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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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多少人心中想问却不敢问的事。边关正因为有着战王之称的原太子，现任逍遥王不分四季的昼夜把守着，所以城墙才固若金汤，一次一次抵御住野蛮的南宛将兵们。
东岚百姓感谢逍遥王，感恩皇家。是以逍遥王把将印归还朝廷，纵情山水之间，他们也不忍心苛责――逍遥王妃自从生下了皇孙楚允澈就再也不曾同夫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十八年的光阴，足以让一个青春貌美的少妇熬成面若土金的深闺怨妇。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家性命掌控者有可能从大名鼎鼎的战王变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这让他们如何不担心。
楚允澈咂吧咂吧嘴：“这个嘛，爱卿不必担忧。现任的守城将领大家都见过，比之朕的父王只不过略逊一筹，看住狼子野心的侵略者该是绰绰有余的。”
眼见着陛下卖关子不肯说出来，诸位大臣的议论声嗡嗡想起，都在猜测是谁。
沈青禾一直在山上长大，你要问她江湖事她还能答上几个，国事是闻所未闻。于是她垂眸看向桑乐，这女子虽然被她唤醒，但不知怎么回事，从她身上剥离开后桑乐就伏在案上装死不说话。
桑乐耳朵都灼得通红。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而且还是在只见过两面的东岚帝姬怀里，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什么表情面对长乐了。
“帝姬日安。您没见过逍遥王和他妻子吗？”
原来是碧阳洗完眼睛回来了，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殿下睡着了，单膝跪地靠近了沈青禾的右肩，“帝姬同逍遥王是兄妹不是吗？”
好……好熟稔！桑乐忍不住赞了句自个的丫头，这副态度对待他国帝姬，竟然还敢说只见过几次面。
沈青禾凝望着指尖玉箸，淡然摇头：“与逍遥王一面也未曾见过。”她怎么会是逍遥王的妹妹，她连他们名字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说不出来。
桑悦猝然回头，东岚的长乐帝姬竟是意料之外的好说话，她还以为长乐帝姬如浑身的冰霜气息一样，冷漠的不喜与人来往呢。或许，这一个月来她可以多多拜访一下这位未来的皇姑姑。
“早就听说逍遥王楚云游风神俊朗，用兵如神，王妃方熏儿貌若天仙，贤良淑德，他二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碧阳钦佩已久，只可惜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碧阳崇拜强者，向往强者，就像她也仰慕长乐帝姬一样，只不过没表现出来。
趴了太久，桑乐觉得她如花似玉的脸都要被衣摆印上褶子了。她换了动作，把两条手臂伸直置在案边，脸颊埋在了朱红案上，轻微地缓了口气。碧阳以为她睡得不安稳，把披风盖在了殿下身上。
桑悦听到那句天造地设，也是心生羡慕。她唤来白妙换掉壶中茶水，盛上美酒端来。在这没人约束的异国宫殿，她要痛饮三杯。
“王妃方……熏儿……？”沈青禾平静的心湖里被投进了颗石子。她记起半月前某次夜游，撞上了一个半夜三更烧火盆子的冷宫女子，那名女子貌似也自称过熏儿罢。一个要追随自己已离世的夫君，这边一群人又口口声声说着方熏儿和楚云游离开东岚逍遥山野，沈青禾如夜色般神秘的墨色瞳孔泛起冷冷的光。
“对呀。王妃方熏儿。”碧阳悄悄指着斜对面一位白须的花甲老臣说道，“那位便是方熏儿的亲身父亲了，正一品大学士方行山方大人。”碧阳眼神向左移了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不禁翻了个白眼。
沈青禾凝神看去，对面方大学士却是位儒雅的老者，一身书卷气息甚浓。沈青禾看不出方行山与她见到的熏儿面貌有何相同之处。她待要收回视线，正好与阮勉充满深意的眼睛双双接触。
阮勉偷看沈青禾被抓个正着，正暗自尴尬就看到长乐帝姬朝他淡淡颌首，阮勉只好举起酒杯，遥遥一敬仰头灌下。
孤蓝把沈青禾吃空的骨碟撤下，又换上满满的一盆子。如同服侍过帝姬已许久一般，动作不见一丝慌乱。沈青禾心里微暖，对孤蓝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那一笑，长乐帝姬风光月霁，熠熠生辉。
孤蓝受宠若惊，心儿跳得飞快。
“战王不再，不知道东岚皇会找谁接替这个职位。”碧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要是我家殿下还醒着，肯定会告诉我们答案。”
桑乐被发梢掩盖下的嘴唇勾起了弧度，她握着西尧服饰特有的顺滑感的衣角坐起了身子，打趣道：“孤就只是你的问题百科吗？碧阳。”
碧阳立刻讨好的笑：“奴婢这是夸殿下学富九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哪敢说您是一本书啊。”
桑乐满意地点头：“现在边关的将军是以前战王的副将，名叫符西鸿。他跟着战王出生入死许多年，战王待他如同亲兄弟。战王身上的本领就说十成罢，符西鸿十几年里也学会了七成。自从战王离……受封逍遥王离开边关之后，符西鸿就被东岚太上皇提拔为正三品将军。他也是一枚不可多得的将才，除了战王，东岚也只有他能够镇压住南宛。”
沈青禾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过，孤看你们东岚竟毫无人知情，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了。”桑乐的凤目紧紧盯着沈青禾清冷的眸子，希冀能从里面看出帝姬的内心世界。但沈青禾注定要让她失望了，清凉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她一点也看不透她。
有猫腻吗？有！就连她这次被迫进宫，私下里的秘密都不会少。这一点沈青禾沈以为然。
“……一直听闻贵国战王护卫东岚数十年如一日，打得南宛不敢出兵再冒犯，臣的君主亦是十分敬佩，曾数次想拜访战王。敢问皇帝陛下，战王现在闲游何处？”北冥的使者们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仿佛没看见楚允澈有些不耐烦的脸，不怕死的问。
“战王啊，他在一个你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说完楚允澈捞起酒杯，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水从嘴里流出来，洒在明黄的衣襟上，徒惹一阵酒香。
桑乐闭了闭眼，面上透着一股唏嘘之意。
“对了，帝姬殿下。今天您的婢女为什么没有跟着您一起来？”碧阳就说少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长乐帝姬身边那个武功高强护主心浓盛的圆脸姑娘。
“茗香有点不舒服，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孤蓝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感动。长乐帝姬真的是个心肠好长的好武功高的大美人。
沈青禾口中不舒服正在休养的茗香此刻正面临着人生当中最大的危机。她本想趁着今日皇宫大摆宴席，人多杂乱的时候去德公公那里搜寻一下廖永顺的下落。她想知道，廖永顺是生是死。
德公公的院落里干净整洁，也毫无生机。就在她要迈步进入廖永顺的屋子时，一把拂尘突然从天将至，茗香飞速后退，也挡不住拂尘牢牢栓住了她的脖子。
“茗香姑娘稀客，大驾老奴才这院子，是有什么事吗？”德公公话里说得和蔼，动作却不可亲。茗香一动，拂尘就勒紧上一分。
“咳咳，德公公。我是来找福顺的。”茗香被勒的呼吸困难，眼圈都红了。她本以为自己武功虽然不是拔尖，但制止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公公还是足以的，没想到她看错了。德公公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福顺？福顺不是死了吗？茗香姑娘亲自下的手，难道茗香姑娘忘了？”德公公收紧拂尘，茗香双眼一懵差点就见了阎王。德公公见她眼白都翻了又翻，才松开了茗香的脖子把她甩倒在地。茗香气息不匀，一下子昏了过去。
德公公看着地上的女娃，叹息了两句：“孽缘啊孽缘。”
茗香醒了后，发现德公公还在身边，身体一下子戒备了起来。她忽然想到：太上皇知不知道德公公武艺高强？
德公公站在不远处摆了摆拂尘，对茗香明显的备战状态无波无怒，他低声道：“福顺已经死了，你走罢，我不会杀了你的。”
茗香心脏钝痛了起来，好像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匕首在凌迟着她的心。她声音发颤，眼睛发酸：“我……我没想杀死他的。我让他走啊，我明明刺得一点也不深……只要及时抹点金创药就好了……”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捂着脸抽泣起来，泪水从指缝里一滴一滴落到尘埃里。
德公公又叹了口气。他是最清楚二人感情的，可是那又如何呢。茗香和福顺立场一直不同，就算当初茗香和福顺一起逃离了东岚国，他们俩也不会幸福。
“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德公公收拾起满腹唏嘘，冷然警告了她一句，迈开步子回到了房间。他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才听到茗香慢慢止住哭声，缓缓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一个是忠心耿耿于太上皇的女暗卫，一个是他养大的孩子，他们的感情注定了这是一场还没开始的悲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