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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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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楚楚当机立断,梳洗好了带上小菊就准备打道回府,但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段楚楚开始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段楚楚不得不吩咐停下来找个小酒馆随便吃点。
“小姐,姑爷在前面。”轿子刚停稳,就听见小菊凑过来低声说“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段楚楚掀开轿帘子,距离比较远,只见稍前面的地方,排了好长的队伍,再仔细看去,那像是一家医馆,叫什么……济世堂。宋墨生就坐在队伍的最前面。
段楚楚让小菊在原地等着,自己朝宋墨生走去,在济世堂对面站定,并不打算现在去打扰宋墨生。宋墨生浑然忘我,汗水从额头流下,偶尔抬起手,用宽大的衣袖擦掉脸上的汗水,继续接待下一个病患。济世堂前临时搭起来的棚子正好给宋墨生和问诊的人遮住了太阳,宋墨生仔细的为病人诊脉,时不时轻声询问两句,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笔尖在纸上起起落落,一笔一划像是写在段楚楚的心上。
专心做一件事的男人,总能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不知过了多久,宋墨生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队伍,街对面那身素色长裙的身影猝不及防撞进眼帘,宋墨生惊讶的看着段楚楚,立马抓来身边的小徒弟坐在自己的位置,和后面的病患解释几句,然后朝段楚楚走来。
一步一步,段楚楚听见自己的心跳跟随者宋墨生的步伐,双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段楚楚甚至想转身拔腿就跑。
“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让人来说一声自己站在这里晒太阳?”宋墨生在段楚楚眼前站定,拉过段楚楚的手,细长的手指搭上段楚楚的手腕,幸好,只是有些气血不足。
段楚楚的心被这一串问话炸得乱七八糟,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有着一双装满星辰大海的眉眼,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数天来的相处,一帧一帧的,慢动作在脑海里回放。他醇厚的声音,他温柔的动作,他被调戏后微微羞涩的脸颊,他的体贴,他的微笑……段楚楚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日久生情才是硬道理。现在她真真实实的体会到,日久生情,所谓的“日久”其实只要几天就够了。
“怕你又跑了啊,所以来接你回家。”这句话段楚楚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小手从宋墨生手里抽出来,顺势搂住了宋墨生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宋墨生的唇,把头埋进宋墨生的胸膛“对不起,我错了。”
尽管段楚楚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某种程度来说,段楚楚才是受害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奴婢,所以还是态度认真的道了歉。
这下换宋墨生呆住了,双手抱紧段楚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道歉。自己昨晚狠狠地折腾了人家,早晨自己还很怂的跑了,反观人家,亲自来等他不说竟然还先开口道歉。宋墨生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竟然及不上妻子万分之一的大度。回家,从段楚楚口中说出来竟如九重天上的弦乐一般好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过去的事情在脑海里模糊。而面前的这个人,我想用尽一切去爱她,呵护她。宋墨生这么想着。
仿佛周边所有人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夕阳斜斜的打在他们身上,岁月静好,有些事,在风吹云动间,不经意就改变了。
宋墨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拉着段楚楚去了医馆,给大家介绍了段楚楚后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段楚楚走了。
大概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段楚楚才想起自己并不是为了什么鬼接他回家而来,明明是饿到低血糖不得不停下来找吃的,折腾这半天,更饿了,走路都走不好了,突如其来一阵眩晕……
“楚楚……先吃饭,嗯?”宋墨生眼疾手快的扶着段楚楚进了酒馆坐好。
段楚楚饥饿过度,导致反应都慢半拍。刚才,宋墨生叫她楚楚…很好,终于没有了那该死的距离感。
宋墨生原想带段楚楚去二楼,但是段楚楚坚持就坐在大厅,随意点了一些菜,宋墨生给小二多加了些银两,让他快点上菜,小二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乐呵呵的到后厨催菜去了。
段楚楚和宋墨生默默的吃饭。即便是段楚楚真的非常饿,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习惯,并没有狼吞虎咽,一口一口的挑着自己喜欢的菜吃。挑着吃并不是段楚楚挑食,而是她真的讨厌姜,那菜里姜味只要重一点,整盘菜都不想吃了。宋墨生在一旁吃的慢条斯理的,偶尔添点茶水递到段楚楚面前。
要说这酒馆,无疑是小型信息聚集地,来吃饭喝酒的人形形色色,酒过三巡就开始忍不住要说一些八卦。那些传不尽的小道消息,有朝廷的,江湖上的,甚至城东山寨头子准备结婚,城西哪家寡妇要改嫁,都能给你打听的一清二楚。段楚楚一边吃着,一边竖起了耳朵。
“听说这郊外的赵家村村长的大女儿,生的是貌美如花,三年前被土匪劫走,她爹以为人没了,早早给立了个衣冠冢,三年过去了,前阵子这赵家大女儿竟然带着两个儿子和当年那土匪头子一块回了家……”
“作孽哟,她爹都一把年纪了,如今这样还不如让他觉得女儿已经死去,如今带着土匪头子回家,是要把她爹活生生气死才算。”
“哎,可是,我听说那赵家最近准备摆酒,那赵村长乐开了花,还准备大办一场,那阵势,恨不能把附近村子的人都请来,看不出哪里被气着。”
“你有所不知,那土匪头子自从劫走了赵村长的女儿,也不知道那女人用了什么妖术,那土匪头子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对那女人言听计从的,后来解散了整个山寨,从了军,目前正在秦将军麾下做了个副尉,这才领着妻子儿子回了家。”
“竟然还有这种事。我听说秦将军严格治军,赏罚分明,新参军的人都希望能在秦将军手下做事。上次秦将军打了胜仗回来复命的时候,我还特意去长街看了呢。”
“那天我也去了,秦将军一袭盔甲衬托出那英武的身姿,凌厉的剑眉下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啧,后来皇上为了绑住秦将军,不惜棒打鸳鸯,将已经心有所属的小公主送进将军府。可惜了,可惜。”
段楚楚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不由的放慢了吃菜的速度。小酒馆不比茶楼,没有专门说书的人,但是这些来来往往的食客说出的故事,远比说书的生动很多,故事曲折离奇,还不带重复的。虽然有时候真假难辨,但是茶余饭后听着乐乐也不错。
“吃好了?我们回家吧。”
段楚楚依依不舍道:“没听完呢,再坐会。”
宋墨生不管不顾,径自结了账拉着段楚楚走出酒楼。
“这么早,还不想回府……”段楚楚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墨生挥挥手让轿夫抬着轿子先回去,自己则拉着段楚楚的手在街上慢慢走,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了大街小巷。
“那你说想去哪?我陪你去。”
“我啊,想和你去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段楚楚突然福至心灵的来了这么一句琼瑶阿姨的台词,结果没憋住,然后被自己逗笑。一旁的宋墨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跟着笑了。刹那间,星星月亮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