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哀而不伤的情诗》Grace梵

8、舞起

　　“乖女儿，跳完了这次。你这身价怕是贵的很啦。”千鹤满意的站在舞殿下面喜笑颜开的帮着小薰做着起舞前最后的整理，一边规劝道：“也是时候开始准备初／夜的拍卖了吧？”

　　身披薄纱的少女眉头轻蹙，眼里放空的盯着足尖：“全听妈妈安排吧。”

　　语气里参杂的情愫微妙又脆弱。

　　是呢。

　　最近月见町里已经传出了自己和青龙大人的风言风雨。

　　要是再拖下去，怕是愿意出价的人都没有了。人言可畏，若是大家都相信自己已经与晓的各位大人牵扯不清。以后，怕是连旦那都找不到了。

　　虽说依靠青龙大人的关系，自己的生活确实得到了更多尊重。可是，自己的人生，若是自己不努力的经营。再多的贵人，也无法帮助她过上好的生活吧。

　　更何况。。。

　　。。。一个卑微的芸妓，能够遇见这些大人，就已经是及其幸运的事了。更多的奢想，不过是给自己难堪罢了。

　　小薰深呼吸的调试了一下心情。把方才脑海里忧虑的情绪通通抛开。提起精神，学着不同以往的步伐，优雅又恭敬的迈向自己该去的地方。

　　连接天地的雨线，挂在眼睫上，盈盈欲落。像是，无声的泪水。

　　［就当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想要，在堕落之前，再见他一面。如此，即使在未来的那一天，也可以微笑的离开吧？］

　　雨之神社，舞殿的台阶旁伸展出斜飞的殿檐，风铃下遮挡的空处里，燃着幽暗的篝火。半干的柴在火苗里发出噼啪的声响，转眼就被淹没在三鼓的演奏里。

　　小薰披散着奶黄色的发，浅淡的发丝和身上同色的羽织融为一体。随着舞步中带起的铃声摇曳生姿。极洁的足袋粗浅的勾勒出玉足的形状，在绯袴宽大的裤脚中时隐时现。

　　踮脚，起腿，迈步，轻盈又稳重的双足支撑起柔若云絮的身姿。翻飞的折扇像是她把玩在手中的明月。伸展的双臂化作翅膀，在急促的鼓点里遮挡住无双的容颜。殿上的洁白花瓣便是她掉落的绒羽。

　　殿外的的雨幕为纯洁又肃穆的舞姿增添了一丝朦胧，成全了人们对神明的向往。

　　一舞过后，殿中的女孩儿在热烈的欢呼声中悄然离去。身着黑底红云袍的神和天使缓缓的从空中降落在神社上空。漠然的享受着众人的敬仰和敬畏。跪着的百姓们诚惶诚恐的诉说着自己对神的感激之情。祈求可以在动乱的时代得到强权的庇佑。

　　当众人分散而去，向着心仪的欣赏烟花之处相携而去。小薰悄悄的披起灰青色的外套，宽大的和服将秀发和精致的妆容遮挡在布料里面。她没有理会妈妈的呼唤，还有繁琐的随从仪仗。

　　独自一人转身掠过分散的人海，木屐在积水里溅起水花，急促的脚步在积水里溅出波纹，耳畔还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只露出一双霜灰色的杏眼，在人潮中映满了阑珊灯火。

　　。。。不论怎样

　　。。。都想要

　　。。。想要在今夜。。。再一次见到那个人。

　　她鼓起勇气，心脏怦怦的鼓动起来。。。

　　会不会。。。会不会遇见他呢？

　　喧嚣声和欢笑声匆忙的掠过耳畔然后消失在飞扬的衣摆。肌肤在微凉的雨里渐渐发烫，满怀着期待的血液在指尖颤抖。

　　好想，让那个人见一见自己穿着美丽舞衣的样子啊。

　　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呢？

　　如果见得到，他会旁若无人的和自己擦肩而过，还是会站在远处不发一语？。。。亦或是，只能给她留下一个憧憬的背影？

　　可无论如何，神明啊，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请看在她从来都没有起过贪念的份上，小小的成全她一次吧。

　　眼前的人越来越少，距离神社的位置越来越远。小薰的心里的期待一点一点地化作了焦急。

　　［为什么。。。还找不到呢？青龙大人明明说过他们会来的。。。］

　　咻－－－－彭－－－－

　　第一朵烟花绽放在雨幕里，湿润的水汽并没有阻止它美丽的燃烧。

　　灿烂的光芒将夜空变成白昼，皎洁的月，在烟火的舞动中变得黯然失色。

　　成双成对的情侣们打着浮世绘的纸伞，手牵着手坐在恋人的身边。灰蒙蒙的雨隐村在这一刻变得鲜亮了许多。穿着和服的女人涂着潋滟的唇，微笑着，诉说着喃喃爱语。幸福的侧脸在光辉下更显柔和娇媚。

　　男人们红着耳朵，笨拙的立下质朴的誓言。希望在战乱纷争里，为了怀里的人，平凡的，普通的，安稳的活下去。然后，成为她的依靠，即使粗茶淡饭也会倍感珍惜。

　　誓言的真假，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可是对于相爱的情侣来说，可以和爱着的人在这一刻相聚，即使未来的道路迷茫，两个人，也不会害怕吧。。。

　　在烟火的绽放下，一颗一颗互相吸引的心，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时间在仁慈的慢下了脚步。让这里的人停在，多享受一些，留住短暂的一瞬。

　　只有小薰。

　　只有她走遍了整整齐齐的青石板，她找过了郁郁葱葱的小竹林，可千回百转，随着烟火一朵一朵的更迭，消散，除了失落，她什么也找不见。。。

　　果然。。。

　　太贪心了么。。。

　　而另一边，看完祈神舞的晓之朱雀已经身处在庙会的边缘。

　　他有些纠结的停下脚步，看了看地上已经破掉的纸袋，橘瓣状的糖果粘糊糊的洒了一地。绵绵不断的雨打在头发上，顺着衣领连成线的蜿蜒而下。

　　越来越冷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少年不满的皱起眉头，［还没有吃到呢。］

　　宇智波鼬犹豫的看了看，最终对弟弟的怀念和对甜食的渴望战胜了略感不适的身体，他回身折返到了摆着金平糖的推车旁，由远及近的铃铛声忽然停止了脆响：“两袋橘子糖。”

　　“多谢光临”扎着发髻的老爷爷笑眯了眼睛，褶皱的手指上还沾着细闪的糖粉，热情的把纸包递给鼬。

　　”谢。。。谢谢。“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的话语变的迟疑。眼前的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少年若无其事的接过糖果。

　　胸腔里的剧烈的疼痛让他措手不及。。。

　　［糟糕。。。有些。。。］

　　烟火表演已经到了尾声，宇智波鼬强撑着不适转过身。

　　然后。。。

　　在最后的烟花坠落之前。。。

　　略显模糊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方才舞殿里早已化作白玉鸟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