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Chapter 1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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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心累地坐在房间里，总算是和“久别重逢”的Reborn将彼此的情报交换完成了。
刚进基地时拉尔•米尔淇在通过一个隔离装置后直接晕倒差点没把他吓死，在山本的带路下来到一个房间见到坐在沙发上打招呼的Reborn，则让他感动得差点忘记了家庭教师的魔鬼本性要给他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其结果就是他被一个仿真玩偶耍了一通！还被真正的Reborn来了一个美其名曰拍掉后脑灰尘的爱心飞踢！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再会啊，从头到尾折腾下来谁再有感动就真的是见鬼了！
情报交换中，纲吉了解到过去与未来的两个月神秘时间差，了解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居然是熟悉的日本并盛地区，虽然是在地下，也了解到当前彭格列的危险处境。
而Reborn听着纲吉将一天的经历讲了一遍，默默修正着对未来战力的认知差异，匣武器的广泛应用果然比想象中要更难对付，得想个解决办法才行。
短暂的沉默后，一直强忍怒意到现在的狱寺在谈话提及刻有彭格列标记的棺材之时终于爆发了，他突然揪住山本的衣襟对准侧脸一拳打了过去，力道狠辣绝不容情：“你这混蛋…！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十代目会发生那种事！”
山本没有躲，这种行为是预料之中，或者可以说在看到十年前狱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一拳是躲不了也不能去躲的。
血迹自嘴角蜿蜒而下，山本没管这个，只是神色压抑地说了一声“抱歉。”
这时，除了道歉以外，别无所言。
“为什么你要道歉啊…！”狱寺已经分不清这冲昏了头脑的怒意到底是因为悲哀还是失望，他揪着山本衣襟的手微微颤抖着，指节用力到发白。
“狱寺君，住手吧。”纲吉忽然拍了拍狱寺的肩，他的神色也好，声音也好，全部温和得像是二人话间涉及到的不是他的死亡一般。
怒意被这温和缓缓抚平了，狱寺泄下气来，忽而不知还能说什么。他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正是未来的他也没能阻止十代目的死亡这一事实。
没错…和十年后的山本相同，世上再无比这更大的失误。
解决了沮丧的狱寺，纲吉转而面向此刻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十年后的山本，他说：“山本，看着我。”
这一刻，比首领大了整整十岁的成熟青年，竟是在气势上被尚且稚嫩的首领压制住了。
山本犹豫地抬起眼来，浅棕的眼底犹带痛苦地对上了年幼首领的目光。那目光同样温和，是和山本所习惯的，超死气状态下的肃然全然相反的温和，只是在其中也有着某种重叠，昭示着从头到尾不论时间，他所面对的都是同一个人这件不可动摇的真实。
“这话我和十年后的狱寺君也说过。”纲吉说话时的语调平缓，语速也不快，自然流露出郑重意味“关于这件事，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因为要求你们都要活着的人是我，而对此失约的人也是我。”
就像十年后的狱寺那时的反应一样，十年后的山本似乎也想说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声音在喉咙处擅自梗住，心底早以为麻木的某处酸软得要命。
纲吉看着他，说：“所以，还活着的你们更要好好地活着。”
山本沉默下来，纷乱的心在听过这句话后变得很平静，愧疚还在，无法挽回的痛苦也还在，只是那些焦躁的黑暗的恨不得撕碎所有的负面情绪消失了。
他想，啊啊，果然，这就是他的，他们的Boss啊。十年前也好，十年后也好，和敌人战斗时也好，面对同伴的牺牲而缄默时也好。比谁都要强大，比谁都要坚强，更比谁都要温柔，就是这么一个最不像黑手党的黑手党，即便对自身的存在本身都抱有迷茫与困惑，却始终尽力引导着他们走上正确的前进方向。
“十代目…”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的十年前的狱寺眼泪汪汪，反应非常直率。
而十年后的山本笑了起来，明朗的笑容，和纲吉记忆中的同伴一模一样：“谢了，纲。”
Reborn在一边看着冲突解决，有些欣慰又有些无聊，他明白自己对这份委托的耐心已经快要被各种各样的意外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过学生成长迅速得出乎意料，说不定他真可以提早结束这次的工作。
只一件事值得期待——委托完成和死亡，二者哪个会先一步到来呢。
他出言打断了三人间温情脉脉的氛围：“敌方密鲁菲奥雷家族拥有可怕的战斗力，并且行事作风冷血且残虐。”
被淬着冰一样的语气浇了个激灵，纲吉差点反射性地跳脚，生怕哪里有一颗炸/弹从天而降。他有时真的搞不懂他这个家庭教师的想法，不过说真的，比起敌人他绝对更怕Reborn。
“你至少该知道自己是怎么蠢死的。”Reborn瞥了纲吉一眼，冷笑。
纲吉恼羞成怒：“Reborn！！！”蠢死的是什么啊！什么叫蠢死的啊！
“…咳，是这样的。”山本干咳一声，解释的话语间已然释然了许多“事实上早在彭格列本部被攻陷的时候，密鲁菲奥雷就准备好了彼此首领的交涉席，把我方的Boss叫了过去。”
已有释然，但更有痛恨，山本的语气间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冷意：“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要进行任何交涉…直接夺去了Boss的生命。”
“那是…”纲吉欲言又止，许久，才轻声问“是什么死法？”
这一刻山本的眼中有剧烈的波动飞掠而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有些不忍地说：“是线，线穿透了心脏…一击毙命。”
“线…是这样啊，所以才说是瞬做的吗。”纲吉的语气透出了些微复杂。
Reborn在沙发上点点指尖，不期然想起了黑手党日报里常见的分尸图片。瞬的虐杀癖好比绝大多数同行要深得多，在没有叮嘱过的情况下，这回杀人的方式倒是温柔了不少。
“是他亲口承认的。”山本握紧了拳，像是回忆起了当时场景，有尖锐杀气环绕周身隐而不发“我们在门外等待之时，是他带着Boss的…从门中走出，那家伙在笑，笑着说这只是个开始……”
山本忽然捂住脸，语气颓唐：“那家伙和白兰一样，面对着众多的死亡与牺牲都可以笑得像是在看有趣的表演一样。”
纵使缘由不知，早在初见的那一刻起，夜明瞬的身影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山本的眼中，那是年轻时代一段不长不短，连回忆都没有留下多少的失败初恋，漂亮到模糊性别的艳丽少年，与外表全然相反的好身手，有些疏离有些秘密，不好亲近到连擅于交朋友的他都觉得无比棘手。
而且，那曾是他以为值得信任的朋友。
真的…为什么那个时候要笑啊。
狱寺没有说话，Reborn也没有，纲吉发着呆，突然看向Reborn：“肯定有什么理由...你知道这个，Reborn，告诉我。”
质问突如其来，但重点抓得不错，Reborn饶有趣味地回答道：“关于理由，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才对。”
“——因为我死了啊。”
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与方才淬着冰的语气不同，Reborn的声音中带出了细微的笑意：“所以我说你是蠢死的，面对着作风残忍的敌人只身赴宴，见到了熟人就毫不设防，就算里面可能有什么内情，单就现在所知的结果而言，说你蠢你服不服。”
“…我错了还不行吗。”纲吉垮下脸来，他小声嘟嘟囔囔不知嘀咕了什么，才试探性地问“Reborn，你…你真的死了啊？”
“谁都会死。”Reborn变相肯定了他的问题“直说吧，现在的世界对我，或者说对所有的Arcobaleno而言都是相当艰辛的环境，就算穿着这身特制的防护服，我也只能在这座基地范围内自由活动，基地的那个隔离装置也是为了我才建立的。”
纲吉抓着头发，直白道：“我听不明白。”
Reborn丝毫不意外，比纲吉更加直白地说：“也就是说，不用把我算到战力里，和密鲁菲奥雷之间的事全靠你们了。纲，我们来到这个时代与现在在这里发生的战斗大概不是毫无关系的，只有解决了这件事，才有可能找到回到过去的方法。”
“…我需要做什么？”纲吉问。
Reborn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山本：“就算分散在了各处，但是家族守护者的死亡都还没有确认吧？”
“啊。”山本肯定地点头。
“那么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在纲吉隐有所悟的眼神中，Reborn道“集合分散在各处的六名守护者。”
“纲，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永远不要失去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Chapter 1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