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解除婚约 ...
-
“陆学长,夏澜安不会有事儿的。”季蓓蓓小跑着追在陆暮尧身后,不住的碎碎念。
陆暮尧充耳不闻。
“我爸说这个月有一个去进修的名额,我帮你争取到了,你喜欢吗,这个名额可难……”
陆暮尧压住季蓓蓓的肩膀,黑檀般的眼睛冷漠的盯着她,“我不想去进修,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心乱如麻。南瓜会被带到哪里去?有没有危险?他会不会伤害她?一串串的问题郁结于心,使他无暇他顾。
季蓓蓓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迟疑开口,“可我想让你变得更好。”
陆暮尧拂袖而去,四处寻找未果后步伐沉重归来,门前橘黄色的灯光若有似无的笼在门前女人的身上,空气中是几不可闻的抽泣声。
陆暮尧身体僵了一下,看见她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悄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怎么哭了,他欺负你了?”陆暮尧声音极尽温和,似是怕将她从梦中惊醒。夏澜安抬头看到他,喑哑的喊了一声“棒球。”
她不知道回来了多久,明明家就在自己的身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怎么也没有勇气迈进去。
“今天被吓到了?”陆暮尧绝口不提覃商,悉心询问事情的始末。
夏澜安胡乱的摇摇头,抹掉乱七八糟的泪痕,哭久的双眼像一对小核桃,胸腔打着频繁的嗝。
“今天去哪儿了?”陆暮尧轻拍她的脊背给她顺气,掌心温热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礼服印在皮肤上,别样的安心。
夏澜安握住陆暮尧的手紧了紧,“我以前……是有婚约的。”像是等着末日的宣判,夏澜安始终低着头,手指不自觉的用力。
陆暮尧耸耸肩,长腿一跨在她身边坐下。“我都知道啊,你什么事而能瞒过我啊。”
“怎么会?”夏澜安愕然抬头,看到陆暮尧风轻云淡的笑脸。
他伸手捏住夏澜安的脸颊,用力的揉搓挤压,“我可就你一个宝贝啊,叶伯伯那时候特意嘱咐我,千万不能让你被坏人骗了。”
“我爸早就知道了啊。”夏澜安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任凭陆暮尧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一个字也没有进听进去。
陆暮尧也不在意,温柔牵着她的手站起来,“回家吧,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等你。”
夏澜安嗫嚅半晌,“可是婚约……”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陆爸的心思,她是最清楚的。陆暮尧失笑,“婚约嘛,就是个说法。”
“什么说法?”一直在等候儿子回家的杨淑萍听到声响走了出来,夏澜安缩在陆暮尧身后,缄默不语。
“妈……怎么还偷听我们说话,我们都多大了。”陆暮尧推着她的肩膀往里走,不忘喊上身后踟蹰不前的夏澜安,“先进去,我有事儿跟你们商量。”
电视里放的是八点档的泡沫剧,陆德远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陆暮尧郑重的牵着夏澜安的手走到二老面前,“我决定!要跟安安解除婚约。”
陆德远闻言严肃的靠在沙发上,昂首示意他继续。陆暮尧清清喉咙,“我觉得我还年轻,想再过几年再安定下来。”
“既然没有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前为什么急着订婚。”陆德远目光如炬,陆暮尧的准备好的说辞卡在的嗓子里。
空气尴尬的流淌。
“混账!婚姻是儿戏吗?”陆德远停顿片刻勃然大怒,大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茶几上,夏澜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手微微的颤抖。
“爸,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陆暮尧的话没说完,陆德远已经强势打算,“不行,我不同意。”
相较于陆德远的暴怒,杨淑萍则安静许多,她按下愤怒中的丈夫柔声抚慰,旋即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不是一直都挺喜欢安安的吗?怎么突然不想结婚了。”
“以前都当安安是妹妹,想要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反正她在家,结婚也不急于一时。”陆暮尧走近自己的母亲,柔软护犊的女性总是更容易接受孩子的意见。
果不其然,杨淑萍抬眸看着一直缄默不语的夏澜安,“安安怎么想的?暮尧年纪小做事不周全,你如果不想杨姨给你做主。”
夏澜安左脚脚尖踢着右脚的脚后跟,“我听暮尧的。”
杨淑萍见两人没有歧义,反身训起了自己的丈夫,陆德远冷哼一声,斜睨了陆暮尧一眼,佝偻着腰站起来,“人无信何以成事!”
说着,咳嗽着离开了卧室,杨淑萍安抚的看了一眼夏澜安,紧随而去。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夏澜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棒球,又让你被骂了。”她随意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覃商强势的出现,让她不知所措。
陆暮尧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从小到大我替你背的黑锅还少吗?别在这耗着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夏澜安不出声,陆暮尧了然的离开了。她需要一个空间去梳理自己的感情,那就由她去吧,不管什么时候,都还有他。
夏澜安直直的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精神一阵恍惚,以前叶家主宅的吊灯这是这样繁复的欧式吊灯,灯光透过水晶映照在每一个来往的宾客脸上,她就是在那样的灯光里,认识了覃商。
十七岁的夏澜安还不叫夏澜安,她叫叶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骄纵。于是顺理成章的,当她望见覃商,那个矜贵得体的贵公子,窥探的欲望油然而生。
————
“感觉还好吗,这可是我问陆伯伯要的顶级泻药。”夏澜安蹲守的门口,看见虚弱的覃商迫不及待的上前追问。
覃商颤抖着嘴唇,因为脱水,浅色的唇上裂开几道细纹,看着眼前的女孩无言以对。“你的脸怎么这么烫,陆伯伯说这个只会拉肚子,不会有别的症状啊。”
覃商的喉咙动了动,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