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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告白 ...

  •   龙马掏出手机,划下消息栏,盯着不二前辈发来的短信发呆。心里略微有些发堵,胸口闷闷的。

      真是的,还差得远呢… …

      刚刚撞到他的情侣还未跑远,嬉笑打闹的欢声笑语还听得甚是分明。
      越前龙马的手指关节已经冻得有些发红,但还是攥着手机,抬头看看偏灰色的天空,太阳的光线单薄而惨白,果真要下雪吗?

      龙马用冻僵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敲着,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最后在发送键上方犹豫不决的徘徊,哎… …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过七个字而已。但好像怎么都读不顺呢。

      冷风一吹,枯叶卷席着打到脸上,“好冷。”愣神的龙马条件反射地一激灵,手一抖。
      “滴。”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啊,糟糕!”越前龙马猛然瞪大眼睛,手腕一颤,手机险些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真是恼人啊,完全不能撤回。

      算了,龙马心想,往手心里呵口气继续往前走,全身都要冻僵了。
      就算不二前辈故意这样无聊捣蛋,自己也没打算告白的。龙马烦恼又赌气地想,那个化学永远上不了80的笨蛋还不知道喜不喜欢他,更何况… …才不喜欢那个胆小的笨蛋呢。

      手机突然短促的响起来,是消息提示音。
      她回复了。

      越前龙马觉得身上因为某种莫名又复杂的情绪燥热起来,拇指在手机盖上摩挲了半天才打开。

      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

      “我在花畑老师的舞室里,有急事吗?我马上下课。”
      “… …”该回什么呢?
      “这是舞室地址,有事的话你过来找我好了。”
      马上第三条短信又进来,“龙马你可以找到路吗?想到初遇时的情形,真的让人很担心啊。”
      … …那次只是意外好吗!没记住路线不等于是路痴啊!
      扫了路线一眼,龙马果断的将手机丢进包里,真是小瞧他了,看来一定要去证明自己并不是路痴,只是不记路线嘛... ...嗯,对,仅此而已,与某人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对,与她无关。

      看着街边一对对相拥取暖的情侣,挪开视线的龙马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又禁不住地小心试探地拷问自己:

      我真的喜欢她吗?喜欢又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好像感觉有点奇怪、又有点想笑。会想要故意呛她,看她绷不住端庄淑雅的架子想冲他跳脚,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想给她补习化学,却看见别人提前付诸行动而心里别扭。不反感她时不时的打扰自己,却总是等到卡鲁宾卖萌时,再酷着一张脸说自己只是来找猫。
      … …好像还有蛮多的,但都记不清了。

      这算不算喜欢啊?

      不知不觉越前龙马已经来到了花畑舞室旁边,环顾四周,找了一家看起来就很温暖的咖啡馆落座,终于暖和了。龙马伸伸腰,给沈唱晚发去一条短信。
      “我到了,在楼下咖啡馆。”

      当门口铃铛声响起时,越前龙马正专注地看着网球选刊。
      一扭头就看到沈唱晚笑得灿烂朝气的跑进来。因为才刚下课,又急着下来,舞裙还没来得及换。匆匆忙忙的套了一件毛茸茸的白毛衣在外面,下面还是红艳艳的百褶舞裙,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略微冻得有些发青。
      头上还戴着一顶乳白的毛绒帽子,黑色的长发粘在练舞后汗湿的脸颊上,活像一只穿着红裙的白兔子,蹦蹦跳跳的就跑过来。

      龙马放下网球选刊,冲她一摆手,“这里。”
      无可否认,今天,她很好看。

      “呼… …”终于落座的沈唱晚看起来心情不错,眼睛里映着室内橘黄色的灯光,“一杯热的烤奶,谢谢。”
      “等很久了吗?”她冲服务员说完后转过头来看他。
      龙马摇摇头,“刚来。”顺手将选刊合起来。
      正在翘首以盼等热饮的沈唱晚立马被分散注意力,选刊封面上的网球选手看起来好帅、好阳光。
      星星眼的征求意见,“我可以看看吗?”
      瞄见她犯花痴的越前龙马心情不太好,难道他比赛时不精彩、不帅气吗?没记错的话,他也是有后援会的人哎。看见她托着腮冲他一个劲的笑,便撇撇嘴将选刊推过去。
      “给你。”

      “您的烤奶,品尝愉快。”
      “嗯,谢谢。”

      沈唱晚接过书,咬着吸管,哗啦啦地翻着,啧啧称奇。“哇!没想到都很帅气啊!”
      “喂,龙马,你看这个。”
      “哇!那个也不错哎。”
      越前龙马连眼皮都懒得掀,“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肤浅?”
      说罢还好像不解气,补充道,“他们还差的远呢。”
      “… …”他们明明都是职业选手,差什么远啊?沈唱晚懒得吐槽,于是谄媚地点点头,“对对对,龙马你说得对。”
      … …

      沈唱晚翻了一遍书后,一边吸着热饮,一边含糊不清的随口问,“那龙马你喜欢哪位选手啊?”
      “德约科维奇?”
      “一般。”
      “纳达尔?”
      “不。”
      “那……费德勒?”
      “不是。”
      沈唱晚决定放弃,抬起头,严肃认真地看着他,“龙马,你不会自恋到只喜欢你自己吧?”
      “胡说… ...。”
      小气鬼。沈唱晚一撇嘴,眉毛一挑,不甘心的继续问,“那你到底喜欢谁啊?”

      “你。”
      脱口而出的答案是少年呼之欲出的心意。
      是... ...你呀... ...

      但尾音还未落下,咖啡馆里便喧哗起来,少年的声音被掩盖住。
      那是有姑娘开心地叫起来,“佐藤君!真的下雪了,初雪哎!”
      “会有好运发生吧?我和佐藤君会一直在一起吧?”

      越前龙马安静又专注地盯着对面看起来有些蒙的沈唱晚说,“你,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或许被那位兴奋的姑娘声音盖住也说不定,但少年说得很认真,一字一句的,慢慢地再次重复到,“我喜欢你。”

      雪渐渐开始变大,雪花一片一片的安静栖在人们驻足伸出的手掌心里,慢慢融化,像含羞少女眼里的光,干净、澄澈,羞涩的微颤。

      有慈眉善目的老人示意保持安静,满脸通红的姑娘抓着对面不好意思的男子的手坐下,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
      “这是初雪哎,见证了初雪,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呢。”

      脸渐渐升温的沈唱晚有些坐立不安,猝不及防的回答令她不知作何反应,傻傻的张着嘴,看着同样紧张的越前龙马。

      哎诶… …怎么一慌神就把那句话说出口了。
      好像太草率了,真的是,她会不会生气走人?

      不知不觉的,龙马手心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你… …”
      “你… …”
      龙马稍稍向前倾身,喉咙有些干燥,“你先说吧。”

      “你刚刚说了什么?”
      刚才确实太吵了嘛。
      脸都要烧起来了。沈唱晚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是什么傻乎乎的狗血问题?懊恼的低下头,沈唱晚你是笨蛋吗?

      龙马怔了一怔,摸摸鼻子,转头看向窗外,就好像那雪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咳咳,我说,我喜… …”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对面少女怎么都绷不住的笑意。漂亮的眼睛里映着漫天的柔雪和认真的他,笑意烂漫到傻笑着停不下来,岂止露出八颗牙齿哟。
      这个小骗子。龙马了然又有些羞赧地扬唇,顺手就将帽子从自己头上摘下来戴到她头上,稍稍用力地向下一拉,恰好盖住她狡黠的眼睛。
      沈唱晚被这猝不及防的“帽子咚”搞得眼前一黑,小小的“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摘帽子。
      龙马满意地向后一倚,略带惬意地抱臂看着她,故意逗她道,“没听到就算了。”

      笨蛋,真是还差的远呢。

      此时,正懒洋洋翻看美女杂志的越前南次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奇怪……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陷入短暂沉默的两个人彼此相顾无言的偷偷打量着对方,烤奶香甜的气味像是经历了某种通感在耳边甜蜜的窃窃私语。
      “咳咳。”勇敢点嘛… …
      “其实,我听到了哦,刚刚。”
      “什么?”
      深吸一口气,沈唱晚鼓起勇气看向脸红的越前龙马,尚还磕磕绊绊地说,“好巧啊,我也刚好,喜欢你,怎么办?”
      龙马心满意足的扬唇笑起来,转头看向她,“那就还不错了。”

      那就,当然再好不过咯。

      心在砰砰的跳,一下、两下。小拇指轻轻勾住她的,随即慢慢的,一根、两根,将她整个小小的手掌全部握住,感觉到她的手冰凉,于是更加紧紧地攥住她的。

      “不过,龙马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沈唱晚小心翼翼地发问。
      “嗯?”
      因为我想成为可以同你站在一起的女孩子,不像现在如此平凡、甚至自卑,我也会慢慢回到我的舞台,证明给所有人看。瞧,她也可以做到!又可以跳舞!
      所以… …
      “等我站到观众前时,龙马你可不可以让我主动给你也表白一次?”

      越前龙马大大的猫眼都笑得弯起来,看着满怀期待的女孩,缓缓开口,“好。”
      当然可以。

      不过… …
      “阿晚,你化学是不是该补补了?”
      故作嫌弃的开口,擅长化学的越前龙马的女朋友化学可不能太差劲。
      喂!这是对刚到手的女朋友的态度吗?
      但是吧,“阿晚”这个称呼听起来还不错。
      于是看着龙马的傲娇小表情,沈唱晚了然的仰脸看向他,求到:
      “龙马,帮我补习一下?”
      “拒绝。”
      “… …那龙马君,帮我补习一下?”
      “不要。”
      “… …”
      这个人还没完没了了!
      人在屋檐下啊,该低头时就低头啊!沈唱晚能屈能伸地继续眨眼相求。
      “那,男朋友,帮我补习下?”
      “唔… …那好吧。”
      “……”那好吧?这个人真的是够了!

      橱窗隔柜里摊开着一部诗集,穿过雪花的阳光轻柔的洒在泛黄的纸张上。
      被照亮的那几行,是马维尔的几句诗。

      “我那植物般的爱情缓慢增长,

      超出了所有伟大帝国的辉煌版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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