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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嫁娶之龄 ...

  •   三年春去冬往春复来,杨采棋已经到了十六岁如花般的年龄,此时的她也长得更加水灵动人,少女的身姿也分外美丽妖娆。她又满腹文章才华,气质更加高尚。
      说起奇怪,杨采棋的风姿美名在外间流传甚广,暗中爱慕向往她的男子更不在少数,但上门来提亲的男子却少之又少。本来可供挑选的人就少,加之杨采棋性格高傲不羁,根本就看不上那些上门来提亲的男子,竟是拖到这个年龄都还没能出阁。像她这样年龄还单身着的女孩子,将隐州城上下都数个遍也只怕就那可怜巴巴的七八个了。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杨采棋至今都嫁不出去,恐怕跟这一点不无关系。女儿至今都终生未定,杨合清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当初让女儿读书识字的做法是不是错了。杜睐舞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每每都过来安慰杨合清,说是女儿定有自己的想法,就算嫁不出去,他们也可养其一辈子。
      杨合清自然是知道杜睐舞这话只是说说而已,然而自己也急不来女儿的姻缘,只好放宽心,耐心等待才子上门。
      这一头,父母都开始为女儿的婚事犯愁,作为女儿的杨采棋却是一点愁心也没有。
      无数春光飘洒进书屋,镂花窗前隐约可见一张如画般的脸庞,美目轻合,痴痴懒睡。那是一张洁白无瑕而浑然天成的画纸,刚好配上哪位大画家精心临摹出来的精致五官,加之以春天群花灿烂的色彩,便成就了眼前这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庞。
      一阵微风徐来,吹散书屋旁几颗树枝,那花瓣便如五彩的羽毛飘落到佳人的脸上,发间。呵,连花儿都这般爱美,不自觉间便寻着美,黏住了这与她们一样身散体香的妙龄人。
      这妙龄人是否也在梦中看到了如此美妙的光景呢,春困不由人,自知不是读书的好时机。
      “我不用看就知道她摆出那个姿势一定又是在偷睡了。”阳新洋一边机械地复读着先生教授的诗句,一边想着隔壁这个大困虫。
      只有渠晓桐是认认真真跟着复读,摇头晃脑,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
      “杨采棋,杨采棋,杨采棋……”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当杨采棋睁开双眼时,发现先生正站在她的面前,刚好挡住了那一抹温暖和煦的春光。
      阳新洋发现先生走过时,已经为时过晚,见先生一言不语,只好轻声唤醒睡得正想的杨采棋,谁料她竟在做着“春梦”,不停喊着“不要追我”四个字。
      先生的脸色格外严肃,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发现采棋小姐在上课时偷睡了。
      “采棋,关于这首诗,你来讲讲自己的感受。”
      杨采棋一脸无语,只好偷偷斜望阳新洋,阳新洋正够着脖子拼命提醒。这位老先生可不是个好忽悠的老师,他将手中的尺子在桌子上用力一敲,阳新洋吓得顿时安分了。
      幸好杨采棋已经从他的支支吾吾中猜出了那首诗,只是心想在这美丽的春天,老师为何偏要讲这种感伤的诗呢?
      “老师,你觉不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温暖,真是令人痴痴入眠啊?”
      杨采棋这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三个人皆是一惊。阳新洋和渠晓桐吓得连呼吸的节奏都变得慢了几拍。
      “完了,就算不挨尺子,也要罚抄六百遍了!”
      先生果然绿着脸,忍不住就要发怒了。只怕他心里想着你这不知家仇国恨的无忧千金,自然是能够每日高枕入眠的了。
      杨采棋不等先生开言,立马又道:“《春望》这首诗寄托了唐朝大诗人杜甫的爱国之情和想念家人的美好情操。战争连连下的国家即便是在阳春三月也是一片破败之景,一封家书更是比万金更加令人盼惬。想想杜甫一介大诗人的人生竟还不及我一个普通女子,我尚能与兄长一起在这书屋中快乐学习,在温暖的春光下无忧入睡,可见这国家的和平是多么的重要啊。”
      “将这首诗抄写一百遍,明日我要检查。你可以在和平的国家下,温暖的春光中无忧入睡,可偏就不能在我的课堂里安眠!”
      “学生知错了。”
      这罚抄一百遍已经是极低的惩罚,阳新洋和渠晓桐也总算是放安心了。杨采棋得意的对着他们伸伸粉舌,笑得明媚照人。
      三人下课后慢悠悠地走在池塘走廊上,杨采棋停下脚步将事先放在袖腕中的粮食拿出来给水中的小鱼儿吃。
      阳新洋忽然闻到一阵幽香随风飘入鼻中,杨采棋平日里是个灵敏鼻,此刻却说一点也没闻到。要是自己的幻觉,为何晓桐也说闻到了呢。他不死心,四下里一嗅,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那幽香正是杨采棋的发香,她自己闻多了,自然是不易察觉了。
      “我说采棋妹妹,你的头发是用了什么奇香,竟然这么好闻呢?”
      “你一个男儿家问这个作甚,我才不告诉你。”杨采棋又向另一处丢了一小坨粮食,那鱼儿便成群变了方向,围了过去。她虽在三年前已改变了对“小白脸”这个定义的狭隘想法,但依然不太喜欢新洋哥哥对胭脂俗粉之类的东西太感兴趣。
      “不告诉我也罢,要不你将秀发剪下一小束送给我,我把它放于香囊中,一定比那花香好闻数倍。”
      “老师也教过我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又岂敢轻易损伤?”
      “你平日里不是不爱听老师讲这些的吗,说什么要思想解放!”
      “这可不一样。再说我的头发要送也是送给我未来的夫君,为何要送给你啊!”三年前,杨采棋听到嫁娶之词,定然羞怒,如今长到这个年龄,已经是放开了。
      “不送就不送!”
      渠晓桐突然想起今早去上课的路上,听见玲儿笑说舅父要接见一个当官的,据说那官的儿子对杨采棋非常羡慕,恐是来提亲的。他忍不住替杨采棋高兴道:“采棋妹妹,我听玲儿说今天有公子来提亲啦,还是个当官的儿子,想必才识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晓桐哥哥可要提前祝福你呀!”
      “哎呦呦,那个当官的儿子呀,我早上还亲眼看见了呢,不就是苏汉城下一个小县令的儿子吗。才识呢,我是没看出来,不过却看见了那满身要膘出来的尚未成型的‘肌肉’。”
      “其实外表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人真心喜欢你,又腹中有货。”渠晓桐还真以为杨新洋看见了那个当官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来提亲,忙安慰劝解杨采棋。
      “你听他胡诌,他定是嫉妒我未来夫君长得比他还要俊俏,才故意这般污蔑他!”
      “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啊,这门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急着为人家说话了,看来是真想嫁人了吧。”
      “我叫你胡说!”
      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花园中,杨采棋抓起路道旁一坨春泥就稳稳地丢到阳新洋的脸上,那一坨软软的,溜溜的,像极了……
      渠晓桐在一旁看傻了眼,还好采棋妹妹这次手准,没丢到自己脸上。不过他还是露出了愁容。
      “采棋妹妹,这下……你忘了一年前隔壁家的小公子来与我们一起玩闹,就因不小心在新洋哥的脸上画了几滴墨水,新洋哥就气得与他绝交啦!”
      杨采棋当然知道新洋哥哥向来是最爱惜他自己的这张脸的,此时有点心虚,但还是鼓足了傲气,说道:“绝交就绝交好了,是他气我在先的!”
      就在杨采棋与渠晓桐二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阳新洋却突然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泥巴,温和地说道:“我又没说要与你绝交,你干嘛自己倒先说出这等胡话了?”
      看着阳新洋满脸的泥巴浆,杨采棋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你看你像个什么?”
      “哎,我也是想让你在出嫁前知道,新洋哥哥可比你的未来夫君对你好多了。”阳新洋一脸无奈,一皱眉,眉梢上就掉下一滴春泥。
      “还敢说胡话。我还是带你去厨房找点热水洗洗吧。”
      “那采棋妹妹带新洋哥去吧,我回去做功课了。”渠晓桐与阳新洋已到了要考取功名的年纪,渠晓桐最近格外用功,说完就先行离去了。
      “你看晓桐哥多有进取心,我觉得他以后最少也是个榜眼探花什么的。”
      “为什么不直接说他能考上状元呢?”
      “因为指不定哪天我也会学黄梅戏里的冯素贞女扮男装去考科举,那状元非我莫属,晓桐哥哥自然是没戏啦。”
      “人家是为救自己的情郎才去考状元,莫非哪天你也有这等遭遇?”
      “不跟你胡说了。”说完,杨采棋就要迈开大步子。
      “这泥巴干了,我的眼睛睁都睁不开,你就不带着我点儿啊!”
      杨采棋看见他那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过来牵起他的手,向厨房走去。
      二人自三年前那次春游回来后,平日里,虽也会有些小小的口舌之争,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之间亲密的感情,杜睐舞总也笑说这二人真是比亲兄妹还要像极了亲兄妹。
      阳新洋像兔子一样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抬起他脏兮兮的脸。杨采棋细心的为他擦去每一点泥巴,她知道自己的新洋哥哥最是爱干净整洁的,所以不点也不敢怠慢。
      她那认真又柔和的表情,微开的两瓣粉唇,略微湿湿的,像极了春晨被露水浸湿的花朵,让人看了真想一口亲下去。
      阳新洋看着她熟悉而秀丽的背影,想起晓桐说的那当官的儿子就要来提亲,自己以后很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心里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一把站起身来,从背后圈住了杨采棋娇小的身体。
      杨采棋只觉得身体一颤,再也不敢动弹,浑身上下就像被通了电一般,酥酥的,麻麻的。是哪里来的一股骚动,竟然好想就这么一直被抱着,不用说什么,已是极幸福的一件事。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奴婢只是想来看看燕窝羹的火候。”刘妈一脸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遇到这场景,她本也尴尬,却以为已被小姐看见,所以不敢悄悄退去,只好支支吾吾的说着抱歉。
      阳新洋吓得立马就松开手,脸已红成了一片火海。
      杨采棋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刘妈这鬼鬼祟祟的神态一摆,她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刘妈的性格,杨采棋最是了解,她一定又会在阿娘面前多舌,外加画蛇添足,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十分没好气的说道:“看就看吧,干嘛那副像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东西的神情,没见着我给新洋哥哥擦脸吗!”
      刘妈被这么一将,当时忍气吞声,到了杜睐舞跟前,果然说得十分难听。
      “夫人啊,老奴不是想说什么不该说的,只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如今她这个年纪还没嫁出去,要是与外面的男子过于亲近,恐怕对她的名声不好呀。”
      杜睐舞自然不会听信刘妈的一面之词,也不爱听这种是非之语,但又顾及刘妈在杨府照顾多年的情分,只好说道:“那并不是外面的男子,而是棋儿的哥哥,他俩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自然是亲密了些,这也无妨的。”
      刘妈一听,知道夫人是护着女儿的,但心里一口气还是咽不下,又说道:“那毕竟不是亲哥哥,而是表哥啊,二人都到了嫁娶之龄,如此相处总归是不妥吧。”
      “好啦,刘妈,去把我的燕窝羹端来吧,我有些饿了。”
      刘妈只好悻悻地离去了。
      杜睐舞想起刘妈说的表哥二字,心里不仅没有担心,反倒有了个别的想法。下午时分,她便到女儿房里,拉着女儿聊起家常来。
      杨采棋一见到阿娘有这个兴致来与自己聊天,想到晓桐说的那个上门提亲的当官的儿子,便急急地问道:“阿娘,爹爹可答应那当官的儿子的提亲了?”
      杜睐舞正想谈论女儿的婚事,见女儿主动提起了这话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爹爹和阿娘养了你十六年,怎会放心将你轻易交给他人呢。”
      “那就是没答应咯,那可真是太好了。女儿才不愁什么嫁人不嫁人的,我要与爹爹阿娘永生都在一起!”
      “傻瓜,总有一天,爹爹阿娘是要先你而去的,又怎可因私心舍不得你而将你一辈子留在身边呢。”
      “棋儿才不管那么许多,爹爹和阿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就是要永远都陪着你们!”
      “可是你想啊,爹爹和阿娘还有彼此,要是哪天我们先去了,你又有谁呢?”
      被这么一问,杨采棋忽然泪湿了眼眶,她自小就生活得无忧无虑,从没想过爹爹和阿娘要先离自己而去的这一事实。
      杜睐舞将女儿抱入怀中,安慰道:“傻女儿,爹爹和阿娘这一生都很幸福,就算是要到了离开的时候,也是没有遗憾的。可你不同,你也得找到一个能与你同生共死,体会人间六苦的知心人啊。”
      杨采棋坐起身来,擦掉眼泪。阿娘说的这个知心人,心头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个。
      “棋儿啊,我看你与新洋相处得不错,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他挺好的呀!可是……阿娘,是不是刘妈在你跟前说什么了,你才来探我的口风,好借此教育我一番?我与新洋哥哥朝夕相处了三年多了,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事,叫刘妈当着你我二人的面儿说清楚,别在背后叽叽歪歪的,阿娘知道女儿最讨厌这样不磊落的行为了!”
      “你误会了,刘妈没说什么,只是阿娘想着新洋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所以就问问你对他的看法,阿娘才好介绍姑娘给他呀。刘妈在我们杨府多年了,就算是爹爹也是十分敬重她,你可不要为难她啊。”
      杜睐舞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女儿倒生起这么大气来,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乱牵了姻缘线。她忘了女孩子在这个年龄越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无法开口。
      杨采棋哪知道阿娘的这番心思,她因心高气傲被刘妈在背后告了一状,心中更加不愿承认什么,否则那老妈子定然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和新洋哥哥真做了什么苟且不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们母女这么一聊,杨采棋与阳新洋的姻缘线也就因此断了,没有父母的主张,两个年轻人又如此遮掩自己的心意,就算是每日抬头相见,那看不见的距离也无法就此拉近。
      愣是杜睐舞这么嘱咐,还拉出杨合清的面儿出来,杨采棋心头的一口气也无法消散。这一日她吩咐玲儿让那刘妈炖一碗燕窝羹送来。
      玲儿听了,好奇问道:“小姐从来不爱喝燕窝羹,怎么今日改味口啦?”
      “见阿娘喝得甚好,我就想尝试尝试。这人啊,就是应该多思变,不能像个老古董,老是冥顽不灵!”
      杨采棋的话,玲儿怎能听懂,只好吩咐下去,临了杨采棋又嘱咐了一句,说是让刘妈一定要亲自将燕窝羹送过来。
      她一面又将阳新洋叫来闺房,说是让他为自己作一幅临摹画。
      阳新洋心头奇怪,这丫头,往日他求着说要画她,她总也不肯答应,不是借口说无聊,就是说怕一个姿势固定太久会手脚麻木,浑身酸疼。不过杨采棋都自己要求了,他也乐意,就不多问什么了。
      过了好久,一直乖乖端着一个姿势的杨采棋忽然不安分了,似是走廊里的脚步声让她开始蠢蠢欲动。
      果不其然,刘妈端着一碗燕窝羹走了进来。前几天听闻杜睐舞找了杨采棋聊天,杨采棋一会儿哭,一会儿大发脾气,别人不知是什么内情,她倒自以为是夫人听了自己的话后去将小姐教训了一顿,心中大为畅快。
      “小姐,燕窝羹做好了,给您放桌子上,我灶上还煮着东西,这就告退了。”
      “慢着,本小姐还没尝尝合不合口呢!”
      刘妈像是早就料到小姐会对自己这番语气,但也并不生气,因为前几日的事已经让她心中暗自得意了。
      但刘妈站定了,杨采棋并不立即就去尝那碗燕窝羹,而是继续端着,直到阳新洋说大功告成了。
      杨采棋跑过来,一看到自己的画像,高兴得什么一样,一口就亲在阳新洋的脸蛋上,然后又是一个亲密的拥抱。阳新洋心花怒放,此生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吻,虽是亲的脸,这也已经足够让他心猿意马的了。
      刘妈在一旁可是看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知道小姐这是故意羞她这老奴呢,但又不敢甩气离去,只好站在那里气生生的。
      “新洋哥哥,你真棒,将我画得这么美!”
      “这是你第二次夸我棒了,记得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呢。”阳新洋欢欣得不行。
      “这只是你知道的,背后我不知道说了你多少好话呢!”
      “哦?”阳新洋心里像撒了蜜糖一样,却也一点不觉得腻。
      “前几天阿娘还说我俩儿亲如兄妹,旁人不知道,她总是知道的,叫我不要与一些不相干的外人计较。她还问我对你的看法,说是要给你介绍个好姑娘,我当时就夸了你好些优点。”
      刘妈听到这,才知道夫人并没有教训小姐,原来自己是白得意一场了,今日又被羞了一番,心中更是有气了。果然,后来她就病了,杨合清只好打发她回老家养病,临走还送了不少银子,她倒是又笑得甜滋滋的,没想到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阳新洋本来是坐听杨采棋继续撒糖的,谁料她却说出这些话,再看刘妈的脸色,就什么也明白了。原来她不过是借自己来气那刘妈,以此来解恨。
      既然你当我亲如哥哥,我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一番心意付诸东流罢了。
      阳新洋的眼里再也没有了璀璨的光芒。
      那日后,向来对杨采棋疼爱有佳的阳新洋,再也不似从前般与她亲近。杨采棋也感觉到了阳新洋的疏远,她不知自己虽是成功气走了刘妈,解了恨,但也成功的糟蹋了知心人的一片情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嫁娶之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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