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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章
      时当南宋理宗年间,地处嘉兴,白日里繁华的城镇此刻正因夜晚的到来变得尤为安静。
      镇上的街道仅有着一人在行走,只见那人左手提着灯笼,铜锣,右手甩着棒槌不紧不慢地晃悠。每走数步便朝着那黯哑的铜锣轻锤一下,嘴里大声吆喝道:“天干气躁,小心火烛。”
      此时刚过亥时三刻,整个嘉兴除了一处几乎都还有亮着灯。

      就在这时,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快步的行走着,他怀里抱着一只鸡,灰扑扑的脸此刻纠结的皱紧在一块,嘴里念念有词:“死丫头!臭丫头!就知道使唤我!下次绝对要让你栽倒我手里!”一想到自己耀武扬威,扬眉吐气的那景象,少年忍不住的咧开嘴挥舞着手,青涩的嗓音模仿着从戏文听来的侠客饶人一命常说的话。
      “呀,呀”
      忽然,夜明的高空中传来几下高昂清亮的啼声,少年猛然抬起头,借着微光,只见两个有着大鹰体型的巨鹰正在天空略过。
      “乖乖了。”少年忍不住惊呼,从未见过这般大鹰的他瞪大着眼,好奇之余又觉得有趣。
      ‘这是哪里来的鹰?’少年脚步又加快些许,明亮的眼却并没有从高空盘旋的大鹰移开。就在这时,寂静的路道上突然传来两声低啸,声音娇柔清脆,大概是出自于女子之口。
      ‘什么啊,原来是有主的啊’少年无趣的撇了撇嘴,原先还打算打下来炫耀的念头立刻歇了下去。他知道能训练出两只大鹰的绝对不会像是他这般无依无靠的小混混。可到底是哪家能训练出这么听话的大鹰呢?少年眼巴巴瞅着那巨鹰有序的敛翅飞落。等等!少年眨了眨眼,仿佛见了鬼似得瞪着前面那两只东西降落的地方。等发觉自己并没有看过后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却又立马垮了下来,变换速度之快令人不禁咋舌。
      “这下好了,大鹰怕是又要被臭丫头给看到了。”少年痛心疾首的顿足,似乎他口中的臭丫头是个蛮不讲理的主。
      蓦然间,万籁俱寂树丛中,忽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兵兵乓乓的还伴随着树枝断裂的声音。
      听到这般动静,少年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也顾不上刚刚还在觊觎的大鹰,赶紧加快脚步。到底是年轻气盛,这大半夜的听到打斗声谁不悬口气,这少年倒好,蹦蹦跳跳之余还忍不住哼个小曲,俨然不担心等会儿的事情会否牵连到自己。
      林间,只见一女二男在原地僵持着。
      说来,江湖中不乏武艺高强的女辈,先不说全真教七子之一等老一辈的,但数郭靖之妻黄蓉也便是武林中一流高手。而就在近几年,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个算的勉强能挤入一流高手中之人,只不过比起前面两位令人称赞的,这一位却是闻风丧胆。毕竟此人能以对方姓“何”为由便将整座镖局上下三十口人屠杀干净 。
      “李莫愁,看招!”
      一声大喝,如手腕般粗壮的大树应声断裂。武三通挥舞着树干往立于窑洞前的道姑跃去。
      面对这般汹涌之势,李莫愁却不慌张,她一把甩出手中拂尘,但听见刷刷数声,树干上竟被这不起眼的浮沉打出几道印痕。武三通见状立刻左手一扭,立刻将树干由下至上扫出,同时右手悄然举起,眼见对方飞跃而前顺势朝身上数个大穴戳去。
      “一阳指!”李莫愁大骇,脚下赶忙一点,借着横扫而来的树干以一个飞乳环燕姿势向后痒到,堪堪躲过这一击。等她站定后,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挥舞树干的武三通,心里不由重新评估眼前看似疯疯癫癫的人,‘到底是南帝身边的部下,这一阳指不容小觑。’思及此,李莫愁又紧了紧手中的浮沉,在夜色的遮掩下袖口中所隐藏的毒针被她悄悄握于手心。
      就在此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一阵娇咯咯娇笑,这娇笑犹如银铃般清脆,三分天真六分妩媚,而最让人惊疑的是这声音似远似近,刚觉得从数丈远传来可立马像是从耳边飘入。
      “谁?!” 李莫愁警惕的环视四周,左掌护胸,右手所执的拂尘灌满内劲。
      不知是不是这种如临大敌的行为取悦了对方,正当场上几人绷紧神经时,一声“噗嗤”突兀的穿插进来。
      “那里!”李莫愁大喝,蓄满内劲的拂尘直直的往她右前方甩去。“嘭”的一声,手腕般粗实的树干竟被硬生生折断倒落。
      ‘莫非是有高人在此?’李莫愁心里转了转,神色犹豫的瞥了眼窑洞前矗立的武三通,一个念头冒起,‘躲在暗处之人莫非是南帝?’
      云南大理的一灯大师门下有着“渔樵耕读”四大弟子随侍,其中武三通便是那农夫。若是南帝在暗处出手并非不能理解。几息间李莫愁便闪过几道可能性,可她尚未得出个结论便听得背后柯镇恶大叫:“芙儿,你也来啦?快叫雕儿咬这恶女人。”跟着便有一个女孩声音连声呼叱,空中两团白影扑将下来,却是两头大雕,左右分击,攻向李莫愁两侧,正是郭芙携同双雕到了。
      双雕的来势极为凶猛,李莫愁还没转身,就听到翅膀扑打的声音,她赶紧一个侧旋,脚下连连踢出数道飞石。双雕见状连忙改变了方向,女孩见此又立刻呼哨几下,双雕随即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立刻入箭矢般朝着立于树下的人攻去。李莫愁也不惊,腿大力的横扫土地,一个拍掌,就见数颗小石子仿佛长了眼睛般笔直的朝双雕那飞去。双雕一偏,躲过了石子的同时却也失去了攻击势头。
      “岂有此理!”眼见自家的双雕险些受伤,郭芙怒蹬着地同时嘴里哨声猛转,急促的低鸣声显然在指挥着那盘旋的鸟儿。
      “呵,雕虫小技。”对于那再次袭来的猛禽李莫愁根本不将此放在眼里,她右手手腕一翻,那一直被她偷藏于袖中的银针顺势被翻出。数枚冰魄银针齐齐朝着朝她攻击的双雕袭去,看样子大有想将此毙命的打算。
      破风声从树丛中亮出,几道劲力破空而出,“蹬蹬”,竟是将那去势极猛的银针一一打落。然而也正因为此,那暗中之人的位置也由此曝露。身随意转,李莫愁一个回抽,拂尘先掌心一步突飞至后方,数十枚银针被她丢掷向前,可就在她准备再次击出后,突然手上一紧,银丝给什么东西拉住了,竟甩不出去。破空之声却又来临,一粒小石子向她眉心疾飞而至。李莫愁听了风声,知来势劲急,忙回过拂尘,钢柄挥出,恰好跟飞来的石子相撞,跟响亮的声响相对应的她顿觉得虎口一痛,由掌心而来的镇痛令她的拂尘几乎脱手。她猛地抬头,只见窑洞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躺着一人。
      “哎哟,摔死我了!”杨过龇牙咧嘴的捂着屁股从地上坐起,就在刚刚他看的正兴起时一股莫名的大力竟是将他原地拉起至半空,然而一眨眼后他却是直到屁股传来的刺痛感才惊觉自己被毫不犹豫的甩开。
      对于一旁的小孩李莫愁连眼都不睨,她环手行了个道礼,“不知阁下是哪位?”然而当她对上对面人的脸是一股说不出的胆寒漫上心头,她不由自主的将拂尘紧紧握紧于手。
      其实莫说是李莫愁,即便是武三通也在见到此人面目时也吓得不由自主倒退数步。身材高瘦的青袍怪人立于窑洞前,他默不作声,脸上木无神色,似是活人,又似僵尸。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等厉害人物呢?
      就在众人沉默时,怯生生的女童声从李莫愁后方传来。郭芙扭捏的走上前,天空上两头大雕在她命令下停落在树顶,她扭着衣角不安的瞧着那立于窑洞前的身影。旁人不知此人是谁,她会不知道吗
      “外,外公。”
      一声外公顿时引来场上众人的注目,能被郭靖黄蓉之女称之为外公的当世除了五绝之一的东邪还能有谁呢?
      场上众人的面目纷纷做了改变,武三通和柯镇恶虽面上不显,但到底是松了口气,反观李莫愁,却见她眉心紧蹙,右脚微微向后退半步,手中的拂尘被她摆置攻击最为迅速的位置。
      对于李莫愁的行为黄药师也不理,他轻哼一声算是应了郭芙那句应承。
      或许是树林太过于安静,在窑洞等半天都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武三娘终是不放心的走出。
      “三哥。”武三娘赶忙跃至武三通旁,双眼急切观察,但见没有任何可怕的伤口才放心下来,而这时她同样发觉适才立于门口的怪人。“三哥,这是?”武三通摇了摇头,示意武三娘莫出声。
      “黄老前辈,这乃是我和陆家的事,莫非前辈也有兴趣吗?”李莫愁虽过花杏,但除改穿道装外,仍然肌肤娇嫩,宛如昔日好女。她手中拂尘轻轻挥动,神态悠闻,美目流盼,桃腮带晕,若非素知她杀人不眨眼,定道是位带发修行的富家小姐(原文)。此时的她不见适才的心高气傲,数个前辈之词下显然是在讥讽黄药师这位武学泰斗,再加上那侬侬细语下此刻的她哪里还有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之名呢。
      “噗。”一记隐忍的笑意终究忍不住从嘴缝中泄出。杨过看到场上的人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时,他赶忙摆摆手笑道:“别管我,你们继续。”可说完后却像是故意般又蹦出几下噗嗤声。
      李莫愁何时被人这般明显的嘲讽呢,即便有也立马成为亡魂,而此时她却又因为黄药师在场的缘故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气,恶狠狠地瞪向地上坐着的衣衫褴褛的杨过。
      杨过对于这种眼刀子倒不害怕,虽说眼前的道姑目光令他背脊泛凉,但在市井里他早已习惯这般愤恨目光,他贼兮兮的笑道:“大美人你们来我这府上怎么不跟我这主人打声招呼呢?”
      “洞府?”郭芙听了轻哼一声,“你这脏兮兮的地方请我来我还不来呢。”
      杨过大咧咧的站起,双手叉腰,神气十足的说道:“你若不是慕名而来,怎么又会在我家门前争抢参观呢。”
      杨过和郭芙一言一语像是在缓解场上紧张的氛围,李莫愁警惕打量四周,眼下可是四对一,而其中还有一个东邪,不管再怎么看她都没有胜率。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两个女童我下次再来夺取。’思及此她双手向前抱举,“既然前辈再此,那么我也不好阻挡,先告辞了。”说罢轻笑一声,脚尖轻点,身形立刻高跃数尺外,其余几人还来不及反应便不见身影。
      没想到这人竟这么走了。杨过不满的撇撇嘴,他抬手擦了擦额际的汗水,那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武姨。 ” 带有哭腔的女声从窑洞里传来,门后隐约冒出三个身影,其中两人先一步的跑出来。原来,偷偷隐藏的陆无双在见武三娘出去没多久终究抑制不住担忧和害怕携着表姐探了出来。
      武三娘见两个抽哒哒的女孩出来连忙走上前,她俯身紧紧抱住陆无双和程英二人,身为母亲的天性令她止不住怜惜眼前两个女娃。而见到有人可以依靠再加上仇家的逃离,一抱上去的陆程二人原本被强压下的害怕委屈瞬时间爆发。而这下不仅是武三娘,即便是郭芙也难得的噤声不说话。
      不过对于杨过来讲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去管那堆人此刻的心里,他望着一同走出来的另一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僵在那。
      为什么这臭丫头会跟这群人扯上关系?杨过想不通,虽说想不通但他却知道怕是这群人身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才会令这恶魔参上一脚。这不,正当他绞尽脑汁猜想时,那慢一步的人总算正式出现在众人眼底。
      女孩看上去不过也就八/九岁,只见她身穿一件白色素衫,小巧的脸蛋娇嫩粉白,柳眉纤细,双眼如珍珠般流动,顾盼间流露出年岁中不该有的娇媚,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女童足下并没有穿着任何鞋履。赤足白衣,小小的人儿就像是话本才有的精灵般存在,让人不禁赞叹这长大后该是何等绝色呢。
      女孩轻扬嘴角,一点都不在意那些注视自己的视线,只见乌亮的双眼从左往右环视了众人,在落到青衣人时稍稍停顿了下后又不着痕迹的移开,她的视线停落在僵笑的杨过身上。
      “杨过,今天可是你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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