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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岩 ...

  •   最近小岩有麻烦,很大的麻烦。
      “你到底怎么搞的?!没有读过操作规程手册?!”主任的鼻孔仿佛都放大了几分。
      “对、对不起……”在这种情况下,小岩能说的大概也只有这句了。
      “你也不是新人了,也需要我跟你说这么多遍?!连你都这样,我不是要天天跟着那些新入行的人屁股后面转?!”
      “对不起……”小岩觉得主任的口水可能溅到自己头发上了……
      ……
      “算了,今天你回去吧。明天不要再被我发现你这样子!”
      “是。对不起。”总算结束了。
      小岩经过研究室的门口时,小松拨开厚重的透明胶皮门帘探出头来。
      “结束了?”
      “嗯。”小岩像蔫了的柿子,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去换衣服?”
      “不,回去了。”
      “哦……我还说下班后去唱唱歌换换心情呢。” 小松是和小岩同期进公司的好友,对他格外关心。
      “不了。我先回家洗个澡。”头发上的唾沫星子让他很在意。
      “那就算了,好好睡一觉就忘记那更年期秃顶老头的说教了。”
      “嗯,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小松对他点了点头,缩了回去。
      小岩回到休息室,草草地换过衣服,拿上东西向车站走去。

      说起来,小岩最近真是老走背字,而这霉运,是从楼下新搬来一个帅哥开始的。
      上星期五晚上,小岩和小松他们唱完卡拉OK,凌晨才到家。
      一上楼梯就发现有什么黑黑东西堆在家门口,由于是老公寓,楼道电灯常常接触不良,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清楚原来是倒着一个人。
      这样堵着门口,根本没办法开门。
      小岩只好上去试图拍醒他,谁知刚把他扶起来,就感觉酒气熏天。
      小岩的职业是调香师,受雇于某香水公司,平常在公司的实验室里做研究助理。
      这算是个新兴行业。做这一行必须要有个好鼻子,而且是个时刻保持清醒的好鼻子。
      但这样的好鼻子很显然也有非常不利的时候——
      酒精过敏的小岩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立脚不稳,向前一趴,就给先前倒在那里那位做了人肉毯子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屋里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开着,厨房里传来不知名的异样响动。
      听起来就像是鬼子正在执行“三光”……
      有贼?!
      他一惊之下翻身坐起,什么冰凉的东西啪地一声落下来,正好掉在腿上,吓得他很没形象地惨叫一声。
      厨房里立刻没了响动。
      普通的贼者就应该被吓走了吧?
      小岩低头一看,原来掉倒腿上的是块湿毛巾。这毛巾本来是他的洗脸毛巾,刚才大概是敷在他额头上,所以一

      坐起来便滑落了。
      好亲切的小偷哦……不对……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的?
      “啊——!”现在几点了,小岩一把抓起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11时。
      迟到了!!!
      “你在鬼叫些什么。”一声很中听的男中音带着很不中听的内容在一旁响起。
      小岩循声望去——好性感!
      这是他的第一感想。
      某骨骼匀称,体态修长,五官端正的男子正半倚在厨房的门框上舔手上的——血……
      “杀人啦!”强盗啊!入室抢劫啊!这下怎么向老家的父母交待,不过死了的话就不用交代了。
      “闭嘴!”那男子看小岩还有继续尖叫的趋势,一个恶虎扑羊将他按倒在床上,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捂住她的嘴

      。
      “唔唔唔唔——”小岩还待挣扎,可一对上对方凶狠的目光立刻软了下去。
      “不准尖叫,听懂没有?”
      “……”小岩很合作地点了点头。
      记得以前电视上对这种情况的介绍,好像是应该乖乖合作比较能保住性命……
      “我放开手也不能尖叫。”
      “……”小岩在次很合作地点了点头。
      男子慢慢放开了手。
      小岩的嘴一得到自由,立刻颤声说:“钱都在柜子的白色上衣口袋里,没有存折和卡,很抱歉……”
      话说到这儿,突然看到那男子白眼一翻,目露凶光,赶忙补充道:“要是早知道您会光临,我一定会好好存钱

      的!”
      那男子沉默了几秒,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很快变成了前仰后合的大小,笑的都快抽了筋。
      小岩呆呆地看着,这个难道就是是书上说的“怒极反笑”?我……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不过,现在说不定正是好机会!
      当机立断,小岩拼尽全力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对方向后推去,那男子猝不及防跌了个屁股墩。
      小岩连滚带爬地向门口移动,可惜刚抽出来的腿不是被压麻了就是被吓软了,不太听使唤。
      没爬出几步,背后就被某重物泰山压顶。
      “哦唷!让你在这里逃掉的话,可就不好办了。”动听的男中音合着恐怖的内容……
      一条手臂圈住了小岩的脖子。
      这回真的——死定了!
      小岩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喂……”那男子呆了一呆,叹了口气,伸出来擦拭小岩脸上泪痕的手指居然很温柔——虽然上面都是血痂…

      …
      “抱歉,玩得太过火了……”
      小岩恐惧无助的泪光中,那男子终于正色道:“我刚搬来,住在你楼下,你可以叫我清泉。”

      从那以后,这个叫清泉的就常常找各种理由来找小岩。
      说是为了赔罪来帮小岩打扫房间啦、做饭、洗衣服啦。但是很显然了,这个人家事能力等级为0……在淹掉浴

      室2次,烧掉厨房1次,切伤手指4次(初次间面的时候他也是想在厨房里给小岩做青菜粥,结果却切伤了手指

      )之后,这些是就都变成小岩来做,而他只是微笑着坐在餐桌边等小岩将饭菜端上桌……
      在哀叹自己劳碌命的同时,在内心深处,小岩倒也很高兴在这不熟悉的城市有人能陪自己吃饭,更何况小岩还是第一次看到吃饭

      能吃的这么幸福的人。
      “真好吃!”清泉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金色的光环。

      在这种冷清的日子突然变热闹的日子里,唯一的问题就是——香味。
      清泉不知道做的是什么工作,早上回来和小岩一起吃早饭,白天几乎都窝在家里睡觉,晚上又在小岩家吃过晚

      饭才出门。
      出门前会喷上很重的香水,但是早上回来时,本该挥发变淡的气味会混合上起他各种不同香味:茉莉、麝香、

      甘橘、龙涎香、玫瑰、桃花、柠檬、熏衣草、百合……那气味不知为何令小岩不舒服。而且也令小岩的顶头上

      司谢主任很不舒服。
      调香师身上是不能有气味的,不仅会麻痹嗅觉,还会影响香水的品质。
      所以今天,不知不觉染上清泉气味的小岩又被主任骂了一顿。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被辞退吧……”呆望着已经积了十公分厚白雪的栏杆自言自语。
      研究助理这个工作是小岩好不如容易才得到的,从小立志做调香师的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其它的工作。

      “小岩~晚饭吃什么?”每天固定的时间——19:00,清泉穿着高级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上散发着浓厚

      的男性香水味出现在门口。
      “……”小岩仍旧是刚刚回来的打扮,呆呆的站在窗前,连头也没有回。
      “诶?今天刚刚回来吗?加班?”清泉环视了一下黑漆漆、连暖气也没开的室内。
      “那,刚好~我们出去吃吧~”
      清泉的快乐仿佛被冰冷的空气阻隔了,不仅没有感染小岩,反而让他感到格外的心烦与莫名的愤怒。
      “出去。”
      “小岩?”清泉以为自己听错了。
      “出去。”小岩尽量克制自己使声音听上去平静,却微微有些颤抖。
      “小岩,发生了什么事?”
      “我叫你出去!听到了没有?!”
      “小岩,我……”
      “你?你什么?每天带着不同女人的香水味回来,我这里不是你流连花丛后休息的客栈,我也不是你雇来每天

      帮你做饭的佣人!”
      太难看了。
      小岩明白自己只是在迁怒而已,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我也要工作、要生活!哪有空来陪你这种公子哥来打发时间?!你……”
      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一阵冷风刮到自己身边。
      强大的力量迫使小岩转过身,旋即被死死按在窗框上。
      温热的气息抚过他冰冷的皮肤。
      什么……?
      某种干燥而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小岩冰冷泛白的唇。
      在小岩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对方潮湿火热的舌尖便挑开紧闭的唇瓣,开是粗鲁地纠缠吮吸。
      “住……呜……”
      冷与热的交替使小岩感到窒息,明显的体格差距让他推拿不开压住自己的身躯,无法制止的狂暴行为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终于,对方的动作慢了下来,原本死死扣住小岩手腕的右手缓缓移动到脖子处。
      得到自由的嘴唇大口地吸着氧气,短短数分钟对小岩而言却如此漫长。
      “在你眼中,我们的关系不过如此?”清泉缓缓吐出的这句话随着白雾一起消失在寒风中。
      那一瞬间,小岩分明看到他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光芒,但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好像是……悲伤?
      小岩在黑暗中呆了很久。
      在清泉离开后,无论是脖子上的瘀青指痕,温暖的体温,还是浓郁的香气都消失的很慢、很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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