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祥瑞御兔

65、第 65 章

　　兰溪扁扁嘴，说道：“我知道，我还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他。”
　　“人要变的强大，先天资质和后天努力是缺一不可的，姑苏就是先天资质最好的那一种人，他的父亲之一是第一任夜之王，那可不是世袭的，是全靠拳头打出来的。他的另一个父亲虽然战斗力略逊一筹，但是战略战术思想是一等一的，因此才了最早的金花城和云梦泽王国。”
　　这句话夏修竹是当作历史来学习的，因此他错过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信息，许久之后，他的身体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夏修竹才忽然想起来康桥给他讲的那段历史，如果他早一点儿领悟到其中的真相，是不是他和姑苏之间会少走一些弯路？

　　此时此地，康桥接着讲述着：“姑苏的第一个子代是初雪，因此初雪对他来说也是最特别的。第一任夜之王衰退身死之后，姑苏即位不久，即墨城遭受深渊者的袭击，姑苏援救，但是即墨城主还是伤重而亡死，只留下了初雪，初雪那时候才十岁不到吧。”
　　“那时候血族内部的战争一直在持续，姑苏带着初雪南征北战，奠定了如今的云梦泽共和国的根基。”康桥说道：“这段历史几乎是没有历史记载的，所以要知道详情，还是要问初雪。”
　　“初雪一定会说：打仗，打赢，结束。”兰溪在一旁很严肃的学着初雪说话。

　　“哼。”康桥冷哼了一声，瞪了兰溪一眼，说道：“这要是以前，姑苏会打你的屁股——初雪不喜欢说话是因为当年深渊者伤了他的咽喉部位，深渊者造成的伤口是很难愈合的。”
　　“对不起。”兰溪马上低下头道歉，他也知道取笑别人的缺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初雪不介意这件事情，他一直都说自己就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和伤势没关系。”康桥又解释了一下，这句话是解释给夏修竹听的，夏修竹和姑苏的关系他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和夏修竹解释一下。
　　夏修竹点点头。

　　康桥接着说道：“大范围的战争结束之后，姑苏就带着初雪去了人类世界，那时候人类刚刚开始兴起火器，他是去偷学的。金陵那时候是金陵城的一个门头，和姑苏是邻居，小鱼儿和小豆子是金陵收养的两个孤儿。姑苏也是倒霉，血族刚打完仗，人类那边金陵城就开始打仗。战争总是无情的，金陵濒死，姑苏就把他转化成了血族，金陵舍不得小鱼儿和小豆子，又说战争年代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儿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姑苏又把小鱼儿和小豆子转化成了血族。”

　　“姑苏带着金陵他们三个回艾美州，路上遇见了异食者，姑苏追着异食者到了一个教堂，异食者杀了当时的牧师小牧，姑苏就把小牧转化成了血族。”康桥又接着说道：“所以金陵、小鱼儿、小豆子、小牧差不多是同一时期被转化的，所以他们关系也比较好。”
　　“之后就是我和公输，我们算是同学，我被教会烧死。公输是主动请求变成血族的，他只想好好做研究，不想和那些妖魔鬼怪为伍。”关于自己的事情，康桥说的很简单，他接着说道：“最后是笑笑。”

　　说到“笑笑”，康桥自己先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笑笑是比较倒霉的，但是也算命大，那时候血族和人类不通商，想要人类的东西就要私下买，但是血族又没有人类的货币，就是说血族比较穷，所以姑苏就带着我们天天下海捞沉船，经常能捞出不少好东西呢，然后姑苏再把捞出来的东西拿去人类世界卖钱，或者直接换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不瞒你们说，研究院最初的设备就是这么来的。”

　　“然后有一天我们发现了一艘半沉的小船，里面就笑笑一个人，他当时睡的人事不省，后来他说自己是被陷害然后被扔掉的，他孤苦无依，也讨厌人类，姑苏就把他也转化成血族了。”康桥继续讲述着往事，“之后是谷雨，谷雨的父亲是姑苏的一个护卫，在一次意外中因为救姑苏死了，所以姑苏收养了谷雨。”
　　最后，康桥指着兰溪，问夏修竹：“他们这帮年轻人的事情你知道不？”
　　夏修竹点头，说：“知道。”

　　兰溪插了一句话 ，说：“他还没有见过兰河。”
　　康桥接过话头说：“你让兰溪给你讲他们的事情吧。”
　　“我讲？”兰溪挠挠头，说道：“我不记得我父母是谁，我估计他们都不记得自己的家里人吧，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一个研究所了，那些人类用我们做实验，好多同伴都死了，有大人有小孩儿，后来研究所被炸了，我们活下来的都被姑苏收养了，一共九个人，兰河最小，今年才十二岁，其它人都十六到十八岁吧。”
　　“我最大！”兰溪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康桥看着兰溪，也不说话。
　　兰溪忽然就哑了，说道：“兰叶最大，可是这是按照研究所的记录来说的，万一记录不准呢……”
　　夏修竹不禁想笑，只有年轻人才喜欢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真正成熟的成年人大部分人却宁愿自己年轻一些。

　　总算把所有的一切都讲完了，康桥看着夏修竹，夏修竹看着康桥，忽然领悟过来自己是不是也该讲点儿什么啊，于是他说道：“我曾经是个特种兵。”
　　“不是问这个。”康桥盯着夏修竹。
　　“啊？”夏修竹也盯着康桥。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还是兰溪点破了，他说：“你跟姑苏怎么回事？”

　　终于有人问起这个了……夏修竹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不问，但是所有人都偶尔还是会投给夏修竹一个饱含深意的目光，夏修竹经常被盯的全身发毛，现在总算有人问了，就如同另一只靴子落地了，这解决了夏修竹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另一个问题又摆在了夏修竹的面前：该怎么说？
　　康桥笑了笑，并没有追问下去，他说：“我相信过去并不代表现在和未来。”

　　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既点名了“我知道到你的过去”，又说了“我相信你的现在和未来”，不过夏修竹也不是可以被威胁的人，他说道：“我认真的。”
　　不管过去如何，也不管未来是否可以预测，至少现在，夏修竹是认真的。

　　这段谈话之后，兰溪似懂非懂地看着夏修竹，夏修竹一瞬间就开始担心血族的性教育了，血族的青春期是从血族的成年之后才开始的吗？如果不是，那么血族的性教育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者说，血族到底有没有性教育啊？
　　夏修竹又想，血族应该是有性教育的吧，否则姑苏难道会无师自通？

　　夏修竹正在胡思乱想呢，刚才那个警察又来了，他巡视了一圈，依然自然自语地说道：“今天的热水挺好的，洗个澡舒服，我再转一圈就去睡觉了。”
　　这警察一转身，就有一串钥匙掉了下来，他浑然不觉，嘴里还说道：“出门右转就是淋浴房。”
　　等这警察走了，兰溪跑过去捡起钥匙，说：“这是说给我们听的吧？”
　　“走，洗澡去。”康桥从兰溪手上抢下钥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三个人洗完澡回到牢房，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三个睡袋，夏修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真周到。”
　　“姑苏是在这里长大的，当然有些势力了。”康桥说着，捡起一个睡袋铺在地上，又接着说道：“睡觉吧，在这里要呆六、七天呢。”
　　“靠，这么久。”兰溪嘟囔着骂了一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睡下了。
　　夏修竹也躺下了，但是他睡不着，他在想念姑苏，不知道姑苏现在在干什么。

　　比赛场上发生了斗殴事件，比赛也随之进行了一些改变，参赛选手都被隔离在玻璃房间里，亲友座席也被隔离开来了，接下来的几天赛事都还算顺利，兰明也带着他的“黎明”一路晋级，已经进入了八强了，但是在八强的时候，“黎明”被打败了。
　　这个结果已经比兰明预想的要好的多，所以在家里，他们也有了一场庆祝典礼。

　　说是庆祝，但是气氛竟然有些悲凉，比赛开始第一天姑苏就不见了现在还没回来，康桥他们也被关进了看守所没有放回来，谷雨努力了好半天还是放弃了活跃气氛的奴隶，她心里也有些打鼓，扯着素问小声说：“你觉得会有问题吗？”
　　“你都不相信姑苏啊？”素问反问。

　　“哎呦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和有了心脏病一样，胸闷，难受，喘不过气。”谷雨说道。
　　“喂，血族不会得心脏病的。”素问提醒了谷雨。
　　谷雨叹口气，“你就让我体验一下西子捧心的感觉呗。唉，刚才是开玩笑的，但是我特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