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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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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春节,整个药物研究就进入了最后的临床实验阶段,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那么紧紧张张的过日子了。夏诺偶然和丁雪碰到,听她谈起傅云凯,旁敲侧引了几次才知道,元旦过后他就飞往美国了,至今还没有回来。而丁雪和傅云凯竟然发展的到了订婚的阶段,夏诺一方面有点惊讶于他们的速度过于快,另一方面却真得为她感到高兴。傅云凯虽然是在她的映像中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对丁雪怕是动了真心,也就不在说什么。
杨所长满意他们和宝泰的合作成功,一直暗示夏诺希望能有再次合作的机会,而她却再也不想和宝泰有什么联系,索性装做什么都不懂的绕了过去。杨所长见她的态度也不好勉强,给了她个闲职,空了她的职位。夏诺也乐得清闲,毫无怨言的接了下来。
今年是个暖冬,春天也来得特别的早,丁雪想做五月的新娘,所以订婚就定在了三月,时间太过于匆忙,夏诺作为丁雪的好友,不得不比别人更加忙碌的准备着。这是夏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婚姻这个话题,看着傅云凯真的收了性子,对丁雪百依百顺的,一切都是像窗外的阳光般,那样的温暖而美好。心中的阴晦一扫而光,见人也笑得格外灿烂,心里痛的仿佛滴血一般,也更加向往婚礼来了。
由于傅云凯的父母是学者的缘故,来参加订婚礼的多为他们的学生,丁雪似乎对她和安梓修的事情不再报什么希望,悄悄的对她指道,哪些人还是未婚,身份如何,活像她老妈似的,急着把她嫁出去。她也不拒绝,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偶然打趣几句,但却没有真得往心里去。丁雪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提不起精神了。随便说了几句就离她招呼客人去了。留她在角落独自享受着一份份的美食,她乐得这样,现在赶紧填饱肚子,否则不知一会那群研究所的饿狼们空下来,她恐怕就没机会吃到这么多东西了。突然间,人群里引出一阵骚乱,许多人都朝门口走去,夏诺很是好奇,踮起脚想越过层层人海看看是何方尊驾到场。却碰到丁雪略带歉意的目光射了过来,夏诺心想什么时候丁雪这么有道德心了,知道自己受冷落,竟会内疚了,忙朝她做了个鬼脸告诉她自己很好。也就收回了目光,更加惬意的享受起美食来。
听到傅云凯的声音传来:“安伯伯,感谢您还特意回来参加我的订婚礼。”夏诺触电般的愣在了那,嘴里的食物噎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安伯伯,”夏诺就算是在不济也知道傅云凯口中的安伯伯是谁——安西平,他回国了,那么安梓修呢?他是否也回来了,怎么说他们也是世交,没有不出席的道理。都怪自己心存一丝挠性的心理,她现在才明白丁雪眼里那歉意的目光到底为了什么,心里恨恨的,这个‘卑鄙’的人。
人们都去和安西平寒暄,留夏诺一个人站在远处,反而显得更加的突兀,她拼命的低头喝水想要咽下那口食物,顺便躲过安西平的目光。可当安西平经过她身旁时,还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不期然的看到她就愣在那。夏诺也只好无奈的喊道:“安伯伯,您好。”安西平这才回过神来,略略的点了下头,继续向前走去,在主宾席上坐定,大家见主客也来了,都找了个位子坐好。夏诺低着头,感受到安西平冷冽洌的目光一遍遍的扫向自己。安西平这次回国主要是处理一下国内的业务,顺便参加一下干儿子的订婚礼,三呢还想回国补办一次安梓修和艾嘉的订婚,在他的心中可能一万个也没想到会碰到夏诺。此刻的他在和傅峰一边谈笑着,一边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让安梓修出现了。他现在并不知夏诺与安梓修前段时间的插曲,以为还没有见过面。
而这边的夏诺见到安梓修并没在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心里留了一丝失落。最后选了个门口的位子坐了下来,一是离安西平比较远,二是准备找个机会就开溜。偷偷的向丁雪使眼色,而这时的丁雪却和一群长辈聊得正欢,扮演着准儿媳的角色,根本无暇理她。“唉,”夏诺叹了口气,心想: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看看左右没有认识的人,默数了三下,开溜……。慌乱中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女子,低声说了声:“对不起。”就要离开,刚走几步那人却唤了声:“夏小姐。”夏诺停住了脚步,迟疑的回头看了看那位美女,确认自己不认识,却也不好走,就站那微微迟疑的笑着。
艾嘉看到夏诺走了出来,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看见她回头,确定了她就是那天见到的女子,虽说脱了厚厚的春装,刘海也长了许多,遮住了那双眼睛,但那个笑容她是记得的,温暖中带着客气。艾嘉伸出受来,说道:“夏小姐,你好,我们见过,平安夜在东方之珠ktv。”夏诺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子是谁了,那天倚在安梓修身边明艳女子的就是她,“你好,不好意思。”夏诺用手拢了拢头发,歉意的笑了笑。“夏小姐也是来参加订婚礼的?”“对”“那怎么刚才就走,等一会儿,梓修马上就上来了。”艾嘉伸手挽住夏诺的手臂说道,这样的亲密不是她们这种情敌该有的,可是做出来又是那样的落落大方。“啊!哦,我还有事,要先走。”夏诺回头望望,竟有点害怕安梓修的出现。“是吗?本来想和夏小姐好好聊聊的,但是这样的话,我们有时间在聊吧。”艾嘉做了一个可惜的表情,摆了摆手。“好,再见。”略一转身,就听到身边的人喊道:“梓修这边。”夏诺斜眼过去,看到安梓修一身淡黑色的休闲西装,白色的衬衣漏系了几个扣子,光滑的锁骨露了出来,使得庄重中带着一种休闲。他听到喊声正向这边走来,夏诺感到自己的呼吸加重了,这是他们自那次后第一次见面,竟比分别六年后的那次更让她感到沉重。调整了下姿态,那个“嗨”字还没说出口,安梓修竟已于她擦肩而过,直直的搂住艾嘉的腰向前走去,空留下她一人傻站在那里,这样的尴尬别样的心酸,爱情里如论谁对谁错,受伤的永远都是两个人。
第二天,丁雪刚一上班就来到夏诺的办公室,问她有没有和安梓修碰到,看到她摇摇头,继续低头看她的资料。丁雪深出了口气说道:“好险,你刚走他就来了,多亏没碰到,不过你知道吗?”丁雪顿了一下,看看夏诺的表情,见她只低着头,莫不关己的吐出两字:“什么。”顿时兴趣索然,也就不卖关子了,气氛的说道:“安梓修那家伙,订婚了,那女的是美国宝利集团的侄女,看不出他也是攀高枝的人。”丁雪边说边看她的脸色,见她还是面无表情,也不好在说什么,讪讪的说了几句闲话就走了。此时的夏诺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的平静,丁雪的那几句话带给她的虽是意料之中,可是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安梓修,订婚了,安梓修……”一遍遍如刀割般刻在她心里。
当年的她初次见安梓修时,就是被他那种清冷的性子吸引住的。想起以前的种种——告白那天,他温暖的唇贴住自己时,被他的温度所迷惑,以为那样的温柔从此只属于她一人,整个心都醉了。恋爱时,她偶尔任性的怪他道,心里没有她,看他牵起自己的手放在心窝部,那样认真的说:“这里永远只住了你一个人。”眼神中的焦急和不安,竟让她现在都感到幸福。可现在的他却可以那么轻易的搂住另一个女子,对她视而不见。原来往事终究过去,时间也不可倒流,换做现在的她是否会为当年的决定后悔呢?那是她不敢想的。
六年前,那个小小的争吵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她没过几天就忘记了,真正的原因是安西平的电话,这个白手起家的长辈有着出乎常人的精明之处,在她正式和安梓修谈恋爱那年,以个人名义入股国有企业,成为堂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约她见面,和她大谈安梓修的未来,只是随口谈了几句堂姐的近况,就让夏诺抽身离去。那时不是不爱安梓修,而是太爱他了,四年前的高考,对于中国的考生来说就是人生的分水岭,他为了她放弃了北京一流大学,改志愿去了名不见经传的南方大学,也为了她数次和家人闹翻,他的牺牲她表面不说什么,可还是痛在心里。她不习惯别人为她付出太多,尤其是自己爱的人,堂姐的事给了她放弃的理由,原以为她可以轻易的忘记,可是真的想要忘记一个人有多难,她从没有试过,太过于相信自己,结果一败涂地。她也天真的以为那会是安梓修幸福的开始,现在才明白天堂和地狱,她最终做了错误的选择。
和夏诺一样痛心的还有艾嘉,昨晚的她虽然风光无限,正式的以安梓修的未婚妻出席世交的订婚礼,可却无法抹平再见夏诺时带给她的不安。如果昨天的安梓修能平淡的和夏诺说几句话,哪怕只是一句问候,她都会真正的放心。可是没有,安梓修对夏诺的视而不见,还有他手指轻轻传来的震颤,就连最后的醉酒,都明白的告诉她,他最爱的那个永远都是那个女子,甚至现在还在爱她,爱情的刻骨铭心对她,对安梓修,对夏诺都是那么的真实。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即使是她苦苦等待的,可是没有心的安梓修对她来说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她爱安梓修,爱他眉目间的冷峻,爱他清冷和温柔,可是那样的安梓修是不真实的,真实与不真实的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为她改变的,那个名叫夏诺的女子的一字一语,终使他的生命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