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有泪》灵空雨

1、第 1 章

　　明珠有泪
　　写仙剑四支线任务
　　“梦璃,你怎么在这儿呢,呵呵,刚才绫纱给我买汤圆吃,哈哈,蛮好吃的,我正找你,要你也尝尝呢.这东西吃到口里滑滑的,咬开有点烫,挺甜的.”天河一脸兴奋,自下山来,发现世上好吃的食物除了烤肉还有很多.
　　梦璃捂口一笑:“云公子要是爱吃,我和绫纱以后可以给你包给你吃,汤圆不只是一种馅的.”
　　天河搔搔头,憨憨一笑.绫纱正好进来,撇撇嘴:“野人，你除了知道吃还知道什么。”
　　梦璃向旁边的老伯微微欠身行礼：“钟伯见笑了，这两们是与我同行的朋友，刚才告示栏看了你的求助信，我就来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呢。”
　　钟伯向梦璃还礼道:“柳姑娘客气了，云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请进吧，我家小姐的情况看了很多医生甚至术师都没医好，其实我这也是求个安慰，没想过会有人看到那个告示，都这么多年了，小姐她就一直睡着，从来没醒过。”说着似有很多感慨，不尽落泪。
　　梦璃忙安慰：“钟伯切莫伤心，人生在世本就是生死由命，也许这是欧阳小姐他命中注定的劫数。我略通法术，让我一观，看是否能找出原因。如这般，一睡九年，确是不寻常。”
　　刚进欧阳小姐闺房，便有一股香气袭来，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踩上去软软的。天河嘿嘿一笑：“这地方好，地板比我打的熊皮还软呢，还这么香。”
　　绫纱脸一红，给他一个爆粟：“野人，禁言了，人家小姐的闺房让你进来不错了。”
　　天河摸摸头，暗叫痛：小姐原来住龟房啊，不知道这龟要长多久才能长这么大。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儿像龟啊。是否这龟房是和我那树房一样，它是建在龟上面的。
　　绫纱见他突然沉默了，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了，关心的问：“是不是很痛，以后不准乱说话了。”
　　天河傻傻一笑，倒是把绫纱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柳姑娘，其实对于这病能治好，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若是真的不行，您就直接给我说就行了。以后总会有办法的，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钟伯很绝望的道，可是眼睛里明显的让人感到，他将希望寄给了这个小姑娘，这些年，为了小姐的病，他已不知道想过多少法子了。
　　梦璃微微一笑，向天河和绫纱道：“一会我施法的时候，不允许有人打扰，麻烦你们了。”
　　绫纱点点头：“你放心吧。”回头看天河还是呆呆的，不知这木头脑子一直在想什么。
　　梦璃叮呤的弹起了箜篌，一曲奇美的音乐从指端发出，让人听了全身都要飘起来似的。光华也随音乐，从弦上拔出，整个屋子流光溢彩，钟伯的眼睛慢慢的变亮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法术，那许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真的能把小姐唤醒。
　　一片如羽毛般白而透明的光从梦璃额前溢出，凝结成形，绕着欧阳明珠飞三四圈，慢慢消散。此时，箜篌声也停了，室内的光却更炫丽了。
　　梦璃随着明珠的梦境导引进入一处梦幻之地。此时，已是傍晚，薄雾在林间升起，路边花红草绿，远峰秀丽，不远处有淙淙水声，如人间仙境一般。沿溪而上，转过一个小桥，就瞧见不远处有个小房，坎烟从烟囱里升起，想是这家人已开始准备晚饭了。
　　一位姑娘，身材婀娜，正在井边汲水，梦璃忙走上去：“请问——”话还没说完，那女子转过头来。“啊，是欧阳小姐。”
　　女子一脸吃惊：“你认得我吗？”
　　“明珠，你在和谁在说话。”房内走出一男子，宽袍披肩，装束不像中原人。
　　明珠见他出来忙向梦璃介绍：“姑娘，这是我相公厉江流。我们两人隐居在此。”
　　那人看向梦璃，两眼射出犀利的光：“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倒底是谁？”
　　梦璃隐隐明白事情原委，欧阳明珠与她的相公在这里如自己般都是灵体，他们三个身处一个极为强大的法阵之中，有人用某种原因将他们封印，躺在家里的欧阳小姐只是一付空的躯壳，她的灵魂被锁入了这个梦中。环顾四周，设此法阵的人非常用心，好似不以吸食他们的灵魂为生，这个法阵中，根本找不到戾气，却有一股柔情，让人百思不解，梦璃微微屈了下身子，轻声道：“厉公子，请问……”
　　话还未出口便感一股强大的法力把自己弹了出去。斗室之内溢彩顿伤，回魂之时不禁惊叫，绫纱忙上去扶她。微张的眼睛不胜娇弱，似遇到了重大的伤害。绫纱摇了摇她：“梦璃，快醒醒，怎么了。”
　　听到绫纱的呼唤，才发现自己已回到了欧阳姑娘的房中，细思刚才之事，似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忘着钟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不行，但这件事我一定记下，如果能遇到解法，我一定会再回来的，请钟伯放心。还有……”她微微的想一下要不要告诉这个忠心的老人，“请问下，欧阳小姐有没有嫁过人，或者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钟伯思索了一会：“小姐父母死之前曾定过一门亲，但小姐父母死后，这门亲是就不了了之了，与这家的男子应该没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她心中有没有心仪之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以前我是伺候老爷的，小姐那小女儿心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梦璃觉得有些事还是不必让老人家知晓了，幽幽然的点了下头：“钟伯，请问欧阳小姐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也许与这有关。”梦璃的灵力很高，她的感觉总是会无名的引她到另一个地方，常常是问题解决的关键。
　　钟伯面色突然变了变：“我家老爷，死得很不正常”他犹豫的道：“老爷是商人，那时候生意做的很大，后来突然有天晚上，突然就死了，死时全身溃烂，表情十分痛苦，似是受了极大的折磨，第一个发现老爷死的，正是小姐，小姐特别的孝顺，每天晚上都会去老爷的书房奉茶，我们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惨叫，那天以后，小姐就病倒了，起初并不是这样的，老爷还未出殡，夫人就跟了去了，说来小姐的身事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父母，而且就这样一病不起了，家中奴仆都散，若是我这个老头子不幸死了，谁来照顾她啊。”回忆起往事，老仆人不禁得两眼泪光。梦璃本就多愁善感，听闻此言，也陪老人家垂下清泪，天河默默的踱出庭院。
　　死亡，对于天河来说，也许只是离开，母亲的死时，天河还小，感受不到死亡的恐惧，而后来的日子里，父亲那种超脱的豁达深深的影响着他，他不知世人对这个未知领域是如何的恐惧。但小中不免也腾起了丝丝的伤感，看内中梦璃已与钟伯告别，便有些迫不急待了，虽然他并不讨厌这里，可是这种莫名的忧伤却让他从心底害怕起来，这是一种从来没有的体验，对于他来说逃避也许是现在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这时梦璃与绫纱告别钟伯出来，看梦璃面有忧色，似有什么话并未说完，刚出欧阳府，绫纱就好奇的问：“你真的什么都没见到吗。”
　　梦璃娓娓道：“我刚才入了她的梦境，见到了她，她生活的还好，梦里很好看，若解这个梦境，必需到那个封印设下的地方，将封印打破，别无他法，但是，在梦里似乎欧阳小姐并不知道那是梦境一般，梦境中还有一个人。”
　　“还有个人，那是个睡九年的？”天河好奇的问道。
　　绫纱无奈的看他一眼，让梦璃继续说下去，梦璃便将梦中见闻一一相告，听得天河直乎惊奇，追问梦璃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钟伯。
　　绫纱这次对他好像很耐心：“有时候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不知才是最幸福的。”随着绫纱的话，天河好似想起了什么，眼底不禁泛时从而有过的淡蓝色忧伤。眉头微蹙，好像有什么特别难理解的，终是明朗一笑，把所有幽伤都遗忘。
　　看到天河的表情变化，绫纱心中甚是羡慕，不知这呆子是真呆还是比旁人都豁达，能看透别人穷极一生都看到透的东西，这种天生的气质，修是修不来的。
　　毕竟小孩子性格，一会儿三人便将这忧伤洗净，在陈州城里好好玩了一翻，当然天河闹出的笑话更让人平添了不少快乐。
　　当然梦璃始终没忘记那个法阵，除去那个法阵的怪异不说，那个设法阵的地方，也可称得上人间仙境了，这样的地方倒是真不多见，如何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倒是很难。
　　此后经过很多波折结识了慕容紫容，后来，听到即墨有狐妖乱世，便随紫英一起去了，初入隐香山，梦璃便觉一股莫名的熟悉，如此幽静恬美的环境怎么可能见到呢，刚告诉绫纱，绫纱就笑道：“你是在做梦吧，即墨这么远，你怎么可能来过呢。”
　　“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梦璃按上次来时留下的印象前行，果然有小桥流水。
　　再转一路口，紫英道：“好强法力，这么远就能感到。”
　　此处环境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日梦璃在欧阳小姐的梦中所见，她像天河道：“前边一定是那个将欧阳小姐锁入梦中的法阵，一会儿我再进入，请云公子为我护法。”那边绫纱正为紫英讲叙这个离奇的故事。
　　来到法阵之前，梦璃细细观察，告诉天河破阵之法，随手中箜篌之声身入法阵。又是那片翠意连天，梦璃不禁想若能和心爱之人，永远隐居在此，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刚如此想便想起了外边正为她护法的天河，不禁不好意思起来手低头玩弄起自己的发梢来。
　　忽听一个满带杀气的声音，道：“你究竟是什么，竟然一再的闯入此地。”
　　这种戾气与这个法阵所散之气如出一辙，梦璃惊道：“用这种同殇术的竟然是你自己。你可知这种咒术极为凶险，你会赔进自己性命的.”
　　厉江流已露凶像狠狠道：“你要尝试万蚁噬体之痛吗！”
　　听到这话，梦璃脱口而出：“万蚁噬体，欧阳老爷……你就是……”
　　厉江流左手凝起黑气：“你知道的还不少，看来已是留不得了。”
　　欧阳明珠奔来扑住他，紧张道：“相公，住手，相公，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厉江流刚才的暴戾被满腔的温柔代替，粗大的掌轻轻的抚摸着明珠的发，眼中写满爱意，那是千言万语都无法诉注的，他柔声的道：“明珠这些天你身有不适，还是回去休息吧，这个姑娘我来说就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明珠很是疑惑，仰头问道：“相公，刚才这个姑娘说的欧阳老爷是不是我父亲，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我虽是隐居，竟然这许多看只见过这个姑娘……”
　　厉江流面露紧张，声音还算平静：“明珠，听话，我们回去，不要再管这个姑娘了。”
　　明珠突然变得很倔强：“相公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厉江流眼神迷乱，就在此时天旋地动。
　　厉江流面色大变：“谁人毁去吾之法阵！”
　　梦璃意识回体感慨道：“好强的咒术，毁去咒珠竟然还能只是受损。”
　　欧阳明珠迷离的张开眼：“这是……这是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
　　“相公……不对，你……我见过你……”
　　她惨声叫道：“你就是那夜钉死爹爹的人，你是谁！”
　　即使在毁去法阵时也没见过他如此的恐惧，虽然带着战栗但声音依然温柔：“明珠，莫惊惶……”手足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明珠根本没去理他，兀自的抱着头，痛苦道：“我的头好痛……好痛……”
　　梦璃不忍见她受苦，柔声道：“欧阳小姐，且定下心神，你一梦九年，如今突然醒来，难免会有些错乱。”
　　欧阳明珠依然混乱，低声似自语：“九年梦境……我好似见过你，你又是谁？”
　　梦璃道：“在陈州时我受钟伯之拖，正好今日路经此处，将你救醒。”
　　欧阳明珠眼神依如刚醒时迷离：“钟伯，他还好吗，我家里人都还好吗？”
　　梦璃似有不忍，无奈道：“夫人已经过世，家里……只有钟伯了，他很好……”
　　“娘……”欧阳明珠喊得撕心裂肺。
　　想起欧阳家的遭遇，家破人忘，梦璃禁不住的心伤，一旁的天河，紫英，绫纱看了都于心不忍，只求欧阳小姐可以本安回家以慰二老的在天之灵。
　　明珠凄然道：“这九年里……这九年，我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和杀父仇人生活在一起，厉江流，我记得梦中你是这个名字，你告诉我，九年，这是为什么！”
　　望首明珠的目光依如曾经的温柔，眼中多了分不可挽回的绝望：“切莫乱了心神，你我如今皆是灵体，不可神魄涣散，更不可步出这个法阵！”
　　欧阳明珠冷冷一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疼爱我九年的枕边之人，瞬间成了杀父仇人，告诉我给我幸福的人，竟然如此惨忍的亲手毁去我的幸福。”
　　厉江流眼光温柔如水，旷野之风吹着他宽大的术袍，籁籁的响，他消瘦的脸在夕阳下更显得棱角分明，映着晚霞彰显着他神秘的气质：“明珠，你还记得陈州城外的关帝庙你曾帮助过一个重伤之人吗？”
　　他的声音轻轻细细的如吹彻这山间的微风，似并未想得到明珠的回答，他继续讲：“那时个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身全是毒瘤脓胞，那时我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人，比最臭的乞丐还不如。我从南疆一路逃到中原，不小心被仇家暗算，路人只当我要死了，丢给我些残羹剩饭，如同对待猪狗一般，我厉江流是什么人，从小习得南疆最上乘的蛊术，咒杀于千里之外，怎么可受世人如此唾弃。”
　　绫纱惊呼一声：“难道你……”
　　厉江流似刚发现还有别人在旁观，冷哼一声：“他们我全杀了，蝼蚁之人，留于世间何如。”
　　梦璃心中甚是难过，暗下责备：此人怎么可如此，人的生命是多么的可贵。口中却道：“他们对你也是好心相助，你怎可以德报怨呢。”
　　慕容紫英愤然指袖，剑眉冷坚，只是此事未完，没有发做。
　　“好心？”厉江流大笑，“伪善的看我自生自灭罢了，好人，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如我这般的恶臭之人，怎么能经得起他们如此的好心呢。”
　　他沉了一会，似在回忆最美好的往事，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不似刚才的那般刺耳，“那么多人里，只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她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大户千金，看到我时，他竟然没有一丝的不屑，眼睛里流露的不仅是同情，甚至是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般的疼痛，她走上来，为我清理伤口，为我上药，我当时只感到满心的羞愧，我实不应该让我这时的肮脏之身弄脏了他秀美纯净的手，她还撕下自己的衣襟为我包扎，我还记得她那时的话，让我好好的在那里休息，她回家安排，一会便让人接我到她的家里养伤。我的伤口已弄脏了她的双手，为止血已撕坏了她华美的衣服，我怎么可以再让我满是灰尘的脚弄脏这么美丽女子的家呢。我实不愿以当时的样子见到她，我那时想，即使她不让人来接我，我也会默默的去保护她，我在期望与害怕中终于等来了马车，但是我又怎么会再上车呢，我便躲到了树后。”
　　明珠突然想了起来：“啊……是那天啊，我回去让钟伯驾车找你，可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根本没救过你，谈不上什么恩德，可是我也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害死我的父亲。”
　　从见到厉江流就没见过他如此的慌乱，即使法阵被破之时，这十多年来他最怕的就是这一问。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
　　终是颓然叹了口气：“蒙你那次施救，我找了个地方休养慢慢的就好了，后来有个中原人找我杀了生意场上的对头，还说，那个人死的越痛苦他给的报酬就越高。”
　　明珠绝望的看着他：“那个人就是爹爹……”
　　“这种事对我早已是司空见惯，做起来也非常容易，只是白天下蛊，夜半催动，片刻间便可使人受尽苦楚而死。只因那次用的蛊很稀有，于是我才会接近尸体，把它收回，可是就在这时……”
　　明珠满脸悲怒，道：“就在这时，我给爹爹去送茶，他果真死得痛苦万分！厉江流，你好狠心，好毒辣！”
　　厉江流温柔的看着明珠，看着此刻最恨他的人：“从那之后，我便知道了，那个我最爱的，那个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再不会原谅我，她与我之间，是不共戴天，曾经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总觉得她是在我身边，可是从那一刻，我们便站在了世界的两个极端。发誓要给她幸福的女子，我却亲手毁了她的一切。而我不忍让她活在痛苦之中，我宁愿将她的魂魄锁于梦境之中，还她一世的幸福。
　　明珠凄然道：“什么情深缱绻，什么恩爱不渝，不过是一场梦，不过是一个骗局。厉江流，你骗得我好苦……”
　　厉江流心中万分苦痛：“明珠，你还不明白吗，对你之情绝无半分虚假，正因如此，我才不知如何面对，锁于梦中我想尽全力弥补对你的亏欠。只恨我一时大意，竟让人毁去法阵。”
　　明珠感激的看了眼梦璃：“你又错了！即使生于现实如此的痛苦，我也不愿自欺的过一生。”说完明珠似有很疲劳的闭眼休息一会儿。
　　厉江流猛然醒悟，紧张道：“明珠！你尽管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懂法术，魂魄被驱于体外，此时应该尽快合体，不然……”
　　听闻此话，明珠嘴角上似浮起了细微的笑：“你说过，我们都是灵识之体，既然如此，我踏走法阵又如何呢？”说着毅然走出。厉江流急忙去拉，只是灵魂之体虚无缥缈，明珠的灵体从他的指缝缕缕滑过，步入明媚的阳光下。
　　刚出法阵，她便虚弱的倒下。厉江流合怀抱住，用尽法力凝结她的身体，明珠无力的望着厉江流挣扎下，却没能起身：“我虽恨你入骨，却不想杀你，我宁愿让你尝尽世间痛苦。唔……”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这是不是就要魂飞魄散了？”
　　厉江流的声音已有些哽咽：“你这又是何苦，你太傻了，你不记得吗，我们曾经说过的，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这样的离去，我又怎么肯独活于这个世间。”
　　明珠苍白一笑：“梦中之言又何必当真呢。”
　　厉江流又催了下法力，他似乎想用全身的力量护住这个即将消散的灵魂：“明珠，你还没明白吗，梦中是我从未经受过的真实，而梦外却是你我都不愿意面对的痛苦，无论是真是幻，此生此世我也只是爱你一个，你这般离我而去……”
　　明知怀中的女子已无法挽回，可他还是拼命的催动法力。明珠凄然道：“我不许你死，我要你活好阳寿尽时，我要你每想到此刻就心如刀绞！厉江流，听到吗，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也不能伤害这个姑娘和她的朋友！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不需要牵扯他人。我快要死了吧……”
　　厉江流急道：“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全答应，你……你可放心？论狠心，我比不上你，你竟是如此的决绝
　　明珠面露苦楚，不知是灵魂将散还是心内煎熬：“相公……”
　　“你叫我什么！”抱着明珠的手猛然一颤。
　　“轮回进边……我等你，到时……到时我会告诉你这一世，我究竟是恨你多些……还是爱你多些……”
　　明珠的灵魂，像是碎了一般，从厉江流身上滑落草丛，点点星星。
　　梦璃已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总是绫纱经事多此，走上来安慰，像是突然惊了厉江流，他怒目而视观望的四个人，慕容紫英连忙向前一步，手已按上剑柄。
　　厉江流狠狠道：“我已答应明珠，不伤害你们，但若到南疆定不留你们命在！”说完御风而去。
　　这件事他们只是一个观者，世间太多的巧合和无奈，人唯可叹息，梦璃甚至很是责备自己，她看了看天河：“云公子，等事情办完之后，我想回陈州城，至少要告诉钟伯一些事。”
　　绫纱见她愁眉不展，劝慰道：“梦璃，不必太过在意，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只活在自己的梦中，梦中纵然万般美好，也只是虚幻一场，现实与梦之间一步之遥却是相隔天涯，不可以因梦的美好而就此沉沦，欧阳小姐终是不会怨你的，厉江流也只不过是痴人一个，也只有希望欧阳小姐在轮回井边将他点醒了，今天痴怨也只能等来世再续。”
　　天河也劝道：“欧阳小姐自己也说她是要感谢你的。”
　　梦璃点点头，依然伤感：“即使是如此，她也是因我而死了，没有救回小姐，我甚至觉得无颜面对钟伯。”
　　绫纱痴痴道：“其实梦璃不要太在意，就算是梦境，欧阳小姐也是最幸福的人，她在梦里一定披上了最美的嫁衣，你我皆是凡俗之人，又怎么理解梦中的那种纯美呢。”
　　似是不忍再听下去，紫英转身缓缓而去。此时夕阳正浓，拉下长长的影子。
　　在还未完全消散的法阵外，四人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