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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峥嵘岁月 ...

  •   距离阿因的婚礼已经一个星期了,许笙年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英国。
      “小年,带些家乡独有的特产回去吧,耐保存,吃腻了那边食物也可以换换口味,只是这一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能回来。”妈妈偷偷地抹把眼泪,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有空的时候,多回家,妈妈老了,也想你能够多点时间陪陪我。”
      “妈。对不起。你知道的,工作都在那边。”许笙年整理着行李箱说着。
      “不用跟妈说对不起,我都明白。小年啊,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也四年这么久了,你看你能不能回国找工作。”妈妈迫切地看着她。
      她未曾不是听不懂妈妈的话呀,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控制。
      “妈,我的工作重心主要就是在那边,不是说想回就能回的。”她安慰道。
      “你也28岁了,也该安定下心,找到合适的人,早日结婚。你看小因那孩子现在多幸福,找到一个对的人。”
      是啊,她何曾不想找那个对的人呢,可偏偏心里死命地认定了他,明明知道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了,或许等到他结婚的时候,她就该死心了吧。
      扣心自问,许笙年你能忘得了他吗?
      答案从来都是毫无疑问的否定。
      妈妈还在继续唠唠叨叨。
      许笙年都一一轻声应许。
      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得另当别论了。
      把一切都整理完毕,许笙年把一张卡塞进妈妈的手中“这是我存的一些钱,你跟爸要买什么就刷这张卡,这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拿着阿,不然我会很愧疚的。”
      很多时候,当你给不了陪伴,物质就只能成为补偿。
      这也变成许笙年唯一能够补偿的方式。
      妈妈拗不过她,声音哽咽:“好孩子,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常回家,妈妈很想你。”
      5点左右,许笙年与妈妈去市场买食材,今晚许笙年亲自下厨。
      许笙年不让妈妈帮忙,叫她在客厅看会电视,她一个人在厨房可以搞定。
      正当许笙年正专心致志地在切菜时,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随着咔的一声,门开了。张暮叫了声阿姨,把买来的东西搁在桌子上,眼睛四处寻找。
      “下班啦?来来来,坐我旁边看会电视,今晚留在这里吃饭哈,小年下厨呢,很快就好了,再等等。”
      张暮远远地隔着玻璃,看到她一丝不紊地在厨房忙乎。
      岁月静好。
      张暮坐在阿姨旁边聊着天,张爸爸也回来了。
      晚饭,气氛有些尴尬,只有夹菜的来回筷子的摩擦声音。
      许笙年有些别扭,她对张暮的突然出现很惊讶。
      张暮一声不吭地吃着饭,仿佛许笙年不存在一样。
      “小年,多吃些肉,你看你都瘦了。”妈妈不断地往笙年的碗里夹菜。
      “小暮,你也是呀,最近总是加班,多吃些,你看你又瘦了,这桌子的菜都是你跟小年喜欢吃的,特别是这道糖醋排骨。小年的厨艺真的是进步飞快呀,非常美味可口,今晚很满足,都忘了多久没吃过小年做的菜了。”妈妈夹起排骨往张暮的碗里递。
      张暮与许笙年唯一有个共同的事情,就是喜欢吃一样的东西。
      都说因为兴趣爱好,而臭味相投,他们却是口味相投。
      “小年,吃完饭,陪我出去散散步吧。”爸爸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橘黄的街灯,一大一小在灯的晕影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前面仿佛没有尽头,只有宽大的街道,车水马龙。有很多分岔路口,笙年突然就不知道该怎样选择去走,任由爸爸带路。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笙年带着紧张的眼光考试看着爸爸。
      她回来这么久,爸爸没有主动的跟她说过话,今晚是第一次,她知道爸爸没有原谅她。
      毕竟爸爸跟张伯伯的交情这么好,当年的事情爸爸肯定因为她而对张伯伯有所内疚,才搬出张家的吧。许笙年知道爸爸嘴上不说什么,其实对于当年的事还是没有原谅的,也是啊,连最亲的人都不相信自己,更何况是张暮,一想到他,心是冰凉的。他恨她,她知道的,那就算跟他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小年,这几年在国外生活得好吗?”爸爸转头对笙年说。
      “爸爸,我很好。”笙年紧张得咽口水,因为接下来她好像知道爸爸要说什么了。
      “……”
      爸爸沉思了一会,拉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年,我跟张伯伯是生死之交,我们是同一年参的军,因为年纪相仿,又是同市,所以在队伍里格外亲切,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战争,也吃过各种各样的苦,说实话,我今天能够活着,多亏你的张伯伯在前线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我的命,从那时我们就结为兄弟,我们约好一起共患难。后来,改革开放,随着经济发展,他想要从商,我就跟着他了。”
      说到这里,爸爸舔舔微干的嘴唇,脸上满是回忆的神奕“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经商之道,而你张伯伯不同,他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上过大学,因为爱国才选择参军,他算是白手起家的商人,刚刚开始经营公司的时候,我们是贷款,所以一切都艰难,为了省钱,我们就每天方便面配白开水,居住在一间很小很小,只有十几二十来平方米的屋子,很拥挤,甚至为了能够给工作腾出地方,两个大男人直接在地上铺席子,或许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我现在脊椎都不好。
      后来这样的苦日子总算熬出头了,公司开始慢慢的好转起来,开始有钱了。实质上,我是没有帮过什么忙,经营公司都是他一手在创建,只有跑业务,当司机才是我的在行。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也到了结婚的阶段,你张伯伯年轻时很迷人,可谓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少公司的千金都纷纷抛橄榄枝,张伯伯最终选择了一位叫黎莉的千金结婚,那位千金就是张暮的妈妈。由于是商业联婚,所以你张伯伯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一直对她都是客客气气,而黎莉却不同,她非常爱慕你张伯伯,所以才提出结婚。”爸爸说起已故人叹一口气。
      “黎莉很刁蛮,很强势,总是无理取闹,她爱你张伯伯的,可表达爱的方式很极端。总是怀疑他出轨,监视着他的一切,这种爱是有负担的,这让张伯伯很是无奈,苦不堪言。可是这婚结了就离不成,黎莉她爸爸是当时的商业巨擘,叔叔又是市长,再加上当时正是经济危机的高峰期,一旦离了婚,他们的打压,估计你张伯伯的心血就要毁了。所以你张伯伯只好默默着接受,凑合着过。还好,小暮的诞生,让她分散了注意力,也给他对这份极端的爱的一个喘息的机会。”爸爸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许他在回忆起这段时光的时候,有很多感慨吧。
      许笙年静静地坐在爸爸的身边,夜晚很祥和。
      时间流逝,当年的青春年华依然怀旧。
      夜色慢慢地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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