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座位里掉出了奇怪的东西》有狐青青

9、乔疏表示尴尬

　　放学后，乔疏与往常一样收拾完东西，望着教室里的人潮逐渐从门口流失，喧闹推挤，夕阳的光辉为教室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莫名的有种空虚感，回头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提早走了吗？乔疏控制不住的想这背后所意味的事物，这算是溜走了吧？溜走干什么？怕自己找他聊天？？？
　　“啊啊啊！”乔疏懊恼地低吼一声，你不跑我又不会想起来去找你！真以为自己离了他不行啊？
　　乔疏拎着书包，单手一甩，单肩背起书包大步向前走，身后立刻跟了几个小女生，走在他身后装作没有注意到乔疏，聊着天。
　　乔疏走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接着回过头不自然地笑着对她们说：“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为首的小女生呆了一会儿，“啊啊啊……是！乔同学”，说着猛地弯下腰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脸颊上不自然地泛着红。
　　“噗……”乔疏忍不住一笑，“你真可爱。”
　　“……乔……乔……乔同学，不要说这种话……”那女孩的脸更红了，眼睛中泛着水光。
　　“好了，乖。”乔疏笑着摸了摸那女孩的头，“再见。”
　　“……再……再见。”
　　乔疏回头，笑着挥了挥手，接着不在意地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女孩真搞笑，说个话半天都说不清楚。嘛，这样的话如果让白彻听见了，一定又会骂他人渣，不过，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呢？
　　也许自己本性就是个人渣，仗着天神给的礼物肆无忌惮。
　　“啪！”
　　什么声音？像是手机落地。乔疏在路过一条走廊的时候听到了动静，他好奇地探头向里看，却发现了熟人。

　　白彻背靠着墙壁站着，身旁打开的窗户倾洒进半壁金色的夕阳，柔和的阳光下微小纤细的粉尘在空中缓慢地游动。白彻的手机掉落在地上，而主人低着头，染上了淡金色的头发低垂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彻听到声响，错愕地抬起头，少年穿着白衬衫，从窗户流进的风吹动着他的衣领，“乔疏……”
　　“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上话呢。”乔疏一笑，把书包靠着墙角放下，走到白彻身旁。
　　白彻又再低下头，沉默一会儿，低声说；“是啊……这种时候，也只有你会来了……我真的……我——“
　　白彻抬起头，用一双微微发红的双目注视着乔疏，“……你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嗯？”乔疏偏头微笑。
　　“为什么会有人爱上两个人呢？不……这大概就是谎言，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被骗了。”
　　“而我呢？我为什么会……”白彻的声音越来越小，隐忍着言语中充盈着的痛苦。
　　乔疏沉默着。
　　“唔……”白彻猛地抱住了乔疏的肩膀，同时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乔疏的衣领，乔疏只好静静地让他抱着，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白彻抓着他领子的手微微颤抖，他眼睛发红，用一种很温柔很软弱的语气说，“你明白吗？……你不会明白的。乔疏，你是这种人。”
　　“我现在才意识到这种关系有多折磨人。”乔疏听了他的话，轻轻地拍着白彻的后背，乔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概猜出来了，陆千舟说的没错，白彻爱上了某人。
　　这是乔疏所不能理解的。
　　后来，他没有再去问白彻什么，到底是这么长久的朋友，看到白彻那种颓废的样子当然会心疼他，至于白彻对自己的隐瞒，乔疏选择暂时忘记。他相信白彻是不会害他的。

　　乔疏以为那个变态已经放弃了，早就放弃了。
　　“喂？妈？”
　　可是又不断有新的事情发生。
　　“乔疏……我问你，你说实话告诉我……你在外面有招惹什么人吗？”
　　“……妈，你什么意思？”
　　“你快说。”
　　“妈，没有谁。”
　　“乔疏，你再好好想想，我是担心你。”
　　“妈，家里发生什么了？”
　　“……昨天有人送来一个包裹，你爸打开一看，是只死兔子，被人割开了肚子。”
　　“……你和爸怎么样？”
　　“都没什么事，就是包裹里附了一张纸，写着喜欢吗？QS”
　　“混蛋！”
　　“你这两天……千万小心点。”
　　“可是你和爸……”
　　……

　　乔疏在陆千舟家楼下踌躇着，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纸袋。
　　距离那次与陆千舟一起在夏夜的公园里聊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如今已再也不是能够穿着T恤上街的季节了。乔疏没料到天气的突然转凉，在这样冰凉的深秋中，仍然穿得单薄。
　　那阵冷彻心扉的秋风吹过，身体一阵阵的发冷，一如这段时间陆千舟的态度，不仅仅是冷冰冰，应该是拒之千里。乔疏在犹豫是不是要主动去找陆千舟的同时，心中也一阵阵的不满。陆千舟的忽冷忽热让他不解于自己做了什么，愤怒于陆千舟的不解人意，也让他百般注意陆千舟，因为尚且没有人会主动疏远他，而乔疏也从没有想要主动去把某人拉回自己身边。
　　不甘，挫败，生气。乔疏终于决定认输，这一场他们之间没有原因的冷战是他输了。
　　乔疏心中一阵烦闷，他快步走到一棵叶子稀疏的树前，用力砸了树干一拳，“啊！不甘心！”
　　乔疏又愤愤地看了树几眼，终于提着袋子上了楼。
　　袋子里装的是前几天一个学妹送给他的围巾（他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对方是谁），乔疏的计划是把这条围巾——据说是对方亲手织的，送给陆千舟，讨好一下他才好说话嘛。况且入秋以来，他收到的围巾已经堆满衣柜了，他已经把可以送的认识的人全部有了一条，连住在海南的远方亲戚都寄了几条，还是希望陆千舟不要介意的好。
　　……哼，莫名其妙疏远我，也只能给你围巾了。
　　乔疏提着袋子“哒哒哒”地上楼，在快到陆千舟家时，听到有人的对话声。
　　陆千舟的声音？
　　乔疏心里一动，放轻脚步，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除了陆千舟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说话，乔疏心里一紧，不会是女朋友吧？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乔疏只能捕捉到一些片段。
　　“……怎么样？……陆千舟？“那女声笑着问陆千舟。
　　“…………“陆千舟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
　　“原因？……”
　　“……我知道……”乔疏听到陆千舟说话，却又听不清楚，反射性地向前蹭了几步，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抱歉了，因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忏悔’……”陆千舟止住了话语，向声音的源头斜瞟一眼。、
　　槽糕！啊啊啊！我怎么这么蠢？！！！！
　　乔疏只好尴尬地从藏身处走出来装作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没有偷听你和别的女人说话，我什么都不想做的样子，尴尬地笑着，一边自来熟地打招呼，“啊，陆千舟，我来找你了！哟，你也在啊，我都没注意到……哈哈。”
　　陆千舟没有接话，稍显冷淡地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乔疏，一副要看乔疏耍什么把戏的模样。乔疏站在楼梯下，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他终于看到那个和陆千舟对话的女生。
　　是个娇小的女生，身高只到陆千舟的胸口，长相乖巧可爱，这个女孩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怜爱，留着及肩的短发，让乔疏想起同样是短发，但是与眼前这个女孩大不相同的杜隽。
　　倒是和一旁的陆千舟很配啊。
　　女孩睁着一双冷漠的眸子回视着乔疏，因为眼睛大，而使她眼中的冷酷更加明显，简直是呼之欲出，“我认识你吗？”，这女孩虽然不张口，但是乔疏绝对听到这句话了！
　　乔疏感到了浓浓的尴尬气味，他这时才注意到，那个女孩的眼睛旁边有一颗泪痣，显得她更是漂亮得如同橱窗里摆着的精美瓷娃娃。
　　两人就这么站在楼梯上，无比默契地一齐看着乔疏，都不接话，而且维持着刚才对话的姿势——陆千舟单手撑着门，女孩也抓着门，和陆千舟面对面的站着，距离绝对不超过十厘米。乔疏脸上的笑容已经逐渐消去。
　　“……这是谁啊？”
　　陆千舟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和那女孩分开，指了指身后，“进来吧。”
　　乔疏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向楼上奔去，到了门口却被女孩挡住。
　　乔疏看着女孩，女孩也毫不畏惧地抬头瞪着乔疏。
　　两人对瞪了片刻……
　　女孩身后的陆千舟见此，皱了皱眉，那女孩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瘪瘪嘴，转身毫不留恋地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