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一场》李清章

34、第 34 章

　　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不出去，又不是生气。郁结在心，林木睡不着。被子规整地盖在身上，多余的褶皱都没有。手指抠着手指，一块死皮怎么都下不来，林木皱了皱眉头，一下子把它撕下来。
　　这世上最烦恼的事莫过于不懂别人的想法，不知道对方怎么想，就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对策。又不像工作学习，总能找到头绪。人的思想又是难以揣度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她难道已经想通了，所以临睡之前态度已经缓和了，还是已经想好要把他出局所以平静了？
　　林木躺着想，好半天也没想通，躺着也不得劲儿，索性坐起来。他的卧室床头上放了一盏小灯，奶奶说她睡觉习惯留一盏暗暗的灯。林木像没有力气似的弯着背坐在床上，想不透，猜不透。一整夜都没有睡意。
　　开了窗，早上还有点凉凉的，沁凉的空气从外面涌了进来，不算很冰冷，让人觉得清爽。严馐木洗漱完看了时间，刚过六点。这个时间起来熬粥刚好，昨晚她还在冰箱冻了红豆。
　　林木一整夜没睡，想起来跑步。她动作很轻，起来做饭他都没听见。
　　严馐木站在料理台前，穿着灰色的运动套装，宽大的衣服显得她人更柔弱。头发用头绳随意地扎在脑后，乱乱的，像没梳过，掉到前面的头发被她架在耳朵后面，半张小脸被盖在凌乱的头发下面，小巧精致。没化妆，脸透亮透亮的。
　　突然想通了一样，她在这里，温温柔柔地做饭，他不想什么时候她会不在他身边，本来是他太斤斤计较，都是他的错，林木不想等着她宣判。道歉就对了。
　　他轻轻走过去，但又怕动作太突然会吓到她，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听到她的声响，林木看见她弯了弯唇角，心里更是动容。
　　林木从她身后抱着她，脸埋在她细柔凌乱的头发里，脸上痒酥酥的，心里更是柔软。
　　“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
　　严馐木也被他弄得脖子发痒，她正在搅动锅里的粥，用手盖着他的，“我在熬粥，小心烫着你，你去准备碗筷好吗？”
　　听他这么说林木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儿，至少他们不是无可挽回的。反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好。”
　　他弯腰去拿柜子里的碗，手搭在柜子上，白净的，指关节微微泛红，刚才摸着凉凉的。半张侧脸，轮廓清晰，下颌线好看得不得了，严馐木眨眨眼，不想被美色迷惑。
　　温软地开口，“我们待会儿聊聊好吗？”
　　林木双手捧着两只碗，乖巧地站着，“好。”还鼓着脸又撅了撅嘴，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像严榛木没做好作业的那种又遗憾又委屈又费力思考的表情，他还加上了点儿歉意。就这样，严馐木心就软了一大半儿。
　　“别跟我这个样儿啊，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林木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想通了，笑容就更灿烂了。
　　他把粥盛好，严馐木就拿到桌上去。
　　摆到一边，严馐木坐好说：“先晾一会儿，我们先聊。”
　　林木战战兢兢地，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放在凳子上。
　　“你别这样，你又没做错什么。”严馐木看他这幅抱歉的样子真是硬不起心肠来。
　　等他坐好，严馐木率先开口，语气有点犹豫但又单刀直入地想解决问题，“嗯……是这样，我昨天晚上在外面等你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下昨天......嗯……拌嘴的事情。”严馐木挑了一个稍微委婉一点的词。
　　“我昨天生气有几点，一是我生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想要跟你分享或者分担一些事情的。如果说你接受调查的事情是临时发生的不想让我担心的话，嗯……其实我也是想听你说一句的，那样我就不用从别人那里知道之后提心吊胆不知所措。”严馐木停下又组织了一下语言，也是在等他回应。
　　林木伸手去牵她，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她扣在桌上的手指。严馐木也没拒绝，眼神去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他明显的觉得抱歉，也觉得心疼。“对不起，这件事情比较突然，我下意识的就觉得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如果你想要了解的话，你说了，我以后都让你知道好吗？”
　　严馐木听了他的话，喉咙一紧，眼眶发热有点泪意。唉，无论是吵架还是谈话，她都这么窝囊。
　　“还有一个，你换公司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我们互相之间要有空间，别的小事情我都可以不问，不知道。你每天吃了什么，跟谁见面，甚至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想怎么安排，你都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换公司这件事情还是挺大的。我觉得。”说着说着有点生气，刚才想哭的感觉又没了。严馐木舔了舔嘴唇,咬着没放。
　　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没想到，她本来就不怎么管他，很多事情她都不问，所以他是觉得她不想知道，所以没说。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
　　林木摸了摸她的嘴角，“放开，别咬了。”
　　严馐木下意识地躲开了，但也听他的话没再继续咬了。
　　“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事实。因为我们俩平时都没有很干涉对方的生活，很多事情也没有互相交代的习惯，加上我以为你的性格就是那样，不喜欢别人总是拿一些无聊的小事来烦你，我怕你觉得我婆婆妈妈的，总跟你说一些琐事，你会觉得很烦。所以我就没有说。”
　　照他这个意思就是，他什么事情都是从她的角度思考的。即使是错的，那也是理解错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看样子真的不是撒谎，林木好像从来没在她面前撒谎，就算是撒谎也是为了她。他一直都是一种很坦荡的态度，无论是对什么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也太令人心疼了。
　　还有一件事情，才是重点。
　　“还有，我昨天生气其实是有别的原因。”这件事情提起来有点害羞，但是还是要说，本来他们都有这些问题了，更要说出来，不说的话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己瞎想也只会想错。
　　“嗯……昨天我去了你们公司，有个女孩儿。”她这么说其实是暗暗有些讽刺的。“她估计是对你有点意思，就在我面前叭叭叭的，我觉得有点烦，但我没发作。然后我后来听你说她的名字，我就有点儿，嗯……吃醋？然后有点儿生气了。所以我就跟你......拌嘴了。”
　　没错过她一丝表情，林木越听笑容越大，最后都忍不住掩着嘴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他一笑，严馐木就更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没有，我是开心。”林木握着她的手，有点凉，皱了皱眉握得更紧想给她暖。“好了，我挺开心的，听你说这样的话。”
　　“我就觉得，有的事情光做有的人还不知道，非要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才能明白。”严馐木说的就是他。她总想有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能明白她真正的意思，越长大觉得好像可能性不是很大了，虽然有点遗憾但也可以接受。总之，有的话还是要说出来。
　　“嗯！就是这样。”林木重重地点头，忽视她揶揄的口气。
　　“那我要说说我的想法了，嗯……昨天我有点生气是因为我昨天很累，虽然我知道迁怒别人是很不好的行为,虽然我有意控制但好像我还需要更加改进，然后就是，我觉得你一旦不跟我说一个房间的话，我可能就凉了，所以又气又急，语气就有点不好，然后我上次本来已经说了我不会对你凶但是我没做到，我也有点生自己的气。就是这样。”
　　这样赤裸裸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是有点羞涩。林木耳朵都红了。
　　“我道歉，是我不对。”
　　严馐木主动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去，好好地抱了抱他，“其实我知道你也不算凶，但是我好像平时看惯了你对我很温柔的样子，所以你一旦语气重一点我就会有点伤心。”
　　“是一点儿吗？”林木明显不信，是一点儿就不会大晚上一个人跑出去了。
　　“比一点多一点儿。”
　　林木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的脸扳正，认真地说道：“无论是因为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还有这样不愉快的时候，你都不能一个人跑出去。尤其是在晚上。”
　　他简直后怕极了，他不敢想她要是出事了他该怎么办。想想都心惊。
　　“我答应你。”严馐木也同样正色道。
　　她动了动，摸摸他的脸，笑了笑说：“嘿嘿，其实我根本没有跑出去，外面太黑了，我就在小区里转了转就回来了，我故意不想让你找到我，结果回来发现开不了门。”
　　林木把住她的腰，使了点劲儿捏了捏，“还整我，结果开不了门吧。你整我没关系，主要是你自己要安全，知道吗？”
　　多么感人的话呀，严馐木鼻头一下就酸了，窝进他怀里，“林木......你好可怜啊，总想着我。”
　　“知道我可怜了？那就多爱我一点我就不可怜了。”
　　他今天不是第一次表达她不是很爱他这个意思了，严馐木一定要纠正一下。
　　“你觉得我不爱你？”
　　她不敢相信又心酸的表情一下就刺激了林木，摸摸她的脸道：“不是不爱，是没有很爱很爱。“不喜欢他干嘛跟他在一起，她一向是忠于自己的人，又不是慈善家。
　　“那你是觉得我怎么不够爱你？”严馐木自问是爱他的，拿命也行，她的命又不是多重要。
　　“就是以后家里有了小孩儿有了狗我绝对是排你心里最后一个。”他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有时候看她看她弟弟的眼神，那么温柔，对他好像像从来没有过。
　　说不震惊是假的，严馐木又是不敢相信，又是觉得伤心，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是她太不关心他了吗？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一时之间严馐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题解决了一个却又冒出另一个。
　　严馐木摸摸他的脸，眼睛无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木也看出来了，小心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说也说不明白，时间长了他总会知道的，日久见人心嘛。
　　吃完早饭林木还要去公司，严馐木没什么事情做就在家里看电影，其实也没看进去，脑子里都在想早上的事。
　　结果忘记今天有课，接到同学电话说她被点名了，但是教授人很好，只让她这周内把报告交了就算没事儿。于是严馐木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报告要写，午饭都没想吃，先写作业要紧。
　　十点多，林木打来电话说有个文件忘记拿了要回来拿。想着快吃午饭了，严馐木就想做点东西带去给他，顺便就把文件带过去。
　　她新学的烤曲奇和纸杯蛋糕，上次做好的放太多糖了吃着有点腻。这次她要好好改进。
　　作业没做完，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上次请假就拉下了课，不过没关系，该交的作业交了该看的书看了，也就还好。
　　多做了一些，想要分给他的秘书吃。
　　兴冲冲地跑到他公司去，还没进办公室就遇到冤家了。
　　走廊上，简单踩着高跟鞋，严馐木只穿了个帆布鞋站在她面前生生矮了一截。人家又穿着白色的套装，她穿着休闲的西装外套和裙子，气势上莫名也输了。不过也没想要打招呼，严馐木目不斜视准备走过去，没想到被人拦住，为了不撞上她的手臂，严馐木停了下来。
　　点了点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严小姐又来公司找林总啊？现在是工作时间，您总是来，好像不太好吧。”
　　她可是看了时间才上来的，严馐木抬起手腕看了看，也给她看了看，“现在是午饭休息时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无聊。
　　“我只是觉得严小姐总是来我们工作的地方可能影响不太好，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到林总在公司的形象。”
　　口气倒是很真诚，表情简直不要太婊。
　　“这个问题我会跟林木好好谈论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多跟你说什么。你要是这么关心你们林总，那就请你自己去跟他讲，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找存在感。”真是不想因为这些人浪费她宝贵的时间，只好说得明白一点儿，省得以后还有无穷的麻烦。
　　“严小姐不觉得你太傲了吗？”简单被戳中那点心思，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就是想找她不痛快而已。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见过她的人谁不说她谦逊有礼，温柔和善。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观点。
　　严馐木是真的迷茫了，不过也不准备多说。
　　她不知道，在有些人眼里她这就是高傲。漂亮的家世，漂亮的学历，人也漂亮。该有的都有了，让人羡慕。有的东西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从小生活在好的环境里，人的气质自然就被养得出众。而这样的气质落在有的人眼里是自信而有的人眼里是高傲。
　　“这是你的想法，没必要说来给我听。”
　　她说完就想走，又被人拦住。
　　“简单小姐，你的心思未免太明显了。我再说一次，我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没必要老是来找我茬吧。”严馐木不想说出那两个字换了别的说法，“就算我哪天林木甩了我你有机会了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无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去找他，别来跟我讲，成吗？”
　　面前的人终于不是那副倨傲的嘴脸了，温顺地低下了头，严馐木知道有人来了，且是林木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严馐木转了身，对上林木那双眼睛，脸色阴沉，但也不算太过生气。
　　“你不是跟我说要开了简小姐？”
　　林木仍是黑着脸没说话，眉头也皱紧了。怎么？她说错什么了吗？
　　“你在生气？生气什么？我刚才说的话？”她试探着问，其实也不确定。
　　林木僵硬地吐出这几个字，滑了滑喉结，忍着气不发的模样问：“什么叫我甩了你？”
　　“你不喜欢这个说法？还是你更希望我说我们分手或事我甩了你？我说你甩了我难道不是给你面子？”严馐木有点气上头了，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她也不想再继续解释。
　　她接着说，“对不起，我被简小姐气到了，说话不好听，你先工作，晚上回来我们再聊，这个给你。”严馐木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放在他面前。
　　“她惹你生气了？”他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嗯。”严馐木点点头。
　　“你带简小姐去人事部办理一下手续。”林木对身边的秘书说道。
　　“诶，我可没有逼你啊。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虽然他好像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护着她但是严馐木也不至于这么狠心。
　　“她惹你生气，也找我麻烦，业务能力也不够我留着做什么？”林木只是陈述事实。
　　一脸懵的简单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觉得身上的血都凉了，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秘书拉走了。
　　闲人不在了，严馐木问：“你真的不是因为跟我赌气才辞了她？因为我逼着你兑现昨天的话？”
　　她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但肯定不会这么单纯。
　　“有点赌气，但主要是因为她在公司工作却老是惹是生非，甚至跑去烦你。我留着做什么？”
　　“哦……那你先上班吧，这个给你，我先回去了。”严馐木现在不想跟他多聊，只想先离开。直接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是滋味的。赌气？那就赌吧。还聊什么？还怎么开开心心甜甜蜜蜜吃午饭？
　　“木木......”林木拉住她，不想让她这个时候走。
　　“我没什么，既然我们都还在闹脾气，那就先冷静冷静，晚上再聊吧，工作重要。”
　　说完，严馐木就侧了身快步走了出去。
　　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不是已经谈好了吗？难道他们真的不适合？总是出现一些无聊的问题。还是会生对方的气。
　　严馐木跑出来，刚好十二点，严榛木给她打来电话。
　　“喂，姐姐？”
　　“嗯，怎么了？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想给你说一件事情。”
　　听着他奶甜奶甜的声音，严馐木心里没那么烦躁了。
　　“你说。”
　　“嗯……我今天想去你家里住，可以吗？”严榛木吃了午饭，思来想去，还是想去看看姐姐。
　　“怎么了？你想来也可以啊，但是你不是在上学吗？”
　　“对啊，但是我想你了，想跟你住几天，我现在都自己坐公交上学，而且你家离我们学校挺近的。”严榛木低低地说，要是她不答应就会很伤心的样子。
　　“嗯……好啊，但我现在跟林木哥哥一起住，你知道吧？我跟他说一下好吗？”
　　“好，我也会打电话问林木哥哥的。”
　　真乖，严馐木听完电话就准备回去了，给林木打电话也不急在这一时。
　　回到家严馐木洗完澡就直接坐下来继续写作业。林木打来电话，她下意识地就不想接的，但是想着他可能要说严榛木的事情，还是接了。
　　“吃饭了吗？”林木问。他刚才吃完了她带来的饭菜，土豆烧牛肉，京酱肉丝，一个炒生菜，一个番茄鸡蛋汤。都是双人份的。还有一盒曲奇饼干，她自己买的盒子，包得很漂亮，纸杯蛋糕有两盒。
　　她是准备跟他一起吃饭的，做了那么多饼干蛋糕也是想要分给他的同事吃的。就因为他的态度。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了。
　　“吃了。”严馐木直接撒了慌。
　　“哦……你的饼干和蛋糕我都分给我的同事吃了，说了是你做的。我也吃了，很好吃，你进步很多。”他只给了秘书，自己留了一大半，还剩了最后一个在一边放着不舍得吃。
　　“哦，谢谢。”
　　一时无话。
　　“刚才小木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可不可以来你家住两天，说他不会打扰很长时间这周五就会回去，他很有礼貌。”林木好不容易想起了这件事情来说。
　　“哦，你觉得呢？”严馐木摸着桌上的稿纸说。
　　“我当然觉得好啊。”
　　“哦，那好，那我下午回家帮他收拾东西，你要一起回我爸妈家吃饭吗？”问完，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
　　“好啊，那你等等我，我下班回去接你一起去。”林木几乎是喜出望外地说了这番话。
　　“嗯，好。”
　　“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嗯……两个人在一起是这样吧，有些小摩擦，但是大部分时间是开心的，那就证明这段关系是有意义的吧。”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对。”他顿了顿说，“谢谢你 ”
　　“谢什么。”
　　“我没惹你生气吧？我中午好像没说对话。”林木后来想她为什么会生气，他已经说实话了，而且也不觉得有什么才说了那番话，并且也没有生她的气，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没有啊，我只是当时有点心烦而已，你说的没错，我是怕你生我的气，你没生气就好啊。”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都是生自己的气。”
　　说的严馐木哑口无言。
　　“好吧，那我等你回来。”
　　林木半哄的语气，严馐木听得人都犯懒了。“好，我下班就回来，那个柜子里有你喜欢的零食，你记得拿出来吃。”
　　严馐木看像那个柜子，走过去找吃的。她最近都忘记买吃的了，他总是记得回来给她带点她喜欢的小零食。
　　“好，你开车小心。”她笑了笑，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