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春》山野浪人

73、第七十三章：推心置腹真情在

　　开学第一天晚上，慕容峰跟胡立打了声招呼去了医院。坐在出租车里他接到了母亲颜静打来的电话，母亲让他给玉兰买饭送过去，慕容峰答应了。刚撂下母亲的电话，于淼的电话也来了，她在电话里说知道他肯定会到医院来，所以提前买好了他和玉兰的饭，等他过来一起吃。
　　电话挂断以后，慕容峰心里是百感交集，越是这样，他越急切地盼望鹿鹿能尽快好转。同时他有多了不少别的心思，司马凌瑶的态度，于淼的直接表白，欧阳玉兰的休学，自己的毕业论文从何下笔，毕业以后的工作会是什么，胡立怎么办等等，这些东西如影随形片刻也没有离开过，该如何去一件件处理呢？
　　于淼一直等慕容峰到了医院以后才离开，临走前又一次嘱咐他不要在医院里耽搁太久。
　　待于淼走了以后，慕容峰问候了一下玉兰，接着又蹲到欧阳听雪跟前，一边心酸地看着她一边对玉兰问道：“你姐这一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吗？”
　　欧阳玉兰摇了摇头说：“没有，一直都这样。”
　　“鹿鹿，鹿鹿……”
　　“哎，你别叫啦，她根本听不到，叫也没用，还是赶紧吃饭吧，你那位朋友买的，我已经谢过她了，过来吃饭吧。”玉兰小声催促道。
　　“我不太饿，你赶紧吃吧，一会儿就凉了。哦，医生怎么说？”慕容峰没动身，依旧蹲在那里。
　　“没说什么，只是正常用药，一天检查好几遍，眼下能做的大概也就这些了吧。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吃是不是也不让我吃啊？”
　　慕容峰一看也没办法，只好坐下陪着她一起吃。于淼买的饭菜味道这就不错，可到了慕容峰嘴里什么滋味也品不出来，他只是象征性地陪着她。
　　“问你个问题可以吗？”玉兰看样子是真的饿了，她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当然可以，你问吧。”慕容峰停下来说。
　　“买饭这个女护士和你什么关系啊？一个护士干嘛要对你，对我们这么好？”
　　慕容峰眨了一下眼，然后又看了看欧阳听雪说道：“你问的一点儿都没错。唉，现在你姐姐这个样子，不然的话，所有这一切我都有必要全部告诉她……”
　　慕容峰丝毫没有隐瞒，不仅是于淼，包括司马凌瑶在内，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玉兰。
　　“……玉兰，我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想把自己开脱的一干二净，但每个人各有不同。我和你姐是双方确定了关系的，这种确定不是简单一说就没事了。在我看来，任何一个人都不要轻易把‘爱’这个字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责任、义务、担当，这些也就同时产生了。
　　我和你姐是相爱的，可是玉兰，我阻止不了别人的想法和行为，阻止不了别人对我如何，对吧？刚才我已经对你讲过这两个女的了，但是不是背叛你姐，这个我说了算。”
　　欧阳玉兰也不吃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峰看了一会儿说：“你说得也对。小峰哥，我没有怀疑你对我姐有什么不忠诚的地方，但有些话我还真想问问你，你别多心也别介意好不？”
　　“放心吧，不会的，你尽管问。”
　　“据我所知，你和我姐从互相吸引到确立关系再到现在，这个时间并不长，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短，然后就赶上学校放假了。你说，这么短的相处时间，说你们俩爱得死去活来，那份感情深的不得了，这可信吗？真实吗？我觉得未必，你说呢？”
　　慕容峰把自己的目光又一次移到欧阳听雪身上，停顿了片刻他转过头看着欧阳玉兰说：“这种怀疑不但你有，我的朋友也有，我不瞒你，就连我爸妈都怀疑过。恋人之间需要一定时间的交往，因为需要进一步加深彼此间的了解，看看对方是否属于自己想要的那种人，这一点没错。
　　但我不认为时间是决定彼此相爱的唯一选项，也不意味着恋爱的时间越长结果就会越好。我和你姐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我们俩都没有任何隐瞒，彼此看到的不仅是对方的优点与长处，我们的缺点也暴露得很充分，可能正是因为缺点暴露太多的缘故吧，彼此才会更加吸引，在一种坦诚中相互倾慕。”
　　玉兰微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你的观点很新颖，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我不能说你刚才讲的这些不对，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过，小峰哥，你问过你自己的理智没有？你对我姐一定有最好的期盼，可是，如果你的期盼最后变成没有了盼头，你看不到任何希望了，那时你怎么办？这个需要真正的理性思考并尽快做出合适选择，对吧？”
　　“玉兰，我当然希望她赶紧好，赶紧醒过来。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爸妈也这样问过我，这里有一个不好的假设，假如她一辈子醒不过来的话，我是不是能够让她从我的恋人变为妻子，对吧？我得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些。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点，而且这一点我一定会坚守：你姐姐一定会醒过来，我一定要看到她醒过来，一定要等到她醒过来，这个时间可以是一辈子！我绝不放弃，绝不后悔！”
　　欧阳玉兰面部依旧保持着平静，但慕容峰的态度却让她心间波澜起伏平静不了，她好想告诉自己的姐姐，你遇到了天下最好的男人，好渴望让姐姐为了他而早点儿醒来。
　　“小峰哥，其实你心里的难过程度不亚于任何人，这个我能感觉得到。但我姐目前这种状况不是说好马上就会好的，你的坚守我阻止不了，但也听我一句劝，你不能为我姐倒下，首先得照顾好自己，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话，我姐还哪儿来的什么希望？是不是？”
　　慕容峰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唉！我知道，这个我答应你。”
　　欧阳玉兰微微一笑：“小峰哥，罗曼罗兰曾说过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识生命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潜质，怪不得你把我姐骗去了，连我都想被你骗一次，嘻嘻……”
　　“别胡说！哎，玉兰，你知道吗？那天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忽然心头一震产生了一种幻觉，差点儿把你当成她。”慕容峰这句话说完后，自己的脸上竟莫名其妙地挂上了一点羞涩。
　　“啊？真的假的？那你接着再说说，当时那种幻觉有没有让你产生冲动？可不许撒谎，说实话。”
　　慕容峰尴尬极了，自己干嘛要引出这么个话题啊？说实话多难为情？可撒谎又显得欲盖弥彰，他灵机一动转了个话题：“玉兰，我刚想起来一件事。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在电脑上给我发照片，还和我聊了半个来小时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欧阳玉兰一只手轻轻放到唇边微笑着说：“算你聪明。那个照片不是我姐，是我，当时我怕你发现破绽就赶紧把它删去了。怎么样，和我对话什么感觉？”
　　“你比你姐顽皮……”
　　慕容峰刚说了不到半句话，病房门一开，颜静来了。欧阳玉兰赶紧起身相迎：“阿姨，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颜静把手里拿的东西放下后说：“玉兰，吃饭了吗？”
　　“这不，刚吃完。”
　　“她怎么样了？有什么变化没有？”颜静看着欧阳听雪问道。
　　“没有，还那样。”
　　“玉兰，我给你带了点儿东西过来。你现在这样休学对你将来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影响，我给你拿了个笔记本电脑，你可以在网上继续学习，闲下来时也可以做点儿别的，免得闷的慌。还有纸笔，你可以随时写点儿什么或者记点儿什么，这样也不会让你拉下太多。对了，你如果需要哪方面的书籍可以告诉我，我为你准备。”
　　“阿姨，太谢谢您了，如果有阿姨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告诉您的，谢谢阿姨！”
　　“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慕容峰不由得感叹道。
　　“这不奇怪，因为你的心思在别人身上啊，呵呵。”
　　别人？还有谁？难道儿子动摇了？欧阳玉兰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颜静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