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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赖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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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赖着
“美女,我不是做梦,你说的都是真的啊,这个男人是不死人,活上千年了,这个小屁孩是鬼啊。为什么我能看到鬼?”官爱玥挪步到华容若身边,哭着问她。
“你不是普通人,所以能看到鬼。”华容若平静回她。
“怎么可能,我觉得我普通的很,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才华没才华,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哪里不普通了。”官爱玥埋怨道,她第一次这般理直气壮地说得自己一文不值。
“小妞,认命吧,你之后见得鬼会越来越多。你要有心理准备。”华容若提醒道。
“她已经见过几只鬼了,以后只会麻烦更多,因为我方才救了她。”
华卿如同白开水的叙述,让官爱玥听得心里更慌张。肚子锥心般痛,她缓慢走到床边坐下。
“大哥,你别说风凉话。”华容若说落着华卿。
“哎呦,肚子痛。”官爱玥自言道。
“你怎么了?”华容若关心道。
“没事,我一心慌就想拉肚子。你看,我又胆小,又怕事,那是干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让我看到鬼。还有,怎么可能有不死人。演绎神话么!”官爱玥手捂着肚子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华容若说道,这话也是她父亲常常和她说的。她又何尝相信呢,可是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思想的洗礼,再加上这个人就时常出现在她眼前,她也不得不信。
“我该怎么办?”官爱玥苦恼抓狂地问着。眼泪还盈盈荡在眼眶里。
“小妞,这个有那么难办吗?跟着我哥就行,反正他也说,他带给你麻烦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大麻烦,赖着他给你解决就好。要不然,忽然跳出一只水鬼,忽然弹出一只恶鬼,一定把你吓得魂飞魄散。”华容若坐在她身边,轻拍她的肩膀,心安神定告诉她。
“华容若,我什么时候说过......”华卿不悦。
“出来混,是要还的。你混了千年,得罪的鬼,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你现在害得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将要面临无妄之灾,不应该要负责吗?”华容若义正言辞地为官爱玥抱打不平。
“哥,你的衣服都穿在人家身上,不应该负责吗?”华容若把声音提高,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千岁的哥哥。
华容若没大没小的性格,华卿始终想不通到底随了谁。她的祖辈,她的祖奶奶,都是温文尔雅,对他恭恭敬敬。唯独到了这一代,真真切切把他当哥了,而且还是可以任由她使唤和欺负的哥哥。
然而,他却没有反感,反而觉得,活了几千年,终于有点气色了。面对别人的恭恭敬敬,他早已经忘记被人理所当然无礼对待的感觉。或许活了千年,已经忘却了家人热闹氛围的感觉了,而他感激这个没大没小的人间妹妹对他的无礼。让他感受到家里吵吵闹闹的温馨感觉。
官爱玥只听入了那些危险的话,便陷入沉思了。她想:如果有鬼像刚刚那样用条麻绳把她勒得死死的,危在旦夕,她该怎么办。难道她就该这样无辜地被鬼整死吗?二十五岁都不到,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多可惜。小鬼叫他将军,他活了一千多年,不是唐朝就是宋朝的将军,将军一定是武功高强。保护她这个小女人,绰绰有余。加上方才也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他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她一直活得平平静静,平平淡淡。可是就遇见他,这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不死人,她就成为了华容若口中的不是普通人,而她又的的确确开始看到鬼。这个开端是因为他,和他当朋友,让自己活得安全点才重要。
官爱玥却不知道,这些话都一一听入了华卿的耳朵。然而,他竟然觉得是言之有理。的确,是因为遇见了他,她才会被亡灵盯上。救了她那刻,他昔日的英雄气概,油然而生,其实这种感觉一直都在消失中,难得一刻感受到,都如同一夜春风开尽长安花。
他从废墟中出来,一黑布蒙脸老头递给他一个银瓶,说:“因果有道,你欠他们的,由你亲自归还。”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接渡的第一批亡灵。自此,他便开始了孤寂的漫漫人生路。不会老去,不会死亡,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情人家眷。只有一银瓶,接人间善美亡灵重逢,告知善美亡灵通往奈何桥的道;渡天地恶灵,赶恶灵至阴曹地府,给阴司审判,让恶灵付出作恶的代价。
一年,十年,百年,二百年,他再也没有当年的义气当头,勇猛直前,力拔山河气盖世了。只有无尽的平静与孤寂。当年的悲伤,也藏在了心底。独自一人,望着世间沧海桑田,看着人间翻天覆地。孤独地活在繁花似锦,霓虹灯烁的大时代里。
千年来,武将文官,义侠平民,义士百姓,身份各式各样,都只因为他无法走近死亡。千年来,走遍天南地北,越洋跨海,踏平刀山,走灭火海,也都因为在这世间,无一人知道他的孤寂。
曾经似乎每一个他救过的人,他有时候,还想理所当然般留在身边。好让他的英雄气概还能染在盔甲上。还能记得,他是大唐的将士。
“大哥,救我。我不管了,你一定要顾我生死。”官爱玥鼓足勇气,看着华卿,极力说道。
“哥,人家都开口了,你若是拒绝了,那就天理难容。”华容若画龙点睛般逼迫华卿。
好一句天理难容,他还是顺服于这一句天理难容的天理。看好一个凡人的生死,不难。
“放心,只要阎罗王不亲自取你性命,我保你在人间逍遥快活。”华卿冷冷告知官爱玥。
他这一句冰冷的话语,却暖了官爱玥的小肠,翻腾倒海的小肠,慢慢地润滑了,不再绞着痛。
“将军大哥,我想回家了。”官爱玥提出了自己第一个要求。
“容若,送送她。”华卿吩咐道。
“哥,你要亲自送,因为万一路上遇到鬼,我解决不了。”华容若推辞。
“少国......”
“哥,你别想叫鬼少去,一个鬼怎么送个大活人回家。”华容若批评道。
“我不会开车,这里离公交站和地铁站要走将近三个小时。她鞋子破了,路上有玻璃碎,她走不了。”华卿淡定地说道。她不奇怪华卿知道,刚刚自己开车过来,正巧碰见一运载着大片落地玻璃的车辆在她后面翻车了,机动车道和人行道满地玻璃碎片。
官爱玥低头看自己的鞋子,才发现,刚刚和三只鬼挣扎的时候,鞋底竟然不翼而飞了。这双板鞋是在网上三十多元淘来的,便宜是真的不多好货。
“也是,你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人都不多,更何况是车。我送你们。”华容若轻松道。
在深圳这所大城市,竟然还有人挑一个车不通,人不多,开发商不垂涎,三不管地方。也只有这只老妖怪会选择。
“小妞,你住哪里?”华容若兴致勃勃问官爱玥。
“龙岗xx村靠公路的民房。”官爱玥诚实回到。
华容若看了看官爱玥,果然如她说普通,真是没钱的小妞。若是有钱应该住南山区。深圳最高端的地段。
......
“哥,我要吊威亚。”
到了那个悬崖式的门口,华容若伸开手臂对着华卿说。
两层楼的高度,对于这个不死人,即便挽着个人,跳下去也是小菜一碟。华容若来找他,偶尔也会赖着让他带上带下,像是拍武打片吊威亚般。
“自己爬。”华卿看着刚刚华容若上来所用的爬梯说。
“没点绅士风度。”
华容若听出了他拒绝的语气是第二种,她知道,是一种她怎么撒娇耍赖都不会带她下来的决绝。她睥睨看他一眼,然后乖乖地爬他给她准备的竹梯子。
官爱玥定睛看着华容若爬梯子,瞧见地下无任何安全护垫,也没有人扶着。心里嘀咕:下面梯脚没有人扶着,安全吗?
官爱玥不知道,这老妖怪对这妹妹的爱此会那么少,放梯子的地方他早已设计好,有固定的桩台让梯子镶嵌,不让梯脚打滑。而且,地下也有安全气囊,如若梯子断裂或者歪倒,甚至是梯子重量的变化,也就是说,无论她上梯子,还是下梯子,如果她掉下去,气囊便会弹出来。
面对官爱玥的顾虑,华卿不作任何解释,搂着她的腰,往下跳。
“啊......”
伴着官爱玥的一声啊,他们脚落地,然而环境却不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一天台上。
华卿看着周围陌生的坏境,着实疑惑。他竟然能带她出来。这是千年来,从来未曾遇到的事情。即便是鬼,也无法随着他的手,到达他所想的地方。她竟然能跟着他,就这样平静地毫无异样地出来。
官爱玥睁大眼睛看着四周,这个地方,她还是熟悉的,她住房的天台。她就住在顶层,所以偶尔也会上来天台看看风景。虽然也没有什么风景看,就是农民房房顶,工业区全貌,远处商品房灯光,地下道路车辆疾驰,商业街道人来人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就从二楼跳往一楼吗,怎么一声不吭地跳回了自己的住处。他果然非同一般,绝世高人。
官爱玥打开天台门,下了楼梯,到一房门口。告知也随着自己过来的华卿:“我到家了。”
她低头在小包包里摸索钥匙,心里念道:我要不要请他请屋里。可是,才认识一天,请他进来,会不会太冒昧了。还是请他进来吧,以后就靠他照看,不用妖魔鬼怪找我。
“大哥,你……”
“人呢?”
在官爱玥心念完,掏出钥匙,华卿已经消失了。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官爱玥也不理会了,自己开门,进房里。现在她最想,就是洗个热水澡。今天奔波够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