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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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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荒之地,夜半最是寒冷,元熙身负重伤,只得让剑魂附了身,才有力气缓缓挪到一个山洞内,生火取暖,并以野果充饥,将将在冷石板上睡了一晚。
次日元熙又在山谷间采了些治疗骨伤的草药,敷在患处。又用生了锈的断尘剑割了些茅草,伐了些竹子,将山洞小小修葺了一番。
初时,元熙还担心那群歹人会不会去而复返,发现他尚在这里苟且偷生。以他现在的身子,实在是无法与这几十人一战,就算是靠着剑魂附体借了他一些气力,也只是勉强维持他日常生活,若真遇到了那群人,他只能束手就擒。
庆幸的是,那些人离开后并未回到这极荒之地。元熙也就稍稍放了心。毕竟此地极偏,昼日燥热,晚间严寒,别说人迹罕至,就连飞禽走兽也难得见到。好在这里唯一的一处山谷由于地势低洼,气候还算宜人,谷中长了些野果野菜,还有一些常见的草药,足够元熙在这里养伤和维持生活。
过了月余,元熙伤势渐轻,也有了气力在山谷中行得更远。一日,他走过一片竹林,竟发现林后别有洞天,溪水潺潺,溪边满是樱花树,一地落英缤纷。元熙索性在溪边搭了一处茅屋,从山洞搬来这里住。从此在竹林边挖笋,在溪中捕鱼,在樱树下练剑,便构成了他日常的生活。
虽然他武功尽数被废,但好在断尘剑魂一直附在他身上,借与他一些力气,还一并教了他断尘剑谱上的剑法,时日一长,元熙竟觉得自己的武功与日俱增,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术,都比以前进步了许多。
元熙初时还尊称剑魂一声“前辈”,剑魂有些恼,“虽然我年岁比你大了许多,你也不用时时提醒我。”
后来元熙冥思苦想,又恭恭敬敬称剑魂为“断尘”,以剑名代替他原本被忘却的名字。剑魂这才高兴起来,“唔,老夫一生唯一骄傲的就是这柄剑,用剑名唤我,倒也不辱没了我一世英名。”当下表示同意。
忽忽过了一载有余,元熙的身子大好了,剑术也有了小成。这一日,他便收拾了行囊,背着断尘剑,离开了极荒之地。
先是雇了辆马车直奔京都。
大梁的京都设在黄河北岸。人口繁杂,街上布满了酒家店铺,整齐石砖铺的马路,车水马龙,彰显了一国之都的繁华。
元熙先去墨斋买了笔墨纸砚,蝇头小楷在宣纸上密密写了三十六人的名字,上到朝廷命官,下到盗贼野寇,都是当年参与抢夺断尘剑谱、杀害元家满门的人。
这些人曾被元熙的父亲当做贵客款待过,一一自报过家门,元熙记着清楚。虽然当时他们报的名字有真有假,但后来这些人凶相毕露,杀了许多人,捉住了元熙,对他严刑逼供了好些时日。和这些恶人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元熙暗暗留心记住了他们的真实名号,每天翻来覆去背几遍,是以时至今日还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