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暗恋》一湘木

12、Chapter 12

　　我的心情又回到了正轨。
　　每天和瑶瑶小黑打打闹闹，和凌宸时不时的斗嘴，时不时的一起学习。
　　凌宸的英语语法飞速的提高着，他最近几次问我的题都是一些很复杂的句子，我也要想上很久，才能勉强给他解答。
　　有时我必须回去问问我妈，转天再讲给他听。
　　平淡的生活没有维持几天，戴冰清就站在讲台上宣布了一个消息。
　　篮球赛啦啦队的选拔已经开始了。
　　我记得我答应过他的，要报名啦啦队，去给他加油。
　　我拍了拍小黑，“那个啦啦队……”
　　我话还没问出来，小黑就说道，“那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扯着嗓子喊两句加油就可以的！”
　　我有点心虚，“那是什么呀？”
　　“跳街舞啊，很劲爆的那种。”
　　“……”
　　为什么什么事都非要跟跳舞扯上关系？以后要不大家都不要好好走路了，跳着走吧。
　　凌宸挑眉问我，“怎么？你去？”
　　我咬了咬牙，“我去。”
　　凌宸笑道，“你这个去是动词还是语气助词？”
　　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答应过他的。”
　　小黑很质疑的说，“你确定吗？”
　　凌宸摆摆手，“算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瞪他一眼，“你说谁鬼呢！……万一就让我进了呢。”我自己说的也很没有底气。
　　凌宸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做题。

　　当我走进那间传说中的舞室时，我才知道这所学校漂亮的女孩那么多。
　　我还未在心里选出她们哪一个最漂亮，老师就已经开始示范动作了。
　　我很认真的记着，很卖力的模仿，也很虔诚的希望我能被留下。
　　可是，老师选人的时候，眼神那样不留痕迹的就从我的身上扫过了。
　　是的。
　　如所有人所料，我被淘汰了。
　　戴冰清，她当然入选了。
　　有些差距终究是无法弥补的吧。
　　我很快就回到了教室，快到别人不用猜也能知道我的结局。
　　穆和川笑着朝我走了过来，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雨，其实让你去报啦啦队我后悔了。”
　　我登时愣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又认真的说道，“因为啦啦队上半场要候场，中场要跳舞，下半场还要去换服装，根本没办法好好看比赛呀！我还希望你能多看我进几个球呢！”
　　这就是穆和川，善解人意，会哄人开心，还会给人找台阶下。
　　“我……”
　　他一副祈祷的样子看着我，“快告诉我你不用去了。”
　　我终于笑开，却笑得很苦，“恩，我不用去了。”
　　“太好了，”他弯着装满星星的眼睛，笑着说道，“那可一定要全神贯注的看我比赛！”
　　“当然。”我怎么舍得分心走神。

　　我回到座位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凌宸扫了我一眼，“丢脸了吧？”
　　我厚着脸皮问道，“你是说在舞室还是在穆和川跟前？”
　　“Both。”
　　“……”我抓了抓头发，“其实都不算丢脸啦！舞蹈老师压根没理我，挥了挥手就指我去淘汰组里了，去的女生实在太多了，大部分都淘汰了，根本显不出我来。至于穆和川，他那么懂得为人着想的人，又怎么会让我丢脸……”
　　“正因为他为你着想了，所以你觉得更丢脸了？”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他耸耸肩，“脑子好使没办法。”
　　我没心情开玩笑，头一歪倒在了桌上，“凌宸，你说我怎么那么失败。”
　　“你哪里失败了？”
　　“哪里都失败，长的不漂亮，身材不好，成绩不好，性格不好，哪里都不好。”
　　凌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起来，坐好。”
　　我很听话的坐了起来，面对着他。
　　他也面对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我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听我说。”他放慢了语速，难得的温柔，“步雨，你很漂亮。不是那种能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而是越看越觉得舒服，亲切，耐看的漂亮。”
　　“你的身材也很好。这个班上的女生这么多，我却觉得只有你站在我旁边的时候，我的身高是正好的。有的人让我觉得自己太高，有的人让我觉得自己不够高，只有你，让我觉得我正好。”
　　“你的成绩不是不好，只是不突出，而不突出，也不是所有都不突出。比如英语，就很突出，不是才拿了第一名么，你忘了？而你虽然不突出，却也是中等偏上的位置，你在学习上下的功夫并不多，能考到这种程度，已是凭借了一定的天赋。再加上后天的努力，想变得突出也一定不难。”
　　“你最好的就是性格。你热情，阳光，还乐于助人。而且有一个性格也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那就是要强。你明明各方面都不错，却偏要认为都不好，只能说你太想变得更好，你的目标比别人更高。那我只能告诉你，光靠想，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去做。我相信，只要你去做，就一定能做到。”
　　他说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我也一直看着他的。
　　好像他在用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没有半句善意的谎言。
　　我听的认真专注，生怕错过了一个字，甚至一个微妙的语气。
　　因为，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也从来没有人认为我这样的好。
　　心被温暖的快要融化，热气冒上来，溢在我的眼底。
　　“凌宸，你为什么不是女生？”
　　他愣了愣，“什么？”
　　“你要是个女生，我真想好好抱抱你。”
　　他一副庆幸的样子，“幸好我是男生。”
　　“既然你是男生，为什么你不是穆和川……”
　　我因为眼前的水汽，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可他的神色似乎黯了一黯。
　　“为什么觉得我这么好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所以，你觉得我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他笑了笑，小虎牙轻轻一闪，“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觉得你这么好。”
　　早晚有一天。
　　我怕我那点可怜的喜欢根本坚持不到那一天。

　　我只满心期待着篮球比赛，没想到先来的却是期中考试。
　　我才复习了不到一周，考试就开始了。
　　自然，我考的不如上次，却也没有掉出中等的位置。
　　我爸妈倒是不太重视期中成绩，只觉得期末考试才是检验一个学期所学知识的终极标准。
　　所以他们并没有责备我，只是我，觉得手里的手机有点烫手。
　　班里的第三名一直在变，前两名却一直是穆和川和凌宸。
　　而凌宸，依旧第二。
　　我看了遍凌宸的英语卷子，语法有了很大的长进，就比我多错了两道题。
　　但是，他的听力却比我多错了六道。
　　我皱了皱眉，“八戒，你能不能告诉为师，到底为什么放弃听力？”
　　他白了我一眼，“……你都不是第一名了，还想当我师父？”
　　我笑起来，“你终于承认我之前是你师父了！”
　　“……”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放弃啊？”
　　“篮球赛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
　　“你去看吗？”
　　“当然啦。”
　　“每一场吗？”
　　“前面的尽量吧，半决赛和决赛是一定要去的。”
　　“哦。祝你抢到好位置啊！”他说罢便站了起来，拿着水杯要去打水。
　　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你以为我那么容易被岔开话题吗？”
　　他又无奈的坐下，“你好奇心怎么那么强。”
　　“好，”我放开了手，“那我不问了。这样吧，从明天起，每天下午大课间，我们一起听听力好吗？我有手机，可以分你一个耳塞。”
　　“步雨，你为什么这么想帮我？”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你想一直考第二名吗？”
　　他愣了半响，点点头，“好，一起听听力。”
　　我笑起来，“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他沉默了一瞬，复又说道，“可是我不明白，第一名是穆和川啊，你希望他的位置被别人动摇吗？”
　　我耸耸肩，“你又不是别人。”
　　“那我是谁？”
　　他这句话问的很快，几乎是在我说完的瞬间脱口而出的，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道，“是……朋友啊。”
　　他的神色忽然让我捉摸不透，像太阳接近地平线的位置，却看不出那是日出还是日落。
　　“对啊，是朋友。”他的声音很小，仿佛不是回应我，只是说给他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