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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一模一样,怎么了,你们以前认识?”

      苏陌闭了闭眼,摇头:“不认识。”

      是她太抱有幻想了,白栎就是白栎,不是任何人。

      人间常有志怪小说写妖精鬼怪,谈情定三生,她被这些传说迷昏了头,总是对白栎抱着不应该有的期许。

      栎姑娘如此个性也挺好的,何苦非要像洛水谣?

      方尧见她半天没表情,忍不住道:“其实前世并没有那么重要,知道了也没什么作用。”

      “我明白,谢谢你,方尧。”顿了顿,她道:“我可能要走了。”

      “走?”

      苏陌道:“我在这里留着也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想换个地方。”

      方尧说:“怎么没有意思?你天天闷在屋里当然没意思,明天起你和我一块儿去摆摊儿。”

      苏陌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你不必再留我,我明日便走。”

      她说到做到,当真第二日便退了房,还了钥匙,背着包袱走了。

      泉溪生魂归她管,所以苏陌并没有走远,只是远远的绕开了龙溪派。她既然暂时无法稳住自己的心性,那么便要尽量远离可以扰乱自己的人。

      苏陌新找的地方叫竹安巷,名字听着僻静,其实热闹。她隔壁那家最是热闹,却不是太平的热闹。

      男人的暴怒声、女人的咒骂声,还有小姑娘气急的叫喊声。男人似乎是泥瓦匠,很少出现在众人眼中,倒是女人经常出来,或去茶馆、或买东西。

      小姑娘几乎足不出户,仅有一次,苏陌看见她出来,朝一顶轿子走过去,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回来时眼眶都红了。

      小姑娘虽出身小户,但长相着实不错,眉齐眸秀,看着便是个美人胚子。

      苏陌看着只是皱了皱眉,美人凝眉固然惹人神伤,但旁人家事,外人怎能究问?

      偶尔出去采购或者散步时,苏陌会听见三五妇人聚众拉家常,稍稍留意了几日便理清了隔壁并不复杂的背景。

      普通人家,夫妻不合。这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玉娘,早已经出嫁,与了一个穷汉子。两年前这穷汉子忽然发迹,成了个小财主,可这大女儿却不认娘家人。

      小女儿如今十四岁,唤作环儿,已许了人家,但环儿不愿意嫁过去。

      那家并非穷户,而是富主,环儿过去是要当妾的。

      这个时代,女子的命,比草芥还贱。

      苏陌忽有些庆幸自己死的早,否则不定夫家会是什么人。依照她爹娘的脾性,多半想要她去“高攀”。

      “呵。”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冷笑了一声,苏陌转身往回走,却冷不防的和白冰撞了对面。

      “苏姑娘?”白冰很惊喜:“原来你并没有离开泉溪,明日我与栎儿大婚,你可一定要到。”

      他满脸洋溢着幸福,想必夫妻和睦。苏陌打心眼里艳羡,眼里也不由漾了点笑意:“能到我一定到。”

      或许因为是快要成亲的人了,白冰没了初见时纨绔的模样,说话也郑重了起来:“请你一定过去,栎儿她没什么朋友,好歹是人生四大喜之一,若只有龙溪派的人,未免寒酸。”

      他逻辑不太清楚,苏陌却听懂了:“好,我一定去。”

      “带上礼金。”白冰扬了扬眉:“不带就别去了,否则更寒酸。”

      苏陌笑道:“自然。”

      若是上一世洛水谣遇见这样一个人,她们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即便这一世的白栎与洛水谣一模一样,与之结为伴侣的如果是白冰,她其实……也不会插足。

      两个人互相道别,苏陌想了想,去了首饰店。送女子,首饰自然是很好的选择。

      思及平日里白栎简单的装扮,苏陌最后买了一只玉佩,红玉,看着极其喜庆。

      次日,苏陌便赶往龙溪派。

      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苏陌才上了山便被这种气氛给感染了。脸上稍微挂了点笑意,苏陌脚步轻松的走到山顶,撞见方尧:“方尧,好久不见了。”

      方尧一脸焦急:“苏陌!来不及解释了,白栎她不见了,跟我一起去找。”

      苏陌愕然:“什么时候不见的?”

      “一个时辰前我还见过她,应该是自己害怕,溜了,有些姑娘出嫁前会这样,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人。”方尧一边解释一边拉着苏陌去找人。

      苏陌对龙溪派不熟,自然也只有跟着方尧一起去找人的份。

      一个半时辰之后,吉时已过。满屋子的人,没一个人敢出声。

      白冰看上去极为颓丧,半响,他道:“大家都散了吧,师妹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众师兄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什么迹象也没有,只能是白栎自己走的。大师兄拍了拍白冰的肩膀,领着众人走了。

      苏陌回头望了白冰一眼,继而关上门,自己往山下走。

      她去了以前居住的小院,果然打开门便看见白栎一袭红衣,坐在桌前。

      “是你啊。”白栎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眸:“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在白栎的印象里,苏陌应该已经离开了。

      苏陌走过去道:“我来找你。”

      默了默,白栎道:“既然是你来了,那么你能不能陪我半天?晚上我就回去。”

      “好。”

      “那你等等,我换身衣服。”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出现在一家酒楼包厢中。白栎一杯杯的喝酒,苏陌也没有劝阻,只是在她喝了半壶之后,开口问道:“你恨我吗?”

      白栎动作一顿:“何出此言?”

      “关于前世,小谣,你如今是否怨恨我?”

      白栎瞥了她一眼,不知她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件事,但还是实话实说道:“之前恨你,后来发现洛水谣的悲剧结局不能归咎到你身上,即使没有你,洛水谣依旧要嫁给那个人,说不定活着更受罪。”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那是你的前世,还是你死前?”

      苏陌道:“死前,小谣落崖后,我到悬崖下去找她,失足落水,淹死了。”

      她话语平淡,仿佛在叙述其他人的人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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