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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不同于启耀匆匆见过几次工作时,穿着中性休闲的林沛然,私底下的她热爱穿各类飘然若仙的纱裙,齐腰长发披下,五官无奇,略施粉黛,也是个标志的美女。
      此刻,仙气飘飘的林沛然被启耀请在秦耐的办公室,生气地看着他。

      “你现在不承认,是想等到秦耐从社长那回来,和我一起问你?”启耀笑得客气。
      林沛然坐在秦耐地椅子上,恶狠狠地抱着胳膊,“你有什么好拽的,没有我,你现在就是一滩焦黑的骨灰!”
      启耀:“哦?你不也是?”

      林沛然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我可是神仙。”
      启耀:“大龄中二病仙女吗?我妈也说我是小天使呢。”
      林沛然有些气恼,可对启耀这种没见识的,生气也是徒然,“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可能是林沛然这种不会演戏的,态度真的太过自然,启耀思考了一下,脑抽地觉得如果真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么......

      “看起来,只有我一个带着记忆重生的,可我记得你也死了的,甚至在我挂之前就没了啊,你让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死不死的,根本无所谓!你以为我不逆转时间,你又能多活多久?我是看守时空大门的守门人,对你们这种普通人,会生老病死的我就是神仙!你以为我干嘛非带你这个青铜渣渣,谁让老师只有你一个结交多年的朋友,我没有办法,只能启用秘法,让你做献祭的‘开门人’,利用你对他的思念,让你回忆他生前的某个时间点,让所有的时间倒回那时。可是...”
      林沛然咬着嘴唇,颓然开口,“为什么!你死前印象最深刻的恋想居然和我老师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不是这个时间太过紧急,我根本没有必要如履薄冰,分毫必究地规避老师的死亡!”

      启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秦耐,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林沛然粗略抹去眼角溢出的眼泪,“他独自外出调查的时候被枪杀的,那是很私密的事情,报社里面没有一个人知道,老师是从头到尾一个人跟进的。我真的没办法,婚礼的事情是我设的局,杀手也是我引来的,或许对不起你,但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只是,给大家一个机会,一个未来,也给我自己一份希望。”

      启耀沉默良久,林沛然还以为他是怨恨自己拖他下水,或是已经被这突然的发展搞得反应不过来。
      启耀忽然道:“被枪杀,有没有可能,和枪械走私的事情有关系。”
      林沛然有些吃惊,“你也不是蠢钝如猪嘛。”
      启耀气结:“你这不是知道吗!”
      林沛然道:“枪械走私的案子那么多,我就是个看门的,又不是真的神仙,要能精确到凶手,我现在就抡着斧头上门了。还需要用我半吊子的通讯技术隐匿身份发消息,就为看顾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吗?”

      两人都知道,秦耐那样的性子,根本就不会愿意离开他现在热爱的工作。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地规避,而无法像启耀一样,谈恋爱会出事就分手那样简单粗暴。

      启耀:“上次那个冯源,你查到什么了吗?”
      林沛然:“他在国内的信息很干净,很奇怪。”
      启耀:“干净就很奇怪吗?你是不是明星粉圈混多了?”
      林沛然怒气值明显上升:“都说了,我对你们这些明星没兴趣!我说的干净,是指冯源在国内的信息太少了。信息上说他是富二代,可是哪有富二代追梦演艺圈还不带资的,甚至网络上一出现他的黑料,系统就会自动删帖。”
      启耀:“你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可是万一人家就是个普通的天子骄子呢?”
      林沛然完全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她暴躁道:“不提蝴蝶效应,老师调离娱乐部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到时候他就天天和那些警察线人、□□混混混在一块儿,我能不对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引起重视吗?现在距离他出事还有十年,或许更短,我目前真的没法从他现在的人际关系去推导谁是真正对他有致命威胁的。更何况,这个冯源最近已经缠上老师了,隔三岔五送东西,还请老师吃饭,你们小明星都这么闲的吗!”

      ......

      娱乐圈近来风波不断,两大帝国先后出事,瑞世爆出员工吸毒贩毒,所幸并未流入艺人手中,天行则是面临着资金严重短缺的问题,而后被外国资本方以融资,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天行内部大换血,方家的家族企业,仿佛一夕之间就变了天,改朝换代。
      秦耐对这件事很上心,他专程抽开会间隙告诉启耀,外资流通进天行账户的五十个亿,有百分之三十的钱来自于瑞世的财务账户。
      这些都是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前世倒的是瑞世,这次则是天行。

      林沛然告诉启耀,如果不是他太不争气,他是没有想过去找胥泺的。
      她也不知道,胥泺其实是高梓杰的亲子,而非原风的,在她的点拨下,胥泺避免了瑞世的衰败,高才鑫也没有因为栽赃锒铛入狱。
      这一切都和原本的事情一样,又或者不一样,他们共同的敌人还是不变的。
      启耀有件事很想问她:为什么一开始就逼着自己和胥泺分开?

      他隐隐觉得,秦耐遇险,将胥泺也卷了进去,最后接连影响了他,作为秦耐身边的人,她知道的,绝对不比上辈子的秦耐少。秦耐明知他那么长时间没割舍下胥泺过,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他明知胥泺的下落,也不曾告之呢?
      林沛然不耐烦说太多,只让他乖乖的,先断了和胥泺的联系,其他的她会慢慢告诉他。
      启耀轻车熟路地给胥泺打电话,开口便是:“事关我们这几次的矛盾,我还是决定分个手,勿扰。”不等对面说话,利落地挂了电话。两人磨合了许久,分个手倒是一瞬间的事。
      他心想也是,现在就和胥泺走太近,到时候敌人找秦耐亲友麻烦,无论是先找他,还是先找胥泺,都能直接一锅端了。
      不过,这手也不能真分了,他问林沛然,两人这次要掩人耳目,需要表面分裂多久时间。
      林沛然最烦有人秀恩爱,这年头同性婚姻还没合法呢,两大男人都要跑来糊她一脸狗粮,很是无语,“老师十年后遇险,你说呢?”
      启耀很是认真地思考,而后诚恳地说:“我忽然觉得,反正我们谁先死,对方都是要殉情的,也不差那十天半个月,还是不要浪费这十年了。”
      林沛然:“滚滚滚!”

      秦耐从社长会议室回来,正好碰上要离去的启耀,说他要出国出差一段时间,让他自己小心一点,他要单独出差,可能没办法将一些情报准时告知。
      启耀阻拦秦耐,担心他出事,“你一个人,做什么都不方便的,不如多喊几个人呗。”
      秦耐疑惑道:“你想去?可你没有时间呀。”
      “哈哈。”启耀想了一遭,“你那个女徒弟,看起来很能干的样子,就喊她呗。”
      秦耐婉拒:“女孩子跟我们一起不方便,我有一起的伴,你放心。”

      启耀不确定在自己电话上装着监听器的林沛然知不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专门给她打去了一个电话。
      林沛然很凶地骂他不要打电话来骚扰,挂了电话之后不久,大数据女鬼再次出现。
      【我会跟着一起去,怕电话被监听,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在和任何人的电话中,泄露一点细节。】
      启耀的右眼皮跳着,一颗心高高悬起,刚刚想要拨出的电话,又不想打了。

      启耀虽不想暴露自己和胥泺有实质性亲密关系,他只得借用外界传闻的高才鑫对他的追求关系,联系上小高总,再当面见胥泺,问他一些事情。
      瑞世新上任的财务顾问被总裁喊到办公室,进门前,秘书小姐很激动地对着英俊的顾问提前剧透,“里面就只有高总,和他最近边追捧边追的那个男明星。”
      胥泺推门而入,高大的身躯都挡不住身后寒冷的穿堂风,隔得老远的两个人被冻得一懵。
      高才鑫挠着头,不自然地咳嗽:“我就是个工具人,不是奸夫。”他看着门外的秘书小姐,打算带着她一起去后勤部,好好说说,明明还倒春寒,怎么暖气就没有了的问题。

      启耀乐呵呵的,“工具人算不上,高总很有皮条客的潜质。”
      胥泺脸色渐缓,闻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火气上脸,“损人为什么要贬低自己?”
      “虽说是自嘲,这就是事实啊。”启耀嘟囔道,“你忘了我们上次怎么见的?别太霸道,我自己还是有自嘲的权力的。”
      胥泺无话可说。
      启耀心满意足,“你要是想要我开心,顺着我就很好。这很简单的。”

      胥泺在得知为什么不能直接找他,还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的原因后,有些落寞地问:“不可以换一个人吗?一定得是高总?”
      “戏已经这么开场了。”启耀不怀好意地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还存在能比高总有权有势颜值好,让我见异思迁的人吗?”
      胥泺毫无芥蒂,对答如流:“我。”

      启耀眼中的笑意促狭,“可是分手已经分了,还能怎么办,我这辈子还没吃过后悔药和回头草的。”
      胥泺哪能不知道启耀话中的刻意做作,他照旧固执地说:“我没有答应。”
      启耀眸光闪了闪,很认真地问:“你不愿意分手,是因为‘喜欢’吗?我说的是你对我的喜欢,不是我对你的,不是因为我想要你,而是你想要我。”

      胥泺有些难以启齿,这些词语,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些得心应手或是想要的,他都从来没有冠上过这样的感情。
      他从来活得阴郁,以至于这张脸再好看,也无人能忍受,他用嘲讽当作关心,用淡笑或是愤怒表达自己起伏的情绪,晴朗的太少,阴郁充斥着他的灵魂。
      没有人知道,他再自信,也是个对于感情的消极者,他不相信有一个人会在他身上肆意地流露出自己对他的爱意,他也疲于表露自己的眷恋,从未谈及喜欢或爱。
      可是,眼下,如果他再在启耀面前,把那些情感克制着,藏匿着,不宣之于口的话,这辈子也不用开口说这些。
      两人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彼此想要贴近地心会更强烈,于是他开口了:
      “是的,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怎样的感情和期望,是因为我想要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似乎......”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让他语音的空隙,听起来像颤抖的呜咽。
      “......我似乎,是爱着你的。”

      启耀笑得眼角挤出了浅浅的笑纹,“什么鬼,要不要这么严谨,说爱我还带迟疑的。”
      他想到了胥泺家里的那台钢琴,又想到了他买下的那处老住宅,他们租住的每个日子,都放在角落里的那台电钢琴,胥泺明明说过他不喜欢。
      有人其实是个天生的骗子,自欺欺人的天才。

      启耀手贴在自己翘起的二郎腿上,打着节拍,哼着印象里十分模糊的曲子。
      胥泺听完,道:“很好听。”
      启耀扬眉道:“肯定好听,也不看是谁作的曲。”
      胥泺话语直接到简直活该没朋友,“肯定不是你写的曲,秦耐吗?”
      启耀不回答这个,转而问道:“你听出了什么感觉?”

      胥泺让启耀重新哼了一遍,这一次启耀的哼鸣更加流畅,他评判得专业,就差当场为此写一篇小论文了,“这首曲子有几个小节有些耳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这和教过我钢琴的老师许教授自创的一首曲子有点像,那首曲子,他是写给自己当军的爱人,记录的是他爱人生前做海军意气风发的过去,只是这首曲子换了节奏,听着的曲调少了激昂,更多的带着危机感的警示哀鸣。”
      “这样吗?”启耀故意唱反调,“我倒是觉得,这首曲子很深情啊。”
      胥泺道:“你说深情,那就是深情。”

      小天才胥泺同志学什么都一点就透,可做男朋友,就真的是学不会正确的表述呢。不过这一点,他也很喜欢。

      启耀道:“肯定是深情啊。毕竟是别人送我的曲子呢。”
      胥泺凝视着转过头的他,想必是看到了他嘴边的偷笑,挑了挑眉,没有反应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应。
      过了半天,胥泺在无言的气氛中,重重地应了声:“嗯。”
      启耀反而不太乐意了,假笑道:“好气度,看来你一直做好了喜欢一个万人迷大明星的准备!”

      胥泺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往,他早就开口怼人,但他憋回去了,干巴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启耀因为这话不太爽快,幸好胥泺后头接了句:“不对的话,我给你面子,事后告诉你。不对不行不好的,你得听我的。”

      他怀疑胥泺是不是看了什么《牢牢抓住自己丈夫》之类的书籍。

      启耀道:“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如果你知道这些,还‘似乎’想要‘爱我’,那我就和你在一起。”

      他将自己重生回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了,他端起冷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胥泺神色复杂,注视着启耀的一举一动,应是在分析,那个夜晚前后,两者的区别。

      启耀等了良久,笑问:“你不信?”
      胥泺看着他,眼神更加深邃,“我信。”
      “嗯哼?”启耀让他不要想着糊弄。
      胥泺道:“如果是之前的启耀,不会让我离开,不会一夕之间就闹着和我划清界限,也不会真的在离开我之后过得很好,也不会为了解渴,眼睛都不眨地喝下自己讨厌的饮品。”
      启耀为他鼓掌。
      胥泺:“区别很大,可是,你们就是一个人。这么说来,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了。”

      胥泺眼中墨色起了波澜,“只是,你说你喜欢我,喜欢连背叛都毫无怨恨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他居然还吃了未来自己的醋?
      感情这个人也不是不会吃醋,只是太相信自己只会喜欢胥泺,结果在未来或者说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吃了醋。
      启耀面上噤若寒蝉地装作思考状,内心为我醋我自己的神人胥泺先生欢乐鸣掌。

      这份温存时间过得太快,大半个钟头的时间匆匆而过,启耀和胥泺都同时看向了两人摆在桌上,仅隔一线的手,启耀想要握上去,可门口必须要响起的咳嗽声到底是没给他们机会。
      两人单独相处太久了。
      也不是别无所获,胥泺告诉启耀,那首许教授的曲子只有他教过的几名入门弟子有幸听过,他们这群人,或许听过的,其实还有一个秦耐,他曾经被万厉时聘请成为过秦耐的私人老师。
      胥泺确定地说:“这首曲子,我不是给你的,这应该是我出事后,我给秦耐的警告。我们不可能将你卷入这起凶险的事故中,你既然一开始就不知道,就该一直安乐下去。”
      启耀心想,也是。那么那声呓语,大概也是那些人合成的。

      有人故意想将目标吸引到启耀身上,启耀追忆自己仇人,启耀想到了一个人,和他有称得上深仇大恨的吸毒艺人,启耀因为他备受舆论煎熬,而那个人则失去了自己建立于虚假的星途。
      而后他们发现,哲彦这个煤老板的儿子,实际上早都完全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他一家移民,居然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国家。
      于是乎,这个为什么会把手伸到启耀身上的线索再次断开。

      直到一起国际贩毒和枪支走私案件的破获,矛头借由天行直指本国各行各业的翘楚公司,一时间,在警方透露的极少信息后猜忌不断,股市震荡,事后仍有一批毒品和枪支却不知下落,警方花了极大的人力物力都无从查获。

      “我想,或许只能到对峙那一刻,我们才能知道,他究竟是谁。”启耀受邀出席秀台,对刚从一群莺莺燕燕中脱身正在擦汗的高总,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高先生做总裁是赶鸭子上架,但做传话筒向来识相且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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