的惟妙惟肖。
姚小姐淡淡的笑着,将木梳放在桌子上,从妆匣里面取了支金钗放在手心,跟着姚夫人走了进去。
“小姐,有人在查我们,怕是很快就会查到古同县。”姚夫人跪在‘姚小姐’面前。
“古同县那边是父亲安排的人倒是可以安心,商府那边如何?”‘姚小姐’把玩着手中的金钗,这金钗是她父亲放在她嫁妆里的,这金钗原本带着陈年的血污,她这两天花了点心思,将这污迹祛,但只要遇水就又会成原来的样子。
“我们的人已经安排进去了,只是商玦和宋霂雨身边,我们还是安插不进去人。”
“商玦生性多疑,让那些人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马脚,至于宋霂雨,她。”她有时候在想她要是宋霂雨该多好,有父母疼爱,有丈夫可以依靠,不,她只能是唐安澄。
“夫人当初本也只是打算让宋家小姐有人可以护着,这容香和苒意,怕是用不上了。”夫人也太残忍了,明明安澄小姐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可这心思却全扑在霂雨小姐身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想我挖了你的眼睛吗?别动宋霂雨,别让她卷进这一切,至于容香,倒是个好棋子。”将手里的金钗交给姚夫人,“拿着,有机会的时候动动这枚棋子。”
“可姚安对容香的心思,怕是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姚夫人紧紧攥着金钗,她儿子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必须要说出来,她怕她以后更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姚安自小护着我长大,我拿他当亲哥哥,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便遂了他吧,让他留在这儿永远当姚家的少掌柜吧。”姚安,姚安,若我们有人离开能远离这一切,我希望是你。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的恩典。”
咏月居
商玦在后院喝着闷酒,他的妻子陪着应锦航的妻子留在楼上雅间,说是有些女儿家的事情,不方便他听,把他给赶了出来。他前些日子不分日夜将在皇城的事情处理好,可不是让自己枯坐在后院喝酒的。
“商玦,自己一个喝酒多没意思啊,要不和我赌一赌如何?”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满身胭脂香的美貌男子骑坐在墙头之上。
“今夜的风真大,蜀地是留不住你了吗?西蜀王。”仲嘉恺,若非他那年去西蜀见到了新王游街,怕是很难将胭脂铺的少东家和那龙车上的西蜀王挂上钩。
“商玦,我这一路风尘仆仆,不介意给我也倒一杯吧,这家乡的酒果然是格外的甜。”仲家的人都有一身绝好的轻功,来去无形,径自拿走商玦手上的酒,“罢了,还是不喝了,有些东西闻着甜,可这味道,还是西域的葡萄酒深得我心。”摇了摇头,一把将酒壶往后摔去,酒香四溢。
商玦也不说话,闭上眼,用手撑着。
“商玦,我们几个里面,就你的酒量最好,你这样骗老朋友可不好。”商玦依旧不想理他,换了个方向,“若非那个小美人,你会遇见我?你这张臭脸我都看了快十多年了,都看厌了。”仲嘉恺来这咏月居本来也不是来找商玦的,他是来找美人的,他跟着使团进京的时候看到了一位有好手艺的小厨娘,查了半天只能查出来她嫁了人,今日他的手下偶然吃到了咏月居的吃食,说是与那日在宫宴的味道极像,又说这几日都不会开,他这才起了夜探咏月居的想法,不想在后院遇到了老熟人。
“商玦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你的小妻子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理你,如何?”仲嘉恺将手在脸上擦了擦,又从身上取了个花哨的香囊扔地上,见商玦依旧没反应,干脆把自己的外衣脱了,还把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
“救命,救命!”等听到脚步声,仲嘉恺一把打开后门快速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吼“奴家不活了,奴家是个清白人,怎可受此欺辱。”
商玦根本就追不上他,等他回到咏月居的时候,他的小娇妻眼睛通红的看着他,“不,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是个男的。”
“我说商大老板,你说那人是男的,男的怎会穿这般花哨,还有这浓浓的胭脂味,我本以为你与那些男人有所不同,不料你竟然这般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