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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跑步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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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冬天阴冷阴冷的,寒气从脚底升上来,特别难熬。为了抵抗严寒,学校增加了800米跑,上完两节课去操场上跑两圈,又暖和又锻炼身体。同学们对此怨声载道,想着法子装病不去跑步。
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刚工作不久,很有工作热情,特地到楼上看看有谁没去跑步。
他逮到几个嘻嘻哈哈聊天的女孩问道:“你们怎么不去跑步?”
“老师,我们不能跑步,老朋友来了。”一个女孩子说。
“说老朋友他知道吗?”一个女生小声说。
“应该知道的吧。”另一个小声回答。
搞得体育老师不好意思,只能讪讪离去,这招对男老师几乎百试百灵,除了相信没别的招,真追究的话还会落个骚扰的罪名。小学时候还害羞的女孩子们,一夜之间仿佛成了小大人。
对比之下男孩子们简直和六岁的时候没啥区别。几个人边跑边互相打骂,推来桑去。
体育老师楼上转了一圈没啥收获,又回到操场,在内圈领跑。他从队头跑到队尾,大声喊着:“大家一起喊口号啊,锻炼身体,保家卫国!”
同学们一阵哄笑。
“不要笑,不要笑。跟我一起喊,锻炼身体,保家卫国。”体育老师严肃道。
大家稀稀拉拉跟着喊了一遍。
“声音怎么那么小啊?大声一点,整齐一点。”体育老师喊道。
“老师,你这不押韵。”几个同学喊道。
“班主任来了!”同学们小声传着。
果然,几个班主任可能刚开完会,组团来了,站在操场栏杆外看着。几个同学瞬间没声音了。让喊口号喊口号,乖得不得了。
这跑步领头的还好一点,后面的大军比较惨,想跑也跑不快,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步子都迈不大,更是累人。
顾婷婷平常也没啥体育爱好,也就骑车上学这么一个运动,这种跑圈,又没热身又不循序渐进,一圈跑下来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更惨是在她旁边的蔡明明,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一脑门的汗。
“你要不要请个假去休息一下。”顾婷婷问她。
后面同学也发觉她不对劲,也劝她先休息一下。
蔡明明一开始还不肯,后来可能真的撑不住才点头让顾婷婷扶着出去。
体育老师很快看到她们,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啊?”
“老师,她有点不舒服,我扶她歇一会儿。”顾婷婷说。
体育老师皱皱眉,正想要说一通坚持到底的话,突然蔡明明一头栽倒在草坪上,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顾婷婷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一看居然流血了。还好她养成了随身带手帕的习惯,赶紧抓了手帕给她擦一下。
可能是倒地的时候咬着嘴唇了,场面看着有点吓人。
体育老师也吓坏了,迟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送去保健室。当即抱起她往保健室跑,顾婷婷也跟去了。
操场上的同学有些注意到了这幕,有些没注意到,看到班主任散了,体育老师也跑了,反正也跑了一圈半了,越跑越慢最后解散了。
蔡明明很快就醒了,她说自己没事,体育老师不放心还是要保健老师看一下。
学校的保健室一直没什么人,保健老师不知道上哪聊天去了。体育老师跑了几个地方才把人逮到,让她过来看看。
“我真没什么,就是有点低血压低血糖,早上没吃饭。”蔡明明说。
“不吃早饭可不行,就算来不及,课后也应该去小卖部买点吃的。”保健老师边弄血压仪边说,“手伸出来。”给她量血压。
体育老师和顾婷婷看着她检查,蔡明明的嘴上还有一点血迹,看着有点吓人,脑门上都是汗,顾婷婷摸着是冰凉的,虚汗。
“血压是有点低了。”保健老师看看数字,“其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现在好了。”蔡明明说。
“我这边有葡萄糖,你喝一杯走。或者睡一会也行,最好赶紧吃早饭啊,早饭不吃可不行。”保健老师从柜子里找了包葡萄糖,冲好水放到她前面。
“好了吗?”体育老师问道,他有点后怕,如果真出什么事,他要担责任的。
“没事,低血压,可能血糖也有点低,吃了饭就好。”保健老师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顾婷婷问她:“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小卖部买。”
体育老师说着“我买我买。”就出去了。
蔡明明“我不要吃什么。”还没说完,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你什么都不吃?”顾婷婷问道。
“小卖部的东西太脏了,也不知道面包有没有过期。”蔡明明皱眉道。
“上面不是有生产日期吗?不会卖过期的。”
“但生产日期可以改啊。”蔡明明说。
顾婷婷无语看着她,如果这个你还要计较,以后苏丹红地沟油,没啥东西你能吃了。转移话题,她问:“你早饭来不及吃吗?”早读课是六点二十,从家到学校算十五分钟,想吃早饭最迟五点三刻就需要起床了。
“今天的早饭我不喜欢就没吃。”蔡明明说。
很快,体育老师就买了东西回来了。一个袋装面包,一袋牛奶,还有油纸包着的几个藕饼。
顾婷婷接过去,用手帕把牛奶擦了一下。天气冷了,小卖部弄了个脸盘加点热水放点袋装牛奶进去。外包装上都是水。
体育老师看她擦才发觉自己没考虑周到,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师,我陪她就好了。”顾婷婷说。
体育老师想想女生他确实也不方便照顾,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顾婷婷把牛奶剪开一个小口,插上吸管递过去。蔡明明吸了几口,吐吐舌头说:“味道好淡,兑水的吧。”
顾婷婷又把撕开包装的面包递过去,她尝了几口就不吃了。顾婷婷内心想,这孩子真是不好养活。
至于藕饼,她更是碰都不要碰,这么油的东西。顾婷婷看藕饼最顺眼,干脆自己拿来吃了。咬开里面有两片藕夹着一点点肉,肉倒是其次,藕的口感真是清脆又舒服,不知不觉顾婷婷就把两个藕饼都吃了。
这位没吃早饭的同学扔了面包不吃,吃过早饭的同学又吃了俩藕饼。顾婷婷怀着珍惜食物的朴素情怀,想把面包也吃了,但是面包确实太难吃,还是作罢了。
小卖部卖的面包,是统一进货,也不知道哪个厂家生产。放在蓝色的周转箱里,卖的时候直接把周转箱放外面,让同学们自己挑。种类也很少,常见的就是夹着豆沙的虎爪面包,插着一根筷子的火腿肠面包,还有肉松面包。简单总结,就是都不好吃。
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可能体育老师打过招呼了,老师也没为难就放她们回座位了。
蔡明明只喝了一点牛奶,顾婷婷老担心她能不能撑住。她已经洗过脸,除了嘴唇上的一点点咬痕,其他也看不出什么。
一节课上完,顾婷婷发现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人家爸妈带了保温饭盒来了。两人哄着她吃饭喝汤。
蔡明明的爸妈很亲切,顾婷婷听了一耳朵明白了前因后果,早上她妈妈做海鲜粥,放了姜丝,给蔡明明盛的时候没把姜丝挑出来,结果这孩子就发了脾气。“说了多少遍我不吃这个,你们怎么记不住。”一气之下干脆不吃了。
顾婷婷想起书上说80后是小皇帝小公主,全家围着转。她一直觉得是瞎扯,她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现在看看蔡明明,真是泪如雨下,原来传说是真的。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有了风言风语。传言说蔡明明和体育老师好上了,体育老师还公主抱,大家看着她嘴上的伤口也有了深层的含义。
顾婷婷没想到这些同学年纪虽小想象力这么丰富,而且她还在旁边呢,都当她空气了吗?看在她吃了两个藕饼的份上,她还是有义务澄清这个事情的。
早上看到蔡明明就大声问她:“你早饭吃了吗?你上次晕倒真是吓了我一跳。”
蔡明明还没回答呢,几个同学凑过来问了,“上次你也在啊?”
对啊,我一直在啊,你们什么记性啊。“对啊,她突然倒下来吓了我一跳啊,我把她拉起来满脸血啊,吓死我了。”
“满脸血啊?”
稍微夸张了一点,但顾婷婷还是继续说:“是啊,她摔下去的时候正好咬着嘴唇了,都是血。”
几个同学听着都是一脸不忍心的样子,“肯定很疼。那段煤渣吧?”
也没有那么惨摔在煤渣路段,但顾婷婷不打算澄清了,“对啊对啊,还好体育老师帮忙送到保健室,我一个人还抱不动。”
“保健室有人吗?我有次想找个创口贴喊了半天也没人应。”一个同学说道。
“有人的啊,是个女的,据说是谁的亲戚。”有消息灵通的人士说道。
“都是走后门!”话题彻底被带歪。
顾婷婷松口气,在萌芽状态说清楚最好了。体育老师你要谢谢我,我没白吃你俩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