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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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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养的好徒弟!”白落梅推开陆衍巨大马车的车门,手中扇子向他砸过去。
陆衍抬手接住扇子,挑眉问,“她怎么你了?”
“她说我是女人!”白落梅一屁股坐在陆衍面前,抢了小桌上的茶猛灌一气。
陆衍上下打量他,“的确挺像。”
白落梅“咵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陆衍慢腾腾在匣子里翻出另一颗夜明珠来,增亮马车里的光线,看着散了一地的茶杯碎片,慢腾腾说,“那个杯子是皇上赏的,泰州进贡的什么玉,天底下大约只有这么一个,又跟了本座许多时间,感情颇深,价值几许不用本座强调,你是付现钱还是赊账?”
白落梅要气炸了。
“哦对了,还有你偷听本座徒弟弹琴,这样的曲子,比你以前花千金听的一曲是否更好?千金留下,本座不计较你偷听之罪。”
“姓陆的我告诉你,让那小丫头知道你居然拿她的曲子赚钱,她肯定自动脱离师门,唾弃你一万年!”白落梅一边说一边暴跳如雷地跳起来,他长得高,这一跳,头顶“咚”地撞在车顶,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不不,你不了解她。”陆衍摇头,“她只会来找本座商量分成的事,怎会舍得这样的大好机会,你不要把本座与她的师徒情谊想的那般不堪。”
捂着脑袋蹲在角落等着眩晕过去的白落梅:“……”
“不给么?”陆衍伤口撒盐乐此不疲,“不给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以乔矣的脚程,回皇城一趟不过两三个时辰的事,你说,瑾王爷若是知道你身在何处,会不会亲自来捉人?”
白落梅咽下已经涌到喉口的血,凄凉地说,“等有天你把我的钱全坑完了,我看你找谁去。”
那把扇子挂了一个玉坠儿,陆衍捏起来对着光照了照,通透莹润,成色很好。
“瑾王爷给你找的媳妇,家族乃天下第一巨富,我可以把你绑起来送过去,兴许能换一大笔钱财,还有一份人情。你觉得是与不是?”
白落梅都要哭了,摸胸口掏袖子,把身上的银票和值钱的东西全翻出来捧到陆衍面前,姿态做的足足的,“国师大人,在下再不敢偷听您徒弟弹琴,不敢私下找她说话。改日,改日一定带厚礼登门道歉。国师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在下吧……”
陆衍凉凉地笑着,“世子殿下千金贵体高高在上,哪里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知错能改就好,何必把话说的这样重。”
“您不怪罪就好,不怪罪就好……”白落梅一边赔笑,一边放下银票宝物,“夜深了,不打扰大人休息,在下,这就走了,不送,不送,哈哈……”
等他从陆衍马车出来,心里记满人生格言为人处世之道的小本儿上,在“惹谁也不能惹陆衍”一条后加了一条朱批,“碰陆衍可以,绝对不能碰他徒弟!”
第二日一早,没启程之前,曲涟捧着热茶,吃着伐檀特意带在路上吃的点心,怎么看怎么觉得陆衍身旁那把扇子眼熟,慢慢回忆,吃了两块糕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叫白落梅的人拿的那把吗?
她想了想,问,“师父,您知道白落梅这个人吗?”
陆衍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怎么?”
“白落梅真的就叫白落梅啊?”
陆衍的回答还是,“怎么?”
曲涟喝了口茶,把嘴里的东西咽净了才说,“感觉像个代号,类似于独孤求败,浪里白条之类。白落梅是不是很有名很厉害?”
“一般厉害,真名叫季缜。独孤求败和浪里白条是谁?”
“啊,这个……是小时候看过的话本里编出来的大侠之类人物。”曲涟摸着鼻子,蒙混过关,心中一思量,便问,“莫非白落梅,也就是季缜,是五位王爷之一的后裔?”
陆衍略微意外,“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皇姓为季,他又很有钱很有权的样子,还说要罩着徒儿之类的话,徒儿自然会往这方面想。”曲涟摊手,“这很难猜吗?”
陆衍的脸色略微阴沉,“他说了护着你之类的话?”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曲涟回想,不由笑起来,“不过被徒儿一句他是不是女人给气跑了。”
陆衍顿时阴转晴,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做的很好。”
曲涟:“?”
“季缜是瑾王府世子,家中给他订了一门婚事,他不喜,独自跑出来已有半年,为防被瑾王捉回去,燮州泰州苍州换着躲,昨晚能遇到,是个巧合。”
曲涟很吃惊,“徒儿听他提起梅记钱庄,听起来格外不得了的样子。身为世子,这样明目张胆经商,无妨吗?”
“并非明目张胆,他不是还有个白落梅的名字么?外出行走时,用的都是白姓之名。何况五王之中,以瑾王最富,手中握着最肥沃的封地,产业不知几多,季缜如此,朝中人即使知道了,也当做不知,任由他去。”
“原来如此。”曲涟点点头,“师父方才说,瑾王最为富有,其他四位王爷,莫不成也各有侧重?”
陆衍知道她这样问是想听什么,“宣王位高,实权却握在桓王手中,楚王淡泊权位财富,近年来沉迷道学,已不理会朝中事。”
曲涟默默记下,突然冒出一句,“季缜世子,与师父的关系似高于其他几家。”
“你见过我和其他四位世子相处?”
“并不曾。”
“那就不要妄下定论。”
“哦……”曲涟偷偷撇嘴,这都已经送扇子了,还说关系不好,谁信啊!
曲涟给陆衍添茶时才发现他的杯子不大对劲,“之前那个顶顶好看的白玉杯呢,搁哪里去了,怎的找不见?”
“摔碎了。”
曲涟心中一个咯噔,陆衍摔的?白落梅摔的?昨夜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故事小秘密?
她脑补了一万个不同起因经过结果的相爱相杀之恋,个个跌宕起伏,次次荡气回肠,回回感人至深。
陆衍抬手将手中书册敲在她脑袋上,“不许胡思乱想。”
曲涟觉得他在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