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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四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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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扎克你给我看好他,不准让他出这个屋子,明白吗?”卡妙指着米罗。
“是的师父。”艾尔扎克一脸正色。
“为什么我不能去?”米罗不爽。
“你这种身份还想去?”冰河噘起嘴“那可是三大势力领导层会议!别不自量力了!”
“好吧好吧!”米罗望了一眼卡妙“那我这无名小卒就不去咯~”
“逃了?”苍岩阁内,面对三个带着面纱之人的询问,狱卒瑟瑟发抖“对……对不起,那三个人实在是武功高强……小人,罪该万死……”
“那三人可有留下证明其身份的物品?”一张面纱下传来冷清的声音。
“禀宫主,有是有,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称为证物。”
“递上来。”另一张面纱下傲不可及的声音。
“是,教主。”狱卒侧身离去,不一会,端上来一个盘子,盘子中有几块零碎的破布。
“这是什么?”最后一张面纱下霸气的声音。
“禀庄主,这是在对那三人拷问中撕下的,他们三人身上的衣料。”狱卒摊开其中一块“三位请看,这块衣料上有个银色十字。”
“银色十字?”米罗皱起眉头,问身边二人“江湖上可有以此为标志的组织?”
“未曾听说过。”加隆抚着下颚思考,卡妙也轻轻摇头。
“此事事关苍岩,凌辰,碧落的名誉,需慎重对待,我已下令苍岩全力追查,两位可有意见?”米罗目视左右两侧。
“碧落必将全力辅助。”
“凌辰同样。”
——银色十字?——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面纱之下米罗的面色越来越沉重。
苍岩阁中的会议已结束,现正是明月当空,踏进一间漆黑的小屋,卡妙点燃了四周的烛台,站到小木屋的正中央。
“我已来了,众位还不出现吗?”话音刚落,暗处飞来十二支银,针破空而去,打在墙上顿时多了十二个拳头大小的洞。
“十二节气使清明使奉新的银针,果然名不虚传。”卡妙扬起头“上次暗杀不成,这次你们应该全员到齐了?”
“对!所以做好受死的准备吧!”几个黑影破窗而出,带头的是刚刚发话的霜降使十夜。
避过十夜的“阴阳双剑”的一轮攻击,卡妙已觉得有些吃力——对付十二个人果然是不可能啊……
背腹受敌,一把长刀加入战局,卡妙暗道不好,来人是十二节气使之首春分使奕天,此人使刀极其厉害,没想到第一轮进攻就用到此人,看来十二节气使是想速战速决!
“你们干嘛?”一股浓烈的杀气让在场的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卡妙转头,白色轻纱,还有迎着烛光的那一抹刺眼的蓝。
“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米罗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群众自发维护社会治安么。”
这样的语调伴着一触即发的浓烈杀意,让所有人不能动,也不敢动。
“蟑螂就是喜欢躲在黑暗的地方。”米罗轻轻玩着手中的石子,时不时弹出几颗,石子落地之时,便有人伴着呻吟从黑暗中出现。
看着那蓝色的身影,众节气使的眼中都浮现出几分绝望,几乎是同时的,十二个人拿着自己的武器,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卡妙冲去!!
蓝色一闪,一股强劲的内力,瞬间将十二个人弹开。
“喂!”米罗勾起卡妙的下颚“你可是我的人,不看好自己的话小心我拿整个凌辰宫给你陪葬哦!”
“你!!”卡妙狠狠甩开米罗的手。
“哼,去死吧卡妙!”一个穿着黑袍的少年从地上爬起,一记长枪从死角处刺向卡妙……米罗提手用力,一下就震开了那把长枪,岂知,又有另一把剑穿过少年的身体带着鲜红的血迹向着卡妙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米罗失烨剑一带,连人带剑甩到远处去!
“姐……姐……”黑袍少年望着身上的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魂……”十夜不敢看墙角的尸首“我一定会拿卡妙的血来祭祀你的!”说罢,拿起手上仅剩的另一把剑冲了过来。
“即使牺牲同伴也要杀了卡妙么?”米罗一边挥舞着水镜八式,一边看着这群一个接一个冲上来的人——这帮人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仅仅是为了杀一个人?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他们变成这样?
“你们走吧!”米罗收起失烨剑对着眼前的一群人。
又是四支银针射来,米罗举手一挥,四支银针打在小屋四周的烛台上,整个小屋又再陷入一片漆黑。
剩下的十一个节气使互相对视,终于妥协,趋着黑暗退出了小屋。
米罗转身对着身后那微弱的喘息。
黑暗中,一切都变得那么敏感。
卡妙感觉得到对面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近至那温热的风可以扑打在脸上。
——没有面纱——卡妙抬手想要碰触那面纱下的真实,却被米罗抓住那抬起的手制止了。
“那么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又是一阵温热的气息伴着那惯有的调笑语气袭来。
“不是……”卡妙扭过头去“只是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米罗的疑问中带着几丝玩味“是什么性质的……重要?”
“你管不着!”卡妙甩开米罗,倒退几步,干脆从门口跳了出去。
“唉……”米罗捡起跌落的面纱“真是,好心没好报……”
“米罗今天出门了没有?”这是卡妙回到凌辰大宅问的第一句话。
“没有。”艾尔扎克头摇得像拨浪鼓。
“真的?”卡妙转问冰河。
“嗯,我们一直都看着他呢!”冰河的语气无比诚恳。
银白的月光洒在整个中庭,米罗蹲坐在中庭长廊上,很享受地沐浴着月光。
“你在干嘛?”卡妙望着米罗左手的葡萄右手的鸡腿,皱起了眉头。
“明天是中秋节,下人们都在准备,这是我从灶房那边偷运过来的。”米罗笑嘻嘻地举起那串葡萄“要尝一颗吗?味道不错耶!”
“哼!”卡妙轻笑一声,走上前去从那串葡萄上叼走一颗,拂袖离去,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米罗……
米罗抬头望着那渐渐变圆的月亮——很重要的人……么?
武林大会的最后一日恰好是中秋节,每年的这个时候,麒麟峰上的所有下人都会忙得想手脚并用。每座宅子都会奉上茶点,举办茶会。众人同聚一堂,正好应了“人圆月圆”一说。
凌辰大宅中的茶点早已摆好,等到嘉宾入座之时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米罗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艾尔扎克跑得满头大汗也找不到人,唯有恶声恶气地向天大吼。
“你在干什么?”卡妙抬头望着坐在屋顶上咬苹果的米罗。
“赏月啊!”米罗指指自己身前摆着的一大堆水果点心“要一起吗?”
卡妙跳上屋顶,有些无奈“在这里赏月?”
“嗯。”不知道是因为咬住苹果还是什么的,米罗的语调有些模糊“我以前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过中秋的时候,都是在天台或者屋顶赏月的。”
“…………”卡妙找了个位置坐下。
“呐!古人赏月的时候一定会觉得伤感吧,月亮年年都圆,但月下物事变迁,年华逝去,以前没有珍惜的东西现在却已不在了……”米罗对着月亮发出感叹。
“……”卡妙沉默了一阵又开口“以前的中秋……是怎样的?”
“以前嘛……”米罗望了一眼卡妙“我们会回家搜刮一大堆水果点心,找个没人知道的天台边吃边玩,每年的保留节目是猜测家人发现不见了点心又不见了人会是怎样的反应,然后打赌第二天谁死得比较惨……”话匣子一打开,米罗的思绪跟着说出的话一起回到了一年前的今天。
“嘿嘿!我就是月亮上的帅哥,吴刚!”米罗指着月亮大吼大叫。
“都几岁的人了……真受不了。”卡妙摇摇头,顺便切了一个火龙果。
“我是吴刚么……那你就是……”米罗眨着眼睛望着卡妙“你就是……玉兔!”
卡妙冷哼一声“那嫦娥是不是你说要追倒的校花?”
“宾果!”米罗弹一个响指“小白兔真聪明!来,让你吴刚大爷我抱抱~”
“滚!”卡妙一脚踹开米罗“离我远点!”
“去~!”米罗摸摸头上的包“你这只暴力兔,流氓兔!迟早把你给红烧清蒸了!”
“啊!”卡妙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米罗笑:“你说,要是我也追校花的话,谁成功的几率大一些呢?”
“兔大爷对不起我现在就把自己清蒸红烧了给您端上来……”米罗恨不得跪下来磕头“您就让我和那校花,去了罢!”
卡妙没有理会米罗“嫦娥的故事,也是悲剧吧!”
“嗯”米罗点头“结果还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喜剧和悲剧。”米罗坐下来咬着个桃子“灰姑娘和王子生活在一起,那么他们幸福了么?灰姑娘进入皇宫之后,会受礼教所约束,贵族们的歧视,努力尽责会被人说三道四,为自己申诉会换来别人的不信任,甚至丈夫的外遇……这样,真的能说‘就此幸福’了么?”
“…………”卡妙放下了手中的火龙果,沉默。
“小美人鱼虽然死了,但是她会以最完美的形象刻印在王子的脑海之中,永远不会变老变丑,王子会找到他的真爱,他会像小美人鱼期望的那样很幸福很幸福…………这样,其实也根本算不上悲剧吧……”
卡妙望着米罗的侧脸“你居然也会说出这种哲理性的话……如果照你的说法,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会让人痛苦?”
“对!”米罗望着天上圆圆的太阳“不过有一种选择,可以让故事永远不会成为喜剧或者悲剧……”
“什么选择?”卡妙问。
米罗转过头,背着月光“就是……从来没开始过,如果没开始,也就没有结局,无论是喜是悲。”
“………………”
“喂!开个玩笑这么严肃干嘛?”米罗笑嘻嘻地拍着卡妙地肩膀“来,兄弟!吃!!!”
“………………”
“………………”
“卡妙你当时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米罗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称呼从“‘我的朋友他’变成了‘卡妙你’。”
卡妙也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听着,眸中的神色,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