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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间别久——上 ...
有些故事,无关爱情,因爱情而起的故事,最后大多都与爱情无关了。就像有的人,注定无人可以替代,就算他不在了,我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依然活得精彩,只是心缺了一块,无论如何都不能补全。情之一字,纵使百转千回,却终是无解。
——题记
直到看到龙百川桌上的骨灰盒时,武钢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重要到他自己都无法想像的地步,曾经嬉笑怒骂都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永远的离开了,骨灰盒上那张小小的照片里,龙百川依旧笑的温暖,只是,却再也见不到了…武钢扶着桌子痛哭出声,载誉归来,迎接他的,只有悲伤。
情不知所起,逐时光而渐深。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或许他们之间只是一种习惯,他习惯生活训练中有他,也习惯了抬眼处有他的身影,这种习惯,在拥有时或许不觉得什么,一旦失去,却仿佛失去了所有。
打开龙百川办公室的门,他看着人整理着他的遗物,恍惚中仿佛看见那个人还半靠在桌子上对着他笑的戏谑。“武队长,这儿有给您的信”。“我的信?”武钢回神,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伸手接过,信封上确实写着 武钢两个字,却不是龙百川的字迹。武钢只觉得字迹很是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就把信放在口袋里,看到另一封信上写着榕声的名字,略一迟疑,交待一声,然后转身,下楼,开车去了研究所。
在小木屋外面等待的时候,其实武钢很想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因为在路上,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榕声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最终榕声决定留下来继续研究303让他觉得惊喜,因为303不光是百川的心结,也是他的心结。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武钢向往常一样去了旅里,打开房门,开灯,屋里没人,百川还没回来,拿出手机熟练的按下那个号码,听得书房里传出的手机铃声,“百川”,没有回应,推开房门,满室空空。这才想起,他已经不在了。
月光如水,透过窗帘照在屋子里,略显的有些斑驳。武钢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忽然间他猛的坐了起来,他想起来了,那封信上的字迹,是武铁的字迹。他起身下床,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拿出了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那封信。
信挺厚实,封口有撕开的痕迹,看得出来被人打开过,应该是龙百川看过。他觉得有些疑惑,铁子能有什么事情不能亲自给他说,还要给他写信,给他的信为什么又会在龙百川手里,而且龙百川又为什么去看铁子写给他的信。武钢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手指微微地颤抖,心里有些慌乱,他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是他的亲弟弟和龙百川所都知道,而他却不知道的。
思虑半响,还是把信封撑开,倒出了里面的物件:一张照片、一张半折的信纸和另一个折成三折的信封,伸手抚平折痕就看到了上面那个熟悉的名字:龙百川。再看到那张照片,武钢有些错愕,这张照片是他和龙百川唯一的一张合影,他一直以为是被铁子弄丢了,不想却在此时此刻再次看到。照片是龙百川从马尔斯回来后去接试航回来的他时,铁子给他们拍的。照片里两个青年相倚而立,面向前方,脸上尽是愉悦的笑容,背后是归港的军舰,远处,海天连成一线。
武钢看着照片,弯起嘴角笑得温柔,仿佛又看到那人微扬着脸向自己走来,浑身都透着一种张扬的意气风发,明明是与平常一样的笑容,他却能看得出那人眼底隐藏的得瑟与得意,因为那年的马尔斯他们拿到了近年来历史上最好的成绩。要说起来,也怪不得龙百川喜欢蒋小鱼,那小子得瑟起来的劲简直和年轻时的龙百川一模一样。武钢笑着晃晃头,将思绪收回,打开那张半折的信纸,上边是铁子那略带潦草的字迹:
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知道是百川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你老是说我笨,说我要你提醒才看出来百川也喜欢榕声,其实你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连我都看出来你喜欢百川了,你自己居然都还不知道。所以啊,咱们俩不愧是亲兄弟,都够笨的。
武钢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所有的表情,只手指有轻微地颤抖,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啊,人都没了还给他添堵,一抬头,眼泪却滑落眼眶。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所以只能假装不懂。
撑开另一个信封,武钢抽出其中的信纸,打开,上面依旧是铁子惯有的风格:大龙,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哥他喜欢你,真的,不骗你。其实,你小子也看出来了,是吧。
武钢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听龙百川提起过这封信了,他收起笑容,左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照片上那人的眉眼,记忆深处的片断一点一滴的浮现在脑海里,原来,原来……那天夜里半醉半醒间发生的一切,果然不是在做梦……良久,思绪终究在舌尖化做一声呢喃:百川…声音轻浅低柔,几成叹息。
随后的日子,繁重而忙碌着,一如以前,只是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左侧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他连悲伤都只能是痛哭一场,而后坚强的扛下那个人留下的所有的责任和使命。时光如流水般一点点的逝去着,生活也还在继续,这一年来,所有人没有提起过“龙百川”这三个字,武钢好像也忘记了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似的,只是在训练时总不经意的回头,扫过空荡荡的左侧时,眼里的悲痛转瞬即逝。
这天是303打捞的日子,看着它浮出水面,武钢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转身离开,眼里是浓浓地哀恸,一切,都结束了。
站在纪念碑前,武钢手里拿着四张照片,四张相同的照片。“百川,303打捞上来了,文物也已经追回了,你可以放心了。百川,你见到榕声了吧?你见了榕声替我谢谢她,就说我收到了她寄来的生日礼物,很喜欢。”武钢低沉的声音中有些许哽咽。
榕声是在303打捞前几天离开的,在那前一天武钢还和她通过电话,没有任何的不对劲。第二天却接到她家人的电话,说榕声在昨天半夜过世了,不是自杀也没有任何的预兆,心脏病突发,家人发现在时候已经晚了…可是榕声从来没有查出过有心脏病史,法医检查的结果也没有发现异常。或许这也算是天意吧!
“百川,今天又是我的生日,没有人给我买蛋糕了,我就自己买了一个,可是,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吃了。”武钢嘶哑哽咽的声音散落在海风中,伫立在海滩上的身影,也略显孤寂,就连大海的呼啸声也透着萧瑟的悲凉。手指一一抚过照片上四个年轻的面孔,武钢双目微阖,终究,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写给我最爱的龙百川和武钢
因为是自娱之作,是以修改甚多回,无以定稿,日后或许还会修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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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间别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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