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季峦竹》已闻君

5、第五章

　　那几天我都没有再看到季峦竹，就算看到，也是和她的室友说说笑笑的，她分明是不喜欢她们的，为何还要伪装成那副样子，那也是我很惊诧的地方，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室友说，功劳都归于我清早跑到那条街尽头买回来的豆腐脑，说是季峦竹会惶恐害怕，觉得我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其他想法。
　　室友还说，季峦竹只是在玩弄单纯的我，我反驳着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有什么可玩玩的。
　　她们说要我直接问问，我说我不想问，她若是想说便说了。
　　于是就那样，一连几天，我也没问上一句关于她为何不见我这件事。
　　可是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还是辗转反侧思虑着究竟为何，但是我没有问一句，只是照例给她发着早，和晚安，告诉她早点睡，然后惯例给她的朋友圈点赞。

　　有天下了下午的课，我回宿舍经过操场，看到她在那边，但是我没有过去，我不知道去了该说什么，问她为什么躲着我吗？我不会那么做的，所以我直接回去了。
　　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我问过她之后去给她送喝的，怕她在那边晒得渴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阳光照来的地方，替她挡着日光的灼晒，让她好好坐下来喝着我拿过去的冰饮，夏天的炎热许是就在我带过去的清凉和我制造出的阴凉下，慢慢消散。
　　可是那天我看到她，我却没有一如既往过去和她打声招呼。
　　我向来在意她的感受，她不喜欢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那几天我都是下了晚自习就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然后洗个澡再回去宿舍，累了很快就能睡着了。

　　就这样直到周六那天，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着，“要不出来谈谈？”
　　我以为她会避之不见，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其实什么也没做错阿？
　　她说，“我们去咖啡厅学习吧，我收拾一下等会去你宿舍楼下找你。”
　　我说好，然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赴她的约，室友们都极为关心的说事情还是说开了的好，就像我们之间是有了什么重大事件的变故因而生了多大的嫌隙似的，我也就那样应了应，便走了。我不想再多听她们多说一句季峦竹的不好，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她不是那样的。她，真的不是那样的。
　　可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去暴政着些什么，恨不得统治了整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不听他们的。

　　还是那个我第一次和她相约去吃早餐的时候，我等她来的地方。
　　我站在宿舍楼下，望着她会来的地方，我在想，要怎么打招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和煦不灼人，我很喜欢那天的天气，还有那天的季峦竹。

　　她过来后还是那样笑了一下，但是笑容中有一丝尴尬，但是没有想要说明一下的意思，我也就没有问，事实上我也没打算问，尽管我满心疑虑，可是她若没有说，我就不会问，我知道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还遇到了我班级的同学。说实话我很讨厌他们看着我和季峦竹在一起时候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我不该认识季峦竹一样，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现在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形容那个感觉，尽管后来我又多读了几本书，也没能找到一个。
　　到咖啡厅之后，我照例看着茶饮那列点了一杯茶，她坐在我对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着她，“作业多吗？”
　　我坐在她对面，像是在打量一个许久未谋面的朋友，可其实我们相识也没有多久，但是就是那样陌生又熟悉，我看着她在我对面，可是我猜不透她心里所想的，
　　她和我说着她的作业，我生怕她下一句就说出和我分道扬镳的言辞，我甚至心里有些打怵，我是不愿意失去她的，尽管我表现的无所谓，但我知道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我终于是鼓足勇气了，我说这两天我身边有很多关于她的声音，她问我，“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说，“不好的。”
　　她说道，“不好的那就不听了。”
　　我问她，“一点儿也不好奇？”
　　她笑着，“不好的就会让人不开心，干脆不要知道。”

　　自她讲完这句话，我就当做一切烟消云散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留住季峦竹，不是因为觉得她身边需要一个人，而是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个人来度过这里的每一分钟，我需要一个存放很多精力的地方，季峦竹就是这样的地方，我也愿意去为她耗费精神。
　　之前的日子，太过空洞，终日除了看书学习，我好像无所事事。
　　我笑了笑，和她说着，“学习吧。”
　　后来我觉得，她可能是害怕了吧，我不知道她之前过得多么压抑，我应该再多了解她一些的，多知道一些她之前的生活，而不是只记得住她的喜好，口味，习惯。我怎么能只知道这些呢，我真自以为是。我本以为我足够了解季峦竹的，没想到我一开始就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
　　很多事情不需要什么答案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我以前总爱探个究竟，可自从认识了季峦竹，我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就什么都好，别人的言论我也不在乎，毕竟一己之见哪能见始知终，而且她在我身边，同在别人身边不一样。

　　她说着，“我室友们可能还没有起床。”
　　“可是现在都已经很晚了。”
　　“她们比较能睡，要下午一两点才会起来。”
　　我问，“那平时你醒来都做什么，她们还在睡觉的话。”
　　“就安安静静在底下学习，或者干脆出来学习。”
　　“那以后我们一起出来学习。”我恨不能把每个周末都定下来，我不想让她一个人。
　　“好。”

　　过了一阵子，她满面愁容的。
　　我问着她怎么了。
　　她撇嘴说，“我饿了。”
　　每次一到吃饭的时候，她就格外可爱，她肚子里好像住了一个贪吃鬼，她吃的真的很多，但是一点儿也不往身上留。
　　我开始整理着桌子上她和我的东西，“那走吧，去吃饭，不能让你饿着不是？”
　　她笑笑，开心的收拾着包，收拾的还挺快。

　　“你想吃什么。”
　　“意面！”
　　“好，走吧。”

　　大概是周末的缘故，那条街上穿梭的车辆有些密集，我看着道路内侧的季峦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她讲话的时候默默把她拉到道路外侧，然后继续看着她讲着话。
　　还记得第一次送她回去的那个晚上，也是在经过别的宿舍楼的时候一把将她拉过，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还发了朋友圈，说我男友力很足，我也只是笑笑说，怎么能让她走在马路内侧呢，习惯罢了。就继续听她讲着话。
　　她很爱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截出来发成朋友圈，说真的我很喜欢她这样子，毕竟朋友圈是别人都能看到的东西，让我觉得她会把我放在生活里，而不是只是需要的时候叫我一下。

　　到了那家餐厅，她果然又丝毫不出乎我意料的挑中了离卫生间很近的一桌，这也果然就是懵懵女孩的特殊能力吧。
　　意面本来量就不多，我感觉她吃完后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底，似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没吃饱？”我问询着。
　　她紧闭双唇，蹙着眉头，摇着头义正言辞说着假话，“饱了。”
　　我笑了笑她的假话，“路上买些吃的回去吧。”
　　她满口答应着，这孩子，还说吃饱了呢。
　　忘了讲，季峦竹要比我小上一岁，但是我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比我小上一岁，也许是比我小吧，所以总是我去照顾她们多一些。我也习惯于此。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很少叫我的名字。

　　在回去的路上，她和我说起晚上要出来洗澡。
　　我问她为何不在学校的大众澡堂洗澡，她说人太多。
　　我本以为她一个地道的北方人不会介意这些的，我说晚上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陪着她。
　　她很是开心，一直问着我，“真的吗？这么好。”
　　我答着，“到时候天都黑了，我还是陪着你吧。”
　　她蹦蹦跳跳的，一点儿也不像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冰冷的她。
　　不知道她现在手还凉不凉，有没有人给她暖上一暖。

　　晚上约定了时间，我穿上外套往她的宿舍那边走去，路上给她传简讯，“我出发了，记得穿件外套，我到了告诉你，再出来。”
　　我路过一幢幢宿舍楼，走到她的楼门口，和她说着，“我到了。”
　　而后在道边站在台阶上，又下来。刚下来，又走到台阶上，这样独自打发着时间等她，其实我一个人的时候是很无趣的，不会像与季峦竹在一起的时候那样，讲些好玩的东西逗她开心。
　　一个人的时候无非就是看电影，看书。不知道为什么，认识季峦竹之后我就很少写东西了，也没能记录些什么，大概把那些想乱七八糟事情的时间都给了季峦竹做伴，以至于后来对于季峦竹的任何描述，都只是靠我残缺又仅存对那时的记忆，连个念想都没有，只是手机里有那么几张照片，还是我翻了很久的。那时存下来为了发给她，告诉她那张相片很好看，然后自动同步到云端的，我也是有一次百无聊赖翻起来才在很角落看到的那张照片，我看了很久，想着记忆里的季峦竹，和那些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只是我个人梦境的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