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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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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Unexpected identifer!”
白城打了个哈欠,一天一夜没睡的眼睛胀的通红,盯着屏幕上那一行鲜红色的催命符,鼠标点了点,手指快速的打了几行字。
“啪!”对面一团鸟窝磕到了键盘上。
鸟窝动了动,一只手捂了上去,“靠!”
白城没反应,手指依然机械的操作着。
“滴——Uncaught ReferenceError!”
“他妈的,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去炸了那个傻逼经理!”对面鸟窝往后一仰,椅子“嘎吱——”一声翘起两个前脚,鸟窝探过身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白秀才,咱走!”
白城眼皮都没抬,“十七。”
“什么十七?”鸟窝喊了一声。
身后探过来一张长得有点老相的脸,对着鸟窝扔过去一本书,“说你这个月第十七次起义呢!快坐下干活,今天还想睡这儿?”
鸟窝接住那书,“擦,程序员宝典啊,老许你拿圣经砸我,你不怕折寿啊。”
老许甩了甩手,“我现在就后悔读了这圣经,麻烦帮我拿去烧掉。”
鸟窝把圣经往桌上狠狠一砸,白城的杯子震了震。
白城“啧”了一声抬起头,“耗子,砸电脑啊?”
耗子往桌上一扑,指着他的显示屏,“你说那京万的产品经理脑子是不是有个洞,上礼拜讲的需求才过了几天就改了,当我们人还是驴啊!”
老许说,“当然是驴啊。”
“……靠!”耗子抬起头问白城,“秀才,你那部分改几行了?”
白城往上拉了拉屏,点了个运行看了看,“还剩一个模块。”
耗子“嗷”了一声,“这么快,秀才你不愧是究极人脑机器!”
他突然从自己座位上跳起来跑到白城这边,一把抱住他,眼泪鼻涕一起涌,“秀才救我!”
白城“刷”的一下跳起来,抱过笔记本,盯着他的鸟窝头一脸惊恐,“陈耗子,把你这鸟窝给我起开!”
耗子哭道,“秀才——秀才大大——男神——爸爸!”一边说一边往他桌上撒头皮屑。
白城炸毛了,“起开起开起开!”
耗子把头埋在他的座位上,“你说我好不容易才谈个女朋友,都一礼拜没陪了,今天再不和她吃饭可就吹了啊,我容易吗我?”
老许在后面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以你的条件,不容易。”
“靠,你别打岔。”耗子说。
白城捏了捏额角,“……哎,我服了你了,你还剩多少,都拿给我。”
耗子扑过来,“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白城抬起一脚用鞋底拦住他,“把我桌子擦干净!”
“好嘞,就是给您大扫除也没问题。”
白城看了看他的鸟窝头,“这就算了。”
旁边两桌两人看到了,立刻抬起屁股扑过来,“也救救我们吧!”
耗子一把挡在白城面前,“干什么干什么,先来后到知不知道!”
一个打着耳钉的小子满脸鄙夷的看着耗子说,“陈耗子,老大这个月都第三次给你改了。”
耗子说,“你能和我比吗,我和秀才可是铁杆,铁杆你懂么?”
另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小声说,“我两天都没回家,都长痘痘了。”
老徐悠悠的转过来,“程序猿没有性别。”
小姑娘叹了口气。
白城望了一眼耗子,“你再不洗头,我们就友尽。”又看了看小姑娘,“甜甜,把你的给我看看吧。”
小姑娘立刻欢呼了一声跑过去拿电脑。
临近九点,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白城和耳钉两个人。耗子下班以后把还剩百分之二十的工作量给了白城。老徐熬了两通宵终于做完了自己的部分以后,把京万的产品经理骂了一通,提上保温杯走了。甜甜熬到眼皮都睁不开了,倒咖啡的时候差点栽进咖啡机里,白城拿过她没有做完的百分之二十让她先走了。
两个百分之二十。
白城从吃完晚饭后的六点又干了三个半小时,幸好剩的都是些重复劳动,改了改样式之后就结束了。
白城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耳钉,正开了瓶威士忌,戴着个耳机,翘着个脚,一口酒一口代码的喝着。
“有个性。”白城在心里说。
耳钉虽然打扮的gay里gay气的,但内心是个纯爷们,比如他非常能喝,而且不管红的啤的还是白的,都是对瓶吹。
纯爷们耳钉将鞋在桌上一磕,打了两行代码又全删了,小声骂了句,“啥玩意儿!”
白城抹了一把脸,起身活动了一下左小腿,慢慢踱到他身边,“我看看。”
耳钉抬头一看是他,立即摘了耳机,起身给他让了位置。
白城将代码从头拉倒尾看了一眼后,点开了一个模块“这里少加了个盒子。”
耳钉看了几眼,点点头,“哦!是少了!”
白白城看了看他,“你真的是计算机毕业的?”
耳钉“啊”了一声。
白城说,“甜甜只剩了百分之二十。”
耳钉看了看自己还剩百分之三四十的进度,又“哦”了一声。
白城帮他加上了几行代码,一边打一边说,“小林,你比陈浩晚进来,下次别叫陈耗子,起码加个哥。”
小林说,“哦,耗子哥。”
白城看他一眼,“浩哥。”
小林“啧”了一声,“浩哥。”
白城笑笑,“你真的是N大的计算机系?”
小林从桌上拿过一枚书签递给他,瞪着他指了指上面的校徽,“N大计算机。”
“看到了。”白城扫了一眼,运行了一下程序,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把原谅色构成的页面。
小林眨眨眼,“好了?”
“惊不惊喜?牛不牛逼?”
“……牛逼!”
白城看着原谅绿页面,“看不出,你的品味不错。”
小林扯扯嘴角,“……我就,测试一下。”
白城笑了笑,起身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继续,走了。”
小林看着他的背影,“不是,我这……”
白城回过头,突然做了个左手胸前握拳右手指天的中二姿势说,“代码之神保佑你,加油!”然后抛下惊呆了的小林走了。
白城给小林召唤了代码之神后就去地下车库拿车,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车,正想往包里掏钥匙开个锁出个声,才猛的想起来车让陈浩那孙子开走去接女朋友了。
“啧!”
白城叹了口气,还是去坐地铁吧,还好下班没超过十一点。
他刚走到地铁口口袋里电话响了。
“Why do some things stay the same when some don’t, we say we’ll stay around oh we know when we won’t……”
白城看了眼来电显示——陶莞莞。
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就响起了,“亲爱的,你下班没有啊?”
白城回答,“刚刚下班。”
陶莞莞说,“那你来陪我逛街吧。”
白城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五。
“商场快关门了吧。”
“不是还有一会儿吗?你都好几天没陪我了,本来今天想和你吃晚饭你也没空。”
白城有些为难,“我的车借给陈浩了。”
陶莞莞一点不介意,“你打车或者坐地铁来嘛,我在中央商场,我等你啊,快点!”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白城放下电话,看了看自己的左腿,叹一口气认命的买了去新街口的车票。
这一天天的,尽叹气了。
到了中央外头,果然看到陶莞莞穿着个小皮衣等着他。
陶莞莞一米七的个子,身材很好,长得也挺漂亮,性格也可以,就是太爱逛街。
白城朝她招手,“莞莞。”
陶莞莞立刻迎上来,往他胳膊上一挽,“我的白公子你可来了,人家等好久啊,快快快,我看中一个包包,今天才拿出来的限量呢。”
白城笑笑,“好,去看看。”
两人走到一家奢侈品店里,店员小姐立刻迎上来,“小姐你又回来啦,还看那款吗?”
陶莞莞说,“对,你快拿过来。”
店员笑着给她拿了一个包,红皮的,小巧精致,造型十分漂亮,价格……
哦,会心一击!
陶莞莞把包往手上一跨,对白城说,“亲爱的,你看我背着怎么样?”
白城瞄了一眼那商标,“太红了吧,不是你的风格啊?”
陶莞莞撇撇嘴,“我觉得很好看啊,偶尔换换风格嘛。”
往常白城一定会接一句“嗯,你长得好,什么风格都好看。”但今天可能是连续加班累了,可能是那接近他一个月工资的价格震撼了他,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接话。
一旁的营业员凑过来,“哎呀,先生,您女朋友背这个多好看啊,和您多登对,郎才女貌的!”
白城呆住了,这话和上个月给陶莞莞买小皮衣的时候那营业员说的一模一样。
“哎呀帅哥你看,你女朋友这件皮衣穿着和你多么郎才女貌呀!”
白城还在出神,陶莞莞那边已经开始不太开心了。
“你是不是觉得贵啊……”她往镜子前又照了好几眼,恋恋不舍的把包还了回去,”那,那我不要了吧。”
白城看她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知道要是今天不买这包估计往后一个月都要面对她一脸愁苦的唠叨,在钱与耳朵根之间犹豫了片刻,咬咬牙选择了耳朵根。
“买吧,你不是喜欢吗?”白城说。
“真的?”陶莞莞喜道,又皱了皱眉头,“可是,有点贵啊……”
白城给她拿了张卡,“没事,给你买不嫌贵。”
陶莞莞的红唇亲了亲他,立刻欢天喜地的去付款了。
营业员看着他笑眯眯的,“先生,你们可真恩爱啊。”
白城笑笑,“每个买你包的都恩爱吧。”
营业员说,“哎,先生您这说的,哎。”
正好陶莞莞拿着□□回来了,白城拿过□□递给营业员,拎过包就走了。
营业员还在后面喊了句,“先生小姐回头出了新款再来啊。”
陶莞莞手挽着他,回头说,“好,我下次再来。”
白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的笑着。陶莞莞再看几眼他一年工资就别要了,这么喜欢在这里上班多好啊。但陶莞莞是他女朋友,这话不能说。
地铁里人特别多,虽然是个很普通的工作日,但是新街口的人潮跟浪似的涌来涌去涌个不停。
顾凉排在一群人后面,看了看地铁时刻表,下一班地铁距离进站还有三分钟。
他一直挺厌恶人多的地方,特别是地铁,一车子的人像沙丁鱼一样挤来挤去的,有时候还会有难以描述的味道。
顾凉表情很不耐烦,他边上的俩人表情更不耐烦。
一个三月初就穿着短袖的高个子右手扶着个小白脸站在他旁边,小白脸正一脸扭曲的捂着肚子。
高个子看着他,“还挺得住吗?再去吐一会儿?”
小白脸摆摆手,“还成,再吐也没东西了,全是水。”
高个子看了眼地铁时刻表,“哎,真邪门儿了,连个车也打不到,还有两分钟,你坚持一下。”
小白脸皱着眉头点点头。
顾凉看了看他俩,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喝口水?”
高个子接过去递给小白脸,他摇摇头,“不喝,喝了又吐,我现在连口水都不敢往下咽。”
高个子拍一下大腿,“哎,这天杀的大排档,咱这才聚几次啊,刚一回来就整这出。”
顾凉拧开瓶盖自己灌了一口,“早叫你们别去那家吃,你没看那老板拿肉串的时候都直接用手?”
高个子说,“你还说,你坐那儿洗个杯子用了一茶壶的水,完了一口都没吃,人老板还以为你是卫生局搞突击调查的呢。再说那烤肉我也吃了不少啊,我就没问题啊,也就单子这猫一样的肠胃……”
小白脸咬着牙说,“大熊啊,我都这样了,你俩快别说了。”
“那也不一定,”顾凉扫了大熊一眼,“就你从小吃垃圾食品吃到大,肠胃怎么也有抵抗力了。”
大熊说,“嘿,顾小刀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地铁进站了,大熊说了声,“是战斗的时刻了。”
三个人被后面的人推着往上一通挤。大熊扶着单子,顾凉在前面用手臂给他们开路。
单子被挤得直皱眉,一只手捂着嘴,大熊说,“单子你还想吐啊?”
单子在胸口顺了顺气,“刚刚被一挤竟然感觉还有余量,不过我控住了。”
大熊默默的理解了一下那个控住的意思,一时有点犯恶心。
顾凉以多年训练的身手扒开人群,眼神犀利的扫到一张空座位,一把拉过单子,“那边有座。”
结果单子还没过去,前面突然冒出一个年轻人,拐着条明显有些瘸的腿,一晃一晃的坐了上去。
他周围本来还有几个想要抢位置的,一看他这个样子全都让开了。
顾凉“啊”了一声,看了眼单子,残疾人啊,好像比单子更需要礼让啊,只好不动声色的和大熊扶着单子站到了车厢一旁。
但就这时候,顾凉身后又冒出来个姑娘,那姑娘护着个红色的小皮包,头也不抬的冲着顾凉说,“麻烦让一让。”
顾凉侧身让过,那姑娘直接走到残疾人面前。
残疾人一见她过来,屁股还没坐热立马起身让开了,姑娘一屁股坐了下来,冲着年轻人撒娇的握住他的手。
顾凉愣了,还有这种操作!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残疾人”,二十四五的年纪,身材挺拔高瘦,长得斯文俊秀,哪里有半点伤残人士的样子。
一旁大熊忍不住了,轻声骂了句,“妈的,现在的小年轻还有没有点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样子。”说着就要上前去。
单子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算了,就两站路,我忍一忍就行。”
顾凉也拦了一把,大熊和单子的身份都不适合在地铁里与人冲突。
“部队里什么苦没吃过,别和老百姓一般见识了。”
大熊又骂了一声但终究没动。
地铁到站,顾凉和大熊扶着单子下车了,顾凉转头又看了一眼残疾人,依然和那姑娘抱的难舍难分。
三个人到了医院,顾凉去给单子挂了个号。
这个点儿来医院的人还不少,并且有好几个吃坏东西上吐下泻的。顾凉真是奇了怪了,想着现在去支个烧烤摊估计能赚不少。
等到轮到单子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单子又去厕所拉了两次肚子。
挂的是急诊,那医生是个年轻医生,给单子粗略的看了一遍,让他验了个血,就开了两瓶点滴让去挂着。
大熊一脸不放心的说,“不是,医生同志,他这又吐又拉的肠子都快出来了,就挂这两小瓶点滴是不是有点少啊?还有什么别的没啊,您再看看呢?”
后面排队人挺多,医生一手写着病例,字都快飞到纸张外面去了,只从眼镜片后面抬起眼睛,“你是医生还我是医生啊?你当点滴能随便打呢,要不给你多开几瓶当白开水喝?”
“哎,不是……”大熊还想开口,单子拦住他,“谢谢医生啊,麻烦了。”
出了诊室的门大熊还在嘀咕怀疑人家的专业水平,顾凉笑了,“大熊,两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大熊说,“啥意思,这要在我自己身上我能这样吗?刀在膀子上扭个口子我都不带皱一下眉的,我这不是担心单子吗……”
单子立马打住他,直起腰说,“哎大熊,你这话说的,我也是和你们一起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人,这种小毛病……啊,又疼了,嘶……”说着捂住肚子,又转身往厕所跑。
大熊跟上去,“哎,顾凉你去交个费。”
顾凉“啊”了一声,摇摇头朝大厅走。
交费的窗口只开了俩,顾凉排着队,突然眼角扫到一个影子,眼皮猛地跳了跳,立马侧头矮身躲在前面一个人后面。
过了几秒,一只手在他肩膀上“啪”的一拍,一个声音大声道,“顾凉!就你那个身高想往哪儿躲啊?”
顾凉回头,一位披着白大褂三十多年纪的女医生看着他。
顾凉直起身来,无奈的说了声,“小姑。”
小姑皱着眉,“我说这一年到头的也见不到你几次,结果在医院见上了。你不身体一向好的吗?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顾凉笑笑,“不是我,我陪别人来的,食物中毒。”
“吃的什么啊?是不是路边大排档?”
顾凉抬起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啊,您可真准。”
小姑白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爱吃这个,刚刚徐医生和我说都看了五个了。”
“徐医生?”
“就急诊室那个,你们不找他看的吗?”
“哦。”顾凉说,“看着挺年轻的。”
小姑笑了,“人家是N医大的博士,你别小看人家。”
顾凉正色,“这个真没有。”
小姑看了看他手里的病例,“哎,是哪个朋友啊?挺得住吗?要不我给插个队吧?”
顾凉犹豫了一下,“……我战友,单果,没事,他挺得住。”
小姑眼睛眨了两下,“是战友啊?”
顾凉“嗯”了一声,“快退伍了,来找我喝酒的,还有赵秉雄,一起来的。”
“哦,”小姑点点头,又拍了拍他,“是得好好聚聚,难得的。”顿了顿又说,“但也得注意别乱吃东西,都老大不小了。”
“知道了。”
“哎。”小姑说,但杵在原地没走。
顾凉前面只剩了两个人,他看了看小姑,“小姑,您今天夜班吧,挺累的,您快去忙吧,我这儿没什么事。”
“好,”小姑看了一眼顾凉,他眼神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也不正眼看她,“小凉啊,老陆说你那个治疗,很久没去了吧。”
顾凉回过神,眼皮垂了下来,“啊,两个月没去了。”
小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又说,“你最近还好吧?还做梦?”
顾凉抬起眼睛看了看她,又低头“嗯”了一声,“还好,做的少了。”
小姑点点头,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治疗还是得去,你懂的吧?”
顾凉垂着眼点点头,“嗯。”
“有空回家看看你爸,他年纪也大了。”
顾凉又“嗯”一声。
小姑笑了笑,“哎,你这孩子,好了,我走了,你一会陪着战友结束就快回家睡觉,知道吧?”
顾凉笑了,“小姑,我二十五了。”
小姑斜了他一眼,“你就是五十了在我眼里也是十五。”
顾凉搂住她肩膀,“哎,那我今年生日要溜冰鞋。”
小姑拍开他的手,“就贫吧你,有空上我那儿去吃饭,你看你都瘦了。”
顾凉捏了捏肚皮,“哪有,胖了。”
“行了,”小姑挥挥手,“我真走了,还有俩断腿的在拍片呢。”
“哎。”顾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