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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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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狂风,暴雨。
遮天蔽日的阴翳之下,这条街道之上,唯有一座公交站点默然肃立。
若有人耐心看察,便可透过雨幕,依稀地辨出两抹倩影。
其一浓妆艳抹,曲线玲珑;另一则清汤挂面,平板身材。但此时,气质衣着截然不同的二位,却出奇般统一地坐于凳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瓢泼大雨,宛如两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死寂半晌,美艳女子终于先一步有了动作,只见她抬起纤纤玉手,慢悠悠地将垂落的鬓发别回耳后,动作之优雅,颇具观赏性。随即,她眸中秋波流转着,含情脉脉得看向身畔少女,口中大方地吐出甜言蜜语。
“小姐姐,有五张一元吗,咱们换换?姐姐我手上没有零钱,最少也是整张的五元。”
语罢,她又从手提包的外侧拉链里摸出一张面值五元的毛爷爷,以示真挚。
至此,那少女终于舍得抬起她低垂的头,动作僵硬地从外套口袋里翻找出三枚硬币、两张又皱又旧的纸币,与女子进行了一场等价交换,然而待她将五元纸币收入囊中后,突然开了腔。
“那什么,您知道,去火车站得坐几路车吗?”
森森言语入耳,女子诧异抬头,撞入一对不见光亮的、纯黑的眸子。她转头扫视一圈,看见少女身旁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未完全拉上的拉链的缝隙间,露出一块天蓝色的衣料。于是女子登时会了意,笑眯眯地启红唇作答。
“八路、八路车可以直达。”
“话说小姑娘,这么大包的,准备一个人去哪呀?”
少女又沉默了半晌,在女子以为她不准备作答,准备悻悻收回视线时,她忽地出了声。
“去卧//轨,去死。”
闷雷乍落,有将报废的公车晃悠悠驶来,远光灯遥遥地打在车站前,于混混沌沌的红尘中,照亮了女人惊异的脸,与少女眸中久积不散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