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乐的宝贝》生到死的距离

5、恶魔和天使的对话

　　春风习习，绿草茵茵。
　　XX公园是一个风景优美的绿化公园，园内花红柳绿，流水波光潋滟。
　　今天周日，也是某些人特有的特别的日子。燕子乐和她的朋友姜颖为了庆祝她们相识十六周年来到XX公园踏青。公园里没有多少游人，天气有些凉，春风似乎也很冷清。
　　“小颖，春风这么好，我们来玩追逐的游戏吧。”燕子乐嘻嘻笑地说道。
　　“好啊。”姜颖感兴趣地说道。
　　“我跑咯。”燕子乐说着向前跑去，她脚下的路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逃离，所有的风景都因为她的奔跑而奔跑起来，慢慢地竟然像是要消失了一般，没有人发现这种异常。姜颖追了过去，然而她和燕子乐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燕子乐的身影，姜颖停了下来。
　　燕子乐跑着跑着，她忽然在前方看到了姜颖。她很疑惑姜颖为什么会跑到她前面，随后她又想：这小妮子一定抄了近路，等着给她一个惊喜。她这样想着，就真的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她扬起大大的笑容张开口想要呼喊姜颖，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她的男朋友陈浩出现了。
　　陈浩是燕子乐和姜颖的学长，长的帅，性格也好，燕子乐对他一见钟情，经过燕子乐百般的追求，她和陈浩在一起了 。
　　燕子乐看到陈浩拥住姜颖，然后亲吻姜颖，她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颖回应陈浩，燕子乐愤怒极了，她被背叛了，她想跑过去分开他们，质问他们，但是她发现那两个人周围就像有一层透明的罩子罩住了他们两个，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谈情说爱。
　　就在这个时候，燕子乐惊讶的看到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那个人露出就像她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那个人分开了那两个人，三个人争吵着什么，随后，燕子乐看到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最后，燕子乐看到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死了。
　　这时候，燕子乐发现那个透明罩子消失了。她匆忙向前跑去，她想去看看另一个“燕子乐”怎么样了。然而，随着她的奔跑，她眼前的景物渐渐消失了，有游人擦过她的肩膀走过去，一对热恋的情侣谈笑着经过她。没有凶杀和尸体，在和平不过了。
　　燕子乐停了下来，刚刚看到的一切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她很肯定那不是梦，她一定是遇到了灵异事件，她看到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是预言还是谁给她开的玩笑？姜颖为什么还没有追来？姜颖背叛了我吗？燕子乐因为自己心里恐怖的猜想感到难受，她转过身向前跑去，决定去看一看真相。
　　又是这样，她还没有跑多久，那个透明的罩子又出现了，让她一步也不能前进。她又看到她自己被背叛了，她心里疯狂的呐喊“不要这样，不要背叛我。”，然而，她只能眼睁睁地接受她眼前的事实。
　　燕子乐看到另一个“燕子乐”又出现了，她看到另一个她拿刀杀了那两个人，鲜血溅在另一个她的脸上身上，让另一个她就像魔鬼一样可怕。然后，她看到另一个她自杀了。
　　透明的罩子又消失了，燕子乐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她想去触碰那三个人，她想叫醒那三个人，她不相信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她，她不相信在她眼前竟然有三个生命消失了，她不能接受，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太真实的感觉，她觉得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真的有三个生命消失。但是燕子乐跑的很快，景物消失的也很快，她又回到了最开始她奔跑的时空。
　　这次，燕子乐身边没有游人经过，春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一瞬间，她感觉她的周围安静的可怕，她似乎从空气中嗅到了鲜血的腥味，燕子乐倒退了几步，她心里害怕极了，她感觉她周围那些低矮的草丛里随时会现身一个“她”――那个疯狂的杀人犯。燕子乐转过身向后跑去，她想找到一个人，无论是谁，只要是一个可以让她触碰到的活人就可以，或许，她和活人在一起就不会再遇到那种诡异的事。
　　燕子乐没有跑多久，那个透明的罩子又出现了，这次是虐杀。血腥的场面让燕子乐止不住尖叫，她喊道：住手，住手。但是没有任何作用，燕子乐崩溃的想远离透明的罩子，但是，她发现她无论在哪个方向，那个罩子都在她眼前。
　　透明的罩子消失了，燕子乐蹲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游客走到燕子乐身边问道。
　　“我……我有些头疼，你能陪我一会儿吗？”燕子乐抬起头，脸色苍白的说道。
　　“这……好啊，陪伴这么美丽的小姐是我的荣幸。”游客笑容可掬地说道。
　　游客扶起燕子乐走到了公园的长椅边坐下。燕子乐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发现，陪伴她的游客相貌平凡但是一双眼睛却带着妖异的不祥的暗红，暗红的色泽浅淡，不仔细看是不会觉得这样一双眼睛有什么不妥的。燕子乐的一颗心紧张起来，但是游客给她一种很阳光的感觉，这种紧张心情很快就消散了。
　　“麻烦您了，我叫燕子乐，怎么称呼您？”燕子乐说道。
　　“我是……子乐小姐，我大概可以姓燕，和您一个姓。”游客笑了一下，说道。
　　“燕先生，谢谢您帮了我，能麻烦您陪我找一下我的朋友吗？我们刚刚失散了，请您一定要帮帮我。”燕子乐说道。
　　“没问题的，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吗？”游客笑着说道，没有丝毫不耐烦。
　　“现在就去，麻烦您了。”燕子乐急切的说道。
　　燕子乐和游客没走多久，那道透明的罩子又出现了。不同的是，这次的场景不在公园里，而在燕子乐熟悉的姜颖的闺房里。
　　闺房里，姜颖正在和陈浩谈情说爱，他们之间的举止都亲密极了。燕子乐的注意力全部都被房间内的两个人吸引了过去，她觉得她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刺眼极了，她两个最亲爱的人正拥抱在一起，陈浩的笑容，那应该是属于她的，陈浩是她的男朋友，姜颖怎么能勾引她的男朋友？还有姜颖，她是她燕子乐交往了十六年的朋友，她们之间有多少快乐的回忆，姜颖她怎么能这么做，她怎么能笑得那么开心？她不能理解，是了，他们两个都是贱人，他们两个都该死。不，不是的，他们既然相爱，她就成全他们，是的，这样做才是对的，是的，成全他们才是对的。
　　“小姐，你没事吧？”
　　游客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燕子乐惊讶地看着她身边的游客，说道：“你？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是谁？你似乎因为他们感觉到很痛苦。”游客微微蹙着眉头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是我的朋友，你看到了，”燕子乐似乎有些痛苦，又说道，“那个男生是我的男朋友。”
　　“这……这真是太离谱了。你还好吧？”游客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我？”燕子乐痛苦的说道。
　　“依我看，这很简单，他们背叛了您，他们是背叛者，背叛是不可饶恕的，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您看，如果是我的妻子背叛了我，我一定会让她和她的奸夫死无葬身之地。这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做法，相信您也会理解的。”游客说道。
　　“是吗？这不对，我爱过他们，是的，他们背叛了我，你能想象我的痛苦吗？是的，我理解您的做法，但是，那是不对的，是的，您说的都对。”燕子乐说道，“但是，我是个很好的女孩儿，从小到大都是，每个认识我的人都会这么认为。我不能有那么血腥的想法，好女孩是不会这么想的。”
　　“我只是同情您，您实在值得同情。我可怜的悲惨的子乐小姐。”游客眼神同情地说道。
　　透明的罩子消失了。燕子乐听到小鸟的鸣叫声，清脆悦耳，她发现她正站在河边，她低头看到了她的倒影，一个美丽的女孩儿，穿着干净的连衣裙，这实在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孩儿，燕子乐蹲下身子把手伸进了水里，她想握住那个女孩儿，那就是她，多么美好，没有人会不喜欢她，陈浩一定也十分喜欢她，她刚才看到的一切一定都是梦，河水的冰凉让她感受到了真实，她想着她如同看默剧一样的梦，唉，那一定是梦，一切都太离谱了，太不真实了。
　　“小姐，我们接下来往哪里走？”游客问道。
　　“燕先生，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燕子乐问道。
　　“刚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不好意思说，我似乎梦到了您。”游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燕子乐听到游客的回答，刚刚在心里把之前经历的一切划归为梦的想法动摇了，但是她还是自欺欺人地认为一切都是梦，如果那一切不是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她会疯掉，这不是什么好的结果。“燕先生，我们快走吧。”燕子乐说道。
　　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孩子经过他们，孩子蹦蹦跳跳，大人笑容满面，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燕先生，您看，他们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这让我有些想我的爸爸妈妈了。”燕子乐说道。
　　“小姐，正如白天之后会有黑夜，幸福背后可能埋葬着罪恶。”游客说道。
　　燕子乐听完游客说的这句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偷情被男人的老婆发现，老婆嚷着要让男人净身出户，然后，男人和女人杀了男人的老婆……
　　画面中的男人和女人就是刚才经过的那两个大人。
　　“你说的大概是对的。”燕子乐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
　　“姜颖！”燕子乐惊喜地喊道，她看到姜颖就站在她们分别的地方。
　　但是，姜颖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姜颖侧身朝前方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姜颖！”燕子乐跑过去伸手拍向姜颖的肩膀。
　　“啊――”燕子乐吃惊的恐惧的后退，她的手刚刚从姜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游客扶住了燕子乐。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燕子乐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寻问游客。
　　“你的男朋友好像来了。”游客指着前方说道。
　　“是那个梦，我又看到了那个恐怖的梦。那个透明的罩子消失了，我听到了风吹草低的声音，这次我听到了声音。”燕子乐看着前方旁若无人开始拥抱亲吻的两个人说道。
　　“你们快分开，给我分开。”没有了透明的罩子，燕子乐看着眼前的一切气愤极了，她冲上去分开了陈浩和姜颖。
　　“分开了，我……我触碰到了你们，你们难道是真实的？”燕子乐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陈浩和姜颖，她感觉到这一切太真实了，陈浩的眼睛充满了被打断的愤怒，可那还是陈浩的眼睛，她记得牢牢的，那双眼睛曾经装满了她。姜颖的眼睛充满了慌乱，她似乎想解释，然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抿着嘴唇看着燕子乐，“不可能，一定是我在做梦，陈浩和姜颖一定不会背叛我的，一定不会的。”燕子乐说道。
　　“子乐，对不起，我爱陈浩，我和陈浩在一起了，你成全我们吧。”姜颖拉住燕子乐的手说道，“子乐，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我们朋友那么多年，你就成全我和陈浩吧。”
　　“燕子乐，对不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既然你发现了，我们就分手吧。”陈浩看清推开他的人后冷静地说道。
　　燕子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她看到陈浩和姜颖的脸色变得惊恐，他们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燕子乐感觉到一股力量拉走了自己，回过神，她发现她倒在游客的怀里。
　　游客放开她，然后朝前方指了指，说道：“你看。”
　　燕子乐看到她刚才站的位置出现了“燕子乐”――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个“燕子乐”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怪不得陈浩和姜颖一脸惊恐，他们一定是已经看不到她了，他们只能看到那个凶残的“燕子乐”。这还是梦――一个和“燕子乐”或者燕子乐有关的梦，而她燕子乐再次成为了旁观者――一场凶杀案的旁观者。
　　燕子乐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她和游客又回到了属于他们的真实的世界。
　　“燕先生，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对吗？”燕子乐说道。
　　“我很肯定，那一切确实是梦，因为，除了梦，我无法解释。但是，子乐小姐，您也看到，梦里您在杀人，这或许说明您潜意识里是个杀人犯。杀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世界上是有很多杀人犯的，就像我本人，我之前还说要杀了我的妻子和她的奸夫 ，我的做法您是可以理解的吧。”游客说道。
　　“那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能理解，被至亲至爱背叛真是无比痛苦，杀了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燕子乐说道。
　　“子乐小姐，您快看，之前见过的那一家人。”游客指着前方说道。
　　“那个小男孩儿在嚷嚷着吃烤红薯，小孩子总是贪吃一些。”燕子乐笑着说道。
　　“大姐姐――”小男孩忽然扭头冲燕子乐喊道，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燕子乐看向小男孩儿身后，神色骤变，情不自禁的大喊道。燕子乐看到似乎是男孩父亲的男子举起一把刀要杀了小男孩儿。
　　接下来，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小男孩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不，这不是真的。”燕子乐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子乐小姐，您忘了，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还记得我说过我要杀了我妻子和她的奸夫的事吗？这您能理解吧。您看过一些电影电视剧，里面总是会出现一些血腥的片段、自白或者对白，您看的时候觉得是合理的吧，杀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们总是可以找到原因去杀人，您也是一样的，如果您还记得您的哥哥，我想您能理解的。”游客说道。
　　“我的哥哥，我当然记得，他很爱我，可是有一天，他死了，他在我眼前从楼上跳了下去，一滴血也没有流，看上去和健康的人一个样，可是，医生告诉我，他内部碎成了渣渣，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为什么会死？因为人们总是有原因去杀死一个人。我的哥哥，他是被他遇到的不喜欢他的肆意的毫无顾忌的伤害他的人逼死的，那是谋杀，但是，所有人都说是自杀，是的，我的哥哥是自杀，我亲眼看到的，我的哥哥确实是自杀。”燕子乐幽幽的说道。
　　“你的哥哥很爱你，对吗？那么他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他怎么会舍得永远离开你？你想一想，世上的人哪个会舍得扔下他们的爱人、他们的父母、他们的亲友，他们的兄弟姐妹？没有人会舍得，不是吗？”游客说道。
　　“是的，没有人会舍得。那么，不是自杀，自然就是谋杀，我的哥哥原来真的是被谋杀的。”
　　“所以，你能理解吗？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游客说道。
　　“是的，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燕子乐附和地说道。
　　那个梦又出现了。这次是在全国作文大赛颁奖典礼，燕子乐看到她自己在哭，燕子乐记得她为什么哭，因为她没有得奖，得奖的那个人是姜颖，姜颖用的是她的作文构思。前几天，她和姜颖讨论比赛作文的构思，姜颖说她的作文构思不好，她听了之后，也觉得可能确实不好，所以，她换了一个构思。但是，姜颖比赛的时候用了她的构思，并且得奖了。事后，姜颖说她也没想到会得奖，她相信姜颖说的是实话。颁奖台下，人潮涌动，鼓掌声热烈极了，但是鼓掌的人的面容看不清楚，那些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全部都是“燕子乐”，台上，燕子乐看到陈浩祝贺姜颖，台下的“燕子乐”冲了上去，她们面目狰狞带着血腥气，燕子乐有些代入感地觉得“杀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这些‘燕子乐’也不是那么可怕”，燕子乐想：这些“燕子乐”就是我，她们想杀的人自然也会是我想杀的人，难到不是吗？谁会帮助别人杀了“自己”呢？
　　梦消失了。燕子乐失魂落魄的看着天空，她忽然觉得天空在滴血，就像那个血腥的颁奖典礼。
　　“啊――你为什么要杀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燕子乐看了过去，她看到了小男孩的尸体，她看到那个杀了小男孩儿的人正在砍杀他的情妇。
　　“斩草要除根，你不明白吗？你知道了我太多秘密，你一定要死。”男子凶狠地说道。
　　“小姐，不要害怕，这是梦。”游客说道说道“你看到的小男孩和那两个大人都是梦中的人物，就像我们之前看到的梦一样。你没发现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吗？”
　　“我想也是这样的。”燕子乐脑子有些不清楚地说道。
　　“那个男子很残忍，他已经杀了小男孩儿，却还要把向着他的情妇杀掉，实在是不可理解。”
　　“小姐，这没什么不可理解的，每个人都会对使他们感到威胁的人生出这种斩草除根的想法，这出于自我保护，我想您已经理解了。而且，这个人本就是恶魔，即使对他没有威胁，他也是很乐意想到另一个原因去谋杀这个女人。您再瞧一会儿，就明白了。”
　　“贱女人，早就玩够你了，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一样，难到不是吗？”杀人的男子说道。
　　“这个人只是因为想杀人所以杀人了！”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世上有很多类似的事，比如那些人逼迫您哥哥死亡的场景，也许您看在眼里和您现在眼里看到的场景相比不会觉得有多么可怕，您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他们，但是我不得不告诉您实话，那些人和这个恶魔的心态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不是的，那些人会保护他们的家人，会爱护他们的朋友，他们还会爱他们自己，他们不会像这个人一样杀人。”
　　“您说的很对，但是您要知道，那些人不爱您，也不会爱您的哥哥。这个世界除了爱就是恨，如果您恨一个人您会怎么做？”
　　“我……我会杀了他们，不，这不是我想做的。”燕子乐痛苦的摇着头。
　　“您有一天一定会杀人的。每个人都会找到原因去杀人的。”游客笑着说道
　　“你是谁？你的笑容好温暖，我相信你说的话。”燕子乐的眼睛似幻似雾地看着游客。
　　“天机不可泄露，时间到了，你自然知道了。”游客说道，“小姐，你看，那些溅落在草地上的血液是不是很漂亮？那些红宝石，再没有比血液更美丽更纯粹的红宝石了，那些宝石多么的鲜红，你看到了吧，多么漂亮啊！”游客说道。
　　“是啊！再没有比血液更红的红宝石了。”燕子乐说道。
　　鲜血没有了，男人、女人、小孩都没有了。
　　“小乐，你看到了吧，我和陈浩在一起了。”回过神的时候，燕子乐听到姜颖这么对她说道。
　　燕子乐抬手想要触碰一下姜颖的脸颊，她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梦，但是，她还没有碰到，就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上，那触感很真实，痛感也很真实，那是陈浩的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浩，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和姜颖在一起了，我们玩完了。”陈浩声音冰冷的说。
　　“子乐，你竟然想打我？！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大傻叉，那次作文比赛是我故意的，跟你解释你还真信了，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喜欢你，我会忍心让你受委屈。你呀，什么都不懂，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注定你被人骗，被人耍，被人玩弄，你这样的人是注定要被陈浩甩的，陈浩喜欢的是自尊聪明的女人，你想一想你哪点配？”姜颖说着，搂住了陈浩的胳膊，“陈浩，我们走吧。”
　　“怪不得游客说那些是梦，因为不够疼，原来现实是这么疼，疼得我再也想不出原谅包容的理由，再也想不出不杀人的理由。”燕子乐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不，这不是我，不管怎样，杀人都是不对的，不管怎样，我不想杀人，因为不管怎样，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杀人的，我是为了活着啊，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活着’的宿命，即使是如此的痛苦，即使是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明天还会是新的一天，总会有新的太阳――它总是和昨天不一样的，没有什么会和昨天一样。”
　　燕子乐回到了她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面全身镜。燕子乐看到全身镜里的她自己，她大叫了一声，镜子里的她不是她而是“燕子乐”――那个在梦里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燕子乐”杀了很多人，她多么可怕啊！
　　燕子乐拿起床头的闹钟将镜子打碎了。
　　“子乐小姐，你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燕子乐的房间里，他就是那个游客。
　　“你是谁？天啊，你的笑容那么美丽，我无法讨厌你，但是我知道你很可怕，很可怕。”燕子乐说着步步后退，直到跌坐在床边，“请你离开，马上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子乐小姐，你看看你脚边的那些碎镜子！”游客说道。
　　燕子乐看着游客富有吸引力的脸庞受到蛊惑一般看了过去，她看到无数“燕子乐”在镜子里冲她招手，冲她呼喊，她们说：“陈浩和姜颖背叛了你，他们夺取了你的爱情，你的荣誉，我们恨他们，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滚开，都滚开。”燕子乐尖叫着合上眼睛，挥舞着双手。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她杀了人，她会万劫不复，那些劝她杀人的人都是可怕的魔鬼，让她们都滚开。
　　“子乐小姐，到我的怀抱里来吧。”游客走到她面前张开了双臂。
　　“我真的很喜欢你，陈浩。”燕子乐恍惚中看到了陈浩，她满腹委屈地哭着说，“陈浩，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燕子乐知道抱着她的人不是陈浩，可是她也无法拒绝游客的怀抱，游客看起来那么好，他总是在微笑，很温暖的笑容。她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你是谁？请你不要骗我。”燕子乐看着游客悲伤的问道。
　　“每个人都有两个守护者，一个是守护天使，一个是守护恶魔，我是你的守护恶魔。”游客眼里溢出心疼的神色。
　　“你是劝我作恶的？”
　　“是的。”
　　“我的守护天使呢？为什么不是他？”
　　“善恶本是一体，你是天使，也是恶魔。我在你体内预知了你的命运，我很心疼你，所以化成人形，离开了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已经没有我，所以你就是天使本身。作为恶魔，我希望伤害你的人都去死，我的感情比天使更加充沛，所以我拥有了化成人形的力量来帮助你了。”
　　“恶魔，谢谢你。”燕子乐悲伤地看着游客，然后拿起一块尖刃的碎镜子插入了恶魔的身体，“恶魔，你是我，我杀了你，我会死吗？”
　　“你会死。”游客一点也不觉得悲伤，恶魔是不会悲伤的，对他来说，世间一切不需要去问原因，一切都是命运。
　　“那就死吧。你最了解我，你知道没有人希望我活着。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哥哥死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我，我从来都不重要，死去也没什么关系。”
　　“恶魔，你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儿吗？他很可爱，不是吗？我还记得他叫我大姐姐，还记得他灿烂的笑容，他让我想起了我哥哥，我喊他大哥哥，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恶魔，我想起来那个烤红薯，小男孩儿还没有吃到，小男孩儿还能吃到吗？烤红薯很好吃的。”
　　“把烤红薯和血做成血红薯泥，会很好吃。”
　　“那会很难吃。”燕子乐说道。
　　“会很好吃。”
　　再也没有声音了，第二天，人们发现了死去多时的燕子乐，死因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