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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有为有守的男人 ...

  •   于博礼,读书时是我们的体育课代表,方脸阔耳,全身肌肉紧凑而富有张力,练就六块腹肌,是引体向上、俯卧撑、跳远等体育项目的高手,特爱耍酷,喜欢带一副墨镜、穿着一身紧身衣在美女面前招摇,嘴角总带着一丝坏坏的笑。
      于博礼和吴涛一样,都喜欢观赏美女,只不过一个停留在远远地偷看阶段,垂涎欲滴的样子;而另一个却敢上前调戏,甚至在路边摸一下美女的屁股,完事后,回宿舍大言不惭地说我很纯洁我还是个羞涩的小男孩儿。
      因为我与于博礼宿舍紧挨,所以经常听到同学们的笑侃:“嗨,还要不要脸?都已经是老男人了,还好意思说是个小男孩儿?”
      每当处此,于博礼总要反驳,道:“靠,若说女孩儿和女人之间有差别,那是因为可以证明,并且男人通过进进出出的运动能够感觉出来;可男孩儿与男人之间有何差别呢?怎么证明?”
      “撒泼尿便能分晓,若身子被破了,撒尿时像水柱;若还是个男孩儿,尿水是分叉的。”当时不少同学这样判断。仔细一琢磨,似乎也有些道理,男孩儿的枪杆长期不用,必定迟钝或生锈,撒尿时难免不畅,所以容易分叉。
      “啦,都撒一泼尿,看看有几个分叉的。”那时的于博礼可不觉得“男人”其实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他倒不是怕我们调侃,而是害怕传至女生的耳中,削弱了其魅力。
      结果一试,有几个分叉,有几个水柱。于博礼恰属后者。
      “呦呵,我们班真是藏龙卧虎呀,破身的同学竟有这么多?”至此于博礼才放声大笑,幸灾乐祸道:“看,我说这个测试不准吧?自古至今,男孩儿与男人之间的界限就不明确,也没有什么确切可行的检验方法。”
      可我们那时依然都相信于博礼是个男人,而不是男孩儿,因为他睡觉时脸上经常挂着笑容,那分明是尝过女人味的满足感。但他尝过的女孩儿不知是谁,也不知有几个,与我们班上的女孩儿似乎没什么绯闻,保密工作做得好。
      “欢迎广广来深圳体验生活。”见面的那一刻,于博礼以主人的姿态热烈欢迎。他还是那么爱笑,只是肚中的几块腹肌悄然消失,成了地道的西瓜肚,像是怀孕的女人。
      我望着他曾经炫耀无比的身材笑了。
      “社会到处都是腐败,我的肚子自然不甘人后。”于博礼摸着自己的肚皮,又打量了我一番,“你也胖了不少嘛,记得读书时你瘦得像个猴子。”
      这倒是个事实,因为我是家里唯一、最小的男孩子,所以自小便获宠幸,养得娇气,比较挑食,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体重都没超过100斤,后在北京工作,尝过蹭饭、合租的滋味,才彻底改掉挑食的毛病。如今,体重已接近130,保持了好几年。
      “奇怪,或许人类的幸福指数真的上升了,几个见面的高中老同学,如何青林、陈真、孙凯、你,都长胖了不少。”
      “哈哈,可我们都是结过婚的老男人了,都说结婚的男人容易长胖,可你至今单身,为何也跟着胖了起来?你日日夜夜思念青琼,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才对吗?”于博礼的笑还是那样的坏,只是笑中带着生活的情调。
      酒足饭饱后,于博礼道:“走,出去兜兜风,然后带你SPA一个去如何?出出汗,减减肥。”
      “保健?”
      “对,保持健康的生活。”
      “大的,还是小的?”其实,我至今不太懂大小保健的差别,可在这位“爱情特等超人”的面前,总不能暴露自己的一无所知,跟不上趟。
      “小的,但你口、口才好,兴许能演变成大的,大小因人而异。”
      “想说‘□□儿’说出来便是,还遮遮掩掩说什么口才?哈哈!”我指着他直笑,“听说高中时你就经常劈腿,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难道结婚后反而局促了?”
      “嘘!”于博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一本正经道:“真的不一样了,如今有老婆有孩子。原来劈腿,是因为喜欢做俯卧撑,抱着好奇与学习的态度;如今劈劈腿,是因为需要减肥,劈腿是一件耗费精力和体能的事。老婆才是我今生的依靠,孩子才是我未来的寄托,现在无论怎么劈,不能劈及家庭。”
      嘿嘿,劈腿原来也可以劈得如此有理有据,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带着崇拜的眼神问:“你爱你老婆不?”
      “废话,当然爱,不爱结婚干啥?”于博礼回答得毫不含糊。
      “那她像你一样爱你吗?”
      “这个不确定,但应该爱,即便这样,我也做好了她随时不爱我的准备。”于博礼的回答看似简单,却令我相当惊讶,这实质上暗含了一个人性最高的法则和境界:对自己越了解,对人性越了解,就越清楚人类情感的无常。
      若想游刃有余地驾驭情感,必须先懂得它的无常性。
      许多人不懂。于此而言,于博礼掌握爱情的火候,较之张怡,自是另一番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我怕SPA,就做过一次,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似的,痛了一个多月,后来发誓再也不去了,一直心有余悸。”我摇头敬谢不敏。这是真事儿,我似乎消受不了女SPA师那双滑腻有力的魔魂手。
      “那洗个头去?”
      “要不做个普通的足疗算了吧。”
      “你不会真的因为青琼,近香情怯谈女色变了吧?”
      我语塞,也不知为什么,每当有人提及詹青琼,尤其是知根知底的同学,我都会脸红,然后无话可说。
      最终足疗也没去,因为以前来深圳广州时,那些老板总以招待朋友为由,晚上不回家,我无意中成了他们“背叛妻子”的挡箭牌。虽然于博礼现在看上去老实了许多,又顾及家庭,但每个人身上都有出轨的基因嘛,尤其像他犯有前科的人。
      “搞几杆台球,然后各自回去睡觉。”所以我建议。
      “作家什么生活都得体验体验,南北妞儿的滋味不尝尝,如何写得出骨子里各擅其美的女人来?”于博礼笑侃。
      “作家二字承受不起,再说,写作的人若事事必须躬亲身为才能写得出来,那金庸便成不了金庸。作者通常都擅长移情、想象、衍生。”
      “那也不如自己体会深刻吧?来我地盘都没带你体验生活,届时同学们会笑我招待不周,未尽地主之谊。”
      “跟你聊天不就是在体验生活吗?而且还很深刻。”我由衷赞叹,“你的经历就像一部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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