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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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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执意留下,赵琦在走前,笑盈盈的趴在莫小白耳边说:“一定帮我保密哦!”
“陈默”
“怎么了?”他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想要抬手帮她撩去额角的碎发,却被她挡下。
“小白,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莫小白支支吾吾,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边是多年的闺蜜,一边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另自己心动不已的人。
还基本没开始,就要终止这段感情吗?舍不得!但除此之外,今后又怎么心安理得面对赵琦?
“你是不是和赵琦有什么不愉快啊?”陈默直截了当。
“没有。”不决定,就是她此刻的决定。逃避的心态,自然就失去了直视对方的勇气。
“我不想住院。”
“乖”他抚了抚她的额头,“你回了宿舍,万一再高烧严重,我不放心。”
“我不喜欢医院,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那……除非你答应,觉得难受,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能自己忍着。”
莫小白连连点头。
下了晚自习,才出了教学楼,田依依带着整个宿舍就将莫小白拦下,用力拽着她的手臂,半拖到了楼后的一处阴暗处,身旁的赵琦,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趁着田依依不注意偷偷跑开了。
田依依瞥了一眼落荒逃走的赵琦,撇嘴讥讽道:“莫小白!你交的这都什么人啊!”
“呵呵!田依依,别那么多废话,想怎么玩?直说!”田依依宿舍的四个人,个个人高马大,都是班里最嚣张和不怕惹事儿的。仗着田依依老爸对学校有支助,一直以来,也没有老师愿意趟这趟浑水。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莫小白,还带着病,被四个壮硕的身体拦在圈内。她自然也怕,但更清楚,此刻的胆怯没有丝毫帮助,该解决的躲是躲不过了。
“莫小白,你怎么就那么贱?连我田依依看上的人,你都敢招惹?”田依依用手拍了拍莫小白的脸蛋,迎着风,针刺般的疼。
莫小白连忙用力挡开,心里盘算着脱身的办法。
“冷锋也是你这种平头小百姓惦记得了的吗?真是自不量力!他就算上了你,也就是玩玩,他家的大门,你这辈子都休想跨进去!”
莫小白呲笑两声,“田依依!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冷锋真的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我不喜欢他,你没必要处处针对。”
“装什么清高,你这意思还是冷锋倒贴你啦!”田依依得意忘形的用力戳着着莫小白的胸口。
莫小白本就烧得有些站不稳,身体发软,被她这样一戳,连连后退两步。
“全校谁不知道,你妈就是个下贱坯子,娱乐圈的水混着呢!”
“啪啪”两声,莫小白的动作迅速连贯,田依依脸上瞬间就呈现出一道道的紫色。
“你TM还敢还手!”田依依狠狠的一脚踹在了莫小白受伤的膝盖处,猝不及防中,险些跪坐在地上,却被一双大手从双臂处支撑住。
“你没事儿吧?”陈默连忙蹲下,稍微查看了下她的伤口。又难掩杀气的起身,揪起田依依的领口,手心攥得吱吱作响,嗔怒到:“田依依!我不打女人,但是再有下一次,你敢试试?!”
田依依被松开后,用力的喘着气,一声接连一声的咳着。缓了缓,连连后退,喊道:“陈默,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还要护着她是么?就怕你护不住!姐妹们,上!”
“谁敢!”冷锋大步跑来,脸上的担心丝毫不做掩饰。洛洛和小亚也跑上前。他身后的赵琦看到陈默正紧紧的将莫小白搂在怀里,顿时脸色惨白。赵琦找来冷锋,无非也是为了撮合,而此刻,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田依依如变脸一般,收敛了所有戾气,立马撅起嘴,可怜巴巴的迎面抱住冷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他们合起火来欺负我,冷锋,你可不能不管。”她的撒娇,让莫小白感觉胃里翻滚,白了田依依一眼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想吐她一脸。
冷锋用一只手臂狠狠推开田依依,像是面对空气一样,径直走到莫小白面前,眉心紧锁,声音轻柔的问:“伤你哪了?”随即,拽过陈默怀里的她,上下打量。
田依依的舍友都畏畏缩缩的退到了一边,不敢作声。此刻的田依依,脸色铁青,咬着牙关,恨恨的盯着这一幕,捂着被打过的脸,“冷锋~”,她故意拉长嗓音,有积怨,有乞求。
只有赵琦,清晰的看到,陈默紧紧抓着莫小白的手,从未放开过。她脚下的步伐像是被禁锢一般,无法动弹。黑暗中的她,咬破了唇,眼含热泪。
“田依依,你转学吧!”陈默回头,这一句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凭什么?”田依依的眼泪瞬间断了线,噼噼啪啪的止不住。
“你知道我的,否则等你爸求投资的时候,估计就没这么简单了!”
田依依可怜兮兮的看向冷锋求助,而他始终都没有正眼看田依依一眼,只是淡淡的说“陈默说的没错!”
莫小白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接着听田依依骂骂咧咧的哭诉。看来这场架也是打不起来了,人家田依依小姐的目光全部都投放在了冷锋身上,也抽不出空来注意自己。
“喂!我说田依依,我还得回去写作业,就不奉陪了!”莫小白掸了掸膝盖处的尘土,转身。“尼玛,好不容易好些了,又变得一瘸一拐了。看来,老娘我最近命中伤腿啊!”心里边嘀咕着,突然想起了陈默。回身拉了拉他的袖口,“你不走吗?戏还没看够?”
“冷锋!陈默!你们迟早要被这个女人害了!”
只听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喊,真是吓了莫小白一跳,也自然条件反射的回头,只见田依依站在原地,脸颊挂泪,嘴咧开得老大,丝毫顾不得形象的大哭着。莫小白这才注意,冷锋也追上来,走在自己的一侧,毫无表情。
漆黑的夜幕下,一个女生不知所措的气愤跺脚,像是华丽舞台上追灯下的孤独小丑,无一观众。
转过教学楼,冷锋站定,对莫小白说:“都怪我。”“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小白用拳轻怼了一下冷锋的左臂说:“不关你的事儿,她找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谢了!否则我还真打不过她们呢。这么晚了,快回家吧。”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腿吧,万一又伤到骨头就糟了。”
“不……”她刚要开口拒绝。
“不必麻烦,她有我。”陈默冷不丁的插话到。
莫小白转头看他,不料陈默竟然醋意满满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后,目光冰冷的看向冷锋。
此刻,这两个大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再看看两人的脸色,都阴沉一片。
“呃……都不用!我要回宿舍了。”莫小白从两人之间扒开缝隙,钻出来,瘸着腿小跑了两步,连忙挎起洛洛和小亚的胳膊,这动作也是蜜汁可笑。
宿舍里,赵琦坐在床尾,没有看书,也没有聊天,就只是坐着,哭丧着脸。
小亚和洛洛都直勾勾的盯着赵琦。一阵寒气逼来,氛围说不上的奇怪。
“你怎么也不叫我们啊?吃亏了没?要不我们明天晚上再好好收拾收拾田依依!”洛洛连忙蹲下查看莫小白的腿伤,架势满满。
“不用不用,马上高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白摇摇头,“你呀!也不怕打架伤到脸?那这么久的护理,这么多买化妆品的银子,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这是什么话?有人敢欺负我家小白,拼了命也得弄她。可不像某人,偷偷溜了不说,还不帮忙叫人。”洛洛的话里有话,声调也越调越高。这阴阳怪气的一句,针对谁,怕是傻子也能听得出。
莫小白轻拍了拍洛洛,挤了个眉眼,示意她不要再说。
赵琦跑开,是为了帮她搬救兵,而这救兵是最有用的冷锋,莫小白觉得她做得特别对,若是赵琦也跟着,以二对四,真的打起来,她们俩也是要吃大亏的。更何况,真是那样,伤了赵琦,她会更加过意不去。
“小白,平日里你对她多好,今天她呢?要不是小亚发现了不对劲,刨根问底问出的怎么回事,她赵琦会去告诉冷锋?”
小亚对洛洛挤弄了下眉眼,拽拽她的袖口,不想滋事。
莫小白的脸色瞬间铁青,她不信,自然是不信,赵琦和她从小学便认识,高中三年又亲近得如同姐妹,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小白有些怀疑的看向小亚,小亚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但那低垂的眼色,莫小白看不出一丝否认。她又将目光移到赵琦身上。
“是,我就是没打算帮你。对不起,总行了吧?”赵琦抬着脸,眼底是愤怒,是挑衅,是无所谓,没有一丝悔意,没有一丝愧疚。
莫小白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当她被田依依众人围剿时,都没感觉到过这样害怕和无助。她故作镇定,端起脸盆扭身走向水房,捧起水花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她随手掏出纸巾,将脸擦干后,大步走回宿舍。
莫小白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伏在桌边看书,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任何一个字符进入脑子。小亚和洛洛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时而转头偷瞟一眼莫小白。
赵琦不在,去哪里了,此刻莫小白也并没有那么想知道。
断交!毕竟断交和冷暴力,向来也是莫小白擅长的。
女生总是有这个习惯,那就是一定要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起去打水、吃饭、上厕所……所以,三个人走路会挤得慌,一个人又显得太不合群,两个人刚刚好。但眼下看来,赵琦和莫小白多年的铁打二人组是彻底散了。
洛洛无论做什么,都会叫上莫小白,想带她一起。不过小白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开,不是“你们先走,我还有事儿”,就是“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她知道,若是自己早早加入了别的阵营,只会让赵琦一个人更显得孤单和尴尬。
莫小白端着水杯,心里还盘算着月考前还没复习完的内容,一瘸一拐的走在两排桌椅之间。猛一抬头,目光刚好与迎面走出来的赵琦相对。她连忙看向一侧,装作没看到莫小白一般,只是转身又回了座位。教室内注意到这一点的同学,就算傻子也看得出尴尬。
莫小白愣了一秒,她浑身的不舒服,更不适应,不过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径直回了座位。
“别理她,什么玩意儿啊!”洛洛轻轻拍了拍莫小白的手背,朝赵琦的方向瞥了瞥嘴。
莫小白没有接茬,也没有反应,只是极力压制的轻声呼出一口气。“看书吧。”
友情,就像香烟,没沾染时不觉得怎样,也忽视它的存在;每日吸上那么几支,也不过是习以为常;一旦成了瘾,再去戒,才发现它已渗透到了整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