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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ONE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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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君,你呢?有因为在一起而觉得变得强大的人么?
心脏砰砰砰的跳着。
松润和樱井翔的事,像是忽然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引出了很多本不该存在的情绪。那一夜神秘的美梦很快的过去,但是被触动的心却再也无法平复下来了。
赤西觉得该找龟谈谈。
关于那意义模糊的吻,关于两人弄拧的关系。以及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或许是每每在临近时被自己故意忽略掉的情绪。未来,真的是只有两个人才会有的东西吗?樱井前辈一直一直在强调,而自己困惑。
只是,这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出现了其他的问题。
走进乐屋的时候,龟不在,其他四只却是满脸的不自在。奇怪的气氛赤西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喂喂,你们几个,集体MC啊,干嘛摆这么个臭脸。”
……又是MC,这家伙,连损人的思维都和龟梨如出一辙。只是……
“JIN,你知道吗,KAME要和P演的DRAMA……”
“知道啊。”说到这个,仁也很不痛快,这家伙最近的工作也太多了吧。红就红他一个啊。
“但是,他和P要出CD了,你知道吗?”
高中没读完的赤西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有文学功底,对于所谓“青天霹雳”这个词的意思,从来没有理解的这么贴切过。
好半天,他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KAME人呢?”
“去社长室了……听说了之后就跟疯了一样的跑了。他也不好受,待会回来了你就别再多说什么了。”关键时刻,还是LEADER老大站出来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了。”苦笑着瘫倒在沙发上,用手挡住眼睛。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也到了要别人操心的地步。
果然还是,被抛弃了……
这是惩罚么?
惩罚这么久以来一直故意的对龟的疏远和冷漠。其实一直都知道的,知道龟对自己的重视事事替自己操心,知道他看自己时专注的眼神,却选择的漠视。只因为想做不用动脑筋自由自在的赤西仁,只因为笃定了龟的执着所以两个人永远不会有分开的一天。却没想到,拆散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到来,却是这么的痛……
这是惩罚呵。惩罚了自己在听到看到P的前车之鉴时选择忽略。惩罚自己捍卫了自己却挥霍了别人的感情……
龟梨进来了。
事实证明上田的担心是多余的。任何人只要看到那样一张惨白的脸都绝对无法去责怪什么了。纵有太多的不甘,却只能怨天怨地只怨自己进错了娱乐圈,却无法再加诸这个19岁的男孩身上了。他的负担,已然太重。
“那个,社长说,这回只是为了宣传DRAMA。对我来说,只有和KT一起出CD,才是我的出道。”刘海挡下来,却挡不住那艰难的语气。
龟梨笑着,仁却以为他要哭了。或者是自己要哭了。于是硬扯出一个笑容来,轻轻的声音送进龟梨的耳朵:“那,加油喽。”团员们也纷纷围上去,表达各自的关心与疼爱。
这样一场出CD的风波,在团体成员良好的沟通下,迅速的偃旗息鼓下去。
然而龟梨的体重却像自由落体般掉下来。怎么也挡不住。
仁经过服装间的时候听到服装师的叹息,说着龟梨君你怎么前两天才改好的裤子又松垮了呢。这样子不行啊会影响舞台效果的。不然给你和P一人再加一条裙子吧,这样看起来比较饱满。
仁注意到龟本来就狭长的脸现在骨骼更是不可抑止的突了出来。明显到可以去当教学标本教人熟悉面部骨骼结构。
仁问P龟在现场到底有没有吃饭啊。P说有啊我们一起吃的啊说实话片场的伙食还是不错滴。
仁就纳闷了在KT里也有KT第一管家丸子盯着吃饭啊怎么体重还是降呢。别是得了什么病了吧。现在公司压榨他们压这么厉害铁定不会帮你出医药费的。
于是盯着龟的时间不由的比平常多了许多。只见他正常的笑正常的打闹,正常的上台正常的一丝不苟,仍然是活力充沛人际关系良好的那个龟梨和也。很正常嘛,几乎和他演的那个修二一样正常了。
硬是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是龟你跑厕所的次数似乎比原来多了些吧。大概吃坏肚子了呢。仁有些漫不经心的想。发现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很快的松下了气。注意力转向其他的事情。话说P似乎在DRAMA里面带着我送的公益手环呢,一边想着要不下次也送龟一个。让他们的宣传把功课做足。看看我多体谅他们啊还操这些心……
发现龟的秘密是个很偶然的机会。仁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叫上原的女孩子吃过几次饭聊天觉得感觉还不错。这一天正蹲在洗手间的马桶上跟她发MAIL,时不时的带点桃色小幻想的傻笑几下。却听到隔壁有人冲进来吐了起来。
仁不高兴的皱皱眉头,谁啊,这么脏。我还没吃饭呢。一会儿不晓得还有没有胃口。
想着迅速收了手机推门出去。顺带着往隔间里看了一眼。却见到了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情景。
是KAME。
跪在地上吐的一塌糊涂,把刚吃下去的食物倒空了之后还在不停的呕酸水,似乎能将肺都吐出来般痛苦的,是KAME。
“KAME!”仁冲了进去,“你怎么了怎么了?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是不是?”一边急急的抚着那人的背,却抚到了一手骨头碴子。
龟梨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仁又急又气,好你个家伙,吃不下东西就不要吃啊。没必要这么勉强自己吧。手下却更加轻柔的给他顺着气。
痉挛般的呕吐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仁想扶他去洗脸台漱口,龟却虚弱着坐到了地上。仁只得用湿面巾帮他擦脸。悄悄挪了下自己蹲麻的脚,让那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人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己则单手揽过他的腰,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轻轻揉着他头顶柔软的头发。
世界上恐怕再没有第二对人,像他们这般,坐在厕所的地上说话了吧。
“你这样子多久了?从开始拍野猪开始的?”
龟梨无声的点点头。仁便要发作,龟却轻轻的一句:“仁,你先别说我。我没有力气。”
闻言,一阵心酸。只能无言的拥紧怀里的人,这身体太单薄,仿佛只有这样合拢在怀里,才能真实的感到他的存在。他的龟梨和也,那个像小猴子一样四肢灵活的动来动去的龟梨和也,那个在舞台上扭腰能扭的风情万种的龟梨和也,那个讲话的时候眼神熠熠的龟梨和也,最年轻的座长,单曲卖最多的艺人,连名字念起来都KIRAKIRA发光的龟梨和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虚弱的瘫在自己怀里。
仁伸出手,握住那冰凉的手心,轻轻抹去上面冰冷的水分。
“你啊,吃不下饭就不要吃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型演出前紧张的毛病。何苦这么勉强自己。”低低的似叹息般的声音一声一声飘进龟梨的耳朵。在洗手间这么奇怪的地方,仁居然好温柔好温柔的抱着自己,是真的太累了吧,才会发起梦来了。一觉醒来,一定还在嘈杂的片场。
这么想着,就觉得眼眶酸酸的。有什么在鼻翼两侧的皮肤下缓缓流动着。虽然是梦,却能感受到仁的温暖呢。曾经以为自己能够不在乎,其实却一直奢求着的温暖,让龟觉得自己好脆弱。可是既然是在做梦,就好好的感受吧。这样醒来之后,就会有力气工作了吧。就会回到平时那个活力充沛的修二,不,龟梨和也了吧……浑浑噩噩的想着,于是更加的往仁的怀里蜷缩,渐渐染上仁平稳的心跳,心里的话就平静的说出来了。
“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背弃大家关怀的眼光。龟梨和也已经偷跑了,他就要连同仁的份,连同KT的份,一起努力。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
“仁,GOMENE……”SAY GOMENE,说抱歉,对仁,也对没有办法独自坚持的自己。
GOMENE,KAME。
那个下午,仁忘记了要排练的事情,忘记了晚上和上原小姐的约会,忘记了时间。就这么一直一直拥着睡梦中的小乌龟,一边微笑,一边流泪。
许多的事情在脑子飞逝,总是懒得动的脑筋忽然清明了起来。原来原来,弄拧事情的,一直是任性的自己。原来原来,他们的关系,很早以前,便不再单纯。
04年的时候,第一次去拍短剧。龟去探班。休息的时候却碰上深田小姐好奇的打听:“那个跟赤西很要好的男孩子,很帅哦。”
心里就没来由的咆哮起来。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龟已经不是当初丑的乱七八糟,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能让自己时时享受到被依赖感觉的小男孩了。他有了精致的外表,不输给自己的歌技,优雅的身姿,娴熟的谈吐。即使是在美丽泛滥的艺能界,却仍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原来投诸在自己身上的。不知不觉的,一只小丑鱼却已经化作美丽的蝴蝶,跃跃欲飞了。
哼,想飞是吗?怀着莫名的愤怒、嫉妒与恐慌的赤西利用了龟对自己的感情,刻意的疏远,却成功的吸走了他全部是视线。终于牢牢的把原本可以飞走的蝴蝶,掌握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可是可是,那时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执意里,却忘掉了他们所有的过往,忘掉了自己的承诺。
03年龟从舞台上摔下来,却坚持跳完全场。等到谢幕之后,龟整个人已经湿的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下唇因为一直死咬着留下了鲜红的血渍。他只说一句话,仁,没事的,没事的。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他听。那时自己疼的好像才是骨头快要断掉的那一个,却全都忘掉了。那时的自己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这只忒好强的小乌龟,再也不让他这么辛苦。却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忘的一干二净。忘记,真的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
忘记了那时叫着“KAZU~”的自己,GOMENE。
在赤西仁的自责把自己淹死之前,身边的那只小乌龟,却循着温暖的身体睡的异常甜美。一定是梦到了好东西了吧,为什么笑得这么灿烂呢?仁帮着这家伙把最近长得有点长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一张比女生还要秀气的脸。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因为平稳的呼吸一动不动。
肩头靠着一个人,原来是这般的感觉。有一个人如此的依赖你,肯把他的睡颜交给你看,肯用他的柔软面对着你。骄傲与幸福。怀着这样的想法,仁觉得一颗心渐渐的舒展,安定,充满力量。想要挺起腰,想要怀着宽厚的羽翼,想要给他更平稳的怀抱,想要小心翼翼。如果这就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力量,如果这就是因为他而获得的力量,我想我找到答案了,前辈。
每个人都叫你宝贝。可是,你才是赤西仁最重要的宝贝。睡吧,明天,就换我来守护你喽,KA~ZU ~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