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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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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彦愣住了,自他遇上商宗卿,还是头一回露出这样自然生动的表情,显然这句话对他冲击很大。
“大人……为何愿助我?”柏彦迟疑着开口道。
“这件案子,本来就是本官职责所在,也牵扯到一些辛密,而你是本案关键人物,助你也不过是顺道——当然,这是在你父亲确实无罪的情况下。本官是个外来郎,也是在这张掖算是比较大的官,能助你的也差不多只有本官了。”商宗卿笑着说道。
意思就是,这件案子牵扯到我的利益我是一定要查的,并且我和你的利益应该是相关的,我查案要用到你,而你想要翻案,除了我你也找不到强有力的靠山了,恐怕整个张掖的官都勾结在一起了。
柏彦是个脑子清楚的,他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翻案太过艰难,并且他的……还需要他去保护,而此时商宗卿话都和他说到这份上了,不配合的话被灭口也是有可能的(商宗卿:喂,你怎么可以把我想的这么残忍!)
柏彦盯着商宗卿,道:“承蒙大人关照,愿意相信鄙人父亲是被冤枉的,鄙人定当全力配合大人查案,不过,鄙人有个不情之请……”柏彦又开始自称鄙人了。
“你说。”
“鄙人有个养了多年的宠物,是只猫……自鄙人被卖入…望南馆后一直流落在外,鄙人想将它寻回。”柏彦缓缓说道。
“……….好说,它大概在哪,你可还有印象?”商宗卿突然有些无语。
“有的,鄙人出事前,将它托付给了…….鄙人的一位红颜知己……若无意外,晋江它…..我的小猫叫晋江,它应该还在那里,也就是香香楼的初心姑娘那……“柏彦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商宗卿斜眼看着柏彦,心想这小子原先还挺风流,随即对柏彦道:“本宫会吩咐易笙去办,你等消息就好。”说完便不再理柏彦,只对他挥挥手,意思是你可以下去了。
柏彦却不走,犹豫了会终究还是开口道:“另外,鄙人还想说一件事……“
商宗卿有些不耐道:“你还有什么事?”
“鄙人虽说出事后被卖入望南馆那种地方……可鄙人却是没有分桃断袖之好的……还望大人此后……不要为难鄙人。”易笙想起今晚在晚宴上商宗卿的种种行为,说道。
“……“
商宗卿挑挑眉,重新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到柏彦面前,道:“哦?可是本官却是性好龙阳。“
”……“柏彦只管低下头。
商宗卿向前一步,与柏彦离的更近。柏彦只比商宗卿矮一点点,这个距离,商宗卿的鼻尖快要触到柏彦的头顶了……
”爷,那几个老狐狸总算都走了……“易笙风风火火地推开门便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三人相顾无言。
”易笙你留下,我有点事要交给你处理,吟松公子若是不怕本官性好龙阳的话,你可以继续呆在本官的书房。“商宗卿率先说道。
”…….鄙人先告退了……“柏彦连忙说道,然后就一阵风似地离开了,只恨不得没用轻功。
”不识好歹的小子,今晚那是权宜之计,不然他怎么全身而退!“商宗卿恨恨地说道,柏彦实在让他很没面子。
易笙唯唯诺诺,他刚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情形,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商宗卿不爽了一会,转眼看了看易笙,交代了一些事情,易笙便也退下了。
……….
第二天中午,商宗卿便叫丫环把柏彦带到大厅,一起用午膳。
柏彦到后,商宗卿示意柏彦坐下,柏彦稍稍迟疑,便坐下了。
“……”商宗卿心想,这小子比他想的脸皮要厚。
“今日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具体聊聊,你父亲这件事,索性一起用午膳,你也算我半个部下了。“商宗卿洋洋洒洒地说道,他认为自己对待下属还是很不错的。
柏彦正色道:”是。“便等待着商宗卿先动筷……他实在是饿了。
两人相顾无言地吃了一会,商宗卿开口道:”你如何认为你父亲是被冤枉的,说说你的想法。“
”回大人,鄙人的父亲柏崃是张掖最大镖局——天一镖局的总舵主,江湖地位、妻妾儿子、还有财富,我父亲已经拥有了,他并不算一个很贪心的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劫朝廷的饷银,这种行为很不明智。“柏彦放下筷子说道。
商宗卿瞄了柏彦的碗筷一眼,道:”无妨,你不用停下,本官允许你边吃边说…….也就是说,你认为你父亲是冤枉的完全是你的主观猜测,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了?“
柏彦夹了一口菜吃:“鄙人如今手中虽没有证据,但鄙人却知晓大概哪里有证据,大概怎样去寻找证据。“
“哦?“商宗卿挑挑眉。
”既然鄙人认为家父是冤枉的,那么,鄙人对于是谁冤枉了家父,鄙人心里是有计较的,而冤枉家父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陷害家父的人。“柏彦继续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这个人肯定是官场中人,可是你父亲不是江湖人士嘛,怎么会和朝廷扯上关系。”商宗卿问道。
柏彦笑了笑,道:“想必大人早就调查过心里有数,不过大人既然想听鄙人说给您听,那鄙人就斗胆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小子倒是够聪明……商宗卿心里想到,面上却只微笑看着柏彦,示意他继续说。
“也许,这一伙人本就想贪污朝廷的饷银,占为己用,边陲之地,又是天下太平之际,这儿的官场没太多油水,贪都不好贪,这批饷银数目又太大,可能刚好有人献计,嫁祸给江湖中人,抄了鄙人的家,连带着鄙人家中的金银细软一并纳入囊中,岂不一举两得?”柏彦说道。
“哦~不过这张掖郡中镖局也不只天一镖局这一家,他们为何偏偏挑中了你?”商宗卿问道。
柏彦抬手拱了拱,道:“鄙人猜测,一来是虽然张掖郡镖局有好几家,但家父的天一镖局是最大最有钱的,吞了天一镖局,收获更多,二来是家父为人板正,对官场中人虽说不会去得罪,但关系也只能算是淡淡,也许还有人看不惯家父?不过这点我倒不是很确定,”柏彦说到这,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说道:“……镖局一类,虽是江湖草莽之辈,但还是有一定势力,这次押送的饷银数目巨大,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冒这么大险,也要去做?……仅仅是为了中饱私囊?“
商宗卿眼睛一闪,瞥向柏彦:“这个你就无需多想了。”
柏彦心头一跳,道了声是。
商宗卿夹了片肉,边嚼边问,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话又说回来……你与你父亲都是江湖中人,可我看你的言行举止,却更像世家公子?…….唔,或者说像是读过书的人?”
“………”江湖人就一定很粗鲁,就一定没读过书么?柏彦诽腹道。
“回大人,从小鄙人的父亲就给鄙人请来教书先生教鄙人读书,加上鄙人天生就…….比较爱这墨香,所以就……其实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一些大的门派镖局,后代也是会读书写字的,只是家中没有期望他们登科及第而已。”柏彦看似一本正经地答道。
商宗卿挑挑眉,算是回应,接下来的用膳谁都没再说话了。
………
夜晚的望南馆歌舞升平,张灯结彩。
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带着一位随从进入望南馆,馆内的小厮正准备招呼刚进门的客人,可一看到来人是谁之后,又各自忙活去了,似乎这位公子是这里的常客。
此人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望南馆的一个包房,一进房门便有一小厮进来招呼。
“把吟松叫来。”华衣男子说道。
小厮一听这话,不知所措起来,最终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走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华衣男子没等到吟松公子,却是老鸨琴娘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